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滚你的生活+番外(床玫瑰)上——IAP
IAP  发于:2011年03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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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峰在十一之后就回来了,他知道我失眠,所以就拜托着他在医院工作的母亲跟我弄了一些安神的中药,让我有时间去他家一趟。此间我们断断续续见过几次面,他仍旧保持着暧昧不明的态度。有次他送我回学校,我说我想坐在门口抽根烟再进去,他就陪着我一起坐到了花台台阶上。那天很冷,我边抽烟边忍受胃的抽搐,沉默中,他的一只手轻轻搭上了我的肩,我一怔,而在几秒钟之后他的手又拿开了,似乎很犹豫。我没有点破,只是扔下烟头,跟他告了别,进了学校。
他在短信中已经说过他喜欢我,很喜欢很喜欢,真的希望能和就这么一直在一起。我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他是我到北京之后觉得可以依靠的一个人,有必要弄得这么尴尬么?我一直是觉得做朋友是好的,除非你实在忍受不住思念和情感,那样就要尽早回避,以免承受迟早会到来的万劫不复。沈峰年纪不小了,我想他应该明白这个道理。如果他再这样下去,也许我们会连朋友也没法做了。
 
我找了一天时间去他家,很好的早晨,阳光明媚而完美。他让我坐在小区的长椅上等他,他马上就下来。眼前有些老人带着孙子在空地上来回玩耍,那些孩子一个个面目纯净而天真,笑起来那么甜蜜而幸福。我窝在长椅一角,夹着不离手的烟,干涩的抽着。沈峰在十来分钟之后下来了,他拿着两瓶药递给我,让我慢慢吃,养着养着就应该养好了。他坐在我旁边,问我是不是很喜欢晒太阳?我点点头,说北京的太阳没有南方那么刺人,很温和,感觉很好。他说好,那你多晒一会儿……今天你就别去我家了,不怎么方便,我先回去了。我好奇的问他是不是有什么急事,几秒钟后,他说他的女朋友在前几天过来了,他得陪她,免得她胡思乱想。看着他仿佛若无其事的神情,我一下子僵硬起来,恼怒和不解充塞在喉间。他好象没有看见我的表情,讽刺的笑笑,说这个女人真是缠上我了,居然把在广州的工作辞掉,直直奔到北京,赖到家里不肯走了。我甩下烟,看着他,没有说话。沈峰似乎有些不解我的情绪,他说你怎么了?不高兴?……这有什么,只是一个女人而已……我,还是很喜欢你的。
说完这句话,他转身往楼层走去,边走边回头看着我,脸上还带着微笑。我感觉神智有些瘫软,有欲喊无声的前兆。这算什么?现实和理想的冲突么?他居然可以在男人和女人之间转换自如,而且没有丝毫的困难和滞塞。
愣了一会儿,我又觉得这样也好。至少以后他找我出去的次数会减少,而我也不必再编些连自己也不信的理由来敷衍他。在阳光下,我的身子渐渐变得热烫起来,猛的想到了祁境。祁境也已经有了小貂,虽然他没有沈峰那样表示得明显,却也暗示连连。而我却觉得他这样的行为和沈峰相比,性质是不一样的,而哪里不一样,我却怎么也想不清楚。
又看了在晨光下嬉闹快乐的老人和孩子许久,我才起身离开,心情又忽而变得憋闷而心灰意冷。这样的日子,这样的无休无止充满折磨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14、
 
拿着药回到学校,在门口遇见了正要去超市买方便面的史维和唐冬,他们问我要不要带点东西,我想了一会儿,说你们帮我拿罐啤酒吧。回到寝室里,我照例趴倒在了床上。唐冬发来短信说超市里只有果汁啤了,问我喝不喝?我回了他一句“操”,让他带瓶二锅头回来得了。
唐冬回来之后把一瓶小二交给我,我数出几块钱给他,他神色怪异的看着我,说你什么时候也开始喝这种东西了?我对他笑着,说这不是用来享受,而是用来催眠的。
我拿出沈峰给我的安眠药,把几百颗细小的药丸倒在手上,一把塞进了嘴里,感觉上就像小时候偷东西吃而尽量一次要偷得多的情景。这些都是中药,吃不死人的,我只希望能让它们帮助我好好睡上一觉,最好能够一直从这个中午睡到大天亮,也许我就会忘记许多事情而开始空白的人生。我倒了一点二锅头在嘴里,辣味立刻在嘴里蔓延,喉咙像是要燃烧。我实在扛不住了,只好苦笑着拿着清水灌进喉里。艰难的咽下那些黄色和白色的药片。过了几分钟,我居然还是没有找到以前那种吃下十几颗安眠药就立刻昏昏欲睡的感觉。
 
我以前是经常靠吃舒乐安定来入眠的,剂量很大,一般吃下七八颗才能让自己有点睡意。有的时候在课堂上精神不好,吃一两颗居然也可以用来提神。所有熟知我这一习惯的人,都说我得了严重的神经衰弱,我也不置可否。我知道神经性头痛和失眠对于我这样一个年龄的孩子来说并不太正常,但我更相信世界上还有千千万万的人跟我一样,需要借助其他的力量才能拥有梦寐以求的睡眠。睡眠已经成为我们的奢侈品。迷迷糊糊辗转了半个多小时,弄得浑身是汗,却依旧没有睡过去。我忍不住了,翻出手机就开始责问沈峰。他过了很久才回我的短信,他说你真是个小傻瓜,那瓶黄的是催眠的,而那瓶白的,则是提神的,两种一起吃,当然什么效用都没有。
我哭笑不得的看看已经被自己倒空的瓶子,心里的烦躁一阵胜过一阵,在忽然之间我也觉得,无论再想隐藏,人的本性总会在时间中暴露无疑。懒惰、虚伪、厌世、且自高自傲,这些应该都是切实存在于我身上的特性。我总觉得这没有什么不好,却依然在人前尽力的掩饰。我喜欢把自己扮作另一个人,看着别人对一个忧郁、沉默、逆来顺受的自己小心翼翼的对待,心里总还是会有些快感的。
 
这些天我又接到一个新任务,是身在大连的遥交代给我的。遥是个Lesbian,也是我在那个同志聊天室里认得的,是我很少几个好朋友之一。她现在读大三,身兼班长、学校宣传部长和篮球队队长一职,在老师眼中是个非常好的学生,而她现在已经和自己在大连的女朋友同居了两年。她经常跟我讲起她和女朋友的故事,说她们是在一次酒后失态中发生了关系,进而相爱了。她们经常打架,第一次时那个名为红颜的女孩甚至咬下了她的一块耳朵。遥说红颜简直就是只小猫,可爱乖张得让人不得不疼爱。我知道遥在认得红颜之前已经追上海女孩儿EVEN追了两年,现在EVEN在北京上学,和我一样的年纪,也是我们的网友之一。11月16日就是EVEN的生日,遥说她已经给我寄来一个包裹,是六包烟,其中一包被拆开拿出了两根,里面塞着一个水晶坠子。她拜托我把这个坠子交给EVEN,当作生日礼物。
找了一天上午,我坐车到了亚运村邮局,问了半天路才找到正确地方。取到包裹,我坐在桌子上拆开,发现里面除了三包中南海点1和三包特纯七星之外,居然还有两盒“亿利甘草良咽”。我在心里笑着,觉得遥这女孩儿还真够贫的。我发了短信给她,她说这只是为了让自己的良心不那么不安而已。
 
我这几天没怎么和祁境联系,有的时候去学校机房上网,会在QQ上遇见他。他在QQ上的名字是“足足”,而祁悠的名字更加言简意赅,就是“足足的弟弟”。祁境每次看见我都会发给我一个满眼红心、流着口水的QQ表情,问我想不想他。我当然是说想的。在一次聊天中他问起我在寝室里一般怎么洗衣服,累不累?我说是用手洗,我们寝室哥儿几个的衣服都是一个星期搓一次,所以还好。他在QQ那头很快发来一句话,说这样吧,你一个星期来一次,用我家的洗衣机洗好了,又方便又快。
小貂那边,在她回到上海之后,我们会偶尔发几个短信联系。她跟我说她回到上海还是没参加那个会计资格考试,原因是她的准考证给弄丢了,我笑骂了她几句,也就没再说什么。毕竟,我真的很难想象这么一个女孩儿会去正儿八经的参加一场考试。我也试着很诚心的问她什么时候再来北京,她说看吧,有的时候两个人呆在一起太久,真的就会互相腻烦。她要等到祁境想她,主动想见她的那一天,她再来。她的语气里有些落寞,没了和她在一起时那几天的刁蛮和韧劲。我知道她在担心她和祁境的感情。
 
如今的我就是在熬日子。就是熬,很标准的一个字。应该就是在10月17、8号左右,我走到小营那边,准备找车去EVEN所在的北京工商大学的车。我发个短信问沈峰说有什么车可以到,他说他也不清楚,只知道在航天桥那边。我在华堂门口的天桥上来回走了三四遍,仍旧没有找到一辆。有些疲惫的蹲在车站里,我问卖报纸的老人晓不晓得路,老人刚要回答,我的背突然背拍了一下。转头一看,是个个子矮小敦实的老头,穿着一身西装,打扮得笔挺而可笑。我问他有什么事儿没,他说他也在找车去教育部,可是没人听得懂他的四川话。我是湖北人,寝室里又有个唐冬,所以乐于助人的心思也有了些。我问他教育部详细地址是哪里,他也怎么说也说不清楚。他指指身后的成宏大酒店,说地址文件什么的都在宾馆里,让我跟他一起进去看看。
 
15、
 
跟着老头儿进了宾馆,我们向二楼走去。这是我在北京第一次进宾馆,所以四处看着,想找找与老家的有什么不同,忽然我又想起,自己在老家居然也是一次宾馆也没有进过,只能苦笑。我记起了很多以前看过的有关骗子把无知少年少女诱进宾馆然后进行强暴猥亵的报道,微微有些紧张。但是想想,他是个老头儿,我又是个相貌普通的男孩儿,应该没那么巧合吧。
 
到了房间门口,他用一张皱巴巴的卡在门上划了半天,才把门打开。一进去,我闻的就是一股老年人身上特有的酸味。他很礼貌的让我坐下,给我端来一杯茶。有些拘束的喝着,我在等待他拿出那些文件。他自称自己是四川某医科大学成人教育学院的院长,这个学校在四川享有盛名,但一直没能得到“四川医科大学”的名称,只是用地方名字称谓,他这次就是到北京教育部进行改名的努力的。他给我看了身份证和学校开出的证明,好象是没什么假。考虑之间,他又让我把学生证给他看,说两人都要坦成相见。我把蓝皮学生证递给他,他看了半晌,说‘林墨’啊?真是个好名字,有意境,我听了微微一笑。他给四川的同事打了电话,告诉我说下午有两个德国专家要到北京来,问我能不能一起陪他们吃北京烤鸭去,以谢谢我的帮忙。我说我还什么都没帮呢,就要请我吃饭?
 
他的话其实很不和逻辑。他说我是学社会学的,在与人交往方面应当有些心得,去到教育部之后希望我可以帮他说说话。我心想着自己才是个大一新生,什么专业课都没学过,除了兴起时可以和朋友贫上几句,论到“谈判”,却是一点也不在行的。可是这个陈姓老头儿仍旧坚持着,我也不好推脱了。他说我们要下午才去教育部,所以得等中午吃完饭之后才能行动。他跟我讲了很多道理,说中国现在就是个人治国家,只要你能打通关节,任何不可能的事情都可以办到。我说我明白这些道理,又问他事情到底已经进展到了何种程度。他说专门负责此事的某科长那边已经请吃过饭,嘴有点松,今天要去和那个司长交流交流。我知道他所谓的交流就是请吃饭然后塞钱之类的东西,也就释然了。
 
在房间有些局促的坐着,陈老头儿忽然扳过了我的头。他说你的气色不好,应该是心里有什么郁结。我一听愣了,心想他还真能看人。见我有些疑惑,他说他从小到大学的就是中医,干这行已经几十年了,这点本事还是有的。他边跟我揉太阳穴边跟我讲起他家里的情况,说自己和妻子感情不好,幸好儿子还争气,现在在西安交大读书。我推开他的手,说您要干什么?他笑着,似乎很诚恳,说按照中医理论,按摩是可以起到活血和促进健康的作用的,他拍拍自己略显肥硕的身子,说他已经五十来岁了,身体还这么好,就是因为按摩的作用。我不好推脱,只得任他摆布。
半个小时左右后,他说他累了,要休息一下,就脱下了西装,脑袋边上淌着汗,头发也乱了,让人看得有些恶心,又有些怜悯。他拉过我的左手,又说要给我看手相,观察了半天,他说你还真不错,在你生命中应该会有很多人喜欢你,而你只会喜欢一个。我的心有点疼了,他又继续喋喋不休,他说你看这条事业线,分叉很多,证明你可以胜任任何行业任何职位。我一听,甩开了他的手,在心里冷笑着。
 
我已经开始觉得时间难熬了,心想如果自己强硬一些,这个时候能离开就好了。可是看着这个老头儿,心里却总也狠不下心。他按摩的双手已经从头上到了我的肩膀,他问我介意不介意脱下外衣,那样效果会更好一些。我也豁出去了,心想你这个老头还能把我怎么着?我只穿着一件纯白的T恤,微微有些发凉。陈老头儿的嘴里有些臭味飘到我鼻子里,我又不好表现得太明显,只能稍微侧过了头。在他的所谓按摩下,我全身出汗,头反而更疼了。我说您也累了,休息一下咱们出去吃饭得了,就别忙活了。他操着一口四川话急了,说这怎么能行,这是我的感谢,你可别拒绝。我心里的厌恶之情越来越盛,但又真的没有拒绝的气力。
 
过了半晌,我已经没他揉得没了脾气,他问我可不可以趴到床上去,他要给我按摩腰和以下部位。我趴在那张曾经应该是无数人睡过的床上,也有些昏昏欲睡。他的手按在了我的腰线两侧,很重,问我疼不疼,我痒得笑了起来,说您轻点,我最怕氧了。他如言轻了一些,手却又滑到了我的屁股上。我转头问他,说您按摩那儿有效果吗?他双腿张开坐在我的腿上,脸上有些泛红,他说当然,这叫全身按摩。我的心里已经隐隐猜出他肯定是有些歪念了,却也想看看他下一步到底要如何继续,也就转回了头。果然,他说林墨,你的牛仔裤太厚了,把裤子脱了吧?我说行,您先下来,我得转过身子再脱。我把裤子褪到膝盖以下,心里却没有一点活气。人都是这样的,都只遵从自己的欲望来行事。我曾经听说过有些老头儿的确是有猥亵少年的癖好的,想不到竟然让初到北京一个月的我给遇上了。陈老头儿的手果然很不规矩起来,直直伸到了我的内裤下,隔着裤子抚弄起我的下体。我装做睡觉没有吱声,他小声的问我说,小林,睡着了么?我知道你是装睡的,你不怪我吧?我还是没有作声,下体任由他触摸,却一点也没有勃起的欲望。他整个人趴在了我的身上,在我耳边嘀咕着,说小林啊,真感谢……真感谢上天让我遇见了你……你是我的知己……知己啊……
 
16、
 
心里的呕吐感翻了上来,他的嘴巴实在太臭。我一起劲,猛然推开他,他一下子跌坐在了床下。我用肘子撑起身子,用被子把自己的围得严严实实,下身被他捏得还有些涨痛。我笑着跟他说您干嘛啊?要做不做的,性无能?陈老头儿一听急了,指着自己的裤子说怎么会?你误会了,我真是想帮你按摩的……你说我是性无能?我可以证明给你看我是不是。我一听扑哧笑了出来,我说得了吧您,请您转过身去,我要穿衣服。他看了我几眼,很不甘的转过了头。我看着他的背影,慢慢套上衣服,心想这个老男人可能真是夫妻生活太无趣,才出来找这种乐子。穿好衣服,他回头又要抓我的手,我很快的避开了。他说小林,你要走了?我真的没骗你,你的戒心太重了,你不能这么想的,我是一个真真正正的大学生,绝对不会干那种事。我心想着你的理由就是你是大学生么,现在博士满地走,硕士还不如狗呢。不过我也懒得跟他争辩,提起包就想往门外跨去。没想他一下子跟我跪了下来,拉住了我的裤角,他说小林,求求你,我是真来北京办事的,你就帮帮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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