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王——小维
小维  发于:2011年03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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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我、好、此、道、了?”青筋暴长,赵翊的每一个字都是从牙缝中蹦出来的,暴发性特别强。

他现在可以想象都城传的是怎样一个沸沸扬扬。

“你那天对我做的事难道不是?”

“我……”赵翊有口难辩,“我只是想给你一个教训。”

“所以我已经吸取‘教训’了。”卫灵惜扳过赵翊的脸,让两人眼对眼,想借此让赵翊感受他的“深情”,“虽然我知道这会

给我带来莫大的痛苦,但如果你喜欢,我便选择承受。”

这份表白他同样也是练习了好久的,他相信这一次赵翊肯定可以感受到他的深情继而被他打动。

或许是卫灵惜的表白过于“深情”,赵翊只觉得全身的血气全往头上走,随之而来的便是如潮水般涌来的晕眩,支持不住,只

得倚靠在卫灵惜身上才没有摔倒在地上。

“没事吧?”卫灵惜忙扶他到榻上躺下,让他枕在自己的大腿上,一手轻抚他乌亮的发丝,“好点了吗?”

“嗯!”靠在卫灵惜身上,嗅着他独有的清香味,不仅缓解了连日来的紧张,也解了相思之苦。

他是想他的——即使瞒了天下人,也瞒不过自己。就算不打算把这份感情公诸于世,他知道一朵青莲早已深深盘在他的心池上

有感于他难得的柔顺,赵翊渐渐放松脸上的强硬……

“那你还要不要开始啊?”卫灵惜忽问,成功将赵翊的美梦一举击碎。

“这一路来走得仓促,工具我都没带齐,比如玉势,要找到大小合适的还真不容易,我去了春风楼、百花阁、翠香坊……”卫

灵惜特别举了一些地名,以说明他的“不容易”,“还是没找到。鳞鞭我想你军营肯定有,至于玉针我倒是随身带着,不过这

可不是春院里的那些,都是喂过毒的,是我的武器,你用的时候要多加小心,扎到自己就麻烦了……”

“卫、灵、惜!”赵翊受不了的一蹦而起。

他存心来气他的是不是?

“你别急嘛!”卫灵惜还在忙着张罗“工具”。

赵翊一把抓过卫灵惜,扒了他的裤子,“啪啪”两声,在他的两座玉峰上留下两个巴掌印,希望他能以此吸取教训。

“等一下啦!”卫灵惜摸着被打疼的屁股嗔道,“都叫你别那么猴急了!”

赵翊举起手来又是一顿痛打,打得卫灵惜叫痛连连,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

看你还敢不敢!赵翊在心里轻哼。

他真的是被他气疯了!这样对他的惩罚只会让自己觉得自己窝囊,可除此之外,他又想不出别的惩罚他的法子。若非如此,那

晚也不会这样对他。

见赵翊半天没有再动作,卫灵惜转过头来,哼哼两声,像是要大解的声音,哼完还虚心请教,“这样行吗?”

赵翊像脱线的木偶瘫在榻上,抱着头痛苦呻吟。

帐内的二人都没注意到帐外鬼鬼祟祟的两个人。浣奴已经笑得肠子打结直不起腰了,拼命掐大腿才没有笑出声来;白玉则是被

浣奴拉来的,听到帐内两人的对话,怔在原地久久不能回过神来。

他现在对他家主子除了仰慕之外,又多了同情二字。

第34节

几辆准备前往契丹的马车和一干侍卫候在军营前。

卫灵惜一身黑色官袍,神色严肃,踩着稳健的步伐走向马车。

“卫灵惜!”赵翊走到他面前,“我最后说一次,狐狸是斗不过狼的。”

“契丹之狼”萧烈不比腾龙将军,是个不可小窥的人物。

他早就怀疑腾龙将军的事是有人暗中指使,那时据闻还出现过契丹的刺客,可惜后来那刺客在皇宫里人间蒸发,断了线索,他

的怀疑也就仅止于怀疑。

“你这是关心我吗?”卫灵惜踮起脚来想亲他,被他用手挡下。

“再胡闹也应该知道分寸。”在他身边顶多屁股疼,到了契丹边犹如到了龙潭虎穴,是他鞭长莫及的地方啊!

“你放心吧!挖陷阱抓狼是你的专长,我不会跟你抢的,我只是怕你被不起眼的蝎子蛰了,所以想先替你把刺拔了。”他此行

的目的正是他曾经的二师兄范通。

二师兄范通曾是他舅舅的得意门徒,后被舅舅发现他竟私下研制唐门禁物蛊毒,一怒之下把他逐出师门。后来二师兄在江湖闯

荡,以用毒阴险又风流不羁被江湖人称“毒郎君”,这两年销声匿迹,他也差点把这号人物给忘了,直到他中毒一事,他才怀

疑是他所为,舅舅在信中也说在契丹见过范通的身影出没。

“灵王为何突然改变立场?”赵翊试探性地问。

“这跟立场无关。我只是不希望你有事。”

如果范通真的在辽营,赵翊就凶多吉少,毕竟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范通出神入化的毒功足够让江湖中人闻风丧胆。

“你……”赵翊还想说什么,被卫灵惜拉下来亲了下,又见他施展久违的轻功飞到马车上。

望着车轮扬起的尘土和渐行渐远的马车,赵翊竭力克制满腔的怒火。

卫灵惜,你胆敢出什么事,本王要你好看!

马车中,卫灵惜一路地观察着浣奴脸上的表情,不放过一丝细微的变化。

谁能想象契丹王最宠爱的小王子萧乔竟男扮女装改名易姓流落风尘足足两年?

对于“浣奴”,虽说和他做了两年的朋友,仍不明白他心中所想,先是在皇宫刺杀皇上失败被他救下后,便一直跟着他到蜀地

,到开封后仍缠着他不放,接着又教唆飞星为父报仇,现在一如既往?

他想不透他到底想从自己身上得到什么。

“你没见过美女不成?”被他盯得难受,浣奴终于开口说话。

“见倒见过,可惜这里不比江南,就你一个‘女’的,只好将就一些。”至于萧乔为何到了这里还不肯恢复男儿身,主要是怕

他哥哥萧烈认出来。

他是想不明白他们两兄弟之间的爱怨纠纷,只苦了他,一路上带个“女人”诸多不便。

一个信封“啪”的一声砸到卫灵惜脸上,“看这个吧?”

“想谋杀亲夫啊?”卫灵惜揉了揉被砸疼的鼻子。

没错,这一路上怕“她”名不正言不顺还特地跟人说“她”是他的小妾。现在他恐怕已经色名远播。

浣奴横他一眼,“对了,你就这么走了,也不叫人看着赵翊,不怕有人趁虚而入?”

在烟花场所待久了,浣奴也变得有些三姑六婆了。

“你是指……”

“白玉。”她知道卫灵惜肯定不会不在意这个人。

“你可知道白玉是何许人也?”卫灵惜问。

“不知道。”浣奴据实回答。

“北静王爷赵翊有一个优秀的间谍组织,培养出来的都是优秀的间谍人才,其中以白、紫、红、蓝、青五玉为佼佼者,白玉又

为五玉之首。各国都想得到他们尤其是白玉好为自己效力,但五玉只为赵翊一人卖命,绝对的忠心不二。”

“原来你了解得挺清楚的嘛!”没好戏看,浣奴显得很失望,“那刚来的时候为何大吃干醋?”

“要不是认为白玉对我有威胁,我干吗要去查他?”卫灵惜白他一眼,说得理所当然。

天!浣奴当场石化。

不理会浣奴,卫灵惜拆开信来,只见满纸的字都是歪歪扭扭的,原来是纤云的来信。

二少爷:

这是我第一次写信,写得不好,请原谅。你好吗?没有我在你身边,你要小心身体。

知道你关心飞星,这就给您汇报她的情况。

那天飞星回家来了,可是不敢进门,跪在门口,想见阿黑哥,可阿黑哥说他不想见她,还叫我赶她走。阿黑哥说了,他永远不

会原谅飞星。真奇怪,飞星没有做对不起阿黑哥的事,阿黑哥为什么不原谅飞星呢?二少爷您知道吗?

后来飞星就和刘安哥哥走了,我不知道他们去哪里了,所以没办法跟二少爷您说了。二少爷,我很难过,飞星是我的好姐妹…

“在想什么?”浣奴见他半晌不出声,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世事难料。”卫灵惜说。

人生如棋,要下好并不容易。命运是高深莫测的对手,不管你有多么精明,她总有让你想不到的一着,制胜的关键,在于看破

输赢。可,真正看破的能有几人?他,就看不破。

如果不是他过于自信飞星那丫头已经忘记往事,也不会带他上都城来,不上都城来,也就……唉!如今想这些何益?命运摆了

飞星一道,也摆了他一道。

“或许我和赵翊这一别就是永别也是不定?”谁知道呢?如今这事,谁又能肯定自己说得准?

见他这话说得不吉利,浣奴秀眉一凝,刚想念他两句,就听车外人报:“灵王,契丹已到。”

命运真的放了高明的一子。

一入辽营便得以主帅接见,即威名远播的“契丹之狼”萧烈。

掀开帐幕,赫然见一青年手拿兵书一脚撑地,另一脚搭在其上,靠坐在桌案上,皮靴短褂衬出他矫健活力。与赵翊相比,其威

严气势虽稍逊一分,但身材样貌又要俊上些许。

一见到他,卫灵惜便不由得倒吸了口气,“饭桶,是你!”

因为谐音,他从小就谑称范通为饭桶,这会儿见到了他却不是有心开玩笑,只是大吃一惊,儿时已习惯的称呼脱口而出。

本还想寒暄客套两句的萧烈听他喊一见面就喊“饭桶”,脸色立马沉了下来,“卫灵惜,有胆给我再说一次!”

卫灵惜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忙赔笑着道歉,“哈哈!抱歉抱歉!因为太过于惊讶了,还请将军大人有大量,不要太介意。”

范通即萧烈,萧烈即范通,叫他怎能不吃惊?这是他来到这儿之前未曾想到的。

“你……唉!算了。”虽知道卫灵惜如今已是名满天下的灵王,但见他这个样子,萧烈又想起小时候的事情。说起这个师弟,

他向来是无奈多于气愤的。

“虽然从以前就知道师兄定非池中物,可也未曾想过和大名鼎鼎的‘契丹之狼’竟是同一个人啊!”这样一来,“范通”这个

人就比他预期的还要难对付得多了。

对于卫灵惜半是恭维的说辞萧烈并没有作更多的反应,“谁又会想到你这个姓卫的竟是大宋皇帝的叔叔。”

“呃……这事不提也罢。”

关于这件事,卫灵惜也颇感无奈。他那时不过六岁,在郊外游玩,遇见微服出巡的先帝,见他既和蔼又颇具威严,和自己可谓

一见如故,便想和他做拜把兄弟——先帝竟也答应了。

六岁的他怎么会明白做了皇帝的兄弟意味着什么?

没想到如今竟连契丹的人都知道他的名声——这已大大违背他的初衷了呀!

“关于议和一事……”

“这事不急。”提到正事,萧烈显出一副政治家的气派,“灵王好不容易来到我契丹境内,就让本将军好好招待您几日再说吧

!”

“那……就有劳将军了。”虽不知萧烈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萧烈一现身就打乱他全盘计划,让他不得不重新做安排,卫灵

惜只好应承下来。

第35节

萧烈的目光一直追随着他的身影,久久不舍。

真的好像,只是,偏瘦了些。

卫灵惜这回没有“打扰”他,直到他收回目光才开口,“将军,今日你来是否……”

才眨眼的功夫,萧烈的眼就换了另一种神色,“师兄我近来公务繁忙,所以没有好好招呼你,灵惜不会怪师兄吧?”

“当然不会。”卫灵惜始终笑容可掬,顺着他的话接下去。

他倒是真想知道,萧烈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萧烈叫来下人,摆上酒菜。

“今日师兄特地放下公务,来向灵惜赔罪。”

“师兄言重了。”

“这一杯是我敬你的。”

萧烈为卫灵惜斟上一杯酒,酒水清澈剔透,上面泛着几颗泡沫,看似无害。

可卫灵惜清楚它并非无害,相反的,危险至极。

毒门中有条不成文的规定,就是毒门中人见面要送对方“见面礼”,给对方饮鸩酒就是毒门中人之间惯用的“见面礼”,喝的

不只是胆量,更是技巧。若技不如人,没毒死人反被毒死,那也怨不得谁。

卫灵惜将杯中物一饮而尽,拿起酒壶如法炮制,也斟了一杯,“这一杯是我敬师兄的,庆祝我们久别重逢。”

萧烈没有犹豫,一仰头,杯中酒水同样一滴不剩。

二人对望一眼,各具深意地一笑。

“师兄,关于议和一事……”

“诶!”萧烈立即把脸一沉,抬手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今日我俩师兄弟重聚,只谈旧情,不提公事,违令者,斩!”

卫灵惜闻言,心中暗笑道:好你个周瑜!可惜我也不是蒋干。遂应承道:“好,只谈旧情,不提公事。今天就让我们来个不醉

无归!来,师兄,灵惜再敬你一杯!”

“干!”

“梅魄”,酒如其名,味道甘冽,但酒性极强,几杯下肚,卫灵惜已有些醉意,萧烈是千杯不倒,一点异常都没有。

“师兄,舅舅当日将你逐出师门,你可曾恨他?”卫灵惜双手撑住越来越重的头颅。

“当然不会,当年若不是师父把我捡回来,恐怕我早已暴尸街头了。师父对我有养育之恩,我想报答他都来不及,又怎会记恨

呢?”

从萧烈的语气中听不出他是真心还是假意,卫灵惜呵呵一笑,不置可否,“不过话说回来,师兄如今已是一国顶梁柱,想想,

那时赶你走反倒是对的。”

“你才真叫我吃惊。”萧烈说。

“此话怎讲?”

“我还记得刚入唐门门下时,除了师父,第一个见到的人就是你,之后和你共处有十年之久,确不曾想到你竟会是名满天下的

灵王。”

“名满天下?”卫灵惜自嘲一笑,“不过是个空名罢了,我卫灵惜向来胸无大志,和你跟那个……北静王爷不一样。”提起赵

翊,卫灵惜桃花似的的脸泛开淡淡的红晕,好在夜色迷蒙,没人看见,“我是为名所累啊!”

“不,灵王虽不是一统寰宇的贤君,却是治理天下必不可少的能臣。”

卫灵惜乍听此言,还测不出深浅,想看清萧烈的脸,才发现已经醉眼蒙胧,“就算你是君,我也不会做你的臣。”本该是义正

词严的一句话,被他一个酒嗝冲散了许多。

萧烈望着卫灵惜的醉态,若有所思,好一会儿才开口轻声说道:“你不会做我的臣,也不会做某个人的臣,一心护着一个阿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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