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念谁————莱因
莱因  发于:2009年04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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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十一号那天,是邓子俊的生日,但是他自己都没记起。因为韦建业这几天把他的车借去了,所以他仍旧挤公车先去上课然后赶回发源地。中午时电话响了。
“小俊!好久没见了!”
“啊!噢!骆峰!好久不见了!”
“生日快乐!”
“……嗯……谢谢!”邓子俊温柔地在电话另一端浅笑,可惜骆峰看不见,不然准会觉得踌躇了那么久才打电话实在是太笨了。
“小俊,晚上出来吗?去喝茶吧?”春节前打电话时,邓子俊和妹妹以及急巴巴从巴黎追来的John正在回乡的路上,远隔天涯的距离令骆峰无可奈何,按捺和等待只是独自的煎熬,没有任何别人会感应得到,即使知道你也未必会感动,此刻特意想抛开俗务求一刻灵魂的自由,小俊你会不会也刚好需要呢?
“晚上……我还要上班呢,晚了会很累……还是等我休假再说吧。”
“那好吧。别忘了给我电话啊!”骆峰叹一口气,放下电话,跟助手嘱咐几句稍后的事务就独自离开单位。
邓子俊在店里忙忙歇歇,也曾想过给韦建业打个电话,或者晚上两人可以……但是韦这几天也不知开着车跑哪去了,而且就算自己说要庆生,韦也不一定会在意,主动向他求爱之前总是让自己心生怯意,害怕看到的只是他鄙夷的眼神、讥讽的唇角,即使能从他直接得粗鲁的爱抚中得到快感!渐渐地听到第一句祝福时带来的温情酿成一种忧郁的倦怠,邓子俊后来甚至有些提不起劲。
晚上十二点多,韦建业的电话竟也打来了!
“俊,早点下班吧,我来接你!”
“干什么啊?”
“我在店门口了,走不走啊你!”邓子俊对韦建业不容置疑的要求总是无法拒绝,只得跟老板打招呼临时早退,走了出门。
在路上,邓子俊托着腮帮看窗外的路灯,寻思着要不要告诉他今天是自己生日,尽管十二点都快过完了。
“干嘛死气沉沉!想男人了啊?”
邓子俊回头瞪他一眼,没好气的说:“你想我怎么样!”
韦建业却心情非常好,虽然眼睛看着前方,却瞥见邓子俊瞪他的眼光,他的唇角笑弯了起来: “别象个女人一样长一岁就更忧郁了呀!”
邓子俊惊讶地转头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我生日的?”
“哈哈,不好意思,我翻过你钱包了。”
“女人才爱翻男人钱包呢!”
“唉呀,我也没想到你居然钱比我多啊!你可轻松了,我还整天要跑来跑去!”
“你没有偷我钱吧!”
“我真想啊,不过你付我钱更好,怎么样?八百一晚算了!……不,射一次八百!”
“你让我上,一千一次!”邓子俊大笑起来,他觉得只有两个人的话,无耻、下流都好像让人高兴!
“做梦吧你!”韦建业伸手抓住邓子俊的双颊,手指同时轻搔他的下巴,“我比你大六岁,经不起折腾啊!”
“哼!……你这是要去哪啊?”邓子俊笑笑不在乎地推开他的手。
“我们还没两个人喝过酒吧,今晚去好好喝一回怎么样?”
“好吧。”邓子俊心想大不了醉了明天不上课,玩一晚上也不为过。
两人避开平日大伙喝酒常去的地方,到一间叫夜猫子的酒吧里找了一张角落位置的桌子。先是啤酒,然后是白酒、红酒、洋酒,这两人的那张小桌子估计是这夜酒吧里最热闹的那台,连连地上酒,喝酒就象白开水一样,一杯杯的灌!最后韦建业首先投降了。他丢下酒杯,踉踉跄跄地冲向厕所,邓子俊靠在座椅上,哈哈地大笑一阵,也摇摇晃晃地追去。
韦建业在厕所里唏里哗啦地吐,邓子俊眯着眼靠在门边笑脸如花:“就说你喝不过我啦,认输吧!”
“……还不是你他妈的叫的红酒太难喝!……”
“你真是高贵不起来啊!喝平价啤酒你就不吐啊!再来啊!啤酒我也叫你吐!”
这时,有一个人走到邓子俊身后,正想跟他打招呼;韦建业洗了把脸后到尿槽前放水减压。邓子俊直起身来走到韦的身边,几乎是贴在韦身上,色迷迷的笑着,低声说:“回去做吧!”
韦建业让邓子俊在前面摸了一把后,看一眼他水注注的双眸,在日光灯下倍显青白的脸上弯起唇角,他一把推开邓子俊靠过来的脑袋,眼看对方不避不躲地向旁边歪倒,赶紧迈出一步把他拖回来,仗着高一点的身高把他压在胸前,两人推推揉揉地转身出来。许是觉得被这俩醉酒家伙占了地方,那个本来站在门口的男人已经走了。
吐过以后的韦建业清醒得很,不过咽喉却极不舒服,头也开始痛,他带着邓子俊回家后,把他摔在沙发上,就去洗澡,洗完直接爬上邓子俊的床,没两下就睡着了!
邓子俊借着酒意爬到韦建业的身上□,却被他推到旁边去,继续呼呼大睡!邓子俊只好不满地爬起来去洗澡,回来后安静地躺在男人身旁--这样也算一起睡吧。
第二天韦建业先醒来,发现自己还抱着邓子俊,有点想不起到底昨晚还有没有做过别的什么,不过看邓子俊安睡的样子就跟他平日温柔地轻笑的样子无异,心里不禁升起些柔软的感觉,他用指尖抚拔邓子俊披散在枕头上的长发,一一抚平,然后自己也笑起自己到底在想什么呢,不过好象什么都没想啊。起床梳洗,然后出门买早餐回来,邓子俊已经醒了,正在厅里看电视。
“要不要上课啊今天?”
“要”
“那一起出门吧,我送你去上课,过来吃啊,不早了。”
“嗯”
“最近哪天休假?”
“啊……不知道……”
“怎么,还没睡够啊,那去睡吧,少上一堂死不了!”
“……算了……”邓子俊有点懒散。
“哪天休假?”
“干嘛?”
“休假出去玩玩,去不去?”
“我回去看一看,下午给你电话。”
“好,我安排时间迁就你了。”
两人斗酒后的第三天,邓子俊调了假期和韦建业出去游玩。韦建业开车,邓子俊虽然问了目的地,却不知韦所说的那个A海湾在哪,于是静静地坐在副驾位上听音乐。
韦建业刚上高速时看见一辆凯迪拉克,兴致勃勃地追人家超车,两台互不相识的名车居然在高速上互追,最后韦建业不得不放弃,“他妈的有钱不怕抄牌呢!”邓子俊在旁边无声地笑了起来,看来出了可控制范围这个男人还是很谨慎的呢,估计这一段不在区健伟的权力范围,所以他也乖乖不惹事。
韦建业在一阵沉默后突然问邓子俊:“你试过多少个男人了?”
邓子俊震惊得手足无措!他惶恐地看着韦建业的侧脸,对方一点都没有开玩笑的样子,只是感应到他的目光,转过头来扫了他一眼,或者只是看一下车窗外的后视镜而己。邓子俊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因为无法说出我只有你一个这样动人的话,也知道不能据实去数有多少个,不是不能数、是不能说出来。其实在五年前邓子俊还是过着荒唐放纵的日子,甚至试过和两个男人同时做的疯狂之夜,但是这些过往即便自己不介意提起,都不会是对方高兴听到的事实!
邓子俊下意识地缩在座位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为什么他会这样问呢?
韦建业终于在静静地流泻的音乐中又扫了邓子俊一眼,对邓子俊无助的样子多少有点意料之中,上次来自己是和尹婷一起来的,没想到有一日会和一个男人来!他从鼻中轻哼一声,淡淡地说:“算了吧,你真在数啊,合就一起,不合就分手,现实就这么简单吧。”邓子俊呆坐着,默默体会这个男人的残忍,听来却颇有道理,他说的话,就是他对自己的态度。
当两人开到看得到海的地方已经过了三个多小时,时间是傍晚五点多。两人在路边吃了一顿海鲜,再往前驶进一片别墅区,租了一间海边小屋,停下车,提了行李进屋。邓子俊首先打开阳台上的门。尚末开门就听到哗啦啦的海浪声,开门后声音更加巨大,咋见一片的黄沙,奔涌而来的浪涛,无边的海,绵长的海岸线,在水中孤立的标杆,邓子俊原本低落的心情居然一扫而光,他在露台上深呼吸着海水的气息,只感到自己于天地间也不过是渺小如脚下的细砂一粒,只有自己珍惜自己的份,何去何从也实在不起眼。
“现在去游水会不会有点冷?”邓子俊回头问韦建业。
“现在涨潮呢,不适合下水,明天再去吧。”韦建业正熟练地把东西理出来:打开屋内的抽风系统,挂起两人的手巾,把床铺打开。“俊,进来吧。”
“嗯,有没带相机来,给我照几张好不好?”
“当然有!”韦拿了相机,关上大门,也来到露台上。露台可以直接走到沙滩上,然后就到水边了,所以两人就在小屋附近的海滩上照了些相。天就渐渐暗下来了。
照完相,两人又重新进屋,韦把相机丢在另一张床上,从背后抱住邓子俊,在他耳旁碎碎地吻,邓子俊一阵战栗,“……现在就……做吗?”
“不做我干嘛要带你来?”
“……门没关!……”
“看见又怎么样!”韦建业一边解开邓子俊的皮带,褪下他的内裤,一边爱抚他的前面。邓子俊被诱惑着跪在床上。韦把他翻过来仰躺在床上,边爬上床边扩张他的后面,邓子俊很快就进入状态了,“这么有感觉了啊!”韦建业调笑他,他只是轻皱眉头,闭上双眼,更加是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这样一来,连韦建业也按捺不住了,他掏出自己迅速□的□就往洞里插去。
正面体位让邓子俊的腰倍受折磨,而且自身的欲望不好照顾,完事后邓子俊瘫在床上是累多于满足。他睁开眼,屋里没亮灯,已经和外面一样黑,耳边只听到海浪声更大了,浪是不是涌到了露台前呢?
韦建业从邓子俊身上起来,去把阳台的门关上,亮起灯,然后又来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因灯光的刺激而抬手遮脸的邓子俊。他弯腰轻吻邓子俊的嘴,一边吻一边脱下自己的衣物。韦建业很少这样认真地去吻邓子俊的嘴唇,所以邓子俊干脆也不睁开眼,手就转而抚摸韦的后颈以示回应。韦建业再吻一下,把邓子俊翻了过去,把胸贴在他的背上,在邓子俊耳边哑哑地问:“直接进去可以吗?”邓子俊还没回答,他已经深深地进入邓的体内。
“……啊……”空虚再次被填满,邓子俊忘情地尖叫了一声。
经过第一次的□,第二次韦建业的节奏把握得很紧密,他前后同时地辗转逗弄邓子俊,使邓子俊更长地停留在接近□的兴奋点上,他深深地进入,甚至故意顶着肠壁插进去,就象要在上面留下刻痕一样,邓子俊近乎啜泣地呻吟,更多地是在表达欢愉。韦建业有力地握着邓子俊的前端,轻摇自己的臀部时温柔地爱抚对方的欲望,把两个小球包在自己火热的掌中抚慰,邓子俊软软地喘息着,然后韦一挺腰,在邓的体内顶一下,同时更用力地握住对方的茎身向自己腹中压迫,邓子俊大声地尖叫,全身都几乎僵直,韦稍退再进,邓子俊随着他□的频率呻吟,似是痛苦又似是要更多!韦建业被阵阵痉挛的肠壁撩拨得热血沸腾,他拦腰抱着早就有点支撑不住自己的邓子俊,另一只手□他的□,同时越来越凶猛地穿刺他的□,邓子俊一声比一声叫得激昂,快感席卷至周身,终于全身战栗着达到了□,身上的男人也在他体内抖动着喷出热液。
邓子俊软绵绵地依附于男人的膝上,韦建业抱着他火热的身躯,把头靠在他的肩上,坐到床上,两人可以互相感到对方粗重的呼吸、激烈的心跳。□过后的一刻钟,两人就这样贴身地坐在床沿上,除了海浪声、呼吸声、体味,屋里仿佛一片空白了。
韦建业首先直起身来,把坐在他身上的邓子俊轻挪到床上,自己拿过床头的纸卷,先塞了一团给邓子俊手里,然后帮他擦下身的粘液,完了再去擦自己的下身,擦完就倒头睡在邓子俊的身边。
邓子俊一动也不想动,直到感觉体内有东西要流出来,才用手里的纸去吸。听到耳边男人入睡的均匀呼吸,他向男人再靠了靠,拉起旁边的被单盖在两人身上,静听对方的轻鼾,居然也睡着了。
邓子俊半夜就醒来了。他轻轻起床去沐浴,洗干净后出来已经不想睡了。穿好衣服打开露台的门,到屋外看海。海浪声有种震憾人心的感觉,深夜里黑黝黝的海水仍自奔腾不息,到底是什么驱动它的?旁边的沙地上还有两座野营的帐蓬,年轻人们总是会热衷于追求冒险和刺激吧!邓子俊感慨良多,想些有的没的减轻了他微微的拉肚子的苦恼,他又淋浴了一遍。快天亮时天空竟下起雨来!
早上七点多韦也醒来了,看见邓子俊坐在露台的门口上,正在打盹。
“别一直坐那了,小心感冒!”
邓子俊一下惊醒,回头看一眼□裸走进浴室的韦建业,叹息道:“没看到日出,居然还是错过了!”
“笨蛋,下雨哪里还会有日出啊!”
“下雨就不日出了吗?”
“能见度低了看不见呀!”
“好可惜!水也涨得厉害,浪这么大,怕是不好下水!”
“在边上玩玩水还可以,下水会比较冷的!”
“为什么会突然下雨啊!好可惜!”
“下次再来好了,又不是很远!”

需要,不需要

邓子俊极少独自呆在咖啡店里看杂志,尤其是这样一个还在工作时间中的下午,为了和董玲的约会,他才早早地来到约定地等待。
“小俊居然这么悠闲,真让人羡慕!”
“被时间赶不如赶时间嘛,早点来就好了。”邓子俊闲闲地收起杂志,微笑看向这个小鸟般温婉灵动的女人,难以想象她和自己是同道中人。
“我看你一准是太闲,不如做点事?”
“我看你一准是有事,不然会找我?”
“……小俊真是聪明人!我们要拍个染发剂广告,来帮忙吧?”
“我来做头发吗?”
“不是,你做模特。”
“……我做模特!……什么创意啊!……一般应该是长发美女或者名人吧……”
“小俊你不是说你的发质天生的好吗!我们这次还是平面广告,只计划投放在几本杂志上而已。”
邓子俊不知道这个企划案是文越戈提出用他做模特的,而董玲见文对邓青睐有加心里不安,董玲知道邓对文有偏见,不太喜欢她,她也不想两人有更深的了解才主动请缨来谈这个合同。董玲当然也知道邓子俊的软性子,只要她软泡硬磨地撒娇,邓子俊总拒绝不了的。果然邓子俊期期艾艾地说难以安排时间。董玲一口答应时间迁就邓子俊,并把企划文案和合同书都拿出来,邓子俊浏览一遍内文发现要投放广告的居然有一本是同志杂志,他抬眼看董玲,对方一脸乖巧地以目光询问他,他不做声的低头继续,心里苦笑了起来,怪不得会想到用他做模特了:“喂,我的个人资料你们可要保密哦!”
“恩,我可以增加这个条款!”
报酬该多少邓子俊倒不清楚,对对方给的数只是知道而已,最后就象赶鸭子上架地接下这个生意。
董玲的办事效率还不是一般高,只用了邓子俊一天时间去拍照,一星期后就把素材做成样版,然后送去印刷,当然还给邓子俊也送了一份作留念。邓子俊在六张照片中挑了一张送去做成两个小匙扣,一个挂在自己的车钥匙上,另一个他想挂在备匙上,那个备匙此刻正和车一起在韦建业的手里。
七月底邓子俊去了一趟香港,梁叔也在,两人正好聊聊天。邓子俊感慨良多:梁叔比以前更有冲劲,邝杰的态度也和善了许多,爱情的滋润也许比什么都神奇!不知怎么就更想念那一个多月不见的某人,自己不主动,指望他来找的话,怕会让人疯掉!象上回去海边那么宽容的态度太少,两人一起除了上床好象没别的了!床、自己,对他而言,意味着什么呢?情人!禁忌的情缘在他心里又占多少分量呢?邓子俊每每想到这就苦笑自嘲:自己都不敢问啊!不想听到不中听的话,喜欢啊爱啊的又不想随便说出口……
正当邓子俊回家后思量着找韦的时候,这晚韦建业自己开门进了屋。邓子俊高兴地迎出来:“你来了!”
韦建业手里还提着一大公文包,瞪着邓子俊楞在当地,转而稍稍皱眉:“你怎么把头搞成这样?”
邓子俊单薄干净的面容配上他一直以来的及肩直发,体现一种俊俏的中性美,如今拍广告的需要为他修的新发式不但把原来的黑发染成棕黄色,还烫成发梢外翘的波浪状,在韦建业看来活脱脱流露出女人的娇媚感,明明是男人,却搞得象个女人一样!韦建业边想边生出怒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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