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术课有教这个吗？做着这麽猥亵的事情，一口调戏良家儿童的口气。见鬼的结合！

不屈不挠的手不仅上下游弋，干脆伸到衣服里。

因为刚刚淋过雨，手是冰凉的。烙在火热的肌肤上，双方都轻微地抖了一下。

“啊！……”良家儿童把头埋在被子里。

欧阳在後边吃吃笑起来：“小点声，想让妈妈和外婆来观战？”

不不不，当然不。可是……摸到不该摸的地方了……

“小凡，你心口不一。”

小凡脸部火烫，抓着被角咬着牙忍住呜咽。都是青春期的少年，哪个有那麽好定力呢。某根线一旦被点燃，就如现在──被压迫者猛地来了一个咸鱼翻身，直接将捣蛋的家夥压在身下。

“是，我心口不一！我有反应了──被你撩拨的！”

欧阳略微吃惊地看着他，深邃的眼睛里藏不住笑意。

小凡跨坐在欧阳身上，又羞又气地扯着火星人的衣服，像只疯狂的小兽。将火星皮剥得精光之後便扯自己的。然後趴在欧阳身上一拱一拱又舔又啃，来回翻动身下的躯体，仿佛在摊鸡蛋饼：“别以为我不会！以为生理课上没学过吗？！这可是你自找的！”

其实……他也悄悄地渴望过这麽做，想过很久了。

欧阳也不着急，好整以暇地配合运动，体验全套服务。一脸享受又看好戏的神情。

虽然两个人都是高挑的身材，但欧阳比小凡大了一岁，发育得也快一些。肩膀宽阔，胸膛结实，吃吃笑的时候还能看见腹部六块小小的肌肉。夜色中三分青涩，七分性感，已经是个准伟岸男子。

倒是骑在上方那位，骨骼小了一圈。不住滚动的小喉结，线条清晰的锁骨，还有柔韧的细腰──平时穿着制服看不出，只觉得他高挑清瘦，恐怕没有第二个人知道，剥掉一身皮居然有这麽“玲珑”的身段。

欧阳为自己的形容词好笑，手指在腰肢细腻的肌肤上滑动，闭起眼睛配合来自小爱人的吻──生涩温柔又野蛮的那种。

这个吻由炽热到温柔又从温柔到炽热，继而转回犹豫，却迟迟不肯下一步。欧阳疑问地睁开眼，面前水汽朦胧的大眼睛无辜又羞愤。

“那个……接下来……怎麽办？”通红的小脸啊……

扑哧──咬着火烫的脸蛋笑得很危险：“班长，原来您生理课上全听这个了？──还没学会？”

小脸埋到肩窝里。

没学会就让我来教你吧！一拧腰，咸鱼翻身负负得正。

转校生（27)依旧爱的生理课(更改章节错误 )

形势偷偷在变化──小凡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有点疑惑地望着上方，似乎还不能回过神来。

欧阳坏笑着压下，反复亲吻这一对小动物般的眸子：“要不要我来帮你补习功课？班长？”

班长终於清醒了，捂着脸别过头去：“别过来！”

“好，我不‘过来’，我‘过去’。”

欧阳同学极合作，起身离开了。

骤然而降的寒冷让人觉得失落。小凡微眯眼睛，转而看到欧阳退後了几步。原来他并未离开，而是俯身向下。轻微的刺痛传来，胸前樱红落入他人之口。

“停下！那里，那里……”那里不是用咬的好不好！

欧阳安抚地捉住紧张的手臂，进而顺着光滑的纹理一路向下，握住同样变得灼热的手掌。双掌相贴，十指交缠，握在枕边：“乖，小凡相信我吗？”

低沈沙哑的声音环绕在黑暗中。

相信你才怪！睁开眼睛想要挣扎，却有些惊讶地微微张口──从没见过如此温柔的眼神，恶意的戏弄全无，满含笑意望着他。专注而柔情。虽然仍然别扭地拧着身体，但薛则凡的心脏早已为这个眼神停止跳动。

安慰的吻逐一落满全身，燃起火种。直到最脆弱的地方也印满爱的痕迹。

薛则凡觉得自己的身体是一把锁，尘封十五年终於被人打开。合二为一的时候，先落泪的反而是欧阳。

“小凡……”欧阳轻轻吻着他──眼睛，鼻子，火热的嘴唇，“是我，是我。痛就喊我的名字，我是欧阳……”

失神地抱住上方的身体，听见自己的心沦陷的声音。

“欧阳？”很痛，火热的部位坚定地在身体深处烙下痕迹。从此开始互相属於彼此，今生今世永远抹不掉。

“是我。乖，不怕，是我。小凡……”

“欧阳……”含着眼泪呢喃，藏进温暖的怀抱里。

这个怀抱可以依靠……吧？

欧阳，他的钥匙。

不知道什麽时候怎样睡去的。梦里一直有温暖的手掌抚着他的後背。然後是一片灰白，有人从背後喊他的名字。

“小凡。”

这次回头看到有片亮光。毫不犹豫地，他拔脚朝那团光跑去。

动荡的，绚丽的光芒。灰暗中宛如流星那麽灿烂。

被光拥着走了很久，很累，身上某处很痛。直到被迫睁开眼睛的时候还没完全清醒。

“起床了小凡。”

“嗯？”怎麽这麽累。

“起床！”语气有些生气有些难为情，“你看你像什麽？”

“啊？”嘶──好痛……

想到痛的原因，薛则凡红着脸揉揉双眼，同时偏过头寻找罪魁祸首──昨晚的一切是真的吗？

紧紧抱着他不断安慰又坚定行动的那个人。

结果映入眼睛的是──

“妈妈？！”糟糕！

捉奸在床！

宛如撞进陷阱的小鹿，小凡慌手慌脚地跳起来。也不顾某处是否隐隐作痛，先用被子盖住身旁，突然想到什麽，又扯起被单裹着自己，瞪大无辜又凄惨的眼睛：“妈……”

好绝望……

眼泪都快落下了。

薛妈妈很是生气：“知道脸红了？看看你这样子，要是被爸爸知道，又要罚你跑山路！”

人影一闪，一张帅气面孔映了下来。半长的头发遮住深邃明亮的眼睛，但是遮不住满脸促狭的笑。一副暗爽到内伤的样子。

“你你你你……”糟糕，原来先被抓住的是欧阳。他居然还有脸笑！

转校生（28)引狼入室

“妈妈……我……欧阳……”滴血的小脸重重垂下，薛则凡揉着床单不知该怎麽解释。

忽然发现腿上套着睡裤。

呼……还好，没有走|光。

咦，连睡衣都穿得好好！

“愣什麽神，这个孩子。欧阳一大早就来找你温习功课，可你却一直睡睡睡。”薛妈妈虽然温柔慈祥，可今天的儿子未免有点太……

“小凡可能累了。”欧阳在长辈面前还是乖乖的，站在身後低声说。但透过薛妈妈肩膀看向小凡的时候，仍是一脸奸计得逞的坏笑。

“小小年纪就知道喊累，又没做什麽体力活。”

小凡钻进被子里──何止体力活，还是重体力活呢！

幸好妈妈没发现。

可也正因为没人发现，只有他一个人身上痛脸上烧。那个家夥还若无其事。

这个坏人！

“早餐快凉了，赶快下来吃──欧阳呀，别站着，坐。”

薛妈妈脚步消失在楼梯间，欧阳这才大剌剌坐在床上。又得意地颠了颠，咬着红成透明的小耳朵悄声说，“和昨天晚上一样舒服。”

“你还说！”一拳砸向大灰狼。

欧阳笑着握住袭击而来的拳头，转而放在嘴边轻轻吻了吻。

又来这一套！头昏目眩的窒息感。靠在欧阳怀里，小凡心不甘情不愿：“我的睡衣……”

“除了我还有谁帮你打点。嗯？”坏笑着呵了一口气。

“走开！”恼羞成怒地滚回被窝去。

欧阳趴在棉花团上面讲悄悄话：“六点不到我就走了，但是……”继而掀开被子，搂着小凡的腰，一下一下啄着通红的脸蛋，“我担心你醒来的时候看不到我。”

“小凡──”妈妈的声音从楼下传来。

欧阳仿佛安了弹簧装置，应声弹回“规矩”档，放开小凡四平八稳地做好。连声音都没了。

“下来吃饭！”

“哦……哦！来啦──”慌里慌张挣扎着就要起床。

欧阳搂住他，轻轻摇了摇头。转而下去了。听到楼下一阵絮絮叨叨的说话声，过了一会儿，大灰狼端上喷香的早餐。任凭反抗多麽激烈，还是坚持一口一口喂给小凡吃。

“不要……”妈妈就在楼下，此举也太过大胆。

欧阳不以为然：“听话，不然我就要亲你咯！”

一个上午薛则凡也没有起床，趴在床上懒洋洋地翻一本书。偶尔被吃吃豆腐。小小反抗几下，豆腐麽，该吃还是要吃回来的。

“空气真好。”欧阳推开窗子，轻轻一跳坐在窗台上，甩着腿深呼吸。雨後的清风扑面而来，包含了复苏的新意。窗外正对一株小草，顶端开出小小花朵，蓝天下鲜艳异常。

“欧阳，今天别回去了。”晚饭时分薛妈妈照样向小客人碗里夹鸡腿，不明真相地引狼入室，“小凡这个孩子呀，性格有点孤僻。难得有玩得好的小夥伴，你们一起学习。”

慈祥的外婆在一旁点头。

非法关系得到合法承认，灰狼正中下怀，只是面对长辈不知该如何表达激动的心情。小凡脸红脖子粗，欧阳低头猛扒饭。在薛妈妈眼里统统成为矜持的表现。

“怎麽，欧阳妈妈不同意？给家里打个电话吧？”

不说还好，一说“妈妈”二字，扒饭的孩子连饭也不扒了。

气场立刻起变化，晴空万里变得阴郁压抑。薛妈妈感到不对劲，拧着眉毛看儿子。可又不知该怎麽问。

儿子连脑袋也不抬一下。

大家都尴尬。

咚地一声，筷子撞在盘上。欧阳放下碗，勉强又自嘲地扯了扯嘴角：“我妈……我妈和我爸都不在了。”

转校生（29)如果……如果

薛妈妈似乎没明白欧阳的意思，直到儿子又简略地暗示了一遍才恍然大悟：“乖，多吃菜！”又是一块鸡翅中，“以後呀，这里就是你的家！”

欧阳低垂的头使劲点点，同时抬手在眼睛上擦了擦。

小凡从下面偷偷握住另一只还未抬起的手，非常用力地、给予安心地捏了捏。然後被紧紧反握住了。

深夜，两个小孩像木头娃娃一样乖乖躺在床上，谁都没有讲话。窗外静静的，似乎能听见微风的声音。月光自窗外洒入，从小凡身边照到欧阳脸上。

欧阳闭着眼睛，但是睫毛在轻轻抖动。

“欧阳。”小凡向另一侧靠了靠，“你睡了吗？”

“……”

“如果……今天真的被妈妈抓到了，你会怎麽样？”

闭目养神的人突然笑了，笑得有点莫测。他睁开眼睛，转而翻了个身，伸手抚在清秀的面颊上，手指来回摩挲：“小笨蛋，害怕？”

“……”无语的人换成了另一方。

“小笨蛋啊小笨蛋。如果被抓住，你就不喜欢我了？还是担心我会不喜欢你？”

“不是……只是，只是──欧阳，我们将来去一座城市读书好不好？”

“你去哪我也去哪？”

“不……不是！睡吧！”转而翻过身去。有些後悔，为什麽要问这些呢。欧阳那麽不羁那麽讨厌学校，万一说出些什麽……

他不想听。

欧阳却答非所问地说了一句：“告诉你啊，据说我的画被选入市里参赛了呢。”

这一点薛则凡比谁都清楚。但得奖与否，以欧阳的性格会在意吗？

欧阳从後边拥住他：“以前我真的不在意是不是得奖，现在居然有点在意了──我想在你面前神气一点。”

呃……心事被猜中。赶快把头蒙起来。

“为什麽不回头？对我没有信心？”

心事再次被猜中，小脸顿时又很热。

“你去哪我也会跟去哪。拜托，对我有点信心好不好？在这个世上……我没什麽资格让谁对我有信心了。”

小凡偷偷伸出脑袋，对上宛若秋水的双目。不知为什麽，每当晚上四目相对的时候，不羁的眼睛总变得柔情款款，仿佛另外一个人。霎时间小小心脏漏跳了一拍。小凡腼腆地笑起来，忍不住伏过身去在欧阳额头轻轻吻了吻：“笨蛋，有我呀。”

欧阳也笑了，一下又一下抚摸着他的头发：“真的？”

“真的。”

“证据？”

呃……

“没有证据……就用行动证明吧！”

喂喂！今天还早，妈妈还没睡！

无奈有人情绪转换比翻书还快。腰肢被揽住，热吻已经印上脖颈。

“乖，怕被发现就轻声叫。痛就咬我的肩膀。”

话语未尽，带着青涩的坚实臂膀烙下一个深深的牙印──只属於彼此的痕迹。

星期一一起走到教学楼门前，小凡突然站在原地怎麽也不肯进楼。小脸隐隐现出红晕。虽然一切照旧，可他还是有些心虚地低着头。

只是一个周末，他们已经走入另一个世界。

“喂，宝贝呀。要我抱你进楼？”瞅准无人在旁，欧阳在小耳朵上呵了一口热气。

小凡像只受惊的小兔子，跳起来捂着耳朵惊呼：“走开！”然後一溜烟跑上楼去。

欧阳坏心地哈哈大笑起来，但并没有追上去。而是等小爱人的身影消失在楼梯间才不紧不慢插着口袋走上楼。

这样，两人进入教室的时间就错开了。

第一堂课是数学。恼人的数字们。往日个个都认识，今天全体都陌生。薛则凡坐在坐垫上，却像坐上钉板──不要问为什麽过了一个周末这里就多了一个棉花坐垫。

欧阳在後面看得清清楚楚，轻轻咳了一声。

貌似专心听讲的班长大人立刻捕捉到这一丝变动，定位雷达般把头转向後方。

四目在第一时间找到对方，非常默契地交换了一个狡黠的眼神。然後会心笑了。

再次回过头来，精神已经好了很多。班长大人重新做回学习标兵，认真听讲的时候自然错过了同桌投来的目光。

转校生（30)

晨光一个星期没来上课。

薛则凡神情凝重地放下听筒──欧阳家的。叹了一口气：“晨光的奶奶去世了。”

旁边作画的手顿了顿。

“晨光父母常年在外地，他是奶奶养大的。

过了一会儿，欧阳应了一声：“哦。”语气有点牵强。

薛则凡这才意识到他从小离开父母，对亲人离去的事情格外敏感。後悔地拍了拍脑门，转而握紧紧握住欧阳的手。

欧阳扑哧地笑了：“嗨，我的画都被你糟蹋了！”

不提还好，一提到画自然要看。

欧阳急忙捂住画纸，想了想又闪开，大咧咧坐在一边。於是薛则凡看到了满世界的自己──

一沓子素描，主角全都是小凡。穿格子衬衣的小凡，穿睡衣的小凡，穿制服的小凡，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