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王——小维
小维  发于:2011年03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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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灵惜,你不仅为名所累,还为道义所累。”

“你说什么?”萧烈说的话他听不到一成。

萧烈但笑不语,为卫灵惜再斟一杯“梅魄”。

两人正喝酒谈天,忽见一士兵气喘吁吁地跑来,“将军,不好了!”

“何事如此慌张?”

“宋军来袭,攻击我军东南角!”

“东南角是我军重地,防守甚严,不可能轻易攻破,肯定是‘声东击西’之计,传令下去,结集兵力,在西北角驻守,听我号

令,随时准备反攻!”萧烈冷静施令。

“是!”士兵气还没喘够,又得领命跑回去。

萧烈转身又恢复了笑脸,“呵!在此处用‘声东击西”之计无疑是步险棋,看来就算是军事天才也会有病急乱投医的时候。”

病急乱投医?“什么意思?”

“他恐怕是听信了关中的谣言吧!”萧烈嘴角带着意味不明的轻笑。

“谣言?”

“就是说我将你囚住并施以酷刑的谣言啊!”萧烈凑到卫灵惜耳边,以暧昧的语气说道,“看来大宋这个‘龙椅下的皇帝’可

是相当紧张灵王你呢!”

卫灵惜怔在原地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似乎还没有消化萧烈的话,半晌,才痴痴笑起来,只说了一句“你果然不是饭桶”便倒在

石桌上睡着了。

他看到了。

他看到卫灵惜身穿囚衣,满身血污,平日总是神采奕奕的眼睛已经变得黯淡无光,一个面目狰狞的狱吏手执皮鞭和铁索靠近他

……

灵惜!

赵翊猛地睁开眼,胸口剧烈起伏。

“主子。”

在惶惶中,赵翊看到一道颀秀的身影背着月光立在床头,抑制不住心头的渴望,一把把他拉到身边,唇几乎在同时虏获他的,

贪婪地汲取他口中的蜜津。

身下的人任由赵翊忘情地吻着他,直到自己也忍不住嘤咛一声。

听见身下的声音,赵翊以手撑起身子,拉开彼此的距离。

月光下,身下的人儿衣襟半敞,一头青丝凌乱散开,还有一双水汽氤氲的眼,这副撩人的姿态却像一盆冷水无情地淋在赵翊头

上,让他彻底清醒。

“白玉……”是白玉,不是灵惜,不是卫灵惜!

无法排遣胸口的憋闷感,赵翊转身抓起案上的酒壶大口大口地往嘴里灌。

白玉很快整理好仪表,走下榻来,“主子,冷酒伤身。”

赵翊停止灌酒的动作,坐着一动不动,连脸上的残液也懒得拭去。帐中陷入一片寂然中,白玉默默地看着他的主子,赵翊则望

着月亮洒进来的一地银辉。

“白玉。”过了不知多久,赵翊终于开口。低沉的嗓音这回带了丝无力。

“是。”白玉也轻声回道。

“我好像中毒了,是……卫灵惜下的毒。打从一见面,他就给我下了毒。”赵翊说。

白玉无语,静听下文。

“因为中了这毒,所以不管他做了多么过分的事,不管我被他气得如何七窍生烟,都对他无可奈何;因为中了这毒,如果看不

见卫灵惜,我的心情就无法欢快起来,即使知道一旦见了面,又会被他气得半死不活,还是渴望见到他;因为中了这毒,我不

能没有他,否则就会心痛难忍……白玉,你说,卫灵惜是不是很可恶?我该拿他怎么办?又该如何自处?”赵翊茫然的样子就

像个迷惑不知所措的孩子。

第36节

白玉没想到他的主子也会有这么脆弱的一面,不由得叹了口气,“主子,既然已经成为事实的事,那就不如接受它,那样您会

好过些。白玉相信灵王不会害您的,或许他给你下的是仙丹妙药也说不定,只是您对它心存恐惧,所以把它当成了毒药。”

赵翊凤眸一眯,骤冷的语气让人不寒而栗,“白玉,你信不信本王现在就把你的头给砍下来?”

面对赵翊的威胁,白玉依旧从容淡定,“白玉的命是主子的,要杀要剐,白玉不敢有半句怨言,但该说的话白玉还是要说。”

“你……”一个尾音消失在嘴边,低头沉思半晌,赵翊突然仰首哈哈大笑起来,大步走出帐外。

白玉不知他突来的举动是为何,忙跟上去。出了帐,见到他家主子已经牵出他的坐骑赤珠,一个流畅的动作,潇洒地跨坐上去

“主子,你要去哪?”作为手下并不应该对主子的事过问太多,可今夜的赵翊实在怪异,白玉心中隐隐有股不好的预感。

“去找卫灵惜,是毒也好,是药也罢,跟他讨个说法。”

“什么?!”虽说已有心理准备,可白玉还是吓得不轻,“可灵王现在还身在辽营啊!”

“何妨?”

“主子!请你三思啊!”白玉奋不顾身地挡在马前。

赵翊喝道:“白玉,让开!”

“不让!”白玉更是决绝,见赵翊扬起马鞭,已经做了挨打的准备,没想到鞭子落在了地上,接着马儿后退了几步。

就在白玉以为他的主子终于冷静下来时,赵翊突然扭转马头,朝侧旁的栅栏奔去。

不好!“来人啊!快拦住王爷!”

可白玉话还没说完,汗血宝马赤珠已跨越一人来高的栅栏,往契丹的方向急奔而去。

“主子,你怎么能……”白玉像被抽干了气的皮球,眼睁睁望着赵翊消失在苍茫夜色中。

直到现在,他仍不明白,一向冷静自持的主子怎会做出这么冲动的事情来。如果那是萧烈布下的陷阱该如何是好?

难道,主子真的中毒了?

第十章

夜半三更时分,连白天都是一片严肃寂静的将军府突然火光冲天,熊熊烈火连天空都给照亮了。府中的人都跑出来灭火,一时

人声鼎沸。

“着火啦!快救火啊!”

“快!别磨蹭!”

就在这一片慌乱之中,一个男人的身影从火光中跳了出来,仿佛是在烈焰中诞生一般。人们几乎都忘了灭火,定睛一看,那个

伟岸如天神的男人怀里还抱着个娇小得多的人儿。

即使火光冲天,黑夜的晦暗还是占了优势,所以人们除了了男人的巨大披风和披风边沿不小心沾染到的火星外,男人的真实面

目暂时无法探知,更遑论他怀里的人儿。

可着火的地方正是他们将军重要的客人灵王的厢房,而他们则是从里面出来的。

“你是谁?”一个管家模样的人问道。

男人没有回答他,背着他们把怀里的人儿放下,就在人们的错愕中,二人已经一个纵身翻过墙头,眼看就要消失在人们的视线

中。

“不许走!”管家模样的人厉声喝道。

这一切都落入了藏在暗处的一双星眸中。

萧烈掩不住嘴角的得意,猿臂一张,拉满了弓,“砰”的一声响,两支箭同时以凌厉的攻势射向这场火灾的肇事者——正站在

墙头的二人。

“啊!”惨叫声仿佛要撕碎黑夜般地直冲天际。

萧烈的箭奇、准、狠,只见被箭射中的两个身躯被强悍的力道冲成弓形,从墙头滚落下来。

将军府安静了许多,只剩下火烧木头发出的“叭叭”声音,间或有残垣断壁滚落下来,却没有唤回人们对这场大火的主意。

萧烈踩着有力的步伐从暗处走出来,其它人在他的示意下继续灭火,他自己走到墙角,居高临下,俯视中了箭的人儿。血在那

个单薄的身子下面渐渐泛开来形成血泊。箭镞穿透胸膛,以血淋淋的姿态暴露在月光下。

萧烈蹲下身去,将躺在地上一动也不能动的可怜人翻过身来,“让本将军看看,到底是什么人这么大胆,敢夜闯本将军府。”

在月光和火光下,萧烈终于看清了那张被血污了大半仍不失其清秀的脸,却不是他以为的那张。

“怎么会是你?!”当看清那张久违的娇颜时,萧烈失控大吼,忙又去翻他身旁被自己一箭刺穿心窝早已断气的另一个人,也

不是他以为的赵翊。

金蝉脱壳!

萧乔泛开一个醉人的笑颜,“哥哥……”

在昏厥之前,闪入萧乔脑际的只有一个念头:卫灵惜,这回我们两讫了。

赤珠一路疾奔,直到大宋境内离契丹最近的一处水泊前才停了下来。

马上的两人皆气喘吁吁,赵翊自己先翻身下马,然后粗鲁地将卫灵惜也扯下来。

“啊!”卫灵惜一时不察,在反应过来之前,人已落入赵翊的怀抱。

赵翊将卫灵惜紧紧贴在自己壮实的胸膛前,让彼此之间不留一点空隙。

不盈一握的纤细腰肢被桎梏在猿臂之间,卫灵惜被勒得几乎喘不过气来,骨头发出“咯咯”的微弱的抗议声。但这些连卫灵惜

也无暇顾及,他们现在最重要的是感受彼此的心跳、彼此的体温、彼此真实的存在。什么是道德?什么是禁忌?什么是权力?

什么是爱恨?统统都不重要了,在这个世界,在这片天和地之间,只要有彼此就够了,其余的根本无须赘言。

这是何等疯狂、何等强烈的情感!连他们自己也无法一一去分析,去认知,只能用尽身心的所有去体会和感受,迎接这场爱的

洗礼,品尝爱情带来的甜蜜和苦涩。

当一丝理智回笼,衣裳早以褪尽,两人在湖边的草丛里狂热地索求着彼此。

“你这个妖孽,真不该来到这个世上!”低沉的男性嗓音带着情欲的粗嘎,赵翊低头狠狠吻住卫灵惜的红唇,力道之强,几乎

要将他吸入腹中。

卫灵惜的手在赵翊汗湿健壮的背上游移,抓下一道道只属于他的红色痕迹。

赵翊离开卫灵惜的唇,撑开他白皙修长的双腿,在没有润滑和充分前戏的情况下,以强硬之势挺入密穴中,丝毫不知怜惜为何

物。

“唔!”下半身传来撕裂般的剧痛,卫灵惜咬牙忍住,弓起腰身,迎接赵翊。

接受他的邀请,赵翊奋力一顶,直至男根全部都埋入卫灵惜体内。

“啊!”感受到他的饱满,卫灵惜满足地仰头大叫一声,享受这一快感与痛感同样强烈的欢爱。

赵翊开始以疯狂的速度在卫灵惜体内冲刺,掀开一次又一次的高潮。卫灵惜也配合着赵翊的律动扭动着腰肢。

凌晨宁静的郊外充斥着欢爱淫糜的浓重的喘气声,这个时候,没有矫情的羞涩,没有无谓的抗拒,唯剩下最原始的渴望和爱欲

“啊!”卫灵惜忽然尖叫一声,将热液射在赵翊的胸腹上。

赵翊托高卫灵惜的臀,在一阵猛烈的冲刺后,也在他体内洒下炽热的种子。

激情过后,两人终于相互依偎着坠入沉沉的梦乡。

第37节

太白金星在东方的天空中闪烁,遥望着北方这块苍凉的大地。

卫灵惜像从未睡着似的的突然睁开眼,知道赵翊就在身边,只望了他一眼,起身蹒跚而行,一直走到湖边,在水中走到自己的

倒影时,苦笑一声。

果然。

最后望一眼依旧在睡梦中的赵翊,卫灵惜毅然离开。

是该放弃的时候了。

他和赵翊的这段缘,从一开始就是一连串的误会,接着,便是一错再错。或许,他们之间根本算不上是缘,是他一头热的执拗

,才走到了今天这一步。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树林里,照在卫灵惜一头……如雪的长发上。

是计不如人,也是天意,百毒不侵的体质终究敌不过“毒郎君“的奇毒,让他一夜的时间,一头青丝尽成雪。

是天对他的惩罚吗?罚他不该违背常伦,罔顾人理,所以现在要收他回去。

可是,事到如今,他仍不知错,如果还有力气的话,他会向天大喊:“卫灵惜爱赵翊!”

早已麻木不仁的双腿带着卫灵惜树林里穿行,直到实在没力气了才在一块冷硬的石头上坐下休息。

一只乌鸦立在枯枝上,金黄色的圆眼睛好奇地盯着他这个不速之客,偶尔咕哝一声,像是在说:“傻瓜!”

“我才不傻呢!笨乌鸦!”卫灵惜从地上拾起一块小石子朝乌鸦扔去。

乌鸦没有被吓走,老神在在地看着石头“飞”到离它脚下还一段距离就掉落到地上。

“傻瓜!”乌鸦又叫了声。

卫灵惜不服气,又拾起那块石子要扔那只乌鸦。

身中奇毒,命在旦夕还能跟一只乌鸦发生争执的,这世间除了卫灵惜恐怕找不到第二个人。

“卫灵惜!”

忽然平地一声吼,震飞了乌鸦,也震落了卫灵惜手中的石子。

赵翊以为自己就要疯了。

早上在湖边醒来发现卫灵惜已不在身边,他望着空落落的手心发了好一阵子的愣,害怕他会出事,带着赤珠一路寻来,看到的

却是这般景象。

“你到底……”

“别过来!”赵翊刚向前踏出一步便被卫灵惜喝住,“我……我中毒了。”

他真的不想让赵翊看见他现在这副鬼样子。

“那又如何?”赵翊隐忍住心中的怒火。

卫灵惜始终不敢转过头去看赵翊,望着悬着一片枯叶在冷风中颤抖的枝头,“我想在死前留一点尊严,还望静王成全。”

赵翊大步流星走上前,用力扳过他的身子。

“谁说你会死?!我不准你死!”一句幼稚的话让他说地霸气十足。

卫灵惜冷静地抽离被他桎梏的肩膀,“王爷,回去吧!”

“你说什么?!卫灵惜,有胆再给我说一次!”该死的!他下来以冷静自持,为什么眼前这个人就是有办法让他暴跳如雷?

“王爷不要这样,”体内的真气因毒乱窜而痛苦不堪,又被赵翊这样一吼,坚强如卫灵惜也忍不住委屈掉泪,“灵惜,也会累

的……灵惜想休息了。”

果然是做错了啊!上天连他死前的最后一丝尊严也不让他留着。

“灵惜……”被这样的卫灵惜震住,赵翊一时愣然。

他的一个“累”字让他忆起两人从认识到现在现在的种种,从芙蓉仙子到浴血青莲,从月下谪仙到妩媚舞伎,不远万里追他到

此,却落得身中奇毒,一夜之间三千青丝尽变银柳……

而自己呢?曾说过无数次的要对他不客气、要灭了他、杀了他,何时兑允过?就连临行前下定的要与划清界限的决心也在见到

他之后就忘得一干二净了。他走遍大江南北,不正是为了寻一个“卫灵惜”吗?既是知己,惺惺相惜,又是对手,这样的人生

才不会无聊。为何寻到了还要视而不见、置之不理?他统领三军,权倾朝野,连皇位都等闲视之,还对一个死后的虚名介怀什

么?为什么瘦弱的他可以理直气壮地说爱他,他就不能?若卫灵惜不在,就算让他取得皇位夺得天下又有什么意义?

心中豁然开朗,赵翊终于将一直压抑在心底的柔情暴露在阳光底下,他将卫灵惜按在自己的胸口上,动作轻柔不复先前的粗鲁

,“累了,就在这休息。”

卫灵惜因他这突来的温柔微愣,小心翼翼地问:“一直?”

“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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