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爱不太坏 中——逍遥的逍遥的尾巴
逍遥的逍遥的尾巴  发于:2011年03月02日

关灯
护眼

茶贝建议我晚点走,反正离去单位报道的时间还早,我本也是这么想的,只是之后与秦云实的一次对话,让我改变了主意。

领取双证的晚上,秦云实到刹目里来了一趟,什么铺垫也没有,张口就说:“张辰让我祝你前程似锦。”

我笑笑,谢谢。

张辰这两个字,在我的生活里出现的频率越来越低,总是在我自以为生活归于平静时,又能从别人口中听见这两个偶尔陌生偶尔熟悉的

字眼。

我对张辰的留恋还在,只是这种留恋已经没有什么好处。

大四下班学年,我的生活很简单,在学校,在住的地方,在刹目,要不就是同在刹目结识的同类在一起,419或者429,但同他们也并为

有太过深刻的认识,哦,或许是这样的,我和茶贝成了同一类人,只在心里放着一个真心喜欢的而已,其它的都无所谓。

我甚至觉得,在成为社会新鲜人以后,说不定很快就能忘记张辰。

人是可以忘记一个人的。

我点着烟,对着秦云实笑:“替我谢谢他的吉言。”

秦云实问我以后如何联系,我笑着说:“换了电话号码会主动发短信通知,只要你不换号码。”

他也就不再多问我对以后的想法。

其实只是很简短的两句话,我对茶贝说,已决定订七月一日的火车票。

不想在这个城市多做停留,有些东西,该放弃的时候,就应该果断的放弃,不应徒劳无功的给自己找烦恼。

甚至于几个月前开始,我对张辰的种种纠缠阻挠,都让我觉得----我错了,其实笑着看别人开心,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这种变化在我身上并非过于明显,只是有时候甚至会觉得奇怪----不知道这是向好的方向发展,还是情况变的更加糟糕。

或许可以用一句话来概括----我突然变的现实起来。

我只知道,等我换了新的号码,不会告诉秦云实,关于C市的一切,都应该让它留在过去。在C市大学四年,最宝贵的记忆便是同张辰谈

恋爱的那段时间,最痛苦的或许是张辰离开C市的那一刻。

无论如何,我不会刻意逃避它,我只是觉得,不再需要它而已。

六月三十号的白天,周坊请我们几个熟人吃饭。

或许你有疑问,为什么我对Mina还只字未提。

不知道夏季是不是特别适合分手,还是毕业总给人带来无尽的烦恼。

Mina与女朋友产生了很大的裂痕,Mian的父母改变了主意,希望Mina去国外继续念书,也可以带着女朋友一起去。

Mina的女朋友出身并不富裕,无法负担在国外的一切费用,受林家施舍,对她来说是一种耻辱,拒绝了同去国外念书的请求。

Mina无论如何劝说也没有用处,两人之间陷入了僵局,谁也不肯退一步,她为这个事情烦恼,脾气暴躁的吓人,我与马啸东选择明哲保

身,对她敬而远之。

周坊请我们吃饭的时候,Mina自然来了,一改往日郁闷形象,简直是春风满面,趁他们点菜的空隙,我问她是否事情已经谈妥,她笑笑

,说:“我们分手了。”

我不知道自己该做个什么样的表情才合适。

Mina却很淡然,“她说等我三年,三年以后再谈是否继续的问题。”她言语间多有期待,似乎胸有成竹。

算是某种精神寄托,分手则是无法掩盖的事实。

所谓这种等待几年的承诺对我来说,无疑是谎言,我不会去祝福Mina有情人终成眷属,但至少我希望她现在的平静并非伪装的假象。

梦一样纯真的东西,与现实相撞,往往就碎了。

在桌上的还有高卫阳,他与Mina邻座,席上的人,除了我,与他都不相熟,言语间对他不免有些冷落,他却不像过去那样暴躁易怒,也

并不觉得十分尴尬,若是插不上嘴,就照顾嘴上,多吃点东西,若是有人寒暄两句,他就笑笑,有问必答。

这也算是一顿散伙饭,来的人有:周坊、叶子、茶贝、马啸东、Mina、高卫阳、秦云实和我。叶子想的十分非常周到,还带着数码相机

拍照留念,说将来大家有机会聚在一起,也是种乐趣。

开席前,寡言少语的周坊竟然站起来,发表非煽情言论几句,无非是大家朋友一场不容易之类的江湖调调,我盯着眼前的麻辣鸭血垂涎

欲滴,心里只希望他快点讲完,我好下筷子。

没想到,临了,周坊还是没忍住,给煽情起来,这煽情还是冲着我来的,一时间倒让我第一次成为众人的焦点(尾:请用东北话试试这

一句?恶搞,勿砖,汗囧),优越感没上来,鸡皮疙瘩倒是起了一身。

周坊说,“我和叶子特别感谢叶飞。”

周坊还说:“叶飞,你以后也得照着给叶子说的话,找到自己的幸福。”

我肉麻的差点没抽搐,平常周坊冷脸冷语的,没想到还有这不为人知的神秘面,于是非常慎重的对周坊谦虚一番,然后特狗腿的说:“

那啥,可以开始吃了吧?”

除了我以外都笑了,不管怎么着,那煽情恶心的气氛被冲散了一大半,这就非常的好。

周坊说的我懂,可惜我已经没了那份儿心,同茶贝走上了同一条路----玩玩就好,你当真别人还不见得当真呢,到时候被对方背后嘲笑

“傻逼”的时候该多丢脸啊。

明天我就得跟桌子上这帮人说再见了,说实话,我真没有什么伤感,这一切都很自然的在发生,也或许已经没有了特别在意的东西,停

留于我来说,就并非重要的事情。

席间闲聊的时候,秦云实说自己可能就留在本市,对别的地方没有兴趣,我问了个敏感的问题:“她的孩子,你还是想要照顾?”

说起苏云,秦云实仍不免消沉,只是不如前段时间反应强烈,他苦笑:“苏云前夫仍在,我父母不同意领养那个孩子。”

“放弃也好,免得你对她念念不忘,还是忘了好。”

秦云实看我一眼,颇含深意,或许暗指我对张辰的那番纠缠,但我只当看不见,笑了笑,又说:“大家天涯沦落人,相互安慰,都是多

余。”

又谈到我将要去的那个公司,对于工作,其实我也不怎么想去考虑这个事情,只是敷衍的说,并不知道二分会去哪里,只是想着随波逐

流罢了。

“可能会去L城。”我点着烟,随口说道。

秦云实有点吃惊:“往大西北走?离你父母不也挺远的么?”

“是,想换个新环境。”我没再多说什么,只有后面那句“本市是再也不想回来了”这句,我并未多此一举的出口,只要做到那个份上

就行,又何必四处宣扬?谁都没有义务听我悲天悯人的调调。

最后我又加了一句:“也不见得能会去那里,二分是看公司安排,我也不过是说说罢了。”

这顿饭竟然吃到饭店要打烊,酒并没有怎么喝,吃菜吃到肚子要撑爆。

我和秦云实是最后走出饭店门口的,就在我正要追上茶贝他们,同他们一起打车回去的时候,秦云实拉住了我,他说:“张辰和莫温特

分手了。”

我愣了一下,然后笑笑:“嗯。”

秦云实奇怪于我的无动于衷,他又扯了我一下:“你没有想过再给他打电话什么的么?不管怎么样,你又有机会了。”

我还是笑:“就算是他和莫温特分手,也会和别人在一起,秦云实,张辰已经不能属于我,我明白。”

是我放弃了,那么在如此遥远的距离间,又如何进行不懈的坚持?

我已经无法做到了。

“可是你过去不是对他很执着吗?”

我摇摇头,“那也只是过去罢了,我跟别人出去过夜,你也是知道的,过去的事儿,谁还会翻来覆去的想呢?”

“那不是你故意做给我看的么,好让张辰知道?”

我从来不知道,原来秦云实才是最纯情的那个。

“那我只能说,你错的太离谱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我躺在床上,想着秦云实的那句“张辰和莫温特分手了”,报复一般的快慰油然而生,但也不过是一种幸灾乐祸,大

仇得报的快感,再无更多的好处。

有那么一种小小的声音在说:如果他们分手能早一点,在出国之前……

嘿,我也就是那么一想罢了。

第二十五章 生活是一杯茶

七月一日那天的火车,我没有想到过高卫阳来送我。

我带的行李并不多,书和厚重的衣服都已经寄回去了,凉席和被褥什么的,凑热闹,在体育馆外面跟大家摆摊,被子五块,凉席一块,

全部赔本处理。

高卫阳先打的电话过来,问我行李多不多,接到他的电话我其实就很意外了,只简单的说,只背了个包而已,他沉默了一下,说:“我

送送你吧。”

我出门之前,周坊和叶子郑重给我道别,至于茶贝……呃,有马啸东同志在,我觉的跟他再见面也要不了多久。

叶子还特舍不得说:“叶飞,我都想跟你一起走了。”

我寒,千万别,在周坊的低气压下,我还想多活那么几年呢。

高卫阳叫了出租,周坊家离车站也不怎么远,到了车站外面,高卫阳去买了站台票,送我进去,找到候车室以后,一路沉默的高卫阳才

开了口:“你换了电话号码,给我发个短信,我号码暂时不换。”

高卫阳的变化也令我很意外,我本来以为,他多少也会提提那天的事情----毕竟我办事儿是有点不给他面子,换做是我,早就火冒三丈

,直接自己把自己给烧死了。

对高卫阳我满口答应下来,无论是他还是张辰,对我来说,都是意外,我没想到他能那么热衷的吃我这棵回头草,一如我也没料到,能

对当时怎么都看不顺眼的张辰纠缠不休。

啊,生活就他妈的是一个圈儿,你绕来绕去,又他娘的转到原点去了。

提示检票的时候,高卫阳并没有送我到站台,我确定他确实是犹豫了那么一下,最终还是决定不将我送到站台。

有那么一句话,好像是说,人送人,总是送不完的,不如恰当的止步。

这话说的好。

所以高卫阳止步了,他说:“我就不再送了,以后大家多联系。”

高卫阳没有再说什么,尽管他眼睛里都是血丝,就跟张辰走的那天,早上我起床照镜子,发现我眼里跟充血似的一样。

“再见。”我说。

“再见。”高卫阳笑着说。

我装作没看见----他眼睛里亮亮的,要哭要哭的样子。

我不想去总结自己对高卫阳的感情----如果你一定要我给一个明确的答复,我也只能说认识他很高兴,只可惜,我对他没有那些所谓爱

情。

好像我的人生总是在火车和电话上打转。

很多事情,通过电话发生,很多事情,总是以火车为事件的延续。

跟张辰的感情有发展,是通过电话,跟张辰的矛盾,也是通过电话,还有其它那些琐碎的,好的,不好的事情,都跟电话有关系。

我不知道这是否因为我的生活太过简单。

但我知道,简单并不坏。

回到C市以后,我先去的我爸那里,尽管不大情愿,我还是必须去我妈那里一趟,不管怎么样,她也供了我两年,不管怎么样,她是我

妈,生了我,给我饭吃,养我到十六岁,尽管后来跟我爸,一起把我揍得一个多星期都躺在床上,她还是我妈,我想说不是都不行。

是,确实,我对我妈有很大偏见,就好像以前我对我爸的偏见一样。

去我妈那儿之前,我先给她打了个电话,给她时间把自己现在的丈夫和继子藏好,免得我去荼毒。

到了我妈那儿,他老公和继子还都在,我既没有惊奇,也没有意外----八成我爸也给她普及了一下某些常识,所以她现在也不怎么大惊

小怪。

但这气氛和谐的,让我真的特不习惯。

好像那种针锋相对,压抑痛苦的气氛,对我来说才是易于生存似的。

在我妈那儿,也没坐多久,只是简单的说了一下自己几号去单位报道,更多的也就没什么共同语言,倒是我后爹话多一点,问我面试的

时候有什么诀窍----他儿子马上大四,找工作的事儿也该忙乎了。

我特僵硬的在我妈的目光下,跟我那所谓的非血亲“弟弟”交流片刻,然后找了个理由,屁滚尿流的滚蛋。

剩下的就是准备去报道的事情,初高中的同学聚会不少,我的行程日日排满,终于长了二两肉,这倒是一件可喜可贺的好事情,我还去

见了窦竟远----其实主要是为了看看他的男朋友长的什么样。

见了几次,印象中是温和无害的普通男人,我对这种男人,现在不免有点敏感----有点张辰的特质似的,总要勾起一些过去的事儿。

所以对窦竟远的男朋友,我连名字都没问过,只知姓杨,其实同张辰共同之处也并不多,笑起来总是底气不足,不知是为生活奔波所致

,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不过把窦竟远总是照顾的很好,给我感觉他好像是窦竟远的母亲一样,什么东西都备在手边,穿个外套也只用伸

直了手,我夹着烟在窦竟远新租的房子里笑,“你从哪儿找来这么个宝贝?”

窦竟远严肃的声明:“他不是物件,是人。”

还是有些人找到了自己的幸福。

离去公司报道的日子越来越近,平常手机里总是塞满短信,高卫阳和叶子的最多,马啸东和茶贝,偶尔过来贱一两句,我每一条都回,

这时候,才发现,自己仍然还是留恋着过去,点点滴滴之间,就想起来很多事情,好的,不好的,更多的是跟张辰有关。

我保留着张辰那次来看我的登机牌,一直保留着,没事儿的时候,就拿来看看,硬卡片上,机器打上的张辰那两个黑体字,特别沉重。

我跟窦竟远终于提起张辰的事情来,我说:“其实,现在想起仍然觉得很多遗憾。”

窦竟远也只是笑,“我没经历过那样的事情,所以不好发表意见,但至少有一点我很清楚,不管对错,你喜欢的就伸手去要,机会来了

又放走,那就不是别人的错误了。”

他说的对,只是我已经放弃了那么一个机会,距离太遥远,我的想法又改变了很多,所以挽回只是空想罢了。

我跟窦竟远不一样,他安分守己,绝不左拥右抱,至于我,已经抛弃了过去的生活原则。

在几次外宿以后,我爸询问是否有固定的男朋友,为了避免旁生枝节,我含糊的说只是在外面玩,并不是他想的那样。

我爸其实还记得我说过跟男朋友闹崩的事情,偶尔也能感觉出来,他其实很想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不大想跟他说这事情,整个过程

,我连一个字儿都懒得张口说,并非麻烦,而是源自那种深刻的无力感。

如果说一万遍,一切都会有所不同,那么我能说上一百万遍。

当还有一个星期就要报道的那天晚上,我不知道第几次看着那张登机牌发呆,脑袋里想着窦竟远那句“你喜欢的就伸手去要,机会来了

又放走,那就不是别人的错误了”,人人都明白的道理,那天晚上想起来,却特别感慨,到最后竟然很激动的打电话给秦云实,我没有

多做什么寒暄,很直接的问张辰的近况。

秦云实沉默了几秒钟,简单的说:“他已经有了新的男朋友。”

我终于明白,原来我一点也不了解张辰。

我没有进一步的去问什么,又询问了茶贝他们的情况,秦云实有些吃惊的问:“茶贝和马啸东闹翻了,你不知道?”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