贡品男后(生子)中+番外——绯叶
绯叶  发于:2011年03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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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自己是怎么回到那个地方的,小贵告诉他,那是沧澜殿的配殿,皇帝已经下旨,让他以后改居此处。

贺兰骢的胃口很不好,晚膳只进了碗清粥,便不想再吃。还是觉得累,觉得乏,躺在那张大床上,由着小贵为他捶腿,揉腰。

功夫不大,有内侍过来传旨,命贺兰公子,做好晚间侍寝的准备。

贺兰骢望着嵌满珠玉的床顶,无声地笑笑。

皇帝很晚才过来,这几天他的事情很多,朝堂的,还有暗中调查的,本来烦躁不已,可现在,想到贺兰骢,他也奇怪,现在他居然烦不起来。

贺兰骢身上套着宽松的软绸衫,头发散着,人靠着床头出神,不知在想什么。

“贺兰,想什么呢?呵,不会在想朕吧?”

皇帝调侃着,贺兰骢身子一震,一下跳起来,又在下一瞬,跪在天子面前。

皇帝心中一痛,扶起面前的人,“贺兰,别害怕,朕以后不会那么对你了。”

皇帝把手探进他的衣襟,察觉到他在发抖,便吻上他的耳垂,安慰道:“相信朕,朕会很温柔的,保证不把你弄伤。”

“……”

把人拥到床上,皇帝埋下头,温柔的亲吻,温柔的抚摸,温柔的做着各种准备工作,然后温柔的进入。

仍是无法适应皇帝的君恩雨露,身体在打颤,可是,他却不敢去反抗,他现在不敢想,如果他反抗,又会有谁为此送命。

第四十四章:贺兰骢生病

北苍圣武四年的春天来的很快,天气是一下说暖和就暖和起来。

春风的细柔代替了冬日北风的粗猛,多日晴朗的好天气,本应使人心情愉快,可北苍国的圣武帝元文敬,此刻却是愁眉紧锁。

自从月前发生了贺兰准备逃跑那件事后,虽用了点手段,令这人不敢再生逃跑的念头,而皇帝也算彻底拥有此人。然皇帝发现,这人如今倒是老实的很,可这身体却是每况愈下。按规矩,地龙的火早该撤了,偏贺兰骢畏寒的厉害,不得已,皇帝下令延长沧澜殿地龙取暖的时间。另一方面,贺兰骢近几天来胃口出奇的不好,人恹恹的,对什么美食都没兴趣。请贺兰如月做了他最爱吃的蟹黄羹,不想他闻到味,竟然大吐特吐。

今日接到小贵的回报,说贺兰骢已经一天水米未进,皇帝隐隐开始担忧。初时,以为他还是心情不好,影响了食欲,不过现在看来,恐怕不是这么简单。

贺兰骢躺在宽大的红木床上,盖着锦被小憩。他是真饿了,可他自己也奇怪,明明饿的厉害,就是看见食物没胃口。还有就是这天气,若是往年,这个时候,他早出去踏青涉猎了,而今年,即使再不适应北方气候,也不该如此畏寒。地龙的火还燃着,冬衣也还穿着,就是觉得冷,非要缩在被子里才好过。

感觉一只熟悉的手覆上自己的额头,贺兰骢皱了皱眉。

皇帝道:“贺兰,还是不舒服么?”

没得到回答,皇帝也不气,他本来话就不多,从那夜以后,他说话更少的可怜。想着他心里不痛快,便也不为难。摸着额头,确定他肯定没发烧,为何就如此畏寒,食不下咽呢?

“贺兰,朕给你带点好吃的过来,你尝尝,都是朕亲手做的。”

贺兰骢一愣,今日皇帝是比平时来的晚,难道去厨房了?

小贵扶起他,给他套上鞋子,又披了件披风,才扶着他坐到桌案前。贺兰骢一看,竟是安荣说的岐山臊子面,还有几样不知名的小菜。

皇帝亲自把象牙箸递给他,鼓励着:“尝尝,看朕的手艺有没有长进。”

犹豫下,接过象牙箸,挑了根面条,一如初次,面条入口,柔韧滑爽。没有觉得心里不舒服,也没有这几日进食时那种呕逆反胃的感觉。贺兰骢速度很慢,吃相也很优雅,面条一根根挑起,即使不需要多费牙口,他仍是细嚼慢咽。若是对某种食物有了食欲,那进食就是一种享受。慢吞吞地吃了多半碗面,贺兰骢似乎很喜欢这个味道,还执起汤匙,喝了两口汤。尽管,臊子面据说是不讲究喝汤的,可他突然就是喜欢这个味道。

皇帝一旁心中暗喜,早知道你爱吃这个,朕早点做了就是,白白让你饿了这几天。见他停箸不动了,小心地问:“怎么不吃了,才半碗。”

贺兰骢声音很低,“久未进食,不可贪多。适可而止,方为养生之道。”

“嗯,有道理。”皇帝挥手,命人撤下吃食,又问:“吃了面,感觉好些了么?”

“谢陛下赐面,贺兰感觉好多了。”

皇帝拿帕子,把他嘴角的汤渍拭去,说:“今晚月色好,外面也不冷,和朕出去走走。”

不敢不应,贺兰骢低头答了声:是。

火狐披风被小贵从红木柜中取出,为他系好了缎带,小太监又把一个温度正好的暖手炉放到贺兰骢手中。

皇帝很满意,二人一前一后,出了沧澜殿。

走在幽深的甬路上,皇帝指着东方那颗在月亮边亮起的星星道:“贺兰,你看,月亮很美,可星星也很璀璨。朕小的时候,就喜欢数星星,可怎么也数不过来。那时,朕问母后,该怎么办,你可知母后怎么说?”

皇帝玩味地看向贺兰骢,后者想了想,摇头,“贺兰愚笨,不知太后如何说的。”

皇帝畅怀大笑,“母后说,你一边数啊,一边掰手指头,手指头不够用呢,就把鞋袜除了,掰脚指头,若还是不够呢,你就把安荣拉过来帮你。”

贺兰骢略略惊讶,端慈太后来自民间,这哄孩子的办法,还真是有趣。于是,他问:“那把荣总管拉来,数清了么?”

皇帝笑得无奈,“唉,母后啊,那会也就想着怎么可以把朕给搪塞过去。安荣当然是帮着朕一起数,可结果如何,不用朕说,你该知道。”

贺兰骢不语,皇帝接着说:“朕实在是闷的紧,没有伙伴,除了安荣和凤栖宫的几个宫女,其他的内侍宫人,哪会和朕玩。朕在先帝眼里,除了是可以继承他帝位的唯一人选,剩下什么也不是。”见贺兰骢依旧低头不语,皇帝凑近他,压低了声音:“那年在东林,你打朕的屁股,朕当时心里就在计数,唉,好疼啊,你还真忍心下手,二十七下啊。可是,痛过了,朕就想,有人打了朕一顿也好,至少让朕知道当时做的事情是错的,总比不分好坏放逐一般的混日子要好。”

贺兰骢张了张口,欲言又止,最终没说话。

皇帝问他想说什么,见他还是摇头,便继续说道:“先帝恨母后缠满病榻,断了一个叫顾铭洲的男人的生路,所以强行带着朕去东林向贺兰如月求婚,母后眼盲,朕不在身边,那些宫人会好好伺候她么?太妃是好人,照顾朕和母后很周到,可还是留不住母后的命。”

皇帝走在前面说他的故事,贺兰骢跟在后面一言不发,待走到花园时,月亮已升起老高。

月光下,贺兰骢儒雅的相貌配上忧郁的眼神,竟使皇帝一瞬看得呆了。皇帝如今也想不通,这个男人到底哪里好,明明总是让他生气,偏偏和他一起,就觉得心里温暖、不孤单。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的心变了,皇帝也说不清楚。恨他,爱他?想不明白这些,可就是不想他离开,就是想要这个男人留下。

此时,花园没什么好看的,估计皇帝就是想弄些花前月下的情趣,偏还不是时节。

贺兰骢扶住一株梅树干呕着,皇帝轻拍着他的后背,问道:“难道吃的不和胃口,还是身体不好,宣太医看看吧?贺兰,总这样,朕很担心呐。”

“……”

赏月之行就这样结束,贺兰骢回到配殿,小贵帮他除了鞋袜,人还没躺下,太医接到皇帝诏命便到了。

老太医先给皇帝行礼,接过医童递过来垫手腕的小枕,道:“贺兰公子,请把手伸出来,让下官为你请脉。”

贺兰骢犹豫着,正要伸手,抬头看见医童已经把老太医的医药箱子打开,自里面拿出了灸治的针包。“不!”大喊了一声,人迅速躲到床最里面。

太医一愣,看向皇帝,皇帝纳闷,往边上一瞟,顿时明了。贺兰骢那日,吃够了银针的苦头,医童这时把针包拿出来,他不受惊才是怪事。

“贺兰,别担心,就是让太医请脉,快过来。”皇帝如同招呼孩子那样,伸着双臂,要把如今见到针便心生恐惧的人迎出来。

贺兰骢靠墙而坐,警惕地环视内殿里的人,任皇帝如何温言安抚,就是不过去。

“陛下,你看这?”老太医犯难,病人不出来,如何请脉?

皇帝吩咐医童,让他把针包收起,又去叫贺兰骢,却发现他恐惧更甚。无奈之下,皇帝命太医退下。

“贺兰,他们走了,出来吧。”语气非常温柔,皇帝自己也怀疑,这话是自他口中说出的么?

见人还是不肯出来,皇帝也脱了龙靴,爬上木床。把人揽在怀中,低声道:“他们真的走了。”

……

丞相杨林的书房暗室内,宫中漏网的眼线今日面见丞相。

杨林负着干枯的双手,眉心隆起一个疙瘩,“现如今一点下手的机会也没有?”

“回丞相,陛下自那日,便将贺兰骢移到沧澜殿的配殿居住,另多加派了值守侍卫,属下现在根本无法进入。”

杨林道:“高英已死,皇帝只是宫内惩戒,借机将人匿于沧澜殿,看来,皇帝应该是疑心本相了。”

那人道:“陛下近日暗中查曹崔两位御史,查的较多。”

“是么?”杨林捻须而笑,“那两家为了两宫贵妃争后位,丝毫不避讳,陛下平日是放手任他们斗,自己安享太平。所以啊,陛下不会私下查他们呢。你啊,上当了。”

“这天子年纪不大,不想竟是如此狡猾。”来人握紧双拳。

杨林叹笑,“小小年纪如此心机,可是不好对付哇。看看他登基后做的那些事,还不明白么?”

来人有些担忧地问:“那后面该如何做?”

杨林胸有成竹地道:“马上就要到春狩的日子,皇帝必然要到龙首山涉猎,保国将军那边已经联络妥,如今韩朝辉失了兵权赋闲在家,正是大好机会。若是皇帝带着贺兰骢一起去龙首山,那就简单些,拿了皇帝,从贺兰骢身上取走东西便是。若是皇帝不带着他去,你就带人去宫里,取了东西,再将他杀了即可。”

“属下明白了。”

“以后进出都小心些,事成后,本相得了天下,必保你一族永享荣华。”

圆月如盘,九天高悬。

老太医带着医童再次步入沧澜殿的右配殿,接到皇帝口谕,他们放轻了脚步,悄悄进入内殿。

皇帝不知说了多少好话,温言软语,总算是把怀中的人诱哄着睡着了,为他盖好被子,才命小贵去宣太医。见太医来了,皇帝掀开被子一角,把贺兰骢的右手露出,这才冲太医点下头。

太医拿着小垫枕,才把贺兰骢的手放上,就见本已熟睡的人,蓦地睁开双眼,又是一声惊叫,翻身滚进床里,动作麻利非常。

皇帝拿手拍着自己的额头,一副又失败的懊恼样,生怕把人再吓着,赶紧又命太医退下。

叫来内侍匆匆洗漱了,皇帝宽了衣,便爬上床去哄缩在床里瑟瑟发抖的人。

第四十五章:岐山臊子面

下了早朝,皇帝在御书房门口,碰到苦着一张脸的小贵。小太监见天子来了,噗通一声跪倒,不迭请罪。

以为贺兰骢出了什么事,皇帝心瞬间提了起来,紧张地问道:“起来回话,到底怎么了?”

小贵撇撇嘴,道:“回陛下,奴才伺候公子用膳,可公子什么也不肯吃。奴才问了有一个时辰,公子才说,想吃、想吃——”

小太监支支吾吾,欲言又止,皇帝不耐,“他想吃什么,据实说,难道堂堂北苍国,还有他吃不到的东西。”

小贵又一次腿软跪倒,“陛下恕罪,公子想吃、想吃陛下做的面。”鼓足了勇气,小太监终于翻着白眼,把搞不好说出来掉脑袋的话给挤了出来。

轰,安荣当场石化,倒是皇帝扑哧一笑,拿手掐着腰,笑得明朗,“哈哈,有趣!摆驾小厨房,让那边先准备着,朕马上过去。”

安荣扯了扯嘴角,不知说什么好,把脑袋望着西面,寻找太阳。暗自寻思,都说这太阳东升西落,难道倒个儿啦?

热气腾腾的臊子面摆在桌子上,贺兰骢一脸惊诧,他随口一说,不想皇帝真去下厨房了。不过,似乎并不讨厌这个味道,执起象牙箸,挑起面条,就着冷拼的小菜,开始大快朵颐。

皇帝没有跟着进去,只让小贵把面送到里面,他躲在外面,隔着窗棂,悄悄见贺兰骢吃的高兴,嘴角勾起。原来,满足了贺兰的嘴巴,就可以让他开心,看来朕走了岔路,早知如此,当初天天赏他一碗臊子面就是了。皇帝想着想着,无声地笑了,带着与贺兰骢能携手百年的美好憧憬,离开了沧澜殿。

晚间,又见到小贵,皇帝不由一愣,“他没进晚膳?”

小贵苦恼地说道:“陛下,奴才也是不得已,公子晚膳吃什么吐什么,就是吃陛下的面不会吐。所以,奴才斗胆,请陛下——”小太监终究是没敢说,请陛下万金之躯,再下厨房吧。

这次,安荣彻底望天,皇帝挑眉,贺兰,你这是挑战朕的耐心么?好,朕成全你!只要你好起来,朕天天去小厨房又如何。

“来呀,命小厨房准备食材,朕就过去。”

安荣阻拦道:“陛下,如此不妥吧?”

皇帝摇头,“当消遣就是了。”

“……”

接下来,同样的戏码天天上演。皇帝也不用小贵过来请旨,下了早朝,直接摆驾小厨房,做好贺兰骢的午膳,再去御书房。傍晚,天不及擦黑,明黄色的身影又在小厨房忙碌开来。

司膳们躲在一旁,也不敢大声说话,生怕惊了圣驾,可这种事也委实诡异。当今天子下厨房,而且严令不得外传,否则杀无赦。可这天子日理万机,不去处理他的军国大事,一日两趟跑厨房做汤面,这不奇怪才是假的。

只有安荣心知肚明,天天冲着西面找太阳,叹笑不语。

晚间,皇帝拿起个胶州进贡的苹果给贺兰骢递过来,“尝尝,味道很好。”

贺兰骢接过,很顺从地咬了一小口,但觉得酸甜清脆,非常利口,忍不住又咬了一口,才点头,表示很好。

皇帝见他如今格外温顺,失了往日的迫人气势,这心里就觉得空落落的,像是遗失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如今想找,却不知该去哪里寻。也说不清具体是哪里出了问题,总之,皇帝就是觉得如今二人相处,怪怪的。

伸手去解贺兰骢的衣结,明显觉得他身体僵住,皇帝暗叹一声,却是没有停下手上动作。

皇帝这几天因贺兰骢一直不舒服,干着急了半天,可他看见太医就躲,知道他心里恐惧尤甚,皇帝也不忍再让他害怕,便不再诏令太医请脉。每天晚上,抱着这具令他心里温暖的身子,一觉睡到天明,丝毫不敢越雷池一步。可皇帝终究年轻,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欲望旺盛,又不愿去找两宫贵妃纾解,天天搂着的人想要又不敢,简直快要了这九五之尊的命。

今日,见贺兰骢比起那几日,明显好些了,这身下的反应又起来,实在不愿再忍,皇帝解了他的衣服,不顾他一身的僵硬,便将人扑倒。

埋首在他胸前,皇帝呼吸急促而紊乱,“贺兰,朕今天不能再忍,朕真的忍不住。贺兰,放松,放松啊……”见身下人更加僵硬,皇帝有点着急,可又不敢使力过大,万一伤着了,前些天的那些温柔讨好就白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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