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进了刹目,时间刚好七点钟,一分钟都不晚,茶贝一脸郁闷的说:“你咋不晚来一分钟,毁我财路。”
我闪进后面,嘿嘿冷笑:“我不毁你财路,就毁自己财路,这可不行。”
茶贝果然给我换了一双皮鞋,样式还挺不错,我突然想起昨天问马啸东的事儿来,随口问了句:“你跟马啸东还没挑破哪,得等到什么
时候,我都着急。”
说到马啸东,茶贝明显不想深谈,估计遇到的挫折属于海量计算,我吧,还就喜欢踩别人痛处,穷追不舍,奋勇前进:“你看,要不这
样吧,我帮你潜移默化一下?”
茶贝倍感危险的看了我一眼,特别坚定的说:“你,哼哼,算了吧。”
这点跟我一样,都是死脑筋,见到路口,都坚决不拐弯儿那种。
既然他这么有革命气节,我也不强求,看别人笑话总比自己出丑好玩儿。
我把书包放到吧台下面,里面还装了一堆课本和重点,期末考试考四门----我也觉得大四上的比高三还不如,我高中同学都闲的发慌,
一节课都没有,有人直接离校去联系工作实习,只有我和Mina以及其他同胞还在这儿守望黎明。
啊,痛苦。
啊啊,真痛苦。
啊啊啊,真他妈痛苦,啊。
我在吧台这边闲的无聊,除了调酒,干的都特溜(尾:都是些没有技术含量的活,有什么好骄傲的= =bb),我就是不想学调酒,觉得
华而不实,要不然哪,我绝对是全场瞩目的焦点!!(尾:……)
我在吧台后面那狭长的空间转来转去,给小姜和小范找了不少麻烦,后来连我自己都不好意思了,茶贝实在看不下去,特不耐烦的问:
“你月 经来了是吧,转的人头晕啊。”
我脱口而出:“我 操!”
纯熟的把大家都给震撼了。
今天晚上就周坊来了,还是来问Mina生日具体哪一天----你说Mina从哪儿来的人格魅力,是个人都特把她放在心上,你说我怎么就混了
个人人喊打的局面捏?
跟周坊把Mina的生日说清楚,他走的时候,还问我的生日,特别声明是叶子让他问的,哦,原来还是有人惦记着我的,于是倍感温暖,
特高兴的说:“我生日过不成,八月份,到时候我早去单位报道了。”
周坊也没表示什么遗憾,这家伙也是标准的醋坛子,叶子要是多念叨谁两次,他准对谁一天二十四小时黑脸,非得把人吓跑了才成,我
现在又住他家屋檐底下,自然要小心,可千万别撞了头。
我跟周坊是没什么共同语言的,他话少的可怜,第一印象是这人比较酷,接触久了,发现他更酷了。挺茶贝说,周坊救叶子的时候,上
去咔的一声,就把叶子男朋友的手给折断了。
“我不得不承认,这小子那时候还挺帅的。”茶贝一脸不服气的说。
帅……我怎么就只觉得背脊发凉呢?
几个熟人没来,我的班上的格外无趣,摸鱼的时间一点没有,好不容易熬到十一点,换了衣服下班,走的时候,小姜跑过来问我:“叶
飞,怎么你那个同学再没来过?”
我最起码反应了两秒钟才意识到他说的是高卫阳----说实话,我压根就把他给忽略了,要不是他提起来,估计我真得把这人跟忘了。
“最近考试,忙吧,而且,”我咳嗽一下:“他没出柜,可能来这里还是有点不方便。”
小姜哦了一声,看样子对高卫阳同学准备放弃了,这个时候,我突然觉得,好像自己纠缠不放的态度真的错的离谱,只有小姜这种进退
得体的做法,才能赢得别人的好感。
可是,他妈的,我干嘛在意别人对我有没有好印象。
第二十一章 这算不算希望(1)
Mina自己生日那天,一上午兴奋的跟猴子似的,揪着我上图书馆背书,她坐我对面,连一分钟的安静都没有,我觉得我都快求他了。
想到晚上去周坊的地盘消费,满脸的飘飘欲仙,我咬着笔冷笑:“我说,你又没醉,晃什么晃啊。”
Mina压根就不理我,你说好歹也是一有钱人家大小姐,至于这么没出息么。
马啸东其实也没安静到哪儿去,我们仨霸占了一个六人坐的桌子,课本撒了满桌子,没一人能静的下心来想看书的,我自己都奇怪,不
就是吃么,怎么都这么兴奋。
总结一下,平时的伙食太差,而且吃白食是一件爽的天翻地覆的事情。
中午周坊给我打了个电话,告诉我莫温特也要来,我觉得有点奇怪,张辰不是说过来不了么,就多问了一句,周坊很简便的解释了一下
----张辰是不来,莫温特要来。
我突然觉得信心满满,张辰不在的话,我怎么也得好好收拾这小子一下,周坊见我没回话,立刻警告我一句:“别乱来啊,对你不好。
”
我这种睚眦必报的主儿,逮着这么好的机会能轻易放弃么?
不能。
亲爱的混血儿小朋友,欢迎你来到童话世界,HIAHIAHIA。
老天爷,谢谢你给我这个大仇得报----一小部分的机会,我会给你烧高香的。
(老天爷:= =bb)
周坊还有事儿,很匆忙把电话挂了,Mina和马啸东盯着我,一起问:“又酝酿什么呢,笑的这么猥琐。”
我靠在椅子上,笑的更是Happy,“我觉得晚上肯定很好玩。”
Mina用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我。
到里儿,我也没告诉Mina给她买了个什么,我就给她说了一句话:“别指望我,好的我肯定买不起。”
给Mina的是珍珠耳环,珍珠是以前在商场买东西,碰见那种“买满五十送珍珠一颗”的活动,我得了两颗,还是那种填了色素的,不值
钱,我去学校门口的银饰店,让给做成耳环,一共也没超过两百块钱。
你肯定想到张辰送Mina的珍珠项链了,没错,我是故意的,我就是要送跟张辰内容差不多的东西----尽管他送的是天然珍珠,我的则是
“吐血大赠送”。
我偏要什么地方都跟张辰相应成彰,不管他心里是否觉得不舒服,不管怎么着,他都得想着“叶飞又耍什么花样”这几个字,哪怕是这
样,我也愿意。
六点半的放课铃一打,Mina立刻站起来收拾东西,催着我和马啸东快点快点。
我不紧不慢,故意对她:“是生日,又不是赶死,那么急干嘛?”
“叶飞,你就不能说两句吉利话来听吗?”
“对不起,小爷我吃黄连长大的。”
“叶飞,叶飞!”叶子站在大厅,穿了件白色的羽绒服,看起来特漂亮,我前脚刚踏进门,他就扑过来,脸上有两团空调吹出来的红晕
,跟红苹果似的,看起来就就想上去啃一口。
把叶子从怀里拉出来,我笑眯眯拍拍他脑袋,小孩儿头发特软,摸起来舒服的不得了,就是周坊的表情有吃醋并发症复发的前兆,我知
趣儿的把手收回来,抬头问周坊:“就我们先到了?”
“你同学和张辰男朋友已经过来了,茶贝还得等一会儿。”
感情我们是来的晚的了,叫上高卫阳是Mina的意思,又不是仇人,平常的关系尚还谈的上相互走动----尽管走动的一直不大友好。
唯一遗憾的是,Mina的女朋友距离太远,没法过来,不过她今天一件驼色外套上身,不看我都知道是她女朋友寄过来的。
真好,过生日这么多人都问候。
周坊给我们留了个大包,吃的东西已经用推车摆在里面了,内容丰富,分量又十分足够,完全不用再跑到一楼去捡。
周坊挺大方的嘛,唯独茶贝总说他小气,好像周坊得了叶子,捡多大便宜似的。
其实人都是这样的,不知足,到头来却又觉得,原来看不惯的东西,其实是最好的。
高卫阳和莫温特,两人分坐屋子两边,他俩不熟,高卫阳属于那种不是熟识绝对不给好脸色的人,再加上上次莫温特灌他,估计也不大
想跟莫温特寒暄,我刚进去的时候,就觉得整个屋子气氛特低迷,不由得有点感动----我要是进去以后,看见两人把酒言欢,我,我非
得一头装死不可。
等了大概十多分钟,茶贝才风风火火的赶过啦,喳喳的叫着,给我话筒给我话筒给我话筒。
Mina和马啸东是典型的麦霸品质,进屋第一件事就是把无线话筒抓在手里,跟抱钻石似的金贵,怎么可能让给他?三个人因为话筒抢的
不亦乐乎----其实,其实还有两个无线在旁边放着----原来抢也是人的本性。
周坊进来聊了一会儿,叫服务员把蛋糕送进来。
我们特煽情的冲Mina唱生日歌,把这女人的眼泪差一点就唱下来,催着她许愿,前两个愿望无非是什么身体健康,事业有成,我依据八
卦本性挖掘最后一个不可说的愿望,为了保证所谓愿望的可实现性,她竟然如此坚定的一字儿不吐。
切了蛋糕,周坊还有挺多事儿,他的场子多,得来回转,就先走了,把叶子留下来跟我们玩。
低气压大神一走,整个包厢里呈现一种畅通无阻的清新状态,大家手脚都放开了,我这才从裤兜里把包的特简陋的盒子扔给Mina,“给
,赏你的。”
Mina接到手里,毫不犹豫的拆开,边拆边问:“什么东西?”
我猥琐的奸笑:“珍珠耳环。”并看了莫温特的表情一眼。
后者的表情果然有点吃惊,并且似乎不大愉快的样子。
Mina挑眉,“呦,发财了?”
我抱肩笑:“可不是么,上次商场买东西送的,可算是有用武之地。”
Mina一听,就知道我送的是什么色儿的珍珠耳环,紫色,色素是填充进去,而且外形绝对不圆。
Mina把耳环拿出来,给众人展示一番,笑:“咱们叶飞可真会省钱。”
“可不是么,”我大言不惭,不过陈述的是绝对的事实:“我是穷人。”
莫温特被冷落到一边,不知道是否大家也都是刻意,几乎没人跟他说话,我正觉的爽到极点,Mina接了个电话,是秦云实打来的,上来
先道个歉,说才观摩完一台手术,马上过来。
秦云实来的时候,莫温特特惊喜,瞬间恢复战斗力,追着秦云实问,“你怎么来了,不是没时间吗?”
秦云实笑:“张辰不放心,非催着我过来看看。”
莫温特笑的那个开心。
我的小心脏怎么又觉得堵了呢?
平常看秦云实斯斯文文的,没想到也是个麦霸,而且也是个喜欢争东西的主。
我五音不全,向来是远离麦克风那一类的,坐叶子旁边,看他们四个抢着唱,觉得特有意思,叶子偷看了我好几眼,我都知道,就是不
吭声,等他自己开口。
没等几分钟,叶子缓解紧张似的咳了一下,拽拽我衣袖:“叶飞,我有两句话想给你说。”
对待可爱的小孩子,我一向态度和蔼:“说,什么事儿。”
叶子又斟酌一下词句,咽了口唾沫----好像我是大魔王一样:“你能不能别老针对温特哥?”
呃,我又被当成坏人了。
叶子见我没生气,继续说,语气小心翼翼的:“其实他没怎么惹你,而且做为辰哥的男朋友,吃醋也没错,你对他态度不好,辰哥还是
会讨厌你的,叶飞,你要是真想重新把张辰追回来,就不能这么干,你得对他们俩都很好。”
那我不是更贱么,我可没叶子那份细心耐心温柔心。
我觉得自己对莫温特除了有点刻意冷淡以外,好像也没怎么着他吧,而且上次他使劲灌我和高卫阳,我也没找他算账----顶多在张辰面
前发发飚而已(尾:= =b,你还想怎么样?)。
叶子心眼少,跟他解释什么都多余,我啥都没说,点点头,表示他这话我听进去了。
听是听了,怎么做还得看我自己。
Mina他们唱了没一会儿,就没什么激情了,坐回来,又吵着玩儿罚酒的小游戏,这回更简单,剪子包袱锤,我冷笑:“智商越走越高啊
。”
就因为这么一句话,被Mina揪着脖子先罚酒一杯。
呃,好男不跟女逗,我胸怀宽广。
除了我以外,所有人都没意见,只有叶子被摒弃在外----我们都不想被周坊追杀。
还是老规矩,先提一个人出来坐庄,跟剩下的人剪子包袱锤,输就喝,赢了就换输的人坐庄。
开头的庄家自然非高卫阳莫属----他上次输的最惨。
我本来以外高卫阳只是不会划拳,今天才明白他其实是智商低,从头输到尾,轮到我这里,我嘿嘿冷笑一下,他还是输。
高卫阳酒量特浅,一圈划下来,直接灌翻了,被茶贝嘲笑软脚的时候,还附和两声对,我都替他觉得丢人。
下个庄家是莫温特,此乃我大嗓门,强烈要求的结果。
Mina,马啸东还有茶贝,不管平常怎么数落我,关键时刻,我们还是一个战线,我一嚷嚷,“还是划拳好玩儿”,他们仨立刻附和OK。
于是莫温特立刻落入我的毒手。
跟上次他灌我似的,我按照老方法灌他,他也只有喝着,还是秦云实回回让着他,让他缓口气。
我高兴劲儿上来,叶子特着急的看我好几眼,还上来劝了好几次,根本就是杯水车薪,没要多久,就把莫温特给灌翻了、
我简直爽毙了。
最后还是秦云实上来把我给拉住了:“叶飞,你别太过分了。”
我笑眯眯的看着他:“上次他灌我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见义勇为,滚。”
秦云实被我骂的满脸通红----哈,兴你拉帮结伙,凭什么我就不能也搞个小团体反抗反抗,我是那种能吃亏的人么?
我转过去,准备继续灌莫温特,秦云实还是不肯放开:“你好歹也考虑考虑自己在张辰心目中的印象吧。”
我还是笑:“这是两码事儿,我有分寸。”
莫温特听见什么,立刻反应强烈,特尖锐的看着我,伸手指到我脸上,大着舌头说:“张辰是我男朋友,你能别烦他么?”
我觉得自己笑的特欠扁:“凭什么你说我就听,你又不是我妈。”
Mina拽了我一下,示意我别太过分。
我压根就没理她。
莫温特反应更强烈,愤怒的嗓门都快破了门出去:“你这么做太卑鄙了!怪不得张辰连你的名字都不想提!”
一看就是有钱人家,良好教育出来的优良品种,连个“他妈的”都不会。
我笑,起身把自己外套捞过来,笑着说:“你灌我一次,我灌你一次,咱俩扯平了,跟张辰没关系。”
说完了,我就往外走,临走我还是那句,嘱咐Mina把高卫阳给驼回去。
刚走到马路上,马啸东就赶过来了,我刚把烟点上,夹在左手,我问他:“就把茶贝一人拉那儿了?”
马啸东恨不得掐死我:“咱们说点正经事儿,今天大家帮你一下,是看不惯上次莫温特灌你,以后可别这样了。”
我把烟叼嘴里,口齿不清的说:“你放心,我有分寸。”
“你的分寸可真够吓人的。”
我笑出来,“你们都是好人,真的,就是我太混蛋了。”
“你知道就好。”
“……”
马啸东问了我一句话:“张辰真有那么好么,真值得你这样竭斯底里么?”
我笑,我说:“我不知道,但是有些东西就是那样,即使它不足够完美,你也会跟着魔似的喜欢,”我苦笑:“我现在甚至都快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