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件事我也觉得奇怪。」眯起眼,剑理贼贼的笑了起来。
「你这麽一说,我才想到刚刚太子态度很…怎麽说好呢…对啦,就是安静。」剑痕很高兴发现一个新线索。
「你也发现到罗,嗯…这麽说的话,少子一定用了什麽特别的方法让太子变得很安静!」剑理敲敲了桌面。
「有什麽方法可以让太子安静下来又不必费太多功夫呢?」剑痕用手肘抵住桌面,单掌撑起下巴,沉思道。
「唉…唉…唷…我想到了!」剑理灵光一闪,兴奋得用手推了剑痕一下。
「哎呀,你要死啦,想到就想到嘛,推我干嘛。」用来支撑剑痕下巴的手,被剑理推倒,剑痕的头不甚雅观的往前撞,痛呼一声,火大的大骂。
「点穴,就是点穴。」丝毫不理会剑痕的哀号,剑理摇晃著剑痕。
「点你的头!」没有防备被剑理推撞的头,痛得剑痕直揉。「我会晕啦,我说剑理,不要再摇了。」揉著头的手,马上转向剑理,打掉他在身上摇晃的魔掌。
「我怎麽会这麽聪明。」对剑痕的反击不以为忤,剑理依然陶醉在自身的发现。
「真是发疯!」啐了他一口,忽然像是想到什麽似的,「你刚才说啥…点穴,啊,对啦,就是点穴。」剑痕拍掌大叫。
「对呀,不然太子怎麽会乖乖的受制於少子。」剑理很得意的说。
「照你这样说,那依照太子不服输的个性,穴道解开之後不就会…」剑痕想到太子暴怒的神情,不由得头皮发麻。
「少子是不会怕的啦,不过你嘛,就要自求多福罗,谁叫你是太子的随侍,更何况我们要从内室出来之时,你还很好心的替少子拉上屏风。」摆明就是要帮少子嘛,剑理很坏心的开始幸灾乐祸。
「不要说了。」剑痕垂头丧气,直觉得自己可能前途多难。
「嘿嘿!」乾笑两声,剑理瞥见白衣於内室转出,「保重啊!」丢下这两句话,便尾随白衣离去。
「唉!」剑痕再次感叹,其实服侍少子的剑理,还比他好上个千百万倍,不爱说话总比爱发脾气好吧!「命啊。」拖起沉重的身子,往内室迈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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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原先的集数比起来...
这次贴不知有没有乱掉...
算了...别计较那麽多...bb
相信...应该也没人会介意吧^^(胡言乱语ing)
剑痕侧身站定在屏风旁,等待主子的叫唤,良久,「咦?」怎麽都没动静,少子都走了,太子没必要还待在里面吧!剑痕有点疑惑,随即偷偷地探头过去看看,
「啊?」剑痕这次疑问更深。
『现在是什麽情形?』剑痕头上冒出好多问号,只看到太子很『安祥』的躺卧在床上,而且被褥也好好的盖在身上。
『照理来说太子应该正在生闷气,或者是觉得被少子侮蔑,而大发雷霆,怎麽会是现在这副睡得极熟的模样?
是剑理猜错了,还是…太子惨遭少子毒手!』剑痕捂住胸口,一脸深受打击的样子,『不会吧,少子是绝对不可能做出这等事情。』摇摇头,推翻这个可能性,决定还是走近看看。
剑痕蹑手蹑脚慢慢移近床边,望著太子閒适的睡颜,剑痕把手凑过去欲探暗踪的的鼻息,『还有气!』心里暗嘘了一口气,活著就好,活著就好,真是的害他紧张个半死。
倏忽,「啊!」手突然被握住,把剑痕结实吓了一跳。
「鬼鬼祟祟的干什麽?」暗踪眼眸半睁,一脸睡眼惺忪,不过握住剑痕的左手可是十足有力。
「呵…呵…我…我来看看…太子好不好。」真要命,先是把他吓坏,现在再来拷问,剑痕不知要回答什麽才好,支吾其词的,又再现出招牌式笑容。
「少子呢?」望见剑痕的笑容,他就知道他这个随侍随便在唬弄他,放弃继续追问,暗踪问出他现在最想知道的事情。
「少子回去了。」剑痕胆子渐渐开始恢复,听著太子特别的嗓音,现在有种亲切感。
「什麽时候走的?」暗踪不禁有种失落感,眼睛看向包扎好的右手,盈满的感动,充斥整个胸口。
「半个时辰之前。」就是这个嗓音,就是这个,害他以为太子被怎样了,不过幸好没事,剑痕欣慰的闭闭眼。
「有说什麽吗?」暗踪虽知他不可能交待什麽,但是还是问了剑痕。
「没。」剑痕发觉主子实在有点反常,不痛斥少子也就算了,竟然还关心他,还有那个眼神,我的妈呀,简直柔得可以滴出水来了。
「是吗?罢了,我要休息。」暗踪瞄向身上的被褥,明白是他为他盖上的,心情大好,决定继续补眠。
「是,剑痕告退。」剑痕不明究理的看著主子极好的心情,算了,主子心情好,也是他的幸福,剑痕看到主子准备再度就寝,心里放松许多,踏著轻快的步伐,离开内室。
★★★
绿荫蔽日,白玉的长廊直达少子殿,长廊下是座碧潭,碧潭水质清澈,几可见底,潭里更有许多睡莲,白莲有的含苞待放,有的盛开著,随著微风摇曳生姿,散发出淡淡轻香,顺著阳光可见莲下锦鲤在追逐嘻戏,形成一幅静美的图画。
白衣沿著长廊缓缓步入少子殿,剑理在後面提著一个小药箱,紧紧的跟著,他望著自己高大英勇的主子,实在是…感动啊!
虽然主子无父无母,但却蒙魔皇收留,因其天生的文武全才,而收为义子,如飞瀑般的白发,一双剑眉,湛蓝的眸子,透露出沉稳的气息,挺拔厚实的身段,不如太子的血气方刚,主子不多话的个性,在整个看来,一直给人稳健的气息,恢宏的气度,也难怪主子深得民心,连魔皇也十分看重他。
剑理随著白衣步入少子殿後,便看到主子,往内室走去,斜坐在椅垫上,阖眼假寐,猜想主子已经累了,曲身收拾药箱,就要离去,却在见到往少子殿这个方向来的人顿了一下。
「少子。」走回白衣身边,轻声叫唤。
白衣缓缓睁开眼,心中明白,如无事,剑理是绝不会打扰自己休息。
「少子,右护法来到。」剑理不忘提醒。
白衣点头,表示知晓,便步出内室,起身相迎。
「属下参见少子。」只见一名半百老人,顶头系著暗虹色的高帽,身上也披著象徵地位的同色系锦袍。
白衣双手在後,上身微倾,侧点著头致意,接著背过身去。
「今天打扰少子,实因魔皇要少子出一项任务。」右护法知道少子不多话的个性,所以也没特别介意,停了一下,继续说明。
「想必少子知悉,中原武林分成三足鼎立的局势,魔界,正道,以及西疆皇朝,吾魔剑道一直是隐性组织,并没有经常出现在武林道上,而前时魔皇毅然决定,由临近的西疆皇朝下手,已歼灭大部份之人,但因现今而有西疆皇朝的国师,在底下运作,希望再度复国,所以魔皇希望少子能除去这名敌人。」尽责的把来意说明清楚,右护法等待著白衣的反应。
白衣沉吟一会,转过身来,再次点头,并没多加询问。
「魔皇希望少子三天内可以完成这件任务,少子出任务之时,三阴便会策动异端神,以协助少子。」右护法明白少子已同意,欣然的再说,「吾在此先恭贺少子凯旋而归。」
白衣仅『嗯』一声,不再答腔,剑理见状,「剑理代替少子先谢过右护法。」
「这是属下应该做的,最後,还要报告一件事,宫擎尧领军,一举歼灭『凌箫山庄』,左护法和另一名女子,也已经寻到,而後宫擎尧会特来向少子详细说明。」轻咳一声,察觉少子没什麽表情。
「如无事,属下告退。」右护法说完,便拱手离去。
白衣侧身目送,直到右护法走远了之後,才回身再度步入内室,坐在榻上,只见他双眉微拧。
「少子要何时起程?」剑理见到主子不甚高兴,不免担心。
「明日。」白衣再次阖眼,表示不愿多谈,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担忧的并不是任务之事。
「请少子好好休息,剑理告退。」知道主子不愿多说,剑理也只有起身告退,他有预感明日将是多事之秋啊!
远方的石上坐著一名老者,一阵诡异的烟雾突然来到,老者随即从石上一跃而下。
「能让你亲自出马,算是魔剑道给我几分的薄面。」喝的一声,老者手上的拐杖,应声而断,露出剑身。
白衣矗立在青暗色的薄雾之中,倏地转身,面无表情,但笼罩在身边周围却却是极寒之气。
攻与守,是生死瞬间的存亡,是杀与被杀的结果,剑匣飞起,立在白衣之前,身旁异端神手上分别持著善恶分明和生人回避的示牌,令人不禁毛骨悚然。
风动,瞬地黑云蔽空,肃杀的音律是异端神变了动态,『杀…杀…杀…』震天的杀声摧动著白衣。
白衣缓缓打开剑匣,魔剑,异端,邪气逼人,杀气充天,白衣巍巍立於风中,老者见状,便气走剑身,提剑飞奔,在接近白衣的瞬间,白衣迅速从剑匣取剑,挥剑相迎。
诡异的杀声,迷离的身影,白衣挡住老者的剑气,纵身一跃,以快狠的剑端,插入来不及闪躲的老者的胸口。
「呃…竟然对付不了你…呃…」痛苦难耐的声音,夹杂著不甘心,老者如风中残烛,等待死神的来临。
白衣冷冷的望著他,剑身透露出邪狂的杀意,毅然抽出插入老者胸口的剑,飞快的再次回身,把剑装入剑匣,黑云散离,亮清的星空,照映著地上死亡的人影,薄雾渐渐消散,异端神双脚一蹬,旋了一圈,与白衣消失在黑夜之下。
★★★
天然白玉砌成的浴池,由山上温泉牵下的温泉水,缓缓的冒出蒸气,米色薄纱围绕著玉池。
氤氲的池中,白衣双手挂在池边外缘,极为舒适的轻叹一口气,披散的白发滴著水,热气使得他的身体透出淡淡的潮虹,水珠随著胸膛的起伏慢慢的滑落,与泉水混为一体,湛蓝的眼眸因热潮而浮起水雾,慵懒的眼神,閒适的神情,淡漠的疏离,与静寂的黑夜形成恬静的空间。
白衣阖上双眼,杀敌後的他必定会来此洗去一身的烦躁,看惯了人死前的挣扎、痛楚以及怨恨,他对死亡已经没任何感觉,但并不表示他没怜悯之心,他只是习惯用淡然来粉饰,身为一名杀手,快、狠、准的杀法,是他对被杀者最大的怜恤,减轻死者的痛苦,是他对自己要求剑术的进步的最大动力。
微微一声细响,惊动了白衣,他不动声色,细细的倾听。
「少子在沐浴啦!」剑理压低声音,不耐烦的说道。
「那怎麽办?」剑痕很著急的看向那米色薄纱里的人。
「我怎麽知道。」说完就要拉著剑痕回去。
「不行啦,那太子怎麽办才好?」不让剑理拖走,剑痕努力的稳住身体。
「不差在这一时,你没看到少子正在休憩啊。」知道主子出完任务,身心正处於疲惫的状态,剑痕不想此时有人打扰主子休息,即使是太子也一样。
「我有看到啊,可是…」剑痕扁著嘴一副委屈的模样,他也很替太子紧张呀,见到剑理比著噤声的手势,剑痕便没再说下去。
哗的一声,水花四溅,白衣从玉池站起,结实的身材,匀称的肌理,修长的双腿,踏上池边,劲力的臂膀,随意拢起白发,套上白袍,刷开帘幕,即信步向他们走来。
剑理见状,责怪的眼神一股脑儿的扫向剑痕,剑痕缩缩头,没料到虽以压低音量,但还是让少子听到。
「少子,剑痕斗胆请你移驾到太子殿。」剑痕突然跪倒在白衣面前,低著头说。
白衣弯身将他扶起,点点头,表示已经答应。
「剑痕多谢少子。」说著说著又要跪下去。
白衣握住他的手,不让他再跪倒。剑理翻翻白眼,很受不了剑痕,明知道少子最讨厌有人跪他,还用这招。
「今日太子他自己拿剪子将伤布剪断,现在伤口发炎,发著高烧,请御医来,可是太子不肯让御医包扎,又闹著脾气不肯吃药,魔皇知晓此事之後,有去探望太子,但是却因太子执拗,不肯听劝,而出手打了太子,现今太子怒不可遏,不管是虹姨和右护法,都拿他没法,所以我才会来打扰少子。」剑痕喘嘘嘘的一口气说完。
白衣刚才閒散的表情已不复见,紧拧的眉,沉下的脸,骇然的气息从他四周散开,涛天的震怒在心里翻搅,他气他不懂得珍惜自己,气他如此无理取闹,气他总是让他忧心,到什麽时候他才会懂事一点,体谅别人一点!
剑理明白主子罕见的怒气从何而来,但主子发梢依然在滴水,白袍上的水渍,显示主子根本没擦乾身子,而且也怕夜深露重,会染上风寒,「少子,先让属下为你拭乾头发。」话都还没说完,白衣恍若未闻般的如旋即走离。
「呃…」剑理呆愣一下。
「我先走一步。」剑痕马上跟随著白衣的脚步。
「你们…」就是不懂主子怎麽会这麽关心那个任性妄为又常常惹怒他太子,不过好歹主子也要穿上外褂吧,怎麽只穿著内袍,就急急忙忙的走出去,这样不染上风寒才怪,剑理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便拿起架上的外褂,也匆匆的追了出去。
暗踪缩在床上,不言不语,高热使得他的神情有些恍惚,他很生气,很生气,不知道为什麽,他就是很生气,在今日他听到最受魔父疼宠的『他』出任务去了,从那时到现在,他的心情就没好起来过。
他就知道『他』对他的好一定是有目的的,那些疗伤上药的事全都是假的,『他』知道『他』自己要出任务,也知道他会心里不平衡,所以假装好意来帮我上药,随便来安抚他,先扮白脸再扮黑脸,他就是这副伪君子的模样才会令人讨厌,其实每个人对他都是这般的,连魔父也是,对他的好,就是要他替魔剑道做事,就像方才:
『暗踪,你手什麽时候受伤的,怎麽会没跟本皇说?』
『说了你也不会关心我。』
『你…那你也要让御医替你把脉包扎啊!』
『我说过了不用你管,全都给我滚。』
『你是什麽态度。』
『魔皇,暗踪现在情绪不太稳定,你就别怪他,暗踪听虹姨的话,好好让御医替你疗伤。』
『我说不用,死了最好。』
『孽子,真是孽子。』
啪的一声,连虹姨和右护法都挡不住,那一巴掌就狠狠的打在他脸颊,刺痛和血腥味从嘴角蔓延开来,血珠就这样一滴滴,流到下鄂,滴到衣裳,之後魔父就气冲冲的走了,虹姨和右护法也停留没多久,交待完御医也走了,而御医眼看他不理他,开完了药也走了,大家都走了,可是『他』却从头至尾都没有出现过,一定是在少子殿大大的庆功,『他』才懒的理我是死是活!
暗踪懒懒的从床上坐起,头无力的靠著床柱,手敲了敲头,整个头疼得像似要炸开来,连脸颊好像也肿起来了,痛得让他无法阖眼睡觉。
「剑痕,剑痕。」像小猫似的叫声,回盪在寝殿。
喊了半天,就连剑痕也不理他了吗?暗踪有点悲哀的想,可是他口好渴,好想喝水,颤抖的身子,努力的撑起,往桌子迈进,眼睛雾蒙蒙的,看得不太清楚,可是就差一步就可以拿到瓷杯了。
就在他手往前捞了时候,眼前一黑,头重脚轻的软倒了下来,就在他的头即将撞到桌沿时,一抹白色的身影,闪了进来,即时将他扶住。
「嗯。」虚弱的嘤咛一声,暗踪根本搞不清楚发生什麽状况,只觉得全身无力,抬眼一看,「是你。」是死前的幻影吗?他怎麽见到最不可能在这出现的人。
白衣不想多说,横抱起暗踪,把他放在床榻,回首低身拾起散落一地的枕头和锦被,再替他重新盖上,「剑痕,再去请御医来。」
剑痕才刚到内室外,就听到少子的吩咐,连忙应了一声,头也不回的飞奔而去。
白衣摸摸他的额头,「不要碰我。」暗踪想把他的手挥掉,试了几次却徒劳无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