挚爱无声+番外——阿扈扈
阿扈扈  发于:2011年03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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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没用,只有疯玩、打架的时候才可以没了那种念想。

后来我说我想和他一起上大学,他答应了,因为那是我说的,所以他答应了。

再后来,他发现我和郦瑞长得真像,尤其是那双眼睛。他那时欣喜了好一阵,也许他是一只喜欢郦瑞的,只是因为我们长得太像,才总

会想起我。

于是他决定和郦瑞在一起。

他当时看见了我的难过,也知道我一直问他还记不记得的是我临走那晚的那个吻。他只是想让我亲口说出来,给他一个确定的答案。

直到我走了之后他才明白,没用的,他一直喜欢的那个就是我,为自己找再多的借口也于事无补。

我当时浑身冰凉,像被投进了冰窟。我没想到,真相是这样的。

我知道的,郦瑞和我是一样的,一直都是,她和我一样爱着张诺,在我们的心里,张诺同样是不可取代的存在。

我也知道多福一直喜欢着郦瑞,他也一直拿张诺当成最好的兄弟,甚至是领袖,正是因为抢走郦瑞的那个人是张诺,所以他放手了。

所以当他知道了那样的结果后,才会愤怒的挥出那一拳,断了和张诺所有的联络。

我狠狠地瞪着张诺,我知道他和郦瑞分开是不想再耽误她,可是那么倔强的姑娘怎么可能释怀。

混蛋!混蛋!彻头彻尾的混蛋!怎么可以这样对待我们!我暴吼着,却依然只发出了“啊啊”的声音。

我那时忽然想起了殷娉婷唱的那首歌:你答的毫无意外,两个都爱。你滔滔不绝,我却听不明白。只知道,你迟早两颗心,都要伤害。

他确实是把我们都伤害了,没想到最早看透这一切的是娉婷,果然是当局者迷。

“你以为我又有多好受!”他也忽然暴躁的吼了起来:“我他妈的和郦瑞在一起连个吻都接不下去!还要我怎么样!你还要我怎么样!

我浑身颤抖,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最后颓然的坐到床沿上,捂住脸,呜呜的哭出了声响。

张诺,我们该怎么办,我觉得我们已经十恶不赦了,究竟怎样,才能够赎了我们的罪。

“小骞儿!”说着他蹲在了我身边,轻轻的揽住了我的头:“你没有错,都是我的错,我一定会想办法尽量弥补的!只是求你别离开我

,陪我一起,让我把一切亏欠都补偿了,行吗!”

我轻轻的搂住了他,点点头,我不知道他要补偿谁,也不知道他要怎么补偿。可我真的再也不想离开他了,再也不想失去他了,我希只

望我可以陪着他,把所有的歉疚偿清,因为,那些罪过,是我们一起犯下的。

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

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

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

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第十三章

情人之间的甜蜜,我们能肆无忌惮的拥有多久。总有那么一份不安与愧疚萦绕在心里,犹如鬼魅,挥之不去。

(一)三天了,雪还没有化,踩着脚下泥泞的积雪,我忽然有一阵恍惚。

我和张诺,就像极了这雪,降临的时候纷繁美丽,终于如愿以偿。可是善后,却更加曲折而复杂,不是一天两天能够解决的。

我还记得,除夕的那晚,我所看到的一切。

超市里极尽喧闹,张灯结彩,披红挂绿。

所有的地方都是一片熙熙攘攘、欢天喜地,每个人都拖着满满的购物车举步维艰,可是脸上都洋溢着幸福。

我和张诺也被这气氛感染得暂时忘却了所有的烦恼,享受着得来不易的幸福温馨。

但,一瞬间,货架轰然倾倒,谁都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大家都焦急的避让。张诺也把我一把揽在身边,看我有没有受伤。

三个人,两女一男,事故的主导。

年长的女人被男人阖身抱住,压制着,可是谩骂声仍不绝于耳,她说:“贱货!敢抢我男人!我盯了你半个月了!”接着是张牙舞爪,

撕心裂肺的哭喊:“放开!放开!”

男人的血顺着脑袋往下流,一瓶酱油,他怀里的老婆气极狠狠地楔在他脑袋上的。可是他依然没有放手,依然紧紧的抱着愤怒的女人,

只是朝着身后不远处的另一个女人喊着快走!快走!

而那个外遇的小女人似乎是有些吓傻了,一直远远地、怯怯的躲在超市人群的后面,没有动。

我知道,她其实是害怕的,因为她那双手一直在瑟瑟发抖,脚步也一直没有挪动过,不是不能,而是不敢。因为那个女人一直朝她喊着

别走!我看你敢动一步的!

其实那男人根本没有想离婚的意思,只是偶尔偷个腥,尝尝新鲜,毕竟她年轻。若不是这样,那男人不会死死抱住自己的老婆,就连她

伤了自己,头破血流,他也还是一个手指头都没有碰她。

她该知道的,那个小女人应该明白的,连我这个旁观者都看得一清二楚,她又怎会不自知。

现在正主来了,她这个外遇到底处在什么位置。

除了现下的惶恐,今后的蜚短流长,还有什么。别人会指着她的脊梁说,看啊!外遇,小老婆,不要脸的小骚货。

她眼里噙着泪,看着谩骂的女人,看着一直背对着她的男人。可是没有人会同情她。

那么何苦呢,又为什么要背负这样的后果呢?值得吗?快乐吗?

所有人都在指指点点,一开始的恐慌完全消失,只是饶有兴味的抱着观望的态度,看着这场闹剧。

看啊,奸夫淫妇,捉奸捉双,现场的社会版猛料,平时只有在电视上才会看到的,说不定明天会见报。

超市的工作人员紧急赶到,封锁现场、报警、疏通顾客,所有动作一气呵成,干净利落。

忽然间的,那时所有的嘈杂人声都没有了,只看见影影绰绰的影子仍然向后张望着。

就像那年我在奶奶家,我又一次失聪了。

全世界都在我的面前噤声不语,似乎在沉默着质问我,哀悼着事实。

我呆呆的沿着路边走,手里是空空的袋子,冷冷的空气灌进肺里,夹杂着爆竹燃放后的硝烟的味道,呛得我眼泪直想往外冒。

直到张诺从身后一把揪住我,他气急败坏的直嚷嚷:“你跑什么啊!吓死我了!人多,我这直怕走散!你……”

诺,我回身抬眼望着他,这是我第一次这么叫他,他没说完的那半句话也被我凄凉的眼神堵在了胸口里。我知道,我那时的眼神一定是

凄凉的,眼睛是心灵的窗口,我当时就是满心凄凉。

“小骞儿!这是怎么了!”他有些担心的看着我,指尖抚上我的脸颊,略微有些凉,声音微微的颤抖着。

我当时有一丝的瑟缩,生怕被人看见了。不过还好,我们在暗处,背着光,没人看得见。

我当时心里一片死灰,就有那样的一种感觉:我们是不得光的,一辈子都要躲在暗处,所有的喜悦和甜蜜都找不到人分享,连那对奸夫

淫妇都不如。

那天的饭桌上清冷一片。没办法,在超市里拿的食物,因为那场骚乱,一样也没有带出来。而各家饭店除了爆满就是打烊,只能有什么

算什么了。

那满桌的凄凉特应景,衬得我心里更加寂寥。

那小女人后来怎么样了,没看到,也不想看,可是隐隐的为她担着心。她是不对的,是被道德所不齿的,是被社会所唾弃的。

可是,兔死狐悲,物伤其类。

我不知道,当我曝光于光天化日之下的那天,又会是怎样的光景。

只是想一想,就让人不寒而栗。

我们没做错,为什么同性之间的爱情就那么的天诛地灭,就那么该赶尽杀绝!

是的,也许另外两个相爱的男人是可以这么说的,可是我和张诺却是连这个资格都没有的。

没有伤害到别人!看看郦瑞!看看多福!只是单凭这两个人,你就早已没有资格说这些了。

我不敢设想愤怒的郦瑞会用什么样的言语来咒骂我,我是应该承受这些的,只是不想他们来的太早。

我想多福应该是知道张诺和我的事情的,我还记得他那天揪着张诺的衣领,愤愤的问他小骞知道吗!小骞知道吗!

我知道,我现在知道了,可我就是这么自私的选择了现下。

我也想任性一回,这些年来,我活的太憋屈,原谅我。

正月十五的那晚,下了一场好大的雪,把从除夕那天就堆积起来的所有浊气,都涤荡一空。

张诺搂着我,看着外面纷纷扬扬的雪花说,真好。

我抬起头看着他,那依稀看得见从前的眉眼让我有些心酸。我用唇语问他,漂亮是漂亮,可是还要花上好几天,一堆人费劲巴拉的扫,

还好吗?

张诺看看我,忽然轻笑了一声把我搂得更紧:“还好,只要好看,哪怕过后再难扫,我也要把它扫干净了,我愿意!”

“再说!”他忽然转头看着我,眼里有抹光,出奇的亮:“不是还有你陪我扫呢吗!总能扫干净的!”

说着,他用手指抚平我蹙起的眉尖,笑着说再皱着就要未老先衰了。

我微微的怔了一下,紧接着轻轻的笑了起来。我所有的担心,他都看到了,我问他的话,他也都听明白了。我轻轻的点点头,行,我陪

你一起扫。

(二)异地恋。

班上的好多小女生都喜欢用这个词,一脸愁眉不展,然后把电话的按键按得啪啦啪啦响,接到电话后,又开始特小声的千里传音,说着

甜言蜜语。

我一开始觉得他们那种行为挺可笑的,可是,我现在也变成了他们其中的一员。

说不清的感觉,以前也会和张诺发短信,可是和现的心情完全不一样。心心念念的,恨不得一刻也不放下电话,生怕听不见震动的声音

“想我了没”

“嗯!”

“有多想?”

“你有完没完!”

“呵呵,生气了?”

“怎么会,就是想你了。”

“哈哈”

就是这样,每天持续着这样没有任何意义的对话,可是就是忍不下心放下。心里也有着隐隐的难过,我要是能说话,该有多好,看不见

人听听声音也好啊。

可是张诺是不会打电话来的,他知道,我没法接。

“小骞!你有女朋友了?”周北睁着一双朦胧的睡眼,薏薏怔怔的问我。

“嗯?”我拿着手机嘿嘿笑着,愣了一下,是应该说是还是不是,我一时间忽然无言以对。

周北没说话,紧接着又趴在桌子上又继续会他的周公,只是临闭眼前闷闷的嘟囔了一句那娉婷怎么办,你要是不要,我就真的下手了。

我沉默了,所有的甜蜜心情一扫而光。

我还记得,我在张诺学校那片清澈的湖畔问过他,诺哥,你会不会为了其他的女孩就不要郦瑞了。

他当时答的很坚决,他说不会,他说,只是,他注定是要辜负她了。

我当时不懂这句话的意思,现在却明白的通通透透。

他是没有为了任何一个女生而背叛郦瑞,可他是和我一起背叛了郦瑞,他是不是早就料到会有这一天了。

我有些茫然,娉婷,她若是知道了又会怎么说。

就在那天晚上,我接到了一通电话。

全学校的人都知道,要找洛小骞,是不能打电话的。

我有些疑惑的看了一下屏幕,张诺,我更加疑惑,他怎么会忽然打电话来,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蓦地,整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赶紧按了接听键。

“喂?小骞儿啊!是你的话就敲两下话筒!”熟悉的软诺尾音撞进耳朵里,我的一颗心才算是落了地。

我有些犹豫的敲了敲话筒,能听的出,张诺他喝酒了,舌头有些短,神智也许是不甚清醒的,不然的话,他是不会打电话来的。

“呵呵,我跟同学去KTV了,刚出来!”他笑着,我总觉得这时的他脸是红红的,好想看看。

我当时心里咯噔一下,有种说不出的滋味。kTV,那可能是我一辈子都不可能走进去的地方。

抬头看了眼表,已经九点多了。我心里着急,想问问他到底有什么事这么晚打电话来,可是我出不了声音,只能耐着性子听他的下文。

“小骞儿!刚刚他们唱了,唱了一首歌,我当时听见的时候,就只想到了你一个人,特想唱给你听,你要是愿意听啊,就敲一下,你要

是愿意听啊,就敲两下,你要还是愿意听啊,就敲三下!”说着,他在那边又呵呵的笑了起来。

我无奈的朝天翻了翻白眼,敲了四下话筒。我还记得,张诺第一次让那些孩子打我后,把我送回家时的那副无赖相,现在他恐怕就是那

个模样。

“这,这什么意思啊!”他有些懊恼的声音顺着话传来,我忍不住笑了起来。

他在那边听到了,有些微嗔,嘟嘟囔囔的:“好啊!你耍我!既然你笑了,我就当你是想听啊!那我就唱了啊!”

说着,他清了清喉咙,还不好意思的笑笑,在我的记忆里,除了我那次发现他在学手语,他再也没有过这样的表情。

我有些急了,催促着又敲了敲话筒。

他嘿嘿笑着,清了清喉咙:“我可真的唱了!”听见我更加不耐烦的敲击话筒的声音,他才开腔。

缓缓的调子顺着话筒一点点灌进耳膜,越发清晰,我的眼睛却渐渐的湿润了。“思念是一种很玄的东西,如影随形。无声有无息,出没

在心底,转眼,吞没我在寂寞里。我无力抗拒,特别是夜里,哦,想你到无法呼吸。恨不能立即朝你狂奔去,大声的告诉你。

愿意为你,我愿意为你,我愿意为你忘记我姓名,就算多一秒停留在你怀里,失去世界也不可惜。

我愿意为你,我愿意为你,我愿意为你被放逐天际,只要你真心拿爱与我回应,什么都愿意,什么都愿意为你。“

“喂?喂?小骞儿?你怎么了?在听吗?喂?”还没等他说完,我啪的一声就把电话撂了,赶紧奔进水房。我不想让宿舍里的人看见我

哭,尤其是周北,我不知道要和他如何解释我哭泣的原因。

张诺的电话不厌其烦的一遍遍打来,都被我按掉了。他是真的有些着急了,被我忽然挂了电话,现在又不接,肯定会担心。

可我是真的没法接,除了哽咽,我没法给他任何回应。

他总是这样,轻易的就可以挑拨起我的泪腺,让它们汹涌澎湃。他总是知道我最怕什么,最想要什么,轻易的就重重的点在要害上。

多福曾经说过,张诺说我能把他看个底掉,我现在才知道,其实是张诺能将我看得通透。

“醉鬼!赶紧睡觉!”半天,我才哆哆嗦嗦的按了键盘,发出了这条短信,可眼泪依然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我用凉水洗了把脸,一进宿舍就窝进了被子里。虽然已经三月,可还是春寒料峭。

被子里真暖,心也跟着一起暖了起来。细细的把张诺刚才唱的那首歌在心里又过了一遍,真好听,记的张诺总是扯着脖子唱歌,能把所

有的歌都喊变调了。可是刚才那首歌真好听,尤其是他唱“我愿意”的时候,真好听,真像拿个东西录下来,反反复复的听。

半天,短信铃声才又响起来:你想吓死我啊,我以为你激动的投江去了,呵呵,哭了吧!

没有!我没好气的按了回去,自己的举动被人揭穿了,多少让我感觉有些丢脸。

呵呵,我现在躺在床上呢,说真的,歌我都给你唱了,你愿意吗?

看着这条没头没脑的短信,我吸了吸鼻子,愣了一下,紧接着笑了起来:只要你愿意,刀山火海我都愿意陪你去!

刀山火海倒不用,太血腥,就是陪着我把雪扫干净了,愿意吗?

嗯,愿意!

我可没醉啊!清醒着呢!记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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