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滚你的生活+番外(床玫瑰)下——IAP
IAP  发于:2011年03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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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这种话你讲得出口?……祁境好象也放松了下来,他轻哼一声,绕过我坐在了床上。翘着二郎腿,姿势还挺优美的点起一根烟,他说如果要说心情不好,我他妈比你心情更不好……我知道你是挺不喜欢看见我把小峥带回来的,但是我多少年没见他了?难道让我跑到那个包月25块钱一晚上的破宾馆和他叙旧?……好歹,怎么着,我这房子一个租金也一千多吧?……被他惹得笑了,我叉着腰站在他面前,说你连这口气都想争争?……他这么多年,有什么变化吗?祁境吐口烟,低头轻声说当然有啊,六年了吧……我们都老了,老多了……屁!我顶他一句,说你们多大啊,你们按联合国那什么的算法还是青年的晓不晓得?……像我现在没满19岁的,就还算是少年儿童……祁境爆笑起来,抬头,他看着我,目光有些灼热,说儿童?……是啊,你还是个儿童,那你干嘛成天嚷嚷要上我?……你就安了吧,快脱裤子,我这个青年现在就想上你!……我也摇着头,说不行,你如果上我就是残害少年儿童,得定罪的。他伸出手作势要打我,也大喊着说你他妈放屁!我们这叫“通奸”你懂不懂!……你不是挺爽的吗,我残害你?啊?

不想再这么跟他干扯下去,眼睁睁看着他把烟抽完了,我很自觉的把灯什么的全关上了。接下来又是体力活儿,而且肯定,比以前的要更加剧烈。祁境肯定是以为我要乖乖就范了,我很清楚的听见了他脱衣服脱裤子的声音,心里暗笑着,我心想你会来阴的,难道我就不会?……他慢慢从身上缠了上来,帮我解着裤子,我琢磨着应该用哪招才好。是鹞子翻身呢,还是四两拨千斤什么的?周伟有个无聊的爱好,就喜欢跟我们那些本来没什么学名的散打招数起些武侠片里的名字。身体开始有些急不可耐,我小声说着祁境,我自己来吧,免得麻烦。他恩了一声,在一片漆黑中他似乎是仰面睡在了床上。我很快的脱下裤子就这么跨坐在了他身上。他一惊,就说你干嘛呢,想坐着进去?那还不疼死你丫的?……我的脸又红了,低声说我可没那兴致……我只是想让你履行履行诺言而已。他果然急了,挣扎着就想坐起来。说实在的,他的力气其实挺大的,他每个星期都有一场固定的足球比赛要打,全身锻炼得都不错。我伸出手狠命摁着他的胸,说你就认命吧,以前你吐我口水的时候就用的这招,我都起不来,你也就别想起来了……似乎是考虑了一会儿,笑得开了,他说林墨,现在我是没法儿坐起来,可是你就能这么着的上了我?我前面有东西可以让你进去吗?恩??……我嘿嘿笑着,说你先别得意,我自有办法……说着,我就伸出两只爪子开始挠他痒痒了。我们俩都最怕这玩意儿,我赌他肯定忍不了。果然,我一动手他就乐了,哇哇直叫,他说他妈的,你个小屁孩子,真还不肯放过我了啊?……他的身子蜷了起来,我看准机会就把他翻了过去。黑是黑,窗帘那儿还是有那么一点儿光的,我坐在他的腿上,抓着他的胳膊。他的线条很纤瘦的背脊上已经有了些汗珠,衬着阴影微微在颤,我有些自持不下,低下头就舔了一口。他的身子一扭,头往右别着搁在枕头上,喃喃说着孩子你别玩儿了成不成?我求你了……他的声音也哑了,那是他情欲发涨时最直接的暗示,人在这时候有力气也使不出来了。我没说话,还是低头学着他从前的样子从他的耳朵开始,一点点往下移。嘴巴有点涩涩的,我吞吞唾沫,继续。我是不准备罢手的了,虽然我不觉得这是他欠我的,但是我总得为自己找回点什么。用这种方式找自尊是有点傻,不过我愿意。

祁境好象是真泄气了,一句话都没开腔。我试着放开一只手,他居然也没再挣扎。有些迷惑,我停止了动作,够着手扯开了那盏粉色的灯,我压在他的身上看他的脸。他的头发已经湿了,显着深红色,服帖的耷拉在耳际和额边,仔细看他的眼睛,紧紧闭着,眉头蹙得很紧。我慌了,站起身子拿起被子就盖在了他的身上。钻进去,我摸摸他的头,说祁境,你哭什么啊?你他妈的哭什么啊????!

36、

定定看着他,我还是摸着他的头,他的头发硬硬的。他被我抚弄得淡淡笑了起来,眼角的皱纹凸显着,眼边上的水渍也一点点蕴染开了。我皱皱眉头,小声说你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我可不会因为你有神经病就放过你。说着,我作势又拽住他一只胳膊,不过,几乎没有使上劲。能让他哭出来,是不是算我和他生活在一起的又一个里程碑?我看过团子哭,他哭的时候满脸都是水,一看就知道是彻底的伤了心,但是祁境,他哭起来,根本就不像是在“哭”,而是有某种情绪蕴涵其中,让人觉得这是相当自然的一件事情。他张开眼睛,表情还是在笑。他说我有神经病?你能肯定??……我哼了一声,说我在老家认得一个精神病院里干活儿的,我们那地方虽然乱了点儿,但就因为乱,所以得精神病的就多,我们那儿的精神病治疗水准也是全国一流的。他似乎是来了兴致,说这样啊,那他是治什么病的……能治神经性阳痿么?用大拇指轻轻蹭了他的脸一下,我说他啊,他是精神病院小卖部里的,专门卖点零食和热水瓶什么的……祁境猛的睁大眼睛,声音也陡然提高了,说你个臭小子,耍我?!我吃吃的笑了起来,说我就是耍你,我乐意,你还能把我怎么着了?……话虽是这么说着,但我心里总是有点东西堵着了。我知道他肯定是想起梅宇峥了,他们俩在一起的时候肯定有许多东西让祁境一直忘记不了。叹了口气,我说祁境,你找个办法补偿补偿我吧……我的性致完全被你眼睛边上几滴脏水给弄得没了……他哼了一下,表情还是那么无所谓。他说你要上我就上吧……我……
被他的话狠狠震了一下。我有些惊骇的叫出了声音,我说祁境你怎么了啊?!答应了就?……这么容易被招安可一点儿也不像你啊?……他侧过身子,仰面躺在床上,被子只盖到他的腰上,他的整个前胸都露在外面,很养眼。双手把头发刷了刷,他说我现在就是自暴自弃了成不成?你要上就上,哪儿来的那么多废话?

我默了半天,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慢慢的把手放在他的胸口上,我说那个梅宇峥,以前你和梅宇峥在一起的时候,通常都是怎么干的?祁境的眼睛一闭,随而又张开,他笑了一下,说你还挺狠的,这种话都问得出来?我呵呵一笑,说现在你自己都提出要求了,不让你满足点儿我也过意不去啊。他想了想,说其实他们以前做爱的时候都不用润滑剂和套子什么的,祁境为这个还上过几次医院。我愣了一下,说他怎么能这样啊?祁境哼哼一笑,说他那是找平衡呢……他吃的苦太多了,不发泄一下他不痛快。我一下子趴倒在他身上,说你别讲得跟你被他强奸似的行不行?搞得我都不好意思了。愣了一会儿,他让我坐起来,掀开被子,他露出身上那条伤疤,说你是不是早就想问这个是怎么来的了?……看着我,他先是别过头,然后又低声笑着回头盯着我,说你别老一脸那种表情好不好?他妈的弄得我又想哭了。心里有些东西泛滥着,我扯出一个笑容,说你想哭就哭呗,你这么厚的脸皮难道还会不好意思?眨眨眼睛,他缓缓的说林墨,我这辈子其实最讨厌谁同情我……想起来我就浑身痒痒,恨不得找个人打一顿,你明白吗?……我又忍不住笑了,说我明白,你是说你现在就想把我打一顿对不对……祁境,我不是同情你什么,如果说同情,我会去同情街上那些没东西吃没地方住的乞丐,而不是你这个王八蛋!……你也听明白了?……他很有气势的点点头,看着我的眼神仿佛是遇上了知音。他说好小子!有骨气,也有思想,我喜欢……狠狠在他胸上捶了一下,我说你他妈要说什么就快说成不成,我不单性致被你磨光了,他妈的我连瞌睡都要被你磨出来了!他恩了一声,说他身上这条刀伤的确是被梅宇峥给砍的,原因也挺简单,梅宇峥在祁境跟我讲的那次面试时打了导演,心里很后悔。他在当天晚上就要再去找那个导演,祁境不让,和他吵了起来,反正就是吵得很凶,然后祁境拿了把刀子给他,说如果梅宇峥真要去陪那个导演上床,就先把他给砍死了算了。
说到这里,祁境仿佛是自嘲的笑了笑。说他本来笃定梅宇峥不会出刀子的,想不到他当时气急了,居然就真的一刀子挥了过来。摸摸他的头,我说没什么大不了的啊,砍一刀就一刀呗……不过我说祁境,你那时候就真这么没种,为了一个男人都到了这地步?他闭着眼睛,叹了一下,说你等我想想……我先想想……应该是的吧……谁没有疯过的时候?你说说,如果你这一辈子没真爱过人,那多没劲,说出来又多丢人?
我在心里笑着。是啊,如果你一辈子都没真爱过谁,那活得多没意思?我们这些人就像个连环套,你爱他,我却爱你。他不爱你,你却也不爱我。你要的他不会给你,我要的你也不会给我,真是个永远解不开的连环套。绕了那么多人进去,有些人出来了,却还有一堆人在里面找出路,看不到未来。如果感情真的要离开,它才不会去管你是不是已经一无所有。我相信自己会有从里面走出来的一天,但是,我也希望这个过程越漫长,越好。

祁境似乎是睡过去了。我拍拍他的头,说你别装了……你已经答应让我上你了,我这就开始了啊。果然,我看见他的睫毛颤了一下,嘴巴也略微有些鼓起,似乎是牙齿在发颤。我喃喃说着我这是第一次上男人,没什么经验,有什么工序不对你就张口提醒一下,听见没?……慢慢摆弄着他的身体,我学着他从前的样子抚摩着他的乳头,亲吻着他的耳际。以前我总觉得他在做爱前来这么一段前戏累不累,但是现在我发现,这些接触果然都是百做不腻的。眼前的这个人在此时此刻就是属于你的啊,不管两个人的心里是怎么想的,但是他在现在就是你的。我把手指伸了一根去他的后面,他闷哼一声,但是也没太大的反应。我也不嫌脏,用舌头舔舔拿出来的手指,又继续往里插。他蜷起身子,我细细一看,他的眉毛也是蹙着的。我轻轻笑着,用左手捏住他的下体摸着,从侧面开始把自己的东西往里送。很难,还有点痛,但是我还是继续。过了一会儿,我放开手摸着他的脸,我知道他现在的心情一定很复杂。折腾了半天,我浑身都是冷汗,好不容易送了一半进去,他忽然呵呵笑起来。他低喘着,扭扭身子,说林墨,你这么磨蹭干什么?干脆点成不成……我笑骂着,说你他妈不疼我疼啊,别得了便宜就在这里卖乖!他没反驳我,只是静静的闭上了嘴。反正是豁出去了,我使了劲的一顶,结果他没怎么着,我自己倒先叫了起来。疼,真他妈的不舒服,上人真他妈的累……我挺泄气的,难道我天生就是给人上的?这种事情我难道还干不来?拔了一点出来,我又一挺,好象有那么一点儿感觉了,他挺紧的,不过好象也是在死憋着疼不叫出来。他心里是不是也觉得有那么一点儿对不起我?我没问,但我希望他别这样想。他既然从头到尾都在不断灌输他对感情的看法,所以再怎么着,也是我自己甘愿。
一进一出,一紧一松,我渐渐也被挑弄得非常亢奋,我说着让他趴着,咱们换个姿势,他依言从命了。从他后面拔出来的那滋溜的声音听得我全身都在颤。
……这个晚上我们折腾到凌晨大天亮,我上他,他也上我,中场休息的时候他还在唱歌,尽是些“你快把我抽干”之类的黄调子。我们一路笑,一路哭,他哭我也哭,他笑我也笑。我们一起哭,一起笑,没有一点隔阂,就像两个真正的铁哥们儿。

37、

第二天祁境破天荒的没看《法制进行时》,我们一直昏睡到下午三四点,才被一个电话吵醒。祁境对着电话,满脸的笑容,我心想着该不会又是那个梅宇峥吧?放下电话,祁境问我,说你还记不记得咱们前几天发的买的那个镜头?刚才有人打电话来了,说下午六点的时候来拿。我恩了一声,也笑了,说那挺好的,我终于可以吃饱一点儿了。说这话时我人都是虚脱的,连动一动的力气都没有。祁境坐起身子,拿出一根烟点了起来。沉默一会儿,我已经又快睡过去,他说林墨,其实我也一直有问题想问你。我哼了一声,懒得理他。他一巴掌拍在我的脸上,说你他妈给我醒醒!干爹我要跟你上课呢!……我睁开眼睛,试着转身,但身体还是酸得一阵阵发疼。就这么从下向上看着他,我说你想问就问吧,什么问题是你不好说出口的?他恩了一下,让我猝不及防的抓起我的手,指着左腕上那道丑陋的伤疤,说这是什么回事儿?我心里黯了一下,说自杀呗,还能是怎么回事儿?……他嘿嘿一笑,说你们这群小孩儿,别的不爱玩儿,就爱玩儿自杀……为什么啊?我扯着嗓子,声音却还是很微弱。我说就是无聊啊,无聊着玩玩,试试什么感觉而已……他看着我,我却闭上眼睛。他的声音突然软了下来,说林墨我求你了……我都让你上过了……你怎么就不给点奖励呢?心里一阵好笑,我瞪大眼睛就冲他吼起来,说你他妈的别讲得跟个小媳妇儿似的成不成?我上你又怎么着了,要不要咱们算算昨天晚上到底谁上谁多点儿?
叹了口气,他说林墨,我知道你们这些小孩儿有些人过得是挺苦的……可是有些道理你们现在还不明白,你再大一些就知道了……说吧,你为什么玩自杀这玩意儿,总有原因的吧?斜看着他,我想了半天才说祁境,在你的好朋友里有没有谁是死掉了的?他一愣,说有啊,这次回贵阳,才知道一个兄弟在好几年前就因为一场车祸死掉了……他朋友里也有自杀死掉的,多了,不过他就觉得他们傻B。我没讲话,他的一整只手就这么罩在我的脸上,沉默了一会儿,他才沉声说林墨,答应我,你以后再别干这种傻事儿了……知道吗?
鼻子陡然有些酸,我轻声恩了一下,就没再说话。他还是抓着我的胳膊细细端详着,好象是皱着眉头,他问林墨,你手背上又哪儿来那么多伤啊?我一滞,说你能不能让我多睡会儿觉啊,你的话怎么就他妈这么多呢?……他也没再说话,只是边抽烟边发着呆,应该是在想着什么。其实手背上的那些伤都是我自己给划的,用美术刀,看起来很划得很深,结疤之后也比其他皮肤的颜色要浅,很难看。聂宁那个家伙曾经发表过评论,说我左胳膊上的比右胳膊上的要更印象派一些。在很多个日子里,我下午一放学就奔回爷爷家,尽力不去看他们脸。那时候他们天天在我吃饭的时候都会叹上一句,说林墨,你完全变了,变了……老人说出这种话,比任何人讲的都要有说服力,所以一听爷爷开腔,我就恨不得立刻让自己变成一个聋子。我是变得太多,从我知道怎么叫妈妈那天开始一直到18岁那天的生日。在那些日子里,我一洗完澡,会就这么一个人躺在床上,安静的看着天花板,去想妈妈头上被爸爸打得缝了七针、并且让我亲自摸过的那道疤,去想爸爸每天孤独一个人蹲在厨房里洗自行车还强作笑容的脸,去想自己失败得一塌糊涂的人生。我忍不住,我总想找点刺激,所以在某天终于想出一个办法,用刀来划伤自己,我一直固执的认为身体上的疼痛有了,心里的针刺的感觉就会稍微好些。我可以看见自己的血从各条缝隙中流出来,然后染红自己的袖子。尤其是在夏天穿薄长袖T恤时,甚至可以血从布里渗出来。我无法忍受一成不变的生活,我不喜欢每天只能对着电脑,跟那些从未谋面的人讲自己的心事,即便我讲得已经够多。伤口结疤之后会有很厚的血痂,摸一摸,它就会提醒我,林墨,你不正常,你不是一个正常的十几岁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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