挚爱无声+番外——阿扈扈
阿扈扈  发于:2011年03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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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

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

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

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一个叫做洛小骞的哑巴小孩儿,和五个孩子一起演绎的一场名为“爱情”的纠葛。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感情中的颠沛流离,都只因为他们太过年轻。

有人说,

在错的时间里遇上对的人,是一场伤心。

在对的时间里遇上错的人,是一声叹息。

在错的时间里遇上错的人,是一场荒唐。

在对的时间里遇上对的人,是一生幸福。

那么他们呢,是在怎样的时间遇上怎样的彼此的,他们会幸福吗?

我想不论结局怎样,他们都在那些岁月里学会了一件事情,那件事情叫做成长。

主角:洛小骞、张诺

第一章

从什么时候开始不会说话的。

(一)我妈说我从小就比别的孩子安静,那时她还很高兴,因为我乖,从来不闹。

后来渐渐地,她发现有些事情不对。她和我爸带着我跑遍了城市里所有的医院,医生们众口一词:先天性声带缺损。我妈一遍遍和医生

说,您再看看我家没人有这毛病啊。医生只是耸耸肩:很遗憾,也许是遗传方面的隐性疾病。

就这样,我妈抱着我。立在当街,嚎啕大哭了一场,我爸的劝阻没有起到丝毫作用。

人们常说,人到三岁的时候才开始有记忆,可那时两岁的我记得这一切。我还记得我用手轻轻的抚着我妈的脸,拂去上面的眼泪。我妈

攥着我的手,哭得更厉害。

后来试了各种方法,声带练习、针灸、中药、偏方,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可是没有丝毫起色。除了一碗碗的往嘴里灌药,什么都没得

到,苦涩的滋味从嘴里一直蔓延到心里。唯一的办法就是声带修复,可是天价的手术费无异于痴人说梦,看着每天痛苦不堪却没有丝毫

抱怨的我,我妈终于放弃了。

后来,我多了一个比我小四岁的弟弟,他叫洛小迅。在那个独生子女泛滥的年代,他是唯一一个没有被罚款的二胎,还好,他不是哑巴

没有幼儿园愿意接收我,我妈就自己在家教我。我喜欢读书,只有它们不在乎我能不能发出声音。我妈很好强,说我像她一样聪明,自

己教也能教的很好。我确实很像她,连长相都有七八分像,尤其是那双眼角斜飞的大眼,更是尽得其真传,像极了锐利的豹子。

到了适学年龄,我却迟迟未能入学,因为我妈不让我去聋哑学校,她说我耳聪目明,应该接受正规教育。为此我爸经常和她争吵,三岁

半的弟弟常常被吓哭。我爸总是抱着哭泣的弟弟,一边哄着,一边甩下一句“不可理喻”,然后狠狠地甩上书房的门,留下怔怔的我,

看着我妈。她总是轻轻的抚着我的头,说:“小骞不怕,妈妈一定会让你上学的!”

我确实如她所说的耳聪目明,只是,我是个哑巴。我记得第一次见到我的人,无论男女,都会说这样的一句话:“这小孩长得真漂亮,

哎,可惜了……”

“可惜”之后的话他们没说完,但我知道他们在可惜什么。我那时就特讨厌他们一脸怜悯的表情。

大概两个月之后,我妈一脸兴奋的跑回家,一进门就一把把我抱起来,玩命的亲。温温的气息弄得我一阵麻痒,不禁咯咯笑了起来,那

是我有生以来发出的最大的声音。

“小骞!”我妈说着,眼睛放光:“能上学了!咱们家小骞能上学了!”我当时心里一阵莫名的感觉,那时小小的我还不知道,那种感

觉叫做酸楚。

十天之后,我和我妈踏上了开往她家乡的火车。那是我第一次坐火车,兴奋的张望着窗外的景色匆匆的向后飞驰,双手紧紧的贴着车窗

,吸出奇怪而滑稽的形状。

我妈是个厉害的女人,我一直都这么觉得。在她的坚持与努力之下,终于有一所小学愿意接收我。当然,要参加一个入学考试。我妈从

不担心考试,她知道我一定可以通过。只是那所小学远在千里之外她的家乡,从此,我将要与外公朝夕相处。

这里一点没变,和三年前外婆去世的时候一样。

老人听到了叩门声急急的跑出来开门:“啊!是小骞啊!快进来!”外公胖胖的脸上带着慈祥温暖的笑,就如同当时的夕阳一般。

等一切入学手续办妥之后,我妈才离开。依依不舍的交代着一切,我只是认真的听,然后点头,最后,我在她眼里看见了点点的泪光,

那是我第二次看见她哭。

小小的院子里,只剩下了我和外公,静的出奇。我常常在院里茂盛的葡萄架下发呆,看着晶紫色的果实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着金色的光芒

外公总是带着笑意给我做吃的,虽然味道不好,但我都笑着吃光。外公总是在午后的院子里给我讲很久以前的故事,最后我会伏在他的

腿上安静的睡去。

(二)开学之前还有一个暑假,那是我第一次过暑假。

和外公一起吃过午饭,我又开始坐在院子里发呆。夏日的午后有着徐徐的微风,吹得人昏昏欲睡。

忽然一个身影撞进门里。男孩的脸上挂着汗珠,麦色的肌肤在阳光的照射下泛着金色的光。他脸上有一道小小的疤,不仔细看是看不真

切的,那疤靠近眼睛。他清亮的眼睛放着光,一脸欢愉。瘦瘦的身体不是很高,却能隐隐的看见肌肉,看起来要比我大上个一、两岁。

我愣愣的看着他,他笑着走近我,一把按住我的脑袋,用力揉搓着,冲着屋里嚷嚷:“金爷爷,这就是你家新来的那个小哑巴?”我不

高兴了,急急的偏了头,挣出了他的手掌。他有些怔怔的看着我,皱起了眉。

我是不会说话,可我最讨厌哑巴、哑巴的被人叫,这是哪来的小破孩,一来就触我霉头。

屋里传来外公微嗔的声音:“哎!小二子!怎么这么叫!这是我家小骞,洛小骞!是你三姑的大儿子!以后就住这了!你们可得好好相

处!”街坊间的称呼都按着辈分排,我妈在家行三,门口的孩子一般就叫她三姑。

他又陪着笑的朝里喊:“是!金爷爷!刚才一时嘴溜,说错话了!叫洛小骞是吧!行!您放心!以后我们一定好好玩!我这就带他出去

啊!”说着,他拽着我就往外拉。

外公听了,在屋里大声的嘱咐“看点车!别磕了碰了!”

“您放心吧!”他依然笑着,可手上的力道却丝毫未减,拽得我生疼。我吃疼的“咝”了一声,他回头皱着眉看看我,接着往外拉。

“都给我过来!”随着他的一声招呼,小巷里出来了六七个孩子,与我年纪相仿。“怎么了!二哥!”其中一个胖胖的男孩问他。

“这就是金爷爷家的那个小哑巴!”他揪着我的衣领指指我,我狠狠地瞪他。“呦!还这么硬气!”他玩味的笑笑,弹弹我的脸颊,我

赶紧把脸扭到一边,不再看他。“哼!还和我硬是吧!”说着他从鼻子里哼出一声:“行!今天就给你顺顺毛!给我打!”

随着他一声令下,那些孩子齐齐围上我。那个小胖子有些犹豫:“二哥!这样……不好吧!”“啪”的一声,他拍在了那小胖子的脑门

上,小胖子微微缩了缩脑袋。“让你们打就赶紧打!我在这呢!怕什么!”,说着,他斜斜的倚在墙上。

小胖子闷闷的“嗯”了一声,又抱歉的看看我,紧接着十几只小拳头纷纷的落在我身上,也分不清是哪,只知道疼。现在想来,那些粉

嫩的小拳头或许不算什么,可对于那时身体一直孱弱的我来说,却有些难以消受。

我一直没有低头,只是瞪着倚在墙上的他。他盯着我的眼睛微微眯着,闪着一摸光。在阳光的照射下,男孩却桀骜得如同驰骋沙场的将

军。

不知多久,只知道剧烈的喘息。“行了!停了吧!”他手一挥,孩子们都停住,退到一边。我静静的站立着,抚平杂乱的头发,一口啐

出嘴角的血丝。他看着我,嘴角斜斜的上扬轻笑了起来:“行!够爷们儿!”说着,他揽住我的肩,我扭动着身体挣扎,却被他更用力

的钳制住:“咱们这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以后洛小骞儿就是我张诺的兄弟了!谁要是敢欺负他,就是和我张诺过不去!听见没!”

孩子们听了他的话纷纷点头,他回头痞气的朝我笑。我还是用白眼瞪他,觉得这孩子绝对是港产警匪片看多了,还真拿自己当了老大了

。不过他叫起我名字的时候总是带着儿化音,软软诺诺的拖了个小尾巴,听得人心尖上一颤。

那天张诺把我送回了家,外公看着我那一脸青紫当时就要发作。张诺一直嬉皮笑脸的赔不是,说是下回再也不回磕了碰了,最后还一脸

坏笑的揉揉我的头发,说:“是吧!小骞儿!”

我很想争辩,很想说不是,可是最后只是朝天翻了翻白眼,点点头。当时我就觉得张诺这小孩无赖到家了。

(三)小孩子是很容易相熟的,年纪相仿,又是最爱疯跑的年龄,很快,我就和张诺他们打成了一片。

张诺是张家三舅的二儿子,所以小孩子们都叫他二哥。张诺有个双胞胎的哥哥,叫张承,听说因为张诺从小身体不好,需要更多的照顾

,所以张承从小就住在奶奶家,暑假时偶尔会回来住。

我见过他的哥哥,他们一点也不像。我问为什么,张诺就一脸得意的告诉我说,他俩是异卵双胞胎。当时我不懂,也不知他在得意什么

。现在我懂了,那小子当时在向我显摆他的学识渊博。

“小骞儿!你知道吗!我小时候得过脑炎,差点变成傻子!”依然带着软软的尾音,张诺坐在我家的葡萄架底下,笑容灿烂,就像天上

的晚霞。

“就你!”我惊诧的打量着他,在纸上写着。外公为了方便我的交流,为我准备了便签纸。张诺曾经很惊讶我怎么会写那么多字,我很

得意的告诉他,我看过好多书。

我继续在纸上写着,稚嫩的字体爬了满纸:粘上毛比猴还精!

“是真的!骗你是狗!”他有些着急的辩解,脸有些微微的涨红。憋了半天,我俩都“扑哧”一声笑出来,他挠着头嘟囔:“我非把自

己争成傻子干嘛!”

他回头看我,一把抢走了我手里的纸和笔。我有些着急,立马去抢,可根本够不到。他手长脚长,胳膊一扬,我就只能望而兴叹。

“小骞儿!以后咱不用这玩意儿了!”说着,他把便签本丢到一边:“以后你想说什么,我就看着你的嘴,我还不信听不懂喽!试试!

”我有些犹豫,看着他鼓励的眼神,我试着长了口。虽然没有发出声音,可我知道他听懂了。

看完我的唇语,他“攸”的一下蹦起来:“好啊!你骂我!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着他就追了过来,我俩笑着满院跑。

当时我的心里升起一种异样的感觉,很快乐。第一次有人肯听我“说话”,也听懂了我的话。之所以他会有那种反应,是因为我用唇语

说的是“你本来就是小狗!”

胡同里,夏天的晚上是最热闹的。大人们都围在灯下乘凉聊天,而我们这些小孩就满胡同的疯跑。

还记得那个曾经为我求情的小胖子吗?他叫郑多福,后来我们成为了很要好的朋友。

多福有个妹妹,叫多美,比我小两岁。多福他爸本来想再要个男孩的,可是没想到生下来却是个女孩,罚了挺多的钱,他爸为此总是抱

怨。可是全家宠她都宠得不得了,多福更是让他妹妹欺负得团团转。有时一起玩的时候,他妹妹缠得打紧,多福就把她一起带来。小丫

头气势逼人,每次都弄得张诺头痛不已。

那天多美提议说要玩捉迷藏,张诺不干,说是这么大了,还玩这种东西,忒丢人。其实他也没多大,再开学才上四年级。

小姑娘不依不饶,泫然欲泣。多福最怕他妹妹哭,一脸恳求的看着张诺。最后张诺“嗨”了一声,我们就被一声招呼,四下躲藏。小姑

娘高兴的趴在电线杆上,开始数数。

我和张诺躲在一个背阴的大水缸后,闷闷的蹲了好久,腿都有些发麻了,弄得我心情烦躁不已。

忽然,“啵”的一声,脸上温润湿滑的触感弄得我一怔,张诺亲了我的脸。

虽然现在想来,那吻不具任何意义,可当时我却愣了好久,因为从来没人亲过我,除了我妈。

张诺的眼睛在黑暗里闪闪发亮,嘴角斜斜上扬,嘿嘿的冲我笑,他说:“小骞儿!你可真漂亮!”本来听到这句夸奖女孩子的话,我是

应该生气的,可我当时却只是低下头,脸上微微的热了起来,不知是因为刚才的那句话还是因为那个吻。

“哈哈!二哥!小骞哥!我抓住你们了!”小姑娘的笑声忽然在头顶响起,我和张诺同时抬起头,看见多美正两手叉腰,英气十足的盯

着我俩。

玩闹了些时候,天色也越发深沉了。灯下,一群孩子围在外公身边,听他讲故事。这是每晚最后的节目,听完故事大家就要各回各家,

各找各妈了。

随着老人温温的语气,一场场绮丽的传说展现在眼前。我听得入神,忽然间,羡慕起故事里那些狐仙鬼女来了。

她们或情或痴,或妖或魅,却都义无反顾追的求着自己的爱情。那时小小的我或许也在向往着那种炽烈的感情吧,只是当时的自己还不

懂。

“嘿!小骞儿!想什么呢!都愣神了!”张诺忽然贼兮兮的凑到我跟前:“是不是也想要个这么漂亮的媳妇儿!”他说的是故事里的聂

小倩。

我冲他翻白眼,没理他。他更赖皮的一手搭在我的肩头:“我要求可没你这么高!我媳妇儿能长到你这程度我就认!”

我愣了一下,随即狠命的掐在他的大腿上。他“嗷”的一声蹿起来,吓得多福他们一个个都是一激灵。

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

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

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

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第二章

新学期的开始,我的求学生涯也正式开始了。

(一)吃过早饭,外公把新书包新水壶一一帮我装好。穿上崭新的校服,我乐呵呵的和外公打了招呼,就蹦着出了门。末了,还听见外

公嘱咐:“中午放学别乱晃,我在家做好饭等你!”

门外早有一堆人等候,张诺这小破孩穿上校服,也是人模狗样的乖宝宝。多福背着书包,像只忍者神龟。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向学校进发

,不像去上学,倒像是去打仗。

张诺从来就不老实,一路踢不知飞了多少石子。多福他们跟在后面,累得呼哧呼哧直喘。一路上好多司机都朝我们按喇叭,张诺眉毛一

扬,把我拉到他身后,冲着驾驶座就嚷:“闹什么!显你有喇叭!再闹不也是给人开车的,神气什么!”

看着那些司机无奈的样子,我就觉得那时的张诺特英气。现在想想,那些司机只是不想和小孩子计较罢了,可是我当时对张诺真的是特

崇拜得五体投地。

我们班主任是个和我妈年龄相仿的女老师,笑起来有两个酒窝,特别温和。

新同学都要站起来互相做自我介绍,而我在这之前就被老师先介绍给了大家。看着大家用用略带惊讶的目光打量我时,我一点也不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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