挚爱无声+番外——阿扈扈
阿扈扈  发于:2011年03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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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殷娉婷低着头看我,我又说了一遍。看她还是一副不得其解的样子,张诺忽然冷哼了一声:“他夸你漂亮呢!”

殷娉婷有些不服气的噘噘嘴坐下了,但还是呵呵乐着,脸有些红,说我这是第一次夸她。

趁着殷娉婷自说自话的当口,我看着张诺,嘴巴开开和和了几次,抱着那一丝丝希望,我还是问出了口:诺哥!我临走那晚的事,你还

记得吗?

他挑着一边眉,夹了口菜,说:“记得啊!我说过我来找你的!我这不是来了吗!怎么,还有别的!”

我的心蓦地被提起来,又狠狠的被摔在了地上。我摇摇头,他果然不记得了,他吻过我的,他真的不记得了。我要如何启齿,张诺,你

终是要这么残忍的对我吗……

(四)张诺的学校很大,我原来无数次的经过这里,只是从来没进来过,也没有想过我最珍惜的那个人会在这里生活四年。

校园里飘满了桂花香,满园都是,循着香味,就能看见那粉紫色的花朵。道路两边种满了参天的树木,遮出一路的阴凉。

张诺曾经指着一方小小的竹林给我看,还说那就是传说中的紫竹林。“里面有蛇!”张诺坏笑着凑到我的耳边,等着看我面如土色。可

是他失望了,“嘁”了一声就遥遥的走在了我的前面,不再看我。

我微笑着看着他的背影,张诺,一点没变。

殷娉婷看着我,撇了撇嘴巴:“情人眼里出西施!”我惊慌的看着她,我真的很怕,这丫头一直都是有什么说什么,我真的怕哪天她给

我说漏了,我就再也别打算能看见张诺了。

她看了我一会儿,无奈的摇摇头:“得!得!得!别一副要吃人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怎么欺负你了呢!离这么远,他什么也听不

见!”最后,她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贱的!活该委委屈屈一辈子!”

我知道,她不是真的想骂我,她是恨铁不成钢。我是真的贱,活该这样一辈子,谁也不怨。

我望了眼枝桠间湛蓝的天空。“真漂亮!”殷娉婷吸了口气。那时,十一刚过不久,正是秋高气爽。

张诺刚刚军训完,张个人又黑了些,呈现出健康的古铜色。包大人!我凑到张诺近前,笑着用唇语说着。

他斜挑着一边眉,一把揽住我的脖子:“你小子懂什么啊!这叫男人味儿!”说着,他忽然靠近了我的耳朵,温温的气息之吹进我的耳

膜,我周身一阵战栗,急急的低下了头,脸上一片灼烧。他说:“不像你,白净的像个小娘们儿!哈哈!”说完,他就放肆的笑了起来

我抬眼看了看殷娉婷,她正盯着张诺揽住我的那只胳膊,气鼓鼓的噘着嘴,见我正在看她,她咬紧了下唇,把头扭向了一边,不再看我

我知道,我让她失望了,可是,娉婷,我的心情,你是不会了解的。

可是就在那之后不久,我知道了,我的心情,她甚至比我体会的更多。

“嘿!不是吧!”张诺看着殷娉婷,脸上一直挂着笑容,可是那笑意却没有渗透到眼底,只是搂着我的那只胳膊更紧了紧:“你小女朋

友也忒没劲了吧!这醋也吃!”

不是!她不是……我有些泄气的看着张诺,他一直扬着头,没看我。

我那时忽然明白了,我说的话,要是张诺愿意听的,才能够传进他的眼底,若是他不愿意,我依然是个不会说话的哑巴。

张诺的学校里有个湖,湛蓝湛蓝的,透亮的像块水晶。

看着那湖畔的一对对情侣,还有那些三两成群,嬉闹奔走的女孩儿,我忽然意识到,这个世界对张诺已经敞开了它的大门,五光十色的

光彩早已照到了那个不谙世事的少年,他,终会变的。

我定了定神,拽住了张诺的袖子:诺哥!

“怎么了?”他点着一支烟,微眯着眼睛看着我,那烟雾蒙的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你会为了别的女孩,不要郦瑞吗?我用唇语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猛地揪成了一团,无论他会不会,答案都不是我想听到的,我后悔了

,我不该问的。

“不会!”张诺愣了一下,紧接着,很坚定的说了这句。我的心忽的一声落了地,可是依然堵得难受。

“只是,我注定是要辜负她了!”朦朦胧胧间,我似乎听见了张诺这么说来着,可是等我再看他时,他就只是抽着烟,忽悠悠的吐出了

一个个烟圈。

“你答的毫无意外,两个都爱。你滔滔不绝,我却听不明白。只知道,你迟早两颗心,都要伤害……”一直站在旁边的殷娉婷模模糊糊

的唱完了这两句,忽然捡起了一颗石子,朝那湖面投去。

“嗵”的一声,那片湖水溅起涟漪,一波波散开,那澄静的湖面,转眼变成了一块碎玉。

(五)那次之后,殷娉婷就再也没有和我去过张诺的学校。很奇怪的,他和张诺就像我和张承一样,想看两相厌。

我问过殷娉婷为什么不喜欢张诺,她哼了一声说:“真他妈不地道!自己不要还霸着也不许别人碰!”她这句话说的糊里糊涂,我听得

也不太明白。

张诺学校的伙食在那时的学生食堂里还算是不错的。那里的重庆辣子鸡做得特地道,特辣,就是有点贵,不过我每次去,他都会买给我

吃。

看着坐在对面的张诺,我心里有股冲动,想告诉他,我喜欢他,是男女的那种喜欢。

可是我不能,我怕一旦戳破,那种和谐的气氛就会土崩瓦解。我怕他会惊慌失措,怕他会厌恶,会指着我的鼻子骂我“恶心、不要脸!

我承认我懦弱、我贪心,我宁可窝在“兄弟”的名分下,看他娶妻生子,终老一生。

“嘿!傻小子!想什么呢!”张诺说着就给了我脑门一下:“让你好好熟悉熟悉环境、适应适应伙食!你在这发什么呆!这以后可也是

你的学校啊!”

我愣了一下,原来他还记得,我说过的,我要和他上同一所大学。我有时真的很惊讶,我说过的话,到底有多少,张诺都记住了。

诺哥,我顿了顿,看着他的眼睛:娉婷和我不是那种关系,她不是我的女朋友。

张诺夹菜的筷子忽然顿了一下,紧接着他又恢复·了动作,只是没有了笑意:“不是以后也别带来了,我们都多长时间没见面了,就不

能两个人好好说句话,非得带个外人来!”

外人?他说殷娉婷是外人,那我呢,我十自己人吗?

我咬了咬下唇,鼓足了语气,决定再问他一次:诺哥,我临走的那天晚上,你还记得你都做过什么吗?

“什么?”张诺问我:“我不是说过吗?我那天不是答应我会来找你吗?我还干什么了!别一直吞吞吐吐的要说不说!”

我看了他半天,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见我还是愣着,张诺忽然闷闷的开了口:“小骞!你变了!“

我变了?我是变了!再也不是那个跟在你屁股后面有块烤红薯就能美得上天的小屁孩了。张诺,你既然对我无心,为何要吻我,我那时

是想着当个替身也认了,可是现在我后悔了!后悔了!

我稳定了一下心绪,逼回了眼角的泪水,深吸了一口气,转了下一个话题:多福和张承他们还好吧!郦瑞,也还好吧!

张诺忽然“啪”的一下,把筷子甩在了桌子上:“你谁都问了!你就不问问我那半年多过得好不好!”

说完,他转身就走,把我一个人扔在了食堂里,不知所措。那是张诺第一次冲着我发脾气。

少年不识愁滋味,爱上层楼。

爱上层楼,为赋新词强说愁。

而今识尽愁滋味,欲说还休。

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第九章

我的人生似乎一直都在失去,声音、亲人、爱情,就连那么一点小小的寄托,盛满我回忆的载体,也即将化为乌有……

(一)高二那年的寒假,我和张诺还有我妈,一起踏上了开往外公家的列车。

张诺很长时间没有理我了,自从那次张诺甩下筷子,弃我而去,我就再也没去找过他。我们之间一直有一根筋在扭着,别别扭扭的总也

理不顺当。

我那时心中甚是惶恐,我真的很怕,张诺就此不再理我了·。那种恐惧,是连殷娉婷都无法诉说的。没出排解,更是折磨的我夜不能寐

,在张诺回来之前早就已经调整好的那颗心,也可以说是死了的那颗心,现在又回到了很久之前的频率。

一路上,碍于我妈在场,张诺一只笑得客气而疏离,那笑容扎的我心里难受,那是我第一次觉得张诺陌生,连半年前看着张诺走出出站

口时,都没觉得这么陌生过。

可是我那时心情烦乱,根本没有过多的时间伤感,我之所以会再次回到那片久违的土地之上,是因为,那座盛满我过往的小院,即将化

为一片废墟。

我自认为已经做好了准备,我自认为可以心平气和的应对一切,可是当我看到漆在外墙上,那围着大大白圈的“拆”字时,心就像被投

到了零下的河水里,立马结成了冰。

院子里的葡萄藤早就荒芜了,萎靡的搭在架子上,再也见不到那些晶紫色的果实了,再也见不到那往日的光辉了。

我曾经设想过无数种重回到这里的心情,也曾经设想过无数种重回的情景,我甚至想过这一辈之,我再也没有机会回到这里,可是我回

来了,却是为了见证它的消失。

二姨住在这有些时候了,只是为了僵持着,能够多得到些拆迁费而已。25万,这是最后的价格。

每人四万两千伍佰元,本来那些钱我妈是要放弃的,她没能在外公身边尽孝,可是,“这钱是你外公留给你的,是留给你上大学的,咱

得拿着!”我妈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通红,只是没有流下眼泪。

刚才的争执声我是听到了的,那是决绝的分别。分了那些钱,那些外公留给他们唯一的遗产后,就要分道扬镳了,从此老死不相往来。

就是这样,本来就淡漠了的亲情,此时更像是累赘,越早摆脱越好。

那些人刚才合计着瓜分的不仅仅是一座小院,那更是我的血肉。我八年的过往,我的快乐与悲伤,我的一点一滴,早就渗透进了院子里

的每一寸。

可是再过不久,它就要随着推土机的轰鸣声土崩瓦解,灰飞烟灭了。

我站在院子外面,看着院子里那一小方天空,还是那么蓝,就像外公给我洗澡时,我抬头看见的那样,就像张诺第一次闯进院子时的那

样。

那里,将来会耸立着什么?商业建筑,高高的住宅区,总之都是被一小块一小块的隔绝着,遮天蔽日,再也看不见悠悠余晖,凄凄晚霞

这么想着,眼睛忽然被那种情绪涨满,疼!胸口跟着一起憋着,疼得无法呼吸。

“小骞!是小骞吗?”我循着那熟悉的声音回头,逼回了即将出眶的眼泪。模糊中,居然是多福。

他又长高了,比以前更瘦了,但是结实了,隐隐的已经蕴含着一个男人的力量了。

他高兴的一把揽住我的肩膀:“你怎么回来了!是为了那房子的事吧!”说着,他的语气也黯淡了下来:“这些老门口的人们一旦散了

,还不知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再见。”

那天晚上,我们又聚在了一起,张承没来,他现在还在北京,过两天才会回来。

郦瑞看见我的时候,眼睛又眯成了好看的月牙,她说:“小骞!还好吗?”我点了点头。你也好吧,和,我顿了一下,接着写道:和诺

哥都好吧!

郦瑞有一丝的闪神,最后她点点头,挺好的。

那晚又是喝的昏天黑地,看着那一张张被酒气晕染的微红脸颊,我心里有一丝丝微微的苦涩:今日一别,后会还是否有期。

张诺那天心情不太好,不知道是因为即将离别,还是因为依然和我较着劲。我记得郦瑞劝他少喝些时,他一把推开了郦瑞,嘴里还嘟嘟

囔囔的说带女人来就是麻烦。我知道,他那时已经有些醉了。

郦瑞眼睛有些发红,回头看了看我,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天有些晚了,她就先回去了。说这些的时候,她还一直笑着。

多福把手里的酒杯握的死紧,最后轻轻放松,一饮而尽:“我去送你!“说着,他拿起外套就要和郦瑞一起出去。

“不了,你们喝着吧,我……”“天太晚了,一个女孩子回去危险!”没等郦瑞说完,多福就要带着她出门。

郦瑞回头看了眼张诺,看见他冲自己摆手,沉默了一会儿,她点点头,和多福一起出了门。

张诺这时勾住了我的肩膀,说“喝!”然后“嘭”的一声,碰上我的杯子,一仰脖,全都灌了进去。

我想他那时真的是醉了,不然他不会勾住我的肩膀,不然,他不会放心郦瑞一个人回家,一定是那样的。

我最后还是喝多了,我迷迷糊糊记得我揪着张诺的衣服,捶着自己的胸口,脸上全是泪,嘴里还发出了“啊啊”的声音,我说:诺哥,

他们要拆了我的血我的肉!还分的那么痛快!那么痛快!

后来我迷迷糊糊记得张诺又抱住了我,一直抚摸着我的头发。那是不是真的,我现在已经不知道了,我记得我后来睡着了,梦里一直很

温暖。

(二)那是我在外公家过得最后一个春节,大年二十九那天,一早就纷纷扬扬的下起了雪。

我有多久没看见雪了?之前的八年,我似乎都要经历一场飘雪的春节,而去年那个没有雪的新年似乎不存在了,这才像年,不是吗?

又是一大群人浩浩荡荡的向浴室进发。三十之前是要洗去一身的污浊的,这样来年才能顺顺当当的,利利落落,好与不好,都与过去的

一年没有牵绊。

望着眼前排满了整条街的少年,我感觉时光仿佛倒流,只是那街道似乎窄了些。

又是那变了调的歌声,有多久没听过了,真怀念,可是也许是最后一次听到了吧。虽然我依然发不出声音,但我依然觉得那歌声里面有

我的。

我曾经无数次的设想过我的声音会是什么样子,后来我问过张诺,他说他也想过,觉得肯定是顶好听的声音,他从来没听过的那么好听

我望了望身边勾住我肩膀的张诺,我记得以前去浴室的路上,他也总喜欢那么勾着我,忽然,那么一句话就跳进了脑子里:桃花依旧,

人面全非。

这八年,我究竟改变了多少,我多想回到那无忧无虑的年代,不知心动,不懂烦恼。

雾气氲氤中,一具具隐隐蕴藏着男性力量的身体展现在我的眼前。其实,那时,我是心慌的。

在见不到张诺的那半年多时间里,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我确定我喜欢张诺,而张诺是个和我一样的男人,我不知道除了张诺之外,

我是否对别的男人也会动情。而我一直没有这样的一个机会能够验证,不过今天看来还好,我似乎对其他人没有反应。

其实我挺怕的,我怕除了张诺,我还会喜欢其他的男人,那样的自己,我无法接受,病态的固执着。

我一直觉得我会喜欢上张诺,是因为他在我的心里是特别的,是无人能及的。而那半年多的时间里,我都是靠着回忆,坚定着自己的信

仰。

可是重逢之后,我开始疑惑了。多福曾经说过,我和张诺其他的兄弟不一样,因为张诺百分之九十九的心思我都能明白,还有那一分是

我不愿意猜的,不然,我能把他看个底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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