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瞬间，凯亚几乎不敢相信的自己眼睛，受伤流血都不怕，之前解毒的时候也是好好的，怎麽这会儿反倒......凯亚想用“矫情”来形容眼前的绝影，但是他迟疑了，打心底里觉得这个词会辱没了这单纯得叫人心疼的男人──这一刻，凯亚突然发现，自己竟然已经信他了，神秘也好，古怪也好，凯亚相信，眼前这人绝对不是敌人。

绝影自己也没有想到，竟就这麽落泪了，抬了手，慌乱地想要去抹，脸上脖子上也随之涨得更红：“我......臣......不是......”

凯亚轻笑出声，抓了绝影的沾了泪水的食指送到了自己唇边，粉舌一吐，暧昧地舔了上去。

绝影看到凯亚眼中的狂烈退散了稍许，心底下意识地升起一点希望，壮著胆子，低低地轻楠：“......能不能轻一点。”被贯穿撕裂的痛不是不能忍受，可是被凯亚肆意狂虐的伤害的痛，却叫绝影险些承受不住，这几日，每每想起那夜的情事，除去点点羞耻，便是许多许多的委屈与恐惧。

凯亚听得仔细，突然就心疼了，在心中暗笑道：这男人，果真是有叫人怜惜的异秉麽？他不知不觉地放柔了脸色，将绝影推倒靠在树杆上，俯身在绝影脸上、胸前落下无数个轻如鸿羽般的亲吻。

这让绝影更加紧张，心中的恐惧未减反增，他不确定何时这个温柔的凯亚哥哥又会变回了那个威严霸道的一国之君，绝影浑身僵直，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地任由那人动作著。

“呵呵，怎麽，怕朕吃了你？”一抬头，便看到绝影的黑眸中写满了戒备，凯亚有些忍俊不禁，看来自己是真的把这铮铮铁骨的男儿郎给吓坏了呢！

“臣不敢！”绝影立即抬头答道，想要露出笑意的嘴角却是变成了一阵抽搐，顿时惊恐慌乱地立马敛了眸子，不敢去看凯亚。

凯亚没有再去逗弄为难，俯身解开了绝影本就松松垮垮的衣襟，直接将他的单衣褪了下来，修长好看的手指留恋似的在布满伤口的肌理上游戏，感受著这具身体偶尔传来的颤抖。

冰冰凉凉的，伤口也还疼著，凯亚的动作说不上能让绝影得到多少快感，可是，光是那张美颜上露出的似水一般将要滴下来的温柔表情，就叫绝影很受用了。

当凯亚的指尖下移到暧昧部位，隔著单裤抚摸著绝影的要害的时候，後者浑身突然剧烈地抖动了一下，这让凯亚露出几分吃惊的口吻，旋即便懂了，调笑中带著些许期待，他笑问道：“没人替你做过？”问完，凯亚有种错觉，绝影泛红的脸庞与身体似乎冒起烟来了，一时间，心情大好。

陌生的感觉让绝影手脚发软，欲拒还迎似的轻抓著凯亚拉扯自己的腰带的纤指，一脸窘迫地只想往美人皇帝怀里躲去，可是他不敢，他始终无法确定这份温柔是否只是一个假相。

“不舒服？”缓缓套弄著手中的热物，逼著绝影口底流泄出数声难耐的低吟，凯亚却仍在明知故问。

眼睁睁地看著自己的东西在那双白玉般的手中肿胀得硕大，绝影哪里还好意思开口说话？羞惧中，不觉带上了几分娇憨，这大抵便是由当年的迪尔奇身上残留下来的痕迹了。

他红透了脸颊，逃避似的紧闭双眸，可凯亚又怎会轻易遂了他的愿？黑亮澄澈如斯，可是凯亚最爱的眸子！压低了身子，倾身一探，红豔的双唇轻咬住了软软的滚烫的耳缘，帝王霸道地下令：“不许闭眼！”

在欲望中沈浮的小青年压根没听清凯亚的命令，只是本能地茫然不知所措地睁了眼睛，瞪得极大，泪眼氤氲，满是困惑。

凯亚笑了，笑得绝美，笑得邪肆，就是这个表情，他期待已久的表情，里边有著其它的黑眸流露不出来的光彩，凯亚只觉下腹一热，冲动起来──在此之前，他没打算强来，这是实话，可是，在此之後，他更不会忍心硬上，这也是实话，难得地，为了个奴才，凯亚决定为难自己。

细碎的吻，落得更密集，更温柔，天知道不善忍耐的帝王忍得有多辛苦，他不得不苦笑著加快了手中的动作，最後，在他一个掐指间，绝影惊呼出声，竟还是那个称谓。

“啊，亚、亚哥哥──”终是没有忍住，高潮间，绝影倾身扑进身前这单薄温暖的怀抱里，许久，仍是喘息不止。

这便是情欲麽？平息下来，绝影还是有些茫茫然，这种灭顶的快感，是他从未体验过的。

“舒服吗？”感到绝影剧烈喘息的动作渐渐消停，凯亚的声音变得异常喑哑。

“恩......”绝影将自己的耳朵贴在凯亚光裸的胸前，仔细听著，那里面砰砰砰的，跳得厉害极了，他闭了眼睛，突然任性地不想再起身──这是他的，是他的，是他迪尔奇的！

可是，他是绝影，却再不是当年的那个小小的迪尔奇。绝影不舍地从凯亚怀里爬出来，低头谢罪：“臣逾矩。”一字一顿，字字啼血，激情尽褪，剩下便只有理智与天命。

心知这影护卫是恢复常态了，凯亚心中掠过一丝不舍，终是扯了嘴角，不甚在意地笑了，作为皇帝的优势，在这种时候便显现出来了，当下，掠夺之心已生。

“起身吧！”凯亚命令，拉了单裤退至脚跟的男人起来，低下身，去为其整装。

这动作，看得绝影心惊肉跳、羞耻难耐，急急开口：“皇上，臣自己来。”

凯亚并不说话，系好腰带，他又兀自取了丢在地上的单衣给绝影套上，衣服终於穿完，绝影窘得几乎要缩成一团。

“噗，天生这麽大块头，再怎麽躲，也是枉然！”凯亚渐渐开始觉得，戏弄这个男人，真真是太有意思了，末了，又情色地拍拍绝影的臀部，低笑著开口，“後面的，你先欠著，好了，去弄点水帮朕拭身吧！”

那根本不是暗示，而是赤裸裸的调戏！绝影气也不是，不气也不是，抿了抿被凯亚啃得有些红肿的唇，自暴自弃地服从命令而去。

第二十二章

点了篝火在山洞口，绝影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著火堆中的柴火，漆黑如夜的眸子里只有两个火簇在安静地烧著，那神采早不知飞向何处了。

这已是第五日了，凯亚坐在一旁，暗自琢磨著，明日，那救兵也该是时候到了。

到那时，这人又会露出那种单纯得出奇的震惊吧？一想起绝影可能出现的表情，凯亚便忍不住轻轻地笑了，侧了脸去望眼前身旁这张映著火光的俊脸，用微热的视线，一寸一寸在绝影脸上抚过，舔过他微抿的薄唇，亲吻他挺立的鼻尖，描摹他刀剑一样的浓眉，抚去他满眼的迷蒙，最後沈醉在那对让人痴迷的漂亮黑眸之中。

想法如斯，却在下一刻付诸行动，凯亚也料不到，自己就这麽情不自禁地起身来到绝影身後，单膝跪著，拥住了他宽厚结实的背膀，温热爱恋的吻自然而然地印在蜜色的颈子上，伸了舌尖去舔舐上面那道丑陋狰狞的伤口：“疼吗？”

惊诧过度的绝影愣在那里，根本就回答不上来，他的薄唇突然抿得更紧了，连双手都握成了拳头。

凯亚只是轻笑，却不再说话，兀自伸了手去握绝影的，见後者跟受了惊的兔子似的，一下就躲开了，凯亚更是越挫越勇地紧了紧怀抱，想要禁锢住那个比自己要壮实许多的躯体，固执地继续去握。

凯亚的手比绝影的要稍微小一点，这样一只白皙纤细的手要握住绝影的一拳，本来就有些困难，绝影双眼圆瞪，透过凯亚的指缝，直直地盯住自己黝黑的双拳，心中一直打鼓：不不不，不可以......

“在想什麽？”凯亚轻咬绝影不知何时已然红透的耳缘子。

“没......”灼热的气息逼得绝影浑身僵硬，压著声音，勉强说出个还算正常的“没”字。

“没想什麽，你这般紧张做什麽？”凯亚从来不是迟钝的人，察言观色的本事，早在那高高在上的圣座上练得炉火纯青了，看了两天，揣度了两天，还有什麽是他没看明白的？“朕发现，爱卿越来越会走神了。”

“我......臣......”绝影急欲辩解。

“且还是时常望著朕的脸、朕的身体游神！”对於绝影的下意识地狡辩，他凯亚可没多余的兴趣去听！微挑嘴角，他毫不客气地道出了这个可能会叫当事人尴尬不已的事实，然後一把拉了绝影转身正对著自己。

绝影这回是真的受了惊，他知道自己心底的想法有多龌龊情色，而凯亚已经看得清楚至此，想必也是猜得八九不离十了，当下心虚羞赧得无地自容。

“自己以前从来没有做过吗？”十八岁的血性少年郎，凯亚就不信这种自我慰藉的事情，绝影一次都没有做过！他忍不住开口询问。

“不、不行吗？！”这算是丢脸的事情吧？绝影突然有些恼羞成怒，近乎蛮不讲理地反问，他心里想著的却是他一心要好好习武练剑，将来好好弥补对凯亚所犯的罪行，哪里会有闲心去想那种色欲熏心的事情？居然还要为这个，被眼前这人取笑，他觉得不满了。

“噗，哈哈哈！绝影啊绝影，你到底还要给朕多少‘惊喜’？”确实是很大很大的惊喜！没和别人做过，这不算奇怪，只是连自己都没弄过，凯亚觉得自己真是捡到宝了，天上掉下来的、未经雕琢的宝贝！

绝影的脸颊烧得通红，小半是羞的，大半是气的，他以为凯亚在看轻他的“单蠢”，他低埋著头，一句话也不说，由著那狂肆的大皇帝笑个痛快。

对於这个事实，凯亚觉得极度兴奋，因为他将亲手叫这具强健却青涩的雄性躯体学会体验极致的快乐。

“那天的事情......”凯亚有些跃跃欲试地激动著，“很期待吧？”他用了肯定的语气。

“......”绝影想一口否决，可是他说不出口，看著凯亚这对闪著精光的丹凤眸子，他只觉得下腹部位一下就紧了，对於两天前尝试过的那种陌生的快感，他期待极了。

“呵呵，真是个诚实的孩子！”凯亚低笑，示意绝影自己动手。

毕竟是初涉情事，期待和念念难忘是必然的，可是让他自动自发，却又是怎样都放不开的，绝影闷闷地坐著，隐隐带著些哀怨地望著眼前笑得狡猾的漂亮狐狸。

“先把腰带解开，今日教你些别的。”凯亚无动於衷地挑眉，他从来都没有宠自己的玩物的习惯，为绝影，他破例多次，可终还是有自己的执念，一种莫名其妙的身为王者的固执。

绝影没有迟疑太久，在心里无数次重温过两天前的那次情事，每次都弄得自己面红心跳，他就像是久旱缝甘露的麦秧子，有著超越羞耻的饥渴，他的动作很慢，却一刻都没有停顿，磨蹭了好一会儿，他极不自在地拽著单衣的下摆，遮住自己的下体，而下身的裤子，已然安静地躺在一旁的草地上了：“好了。”他的声音很轻，却不拖泥带水，这让凯亚很容易将其换成“继续”二字。

“这麽想要？”凯亚微微吃惊，印象中，绝影应该更害羞一点的，这份意外也让他心情更好了，含著笑意调侃。

这一次，绝影可没再好意思接茬，涨红著脸，抓了凯亚的手往自己的下体上放，他的眼睛跟启明星一般明亮，正发著光呢！

“如果今日，坐在你面前的不是我赤耶.凯亚，你也会这般兴奋？”想起这个可能，凯亚心里有些泛酸，而事实上，也没有一个男人会为这个假设而微笑。

墨黑的眸子蓦然瞪大，绝影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可能会与凯亚以外的人做这极私密的事情，他呆滞半响，旋即摇头，斩钉截铁地否定：“没有一个练武之人，愿意将自己的弱点，这般赤裸裸地交付他人！”而绝影也是习武之人，自然也不例外。

“是吗？”凯亚冷笑，他用了手劲抓住那仍在沈睡中的欲望，力道有些发狠。

“啊──”绝影疼得一把拉住那只作恶的白皙手臂，力道也不算轻，不过他也随即明白了凯亚的意思，可问题在於，在这之前，他从未想过凯亚也是“别人”，凯亚也会直捣他的脆弱，顿时觉得委屈，睁大了眸子，跟个孩子似的无辜而受伤地望著笑得有点悚然的凯亚。

凯亚想岔了，他以为，像绝影这样的高手，是不会把他这种没有武功的常人放在眼里的，却没料到......

“你认为我不会伤你？”凯亚说出自己从那对黑眸中读出的讯息。

绝影撇开头，不去看那张带笑的美颜，竟是在赌气了：明明就已经伤了！

“很疼？”凯亚一边低问著，一边动作起来，轻轻柔柔的。

绝影没再说话，放松了手劲，搭在凯亚正在上下套弄的手上，似乎有些慵懒地半敛了眸子，享受著凯亚带来的那些快感。

这是一个胆大包天的奴才！凯亚如是想，却是哑然失笑了，这天底下，竟还有这样的影护卫，能这般心安理得地享受著他这个九五至尊的殷勤。

凯亚隔著单衣开始啃咬起绝影胸前的突起，而手中的动作也加快了许多，他听到绝影的气息越发不稳，越发急促，稍一用力去掐那流著泪的尖端，很快他感到手腕一疼，同时手心变湿了。

绝影的颊上粉粉的，平添几许魅惑，对於对方的反应，凯亚却不若上一次满意，因为这一次，这个影护卫一直沈默，一个字都没有出口，无论是那撩拨人心的吟哦，还是那句动人心弦的“亚哥哥”。

毕竟是身强力壮的年轻人，绝影很快就从高潮的余韵中恢复过来，他亮著大大的圆眸，盯著凯亚看，他隐隐感到对方的微愠，却不知何故，但他清楚地记得对方之前的应允──今日，再教你些别的。

“帮朕弄干净。”凯亚淡然开口。

绝影自然有些不情愿，下意识地抿了薄唇，动作也慢。

凯亚半眯了美眸，带著探询的意味。

绝影很为难，那话，总还是羞耻的，而且已经做了一回了，他直身而跪，慢吞吞地拉了自己的衣摆去给对方拭手，脸上的表情，还是最初的欲求不满。

“怎麽，还没满足？”凯亚问得一针见血。

“皇上也能说话不算数？”绝影答得也是毫不含糊，他越来越觉得，其实凯亚对自己的宠溺，已经完全超出了一个帝王对一个影护卫的了，他有些想放肆，试探凯亚的底线。

凯亚笑了，他记得，或者说他想起来了，顺势搂著绝影的腰身一带，叫这个三大五粗的男人直接趴倒在自己的大腿上，顺著优美的线条，凯亚的指尖开始游走：“自然算数。”

洞外有冷风，绝影觉得这个姿势对自己的臀股十分不利，不禁有些挣扎：“皇上。”他的声音嘶哑低沈，他的表情害羞却藏不住隐隐的期待。

凯亚不由得又有些失望，今日，他是真想再听一声那句情不自禁的“亚哥哥”。

“分开些。”凯亚毫不怜香惜玉地大拍绝影的臀部，这也无可厚非，就绝影那身板，只要是正常人都不会想到香、想到玉的，刀剑云云，倒是贴切。

绝影已经猜到凯亚想做什麽了，他开始後悔，对於这个，他可一点都不想学，再单纯，也该知道，这麽被进入，就像个女人一样，是女人的话，那就和凯亚的那些妃子宠婢没差别了，只是他不清楚，皇宫里，多的是男宠。

“快点！”凯亚有些不耐。

绝影没吱声，只是依旧没动。

凯亚秀眉一锁，有些上火了，大多是欲火──绝影不如宫中那些个男宠般娇弱精美，却依然美得动人心魄，这种美充满了力道与阳刚。

绝影感觉到身下的异动，当下就慌了，不为那些男人女人之类的遐想，而是为了那初次的刻骨铭心，或者该说是痛彻心扉？他的身体本来就不算柔软，只是现在却变得更加僵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