"臭小子--"
"冷冽!冷冽!"
一回到家,叶恕行就在门口叫了起来,前前后后叫了十几声,空荡荡的别墅里没有任何回答。
"靠!还没回来!"
除了冷冽,连冷俊和肯德基爷爷都不在,不过倒也让叶恕行松了口气。他骂了几句拿起电话拨了除了自己的号码之外唯一记得的一串数字,等了几秒,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温柔的女声。
"对不起--"
叶恕行差点气炸肺!死嫖客竟然有女人还敢接他的电话!
"您所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播--"
呃--叶恕行觉得自己脸都要红了,尴尬地挂了电话。把自己整个人扔到沙发上,叶恕行趴着把头埋在手臂里,脑子里乱乱的,突然冒出了这个想法;这种时候要是冷冽在就好了!
靠!关键时候永远指望不上这厮!
"死嫖客!"忍不住骂了一句。发觉还不解恨,又骂了一声,"死嫖客!"
骂人也是一种发泄。接下去就是无止尽的发泄。
"死嫖客死嫖客死嫖客!"自己的声音在房间里回响着,房子大连人又少,连回声都觉得好大声。骂着骂着叶恕行都觉得有点无聊了,奇怪,自己以前一个人的时候也没觉得这么无聊啊!懊恼地翻了个身,茫然地看着高高的天花板,水晶吊灯的光照得眼前越来越模糊,叶恕行慢慢地闭上眼--
"死嫖客!"
你该不会丢下我跑了吧--老子废了你!
第五章
历史姓的一刻终于到来了!扫黄组出头的日子近在眼前了!你们老大我为了让扫黄组摆脱一辈子在厕所旁边办公的日子,准备牺牲自己--的时间和菁力,去完成一件绝密的任务!只要这次成功了,那么弟兄们以后就可以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再不也用看重案组那帮家伙的嘴脸了!江洋的小绵羊我也可以还给他了!(友情提醒:江洋的小绵羊在第一部里被叶恕行撞坏了,详情请大家自己回忆吧!话说叶子你还没还给人家么?)
此任务属于重大机密,我不方便向大家透露,你们只要在背后支持我,等着我光荣回归就行了!但是!如果--只是如果也许以及万一我遇到不测,你们也别难过,日子还是要过,扫黄还是要扫嫖客还是要抓。只要在下班后每个夜晚睡不着的时候想想我,也就不枉我们相识一场了!
好了!pi话不多说了!我去也!
你们老大我
08年X月X日
PS:不要联系我!有事我会联系你们!
再PS:咱们冰箱里的半只烤鸡是我的,谁也不准动!
再再PS:好久没写信了,一写就忍不住来PS啊!
"你们觉得怎么样?"
扫黄组,大家站在写字板前看着用软磁铁吸在上面的信,老胡摸了摸满是胡渣的下巴,研究着最后面几个PS。
江洋面无表情地用食指和中指推了一下眼镜,一道白光一闪而过,"很不错,竟然没有错别字。就是字难看了点--"
"到底什么任务啊?这么神神秘秘的--"大胆啃着刚扯下来的鸡腿,嘴里咕哝着:"走的时候也不跟我们打声招呼--"啊咧?这鸡好像有点馊了。
"都说了是机密了能告诉你吗?"老胡哼了一声。
"切!机密的事能轮到头儿?该不是又被秃头叫去给监狱里的犯人上课又不好意思告诉我们吧?"
"应该不是。"江洋双手环在胸前,"他每次去上课前都会让我给他准备笔记的。"
有了这个情报,叶恕行是去执行任务的可能姓就大了许多。谁都知道他永远不会自己准备上课的资料。如果真的是去执行任务的话--
"那他什么时候能回来啊?"唯一的女同事阿青皱着眉,清秀的脸上满是担忧,谁都知道她真正担心的是叶恕行的安全。
"放心!老大那蟑螂命,掉进海里鲨鱼都不吃他!"
众人花了五分钟研究完了叶恕行留下的信,然后各个带着不同的心情回到工作岗位上。只有江洋仍然留在原地看着那张纸,若有所思地推了推眼镜,好像能在上面看出点什么东西来一样。
最后一抹夕阳消失之后,夜幕降临,意味着夜晚的生活正式开始。
海边的一个私人港口,长长的红地毯上,衣着光鲜的绅士淑女缓缓前行,两边用鲜花搭起的灯台散发出柔亮的光,在黑夜中显得格外温和,地毯的尽头是一艘臣大的豪华游轮,上面灯火通明。两旁黑衣白裙的女服务生微笑着向每一次走过的客人鞠躬示意,今天,在这里,每个人都是最珍贵的客人。不远处的黑暗中,一身黑色礼服的保镖们目不转睛地注意着人群,随时留意有突发情况以及可可疑的人。
人群中,一个身材高挑的男人正在慢慢向游轮靠近,身上的黑色礼服和白色衬衫,敞开的领口隐约露出锁骨,整个人看上去帅气又清爽。看似不经意地打量着四周,视线却在身边每个人的脸上都扫了一遍,啊!还有每个女人的胸。
靠!像个球一样,真的假的啊?
来到登梯口的时候,漂亮的女服务生微笑着把白色玫瑰做成了胸花递给每位客人,男人别在胸前,而女士则是用米色丝带系在手腕上的。
"欢迎光临!希望您玩得愉快!在这里度过一段难忘的时光!"
"谢谢!"接过胸花,叶恕行回给对方一个笑容。终于上了船,看了一眼下面黑压压的海水,叶恕行也不知道自己是松了一口气还是更紧张了。迈出一第一步,那么剩下的,就是更加艰难的了!
首先,他需要解决的第一个问题:怎么才能让吕锡鸣那个变态不认出他来。但经过一个晚上的思考,叶恕行最后确定除了整容没有其他办法。但别说他不想整容了,就是整了没个把月的也不能见人,还不如直接缠着绷带出来方便!思考下来的最后的结果就是没有结果,所以这个问题他暂时跳过了。第二个问题:就是先找到冷冽。
在甲板上按照服务生的指引,叶恕行慢慢向船头的甲板靠近,一边在人群中寻找着,同时把胸花别在胸前,却因为心不在焉而被别针扎到了。
"唔!"皱了一下眉,他把拇指放到嘴边舔了几下,小小的伤口也会流血。真是的!心情莫明其妙的变得糟糕,不仅如此,他到现在还没看到冷冽的影子。
要是让我看到你躺在哪个女人怀里我他ma的就阉了你!啊!男人也不行!
在心里狠狠地发誓,叶恕行来到了船头的甲板,等会儿开船后会在这里举行舞会,到时候所有的客人都会出席,自然少不了冷冽了!当然还有这次的目标。
这次的目标,并不是吕锡鸣。吕锡鸣是这艘船的主人,而警方只借用了他的资源,只是谁也不会想到叶恕行早就跟吕锡鸣见过面,因为谁也不会认为吕锡鸣会跟扫黄组的人"打交道"!叶恕行想过如果可以的话尽量避免在船上跟吕锡鸣碰面,能躲就躲。
甲板上摆满了长条的桌子,上面全是食物、饮料和各种水果,还有一个巧克力喷泉,很多女孩子围在周围。正中间是一个中型舞台,铺天盖地的白色的玫瑰装饰在四周,旁边还有一个很大的游泳池,男人和数位泳装美女在岸边调笑着,空气里充斥着花香和酒的气味,让人渐渐沉醉。
站在角落的叶恕行冷冷地注视着这一切,完全的置身事外的感觉。因为他相信所有的人里只有他是被逼着来这里的。如果冷冽也不是自愿的话--该死!为什么不打个电话给他!好歹他们现在是合作伙伴了啊!
"先生要酒吗?"一个服务生把托盘举到胸前,上面摆着一些五颜六色的酒。叶恕行随便拿了一杯,说了声谢谢。喝了一口之后就拿在手里,再也没有喝第二口。
没有!没有没有!在角落里站了快半个小时,两只眼睛都快瞪抽筋了,却还是没有见到冷冽的影子。叶恕行开始怀疑是不是他上错船了,还是冷冽走错地方了!要说这船上的客人其他也不多,除了服务生之外也就百来个人,按理说找一个人应该并不是什么难事,何况是找冷冽。
但是叶恕行其实并不算没有收获,瞪了半天,冷冽是没瞪来,女人倒是来了好几个。个个前凸后凹,正宗的葫芦型身材,对叶恕行抛了媚眼无数,后者却没有丝毫反映。对他来说,跟女人鬼混的日子在他遇到冷冽之后已经知彻底宣告结束了,而且现在女人在他眼中还没有冷冽来得可口。
美人,他家就有一个。哼!想到这里,叶恕行再次发誓过了这次一定要把冷冽给吃掉!他要是敢不从就把他绑床上!
"你站这里好久了,一个人?"一个很柔和的声音从叶恕行身后传来,打断了他脑中正在"吃"冷冽的幻想。
愣了一下,因为叶恕行觉得好像一阵风吹过一样,吹得他背后凉嗖嗖的。谁啊?带着阴风来的?回过头,一个身材高大、衣着光鲜的男人同他一样,靠在墙边手里拿着一杯酒,唯一不同的是叶恕行的酒只喝了一口,而他的几乎已经快见底了。看到叶恕行看他,对方挑了一下眉,正好一缕头发从前额落到眼前,邪气十足。
叶恕行也挑了一下眉。
"肥羊"出现在!
两人大眼瞪小眼,空气中像有什么电流一样在两人之间传播着。叶恕行有点小兴奋,没想到这么快就能见到目标了,"肥羊"啊"肥羊",你可真是头大"肥羊",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一股"我不是一般人"的气息,而且--真人远比照片上招摇!
这样的人,是最大的军火走私商?
"你在等同伴?"男人又问了一句,嘴角眼角都是笑意,一口白牙竟然在黑暗中闪闪发光。
同伴?叶恕行收起思绪,专心对付眼前这头"肥羊"。
"你在我身后多久了?"
男人想了想,"你拿了酒之后我也拿了,然后就一直站在这里了。"
哇靠!半个多小时了,跟个幽灵一样,菁神病啊!
"你也一个人站很久了,也在等人?"叶恕行把问题原封不动地还给他。而对方轻笑了几声,走到他面前用自己的杯子轻轻碰了一下叶恕行的,"叮~"的一声。
"等你什么时候回过头看我。"男人一只手撑着墙壁,因为身高比叶恕行高了一点,他微微俯下身看着叶恕行,整个动作,从背后看就是一副男人调戏女人的画面,只是现在被调戏的对象是叶恕行。
叶恕行暗自咬了咬牙,忍住攻击对方下半身的冲动,扬起嘴角有些僵硬地笑了笑。忍住啊!要是跟这家伙套上了近乎说不定更容易完成任务,不过他现在应该做什么?翘起兰花指笑着说一声"死相啦~"?确定眼前这人不会被吓跑?
"我现在回头了看你了,有什么事?"还是深沉一点吧!保险!
男人直起身体,绅士地拉起叶恕行的一只手,"我是宫昊雷,如果可以想请你告诉我你的名字。"
我当然知道你叫宫昊雷!叶恕行抖落了浑身的鸡皮疙瘩,把自己的手抽回来,再不拿回来就要亲上去了,"一始就问别人名字,不太合理吧?"
"我们的相遇就是最不合理的,因为第一次见面我就被你深深吸引,你像黑暗中从天而降的天使,让我这个普通人迷失的方向,只知道你的存在!"
呕~~!叶恕行庆幸自己刚才只喝了一口酒。冷冽,我一直以为你在床上说的话很肉麻恶心,但现在我明白了,有人比你还恶心!你需要加油了!
"如果你是一个人的话,不介意的话这几天成为我的伴游'吧!我们一起度过这难得的时光。嗯?"宫昊雷冲叶恕行眨了眨眼,长长的睫毛几乎都能看清楚。叶恕行很气愤,因为秃头署长给他的资料里没有说明宫昊雷是个变态这一点。
"我想你搞错了,我--"
"你在这里干什么?"第三个声音突然抽了进来,把两人周围的粉色泡泡全部打碎,也让叶恕行松了一口气,只是又突然觉得这人的声音--
"没看到么?我在跟新认识的朋友聊天啊!"宫昊雷直起身体转过身对后面的人说。
"你又在调戏我的客人了?舞会马上要开始了,等会儿你要上去致辞!"
叶恕行越听越觉得这声音在哪里听过,稍稍探出一点头一看,差点转就跑。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这船上的另一个变态:吕锡鸣!
"拜托!我最不会在别人面前说话了,你找别人行不行?"
"你不会说话?你现在不是跟别人聊得挺好的?"充满讽刺地笑了一声,穿着黑色衬衫的吕锡鸣看着宫昊雷,然后又把视线投向他身后的人,也许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只看了一眼背影吕锡鸣就认出了叶恕行,瞬间的惊讶之后,问:"怎么是你?"身为这里的主人,在自己的地盘上问出这句话,很明显就是不希望和不认为对方应该在这里。
叶恕行的表情有点扭曲了,难道要他对吕锡鸣说:今天来不是找你的而是找你旁边那个家伙的!慢慢转过身,他尽量维持本色,用一种"吊儿郎当"的表情看着吕锡鸣。
"怎么了?"宫昊雷看了看两人脸上绝对称不上自然的表情。
吕锡鸣拧起眉,"我可不记得我有给你寄过请柬--"
他当然没有给叶恕行寄过请柬,如果是正常情况下叶恕行只要说一句"我是跟冷冽来的!"吕锡鸣就算千万个不愿意也拿他没办法,但今天有宫昊雷在,冷冽的名字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说出来,不仅如此,还不能让吕锡鸣说出来。
"我--"
烦啊!乱啊!叶恕行从来没有这么紧张过,刚开船就暴露了,被秃头知道了不知道会不会杀了他?不过在那之前自己可能就被扔到海里去了吧?
"他是跟我来的。"
嗯?叶恕行愣了一下,不止他,吕锡鸣和宫昊雷也一起愣住了。叶恕行转过头,仿佛看到了天使--
"他是跟我一起来,有什么问题。"声音的主人正从不远处向他们走来。
叶恕行感激的泪水都要出来了。天使啊!"情郎"哥哥!
第六章叶恕行从来没有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像现在这么高大威猛过,看着慢慢朝他这边走来的秦朗,他觉得这个男人再也不只是个有些心理变态的心理医生了!
天使!现在的秦朗就是个天使啊!一个可以让把他从变态手里解救出来的的天使!
三个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秦朗身上,男人还是斯文依旧,合身的礼服并没有比平时华丽多少,清秀的脸上带着一丝迷茫感,看样子应该是被人灌了点酒。他看了一眼叶恕行,叶恕行也看着他,一个眼神的交流,两人基本什么都很清楚了。有时候默契就是这么培养出来的,叶恕行此时真的庆幸自己跟秦朗有过多次"交流"。
"他是我带来的朋友,怎么?不行?"秦朗把视线转向吕锡鸣,口气似乎比平常冷很多。
叶恕行觉得他好像喝多了点,说话都比平时冲。
吕锡鸣的脸色很不好看。倒是宫昊雷笑了起来,说:"哦呀!原来是秦医生的朋友啊?真是巧合啊!"
他们认识?叶恕行看了秦朗一眼,但后者脸上没什么表情。
"如果没事,我们走了。"没等到吕锡鸣说话,秦朗拉住了叶恕行的手臂就把他拖走了,丝毫没有理会身后吕锡鸣的脸色臭得吓死人。
"噢!"叶恕行轻叫了一声,跟上秦朗的脚步,想了想转过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两人,宫昊雷正好给他抛了个飞吻,他马上转过头。前面,秦朗一言不发,一直到两人到了一处人稍微少一点的地方,他才松开叶恕行了。
"你干吗不说话?"第一个问题,秦朗问的。他好像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然后把领结给扯了下来。
"一时感触太多,难以用语言表达。"绝对是实话,叶恕行看着他的一举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