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渡皇。
这样的女子,可以让世间男子趋之若骛。然离牙对她除了佩服,并没有任何其他情绪……不对,还有无奈,这个女人,他没有
把握能说服她……对于他来说,再遭的情况也不过如此。
“渡皇,请把我放了吧。”
龙枢毓看着这名被缚的男子,这样锁着。人应该是狼狈的,应该是憔悴的。可现在,这人,这人哪有一点符合以上的。
一身白衣,长长的黑发柔顺地披洒在软榻上,那双红眸如镜般宁静……如此不凡的仙人,就因为他这般特别……所以他才会被
吸引吗?
“渡皇?”离牙低唤这神游天外的皇者“请解开我。”
龙枢毓抬眸看向离牙,眸中有着说不出的千百种情绪。瞬间回得平静。
“不用解了,你就这样永远留在渡国吧。”
龙枢毓的话说完了,可是离牙眸中却没有出现她所期待的 不安或恐惧。那双红眸依然如镜般平静,那样的目光使她直觉地躲开
,不感直视。
“渡皇,渡国并不是我该去的地方。”
听到离牙平静的声音,龙枢毓只觉心中升起一把无名的火:“你没有选择的余地。”
强硬的态度,倔强的皇……这对于离牙来说,已经是糟得不能再糟了。无声地叹息着,脸上却不显一丝情绪。
“我并不是在选择,不是吗?”离牙看向依然没有直视他的皇者。
“为了我的国民,无论如何,我都要带你回去。”
“是因为天灾吗?”
“你不是一直都知道吗?”
“……广昱没有把我的话转述给你听吗?”
“……”
离牙看到龙枢毓一闪而过的怒色以后顿悟,想来广昱他们离去已多时,龙枢毓却没有找上门来,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们俩没有上
报他的事……
“叹……那好吧,我再说一遍。”
这次龙枢毓并没有反对,离牙放下微抑的头:渡皇,你有没有想过为何国柱要是一个会老会死的人呢?为什么不是一个不会死
的怪物,或者是一件不会损坏的宝物,或许一开始就让这个世上没有灾难呢?”
“国柱是一个人,一个普通人类,有情感,会死。我认为,上天一开始就不是想让国柱给国家永远的风调雨顺。国柱的出现只
不过是上天给你们开的一个玩笑。要当皇,那么至少要承担这些吧。”
重述了一下那天的话,龙枢毓终于直视离牙了,眸中是矛盾的情绪。
她是一位明君,所以她并不能否认离牙的话。可是,她不忍心看着自己的国民生活在灾难与痛苦之中,更多的或许是,她不能
容忍这个男子比她幸福吧。
看着龙枢毓眸中的挣扎,离牙知道,他并不能心软,事情的转机就看现在了。
“渡皇,或许你没有考虑过,你带我回渡国以后,引起的应该不只有灾难了吧。”
离牙的话让龙枢毓全身一振。
“或许你认为把我带回去,天灾会停止,可是,您应该算少了一个人吧。”那个会为了他灭世的男人啊。
“他……他不会知道是我带走你的。”是的,只要不说出去,他就不会知道。
情感所致,使龙枢毓的思绪混乱了,竟然有这般幼稚的想法。
离牙看着那双混浊的黑眸,眉微敛。语气加重“渡皇!”
重重的感声把龙枢毓喊愣了。
“皇者的绩责你忘记了吗?
“……”
“请你认真对待你的国家。”
“……”认真……对待?“我……”
“一个国家的灭亡,源自皇者的堕落。”
“灭亡?”我……会成为令国家覆灭的罪魁祸首吗?龙枢毓颤抖了,止不住全身的颤抖,她……不要当千古罪人,她……是渡
国最出色的皇!!!
咬着唇,龙枢毓闭上双目,有一刻脑中一片空白。片刻以后,当那双目张开时,已经没有原先的混浊,平静的脸上,再上挂上
那双清明如镜的黑眸。
尽管红泣的脸色尽褪,那一刻还留有少女情怀的人仿佛一刻间长大了,褪变成一位成熟的女性。
而她,只有十八岁。
龙枢毓的视线从国窗望出, 直看向无际的天边。许久以后,她自袖中取出一串钥匙开始解着离牙身上的锁。
“那天……”
背后传来龙枢毓的声音,离牙没有作声,也没有动,只是静静地听着。
“我在御花园里看到了他……他这样的人,自私、残酷、傲慢、无视,就连面对朕这样的皇者都能如此高高在上,唯我独尊。
我很讨厌他,仿佛是一个永远无法超越的存在。可是,他这样的人,却在树上嬉舞。那么的温柔,那么的快乐……”
龙枢毓手中动作一顿,双眸仿佛又能看到那天的情景。
“那时候,我的心仿佛就只能随他而动了。我想,一旦能被这样的人爱上,必定会得到所有的爱。而我绝对会懂得如何去珍惜
这样强烈的爱。”
她现在不是以一位皇者的身份,而是以一位怀春少女的身份去述说着。
强烈的爱!离牙一愣,他实在想不到,这女孩对龠的了解超出他所想的。
“要是他爱我,我会很幸福 。所以我心动了,所以我犯错了,所以我做了所以女人都可能做的事……消灭情敌。殊不知,我竟
然没有察觉到,在他眼里,根本看不到我,我什么也不是……就这样一厢情愿地……他若恨我,或许我会高兴,可是他眼里终
究容不下你以外的人。哈哈哈,我终究什么也不是。”
让人心酸的声音统斥着车厢,离牙却不能说什么,做什么去安慰她。他不能放弃龠,所以他只能选择残忍地对待他人。
笑声歇然而止,龙枢毓利落地解下所以的锁,仿佛刚刚的笑声并非了自她口中。平静地看着离牙坐起来。
“你说得没错,朕引起的错误,朕会解决。”
离牙看着端庄地坐在他身前的皇者,她是骄傲的。而她另类的道歉,离牙接受到了,离牙只是轻点头。因为他知道,这位皇者
只想以这样的方式解决她与他之间的恩怨。
“渡皇,请问您有没有看到与我在一起的人。”这桩解决了还有另一桩,比这事急多了。
“朕让苍紫把你劫走,并没有理会其他人。看那时候的情形,他们要么就是逃了,要么就是被杀死了。”
听到龙枢毓的话,离牙皱眉,他现在只想上天赐予他一双翅膀,好让他飞到龠的身边。
“渡皇,我有急事,就此拜别。”离牙不待龙枢毓反应,就要下车。
“慢。你现在没有马匹。就让我们送你吧。
“……”细想一番离牙止住了离开的动作。“请渡皇把我带到简城战场吧。”
……龙枢毓微楞,拉开车帘:“广卿,下令转行到简城。”
“是……”候在车外的广昱马上领命离去,同时松了一口气……还好皇被说服了。
第八十章 幸福
一行人一路策马连续狂奔两日,打听着国师的踪迹。
清晨,一行人来到一处林间,发现已灭的火堆。翻弄着仍有余温的木炭,夜鹰的脸上出现少见的微笑。
“他们就在前方不远处。”派出探路的人很快便带来消息。
“走!”
听到命令,一行人放弃马匹跳跃于树枝追赶而上。穿过树林,终于在一处山崖边的路上发现了扮成商队的一行人。
夜鹰紧盯着最前方被众人拥护的马车。
“看那结界,他就在正中那马车上。”考基悄悄地来到他身边提供消息。
夜鹰侧头瞄了他一眼,点点头,表示已经知道了。隐身于林木间,夜鹰打了几个手势,训练有素的一行杀手迅速跃出,在对手
措手不及间先砍倒了对方几人。
马匹受到惊吓,嘶叫着乱跃,一行人乱成一团。混乱间,两方人杀成一团,夜鹰砍开众人直扑国师的马车。 却未能如愿,半途
杀出国师的贴身护卫身手不错,一时间难分胜负。
黯黑的车厢内,卷缩在软垫内的老人微微翻起身,聆听着车外的动静。未几,他眉头轻皱,他知道自己的人手在减少中,他要
出面应付了。
国师——迦云轻深吸一口气,如空气穿梭于吸管间般空洞刺耳的响声过后,几声重咳, 迦云轻举起干枯的手拿出一颗黑色玉石
,嘴里轻念:“以尔之名,天湖之镜借像。”
咏唱咒文以后,一道亮光闪现,出现一张银镜,影射出车外的情境。看清车外的情况,迦云轻不满地皱眉,再次举起玉石。
“地狱的来使,听取誓约者之声,听汝之召唤再次举起漆黑的镰刀——骸兵。”利落迅速地咏唱完一串咒文。
只见马车外的土地上出现剧烈的震动,而后无数骸骨破土而出,包围了夜鹰一行人。杀手们何时见过这样的情景,一时间乱了
阵脚,就连夜鹰也不知如何是好,他想不到国师竟然能做到这样不可思义的事情。无论如何砍,骸骨散了一地又会再次合起来
,杀不完的对手。
一直抱着手看戏的考基叹了口气,懒懒地挠挠凌乱怕红发,动动微微僵的颈骨,他抬手扫出,一具偷袭夜鹰的骸骨飞了,散了
一地却没有再次合起来,仔细看就会看到考基体表被一层白光包围。
这样的变故唬愣了所有人,而唬人的考基却不甚在意地再踢散一具骸骨。
“果然是黑魔法呢。”
“魔法?和蛇师一样的吗?”夜鹰吃惊地看向马车的方向。
考基搔搔头:“可以这么说也不可以这么说。”
所以人瞪向这个懒懒的红发男人,眼里同时写着两个字——废话。
注意到众人的目光,考基无所谓地耸耸肩。
“你是谁?”苍老的声音自车中传出,迦云轻戒慎地瞪着镜像中的红发青年。
“喂!老妖,使用黑魔法的人只有两种,一种就是天生能使用黑魔法的人,另一种就是把灵魂放弃强练的人。前者不用说啦,
能用就不放过嘛;而后者呢,因为强练,魔力会混乱,灵魂就会逐渐兽化,最后会加外型也兽化,成为一头妖兽。你是后者吧
,你的魔法中的气很混乱。”
“你……你……你是什么人。你也是巫!!”
巫?
考基轻笑:“是这样没错。”
“既然是巫你应该明白黑魔法的可怕吧,就乖乖带着你的人快滚。”黑魔法是所有魔法中最强力的,特别是这种选择兽化的魔
法使,使出来的黑魔法更是比别人的强很多倍,通常巫师遇到这样的巫都会选择离开,不与其争斗。
“那不可能啦。”
“那你是想死?”提升着魔力,迦云轻试图吓唬考基。
“你要听实话?”
诡异的问题,迦云轻突然有种不妙的感觉。
碰一声,他的结界及车厢粉碎,山风吹起的尖屑一下把他淹法了。可是一切却奇迹般停止了。
旷野中,呼啸于山崖间的风突然间静止了。所有人疑惑地张望,只有夜鹰和迦云轻注意到了,那拥有一头火红头发的男人,改
变了。
敛起了所有的笑竟,俊朗有型的脸如此残酷,仿佛从来不知道笑是何物。那头鲜艳的红发如火焰般无风却起舞,银眸中闪烁着
不明的红芒,残肆狂放。这是个如火焰般的男人,吞噬大地一切生灵而无一分愧疚,因为那是它唯一能做的本能。
夜鹰感觉到自己的意识有那么一瞬间的模糊,这样的考基是他所从未见的,是他所不能理解的。这个人,不是那人无时无刻跟
在他身后,只想着吃,只想着偷懒,只想着怎么样可以贴着你不放的幼稚的无赖……现在,完完全全不是那个男人。在这一刻
,夜鹰终于察觉自己竟然从未了解过这个男人,他的来历,他的性格,他的所有,他竟然未曾真正了解。这样的考基,让他有
一点点觉悟, 在这一刻才意识到,这个男人,始终是与蛇师站在同一线上的男人……这样的人又怎么会是如此简单呢?原来一
直以来幼稚的始终只是自己。
在夜鹰思想挣扎时,迦云轻却完完全全地感受到恐惧,瞪大双眸,他看着这个男人。
火红的头发!纯银的双瞳!傲世的姿态……
这些……这些难道 ……
不敢再想下去, 可是恐惧感却不愿放过他,自脚底升起的寒冷感觉直至头顶,身体每一个细胞都在惊慌尖叫。迦云轻怀着最后
的一丝希冀在那男人一瞪下消逝。
一阵莫明的空气波动,仿佛有一道环型的白光自考基身体散出,骸骨在白光下全部被振散,慢慢化为尖沙,无影无踪。这些看
在所以人眼里是奇迹,可是看在迦云轻眼里却如见鬼魅般惊吓。
“圣光术?”
“嗯哼,你知道嘛。”
没有咏咒却能使出高级的光系魔法,能这样做的除了十二巫那群疯子就没有别人了。
“你是哪一位……你们不是从不互相帮助吗?为什么要来阻碍我?”失去理智,迦云轻对考基狂吼。
考基自然明白他为何会这样问,斜睨着这垂死挣扎的失败者。
“第一,若蛇那家伙在你们口中称为灾难之神,那么请称呼我创造之神。”
“第二,你们不清楚的事不要随便猜测,我们从来都是很护短的,只是没有什么事实需要我们多管闲事。”
“第三,我出手并不是因为蛇他,只是你这样的人,我还不需出手,可是有人想来出手,我就出手啦。其实以你这样的素质,
你想打击他还早着呢,要不是拉菲的关系,你以为你还能活到现在来做这些事,上次的事也别想成功。”
考基每说一个,迦云轻的老脸就垮一分,原本已经松弛的脸皮一瞬间像泄了气的气球,拖拉到木板上。这样的容貌让人以为他
提早兽化了。他受了不少打击,他想不到自己竟然被十二巫里最鸡婆之一的创造之神缠上了,这样的鸡婆基本是不能用言语可
以打发的……(考基:老作,你啥意思。容容:- -剧情需要,你表罗索,不然把你家小鹰许配给别人。考基:……容容:哇咔
咔,偶威风吧!群众……不说话,狂PIA中)
然,相较于国师的恐惧,夜鹰却注意到一个重点。
“拉菲?上次的事?”疑问……质问……
霍地,空气中的波动停止了,空间谧静得让人以为这大地上不再有生命的存在。夜鹰看着一滴冷汗在那红色的发鬓形成,滑过
那有型的脸庞,滴落地面,仿佛还能听见那水声。
这样的情况……
夜鹰眯眼——有问题!
考基惊呆——出事了!
国师咬牙——趁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