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千辰——樱叶刹
樱叶刹  发于:2011年04月14日

关灯
护眼

"我没有走,我不会走的。这里是青丘,是你的青丘。"煌御反手拥住怀中的人,说道,用力地承诺。

"煌御,不要走,在我身边。"

"我会一直在你身边,无论你去哪里。"

"煌御。"低喃着,捧住煌御的脸,细细地吻,虔诚地膜拜。

"煌御。"他吻着煌御的唇,焦灼地战栗,双手拉开煌御的冷口,抚弄着他突出的喉结。

"千……"煌御唤着这个名字,颤抖这拉开他的手。

"我叫千上灯,你为什么总要叫我千?"千上灯呵呵笑着,以舌代替自己被拉开的手,引诱着煌御。

"千……不可以。"煌御后退了一步,松开了千上灯的手。千上灯抽回手,猛地将他推倒在脚下柔软的草地上,自己随机双腿分立跨坐在了他的腰腹之间。

"为什么不可以。"千上灯媚眼如丝,看着煌御盈满惊愕的脸,俯身,伸手描画着他俊艳的眉,吃吃笑道,"煌御,你不想么?你……不喜欢么?"

相拥着肌肤相亲,为什么会不喜欢?想着那样的旖旎,他从来不是无情无欲,怎么会不想?可是,那是青丘的九尾狐呵,不朽的坚定交付于他,他不想看到日后千上灯露出后悔的神情。

"煌御,你在怕么?别怕,我什么都不怕。"千上灯俯身吻着煌御,伸手解开他一身冰冷的皮革软甲,指尖抚过他结实匀称的肌理,发出轻得几不可闻的沙沙声。

"千……"煌御的胸口剧烈起伏着,喉结上上下下地滑动,肌肤相互摩挲的声音听在他耳中被无限放大,染上了情色的味道,充满了诱惑。

"嗯?"千上灯呼出一个鼻音,俯身亲吻着煌御的锁骨,伸舌,舔舐,发出,黏腻的声响。合齿,兽一般轻咬着他的肌肤,留下一串带着水色的青紫牙印。他湿热的呼吸喷洒在煌御身上,痒痒的,难以自持的悸动。

细碎的吻一路向下,停留在胸膛。指甲,轻轻爬上胸口,画着暧昧的圆圈。千上灯抬头,看着煌御的表情,手指却还在一刻不停的绕着像是诱惑的圆圈。

或许是因为欲望,煌御的额间渗出了薄薄的汗水。麦色的肌肤上,也渐渐湿润起来,并且染上了一层极为诱人的绯红。圆圈慢慢收拢,千上灯暧暧笑着,一指摁住煌御一边胸前的樱突。然后慢慢揉捻,拉扯,手上的力道,温柔得如同调情一样。

"煌御,煌御……"千上灯喘息着,微眯着眼,仿佛被抚慰的人是自己一般。

"千……"煌御微微昂起头,也重重地喘息着,伸手扶住千上灯的腰,翻身将他压在了自己身下。

"嗯……?"千上灯笑着,就连这样的鼻音都妩媚成了催情香。

低头,亲吻,相濡以沫,鼻息相交,已经分不出了彼此。千上灯闭着双眼,伸手捧住煌御的脸,低低唤着:"青澜,青澜。"

煌御一凛,倏然抬头。

锦帐,香炉,不是青丘的黎水之畔,也不是他的沾尘阁。

千上灯的手环上他的脖子,幽媚的唤着:"青澜,青澜。"睁眼,看清楚了煌御的脸,艳丽的脸忽然就扭曲起来,双手用力推搡着煌御。

"煌御,煌御!我不爱你!煌御,我要青澜!我要寻的人是青澜!我要爱的人是他!青澜,青澜。"

不……不是这样的,不应该是这样的。

煌御一手捏住千上灯的双手,高举过他的头顶,另一只手解开了他的白衣,露出了月白的肌肤,低头,含住他胸前的樱突。千上灯的喉咙里发出浅浅的呻吟声,身体忍不住轻轻战栗。

"青澜,青澜。煌御,你不该这样,煌御!"千上灯喘息着扭动自己的身体,想要摆脱煌御的桎梏。

为什么不该呢?其实,本该就是这样的。

"为什么要唤青澜?曾经让你在黎水之畔寻遍不着的,是我,不是青澜。千……"煌御拉下千上灯的衬裤,笑着. "为什么是青澜?你爱的人应该是我。"

"煌御,煌御……"千上灯唤着煌御的名,双手攀上他的肩,皱眉,感受着从自己身体里传来的疼痛,"煌御,啊……我该,我该,嗯嗯……爱你,还是……恨你……"他喘息呻吟着,说出这句话。

"如果,如果……"他话没有说完,千上灯吻了他,狠狠地噬咬,口腔里弥漫开一股血的味道,来不及的吞咽的津液从唇角滑下,竟也是红色。

——这次不是千上灯的血。是煌御的。

煌御从沉睡中醒来,只觉得身体绷得紧紧的,心口却鼓胀胀的。

一样地发痛。

看着自己身体诚实的反应,他自嘲似的一笑。

春梦。

千上灯,如果你的爱给了青澜,那你就恨我吧。

"凌绝顶,你说……我要不要去?"青澜落下一枚白子,之间移上黑色的帖子,缓缓描画着金色海棠的轮廓,随口问道。

竹亭。青澜正与半夏对着一枰棋局。半夏指间执着黑子,半蹙着眉,贝齿轻咬下唇,着一处落子.

"为什么不去?"她随口反问。

"只要煌御还活着,就没有人能登上凌绝顶。"青澜一笑,"半夏,你又作茧自缚了。"落子。

"我怎么都赢不了你。这样下去,有什么意思?"半夏摇头,任性地推开棋盘。

不是赖账,而是妥协。不管是一局棋,还是一场爱情,她都毫无胜算,只能提前投降。

"如果你想要,我可以给你。"一直在一旁不语观棋的千上灯忽然开口,拿了一枚黑子落在盘中。

"嗯?说谁?"青澜笑着,"你这是……自寻死路?"落子。

"如果青澜你真想要那'天下第一人'的名头……"千上灯也跟着落了一子,"这是鱼死网破……我若输了,你也讨不得巧。"他咬唇一笑,睇着青澜,转而又对半夏说道,"你看,这样不就可以了?为什么要这么早认输?"

面对千上灯的笑容,半夏一悚,手上一不小心打翻了棋局,白子黑子哗啦啦地撒了一地。

"啊!对不起!我……"把你啊慌忙起身去捡那些棋子,却被青澜叫住了。

"叫下人去收拾吧,棋散了,局也乱了,没意思了。"

"你是故意的?"千上灯俯身抓起一把棋子放到棋盘上,噼里啪啦地响,看了半夏一看,半是玩笑地说道,"你纵是再恼我,也不能这样毁我的局啊。"

半夏低着头,看着满地的黑白,未作言语。

"如果我有心,何须你。"青澜摇头,继而少见地纵声笑道,"我却想见见那煌御是如何地……天人之姿。"

"嗯,如果你这是吃醋,我会很开心。"千上灯起身,背对着青澜,"青澜与煌御,真令人期待。可是青澜,你赢不了煌御……嗯,如果他不愿你赢。"

青澜的表情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唇角依旧维持着温柔暖人的弧度,一贯朦胧暧昧的眼神却揉进了一丝明晰的犀利与凶狠。

"那,来打赌?"他呼出一个柔软的鼻音,像是玩笑。

"我不知道你还是赌徒,青澜。"千上灯吃吃笑着,"赌注,我什么都没有,"他脸上闪过一抹狡黠,"或者可以拿我自己做赌注。"

"我不在乎赌注。"青澜轻笑,这一刻他便显现出了几分高傲,"你拿什么都好,只要……做好给我的准备便好。"

"嗯,那你的赌注呢?"

"我也什么都没有。"青澜摊开手掌,阖眼,摇头,"但是我怎么会输?我从来都没有输过。千上灯,你应该相信我,"睁开眼,抚上千上灯额前掩住青澜的发,"你要相信我,因为……"

半夏蹲在地上,听着青澜的呢喃,双手紧紧绞在一起。她感觉自己正在慢慢、慢慢缩小,缩小成一只卑微的蜗牛,小心翼翼地伸着自己柔软的触角,不安窥探着四周诡谲而暧昧的空气。

无法自持。

喜欢。厌恶。恐惧。惊惶。

想留下,想见到青澜,想与他说话,想看他对她笑,多想呵……想拥抱他。

可是,不敢亲近,不仅是怕了千上灯阴戾的威胁,更是怕了青澜不给予爱的温柔。

青澜,你都没有心的么?青澜,我究竟该是要怎样去喜欢你去爱你,去对你微笑,去向你撒娇?青澜,我该怎么办?

一颗心,被青澜暖人的体贴怜惜撩拨得痛了。

"因为你只能爱你么?"千上灯呵出一口气,回头望着青澜,"真卑鄙啊……"

我只能爱你,可是呵……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为伊人,在水一方。"他忽而推开青澜,朗朗而歌,出亭而去。歌依风生,响成绝响。

那是,不属于人间的绝色,只能将一袭卓卓背影施予尘界。 

"王他昨天来探望过我。"千上灯一副少年模样,身上还缠着绷带,披一件轻绸衫,坐在长廊的石栏上,双腿悬空来回晃荡。

身边的星将一身皮甲,猩红披风。黑发如墨,双眸如星。

"嗯,他说他没有办法了,他说对不起……"千上灯说着,唇角的弧度梦一般地温柔,琉璃般的瞳中却盈满了如水的疼痛,"可是现在都没有关系了。他说因为有你在,所以都没关系了。他不会再将我……送上祭台了。"他说着,忽然打了一个喷嚏。

"冷么?进屋去吧,你的伤还没好。"星将揽住千上灯的肩膀,绸衫下的体温渐渐冰冷了他的指尖与掌心。

千上灯摇头,双手挽住星将的胳膊,"里头好闷,就像笼子似的。"他抬头,呵呵笑了一声,"我是狐啊,哪会有喜欢笼子的狐?"

星将轻喟,伸手轻抚着千上灯藕白的长发,扯下自己的披风披到千上灯身上。

"唔,你都不说话的么?"千上灯缩了缩脖子,问道,继而又恍然大悟似的说道,"你是贪狼星,我是九尾狐。唔,据说浪是最嫌恶狐的,啊……你是不是讨厌我?"他瞅着星将,表情颇是委屈可怜。

星将闻言不禁莞尔——他不是刚才才跟他说过话了么?带着些许无奈地答道:"我只是不擅长应付小孩子。"他的声音金玉一般,干脆又温润,好听得叫人上瘾。

"嗯?我是小孩子么?我不是小孩子。"千上灯甩开星将的手,跃下石栏。他含着一抹妖气十足的笑容,手在虚空中飞快地划过一串符号。藕白的长发继续长长,猫一般地杏眼变得狭长,脸颊圆润的曲线渐渐分明,身高抽长,一转身,肩已与星将齐高。

"这样还算小孩子么?"清亮的少年音也低沉下去,有几分沙哑,珍珠般的细润,"可惜人能长,一副不能长。"他看看身上顿时短了一截的绸衫,苦笑。

星将笑了,为千上灯拉紧他身上的披风。

千上灯再次挽住他的胳膊,展颜道:"你真是司阳德的星将大人?这么会照顾人的样子——嗯,有你在,王果真是会安心不少呢。他也是……为了青丘啊。"

"焚祥兽祭天,会遭天罚的。"星将敛笑,双眉拧起,"如果连你都成为了牺牲,青丘的命数也该尽了。"

"你不能这样说。"千上灯摇头,"我是要为青丘而生,为它而死的……除非,"他抬眼,笑得很迷茫,"遇到我能交付一切的人。可是,那样的人,真的存在么?我曾以为,王就该是,可是,又似乎不是啊……"那样的相信,该与怜悯是不同的吧!那样的相拥,该不会只单是因为寂寞吧。

"会找到的。"星将淡淡说道。

"是么?也许吧。"千上灯放开星将,退开一步,"那你呢?你的使命,你该是为何生为何死?"

"我?"星将垂眼想了想,转身,仰望着飞檐外的天空,"为了守护我该守护的东西,那些应该被珍视的。"这一次,为了保护你,保护你不再被当作祭品,不再受到伤害。

"每个人都有自己珍视的东西,你在为别人守护,那你自己呢?"

"我没有,那是不得不舍弃的权利。"星将微笑回望,眼神却出奇冷漠。他的双手抱紧双臂,轻抚着自己身上的皮甲,如同在爱抚自己珍爱的情人。他永远只能为别人守护,他只能尽力去成全别人的爱。巨门说他无情,可是他也只能给予这样的温情。

"你寂寞么,嗯,你寂寞么?"千上灯眼如琉璃,"你舍弃了你的权利,你后悔么?"他走上,忽然拥住星将,身躯紧紧贴上冰冷的皮甲。

星将身躯一震,却乖乖站住没有推开千上灯,"我若说我寂寞了,他们会笑话我的。我们除了使命都是一无所有,所以,并不觉得不公平,也不觉得自己……可怜或者可悲。没有……没有什么可以后悔的。"

所以连这样的拥抱,有时想来,都是一种奢侈的妄念。别人的体温透不过这皮甲,除了自己的体温,其它的什么都感受不到。

这样的保护,其实只是,画地为牢。

原来我们都一样,一无所有。可是,我们都还要强撑着自己的坚定——仿佛我们只能这样坚定了,否则只有溃败。

千上灯阖上眼,收紧双臂,想要给予安慰,就像紧拥住自己一样。

"嗯,你能告诉我,你的名字么?"

"我是贪狼星,我叫……"

"蒹葭苍苍,白露为已。所谓伊人,在水之湄。"

千上灯离开了藏北,离开了玉沧澜,离开了青澜。

"果然只有无上崖下的云海才算得上是云海。"千上灯喃喃道,进一步便是千仞残壁。

他回来了,没有告诉青澜,没有告诉煌御,没有告诉任何人。

煌御知道的。没有人能在煌御不知情的情况下登上无上崖。

可是他没有来,他没有出现。

到那里,都像是住进了笼子里一样。没有自由了,早就没有自由了。

千上灯迷迷微笑,他想,只要向前一步,只要那么一小步。

那是什么感觉呢?

急速下坠,粉身碎骨。然后呢?死是什么感觉的,没有意识是什么感觉的?

他很好奇。

只要一小步。

移步。

"跳吧,我会救你的。"身后想起煌御的声音,竟是带着几分调笑的口吻。似乎是心情不错的样子。

站定,也没有回头,更没有搭腔,只是沉默地站在那里。

"怎么回来了?青澜呢?"煌御过来拉了千上灯一把,将他带离那个危险的位置。

白彻破天荒地没有回避,只是沉默地立在煌御身后五步的地方。

"青澜要去凌绝顶。"千上灯看着煌御,说道。

"嗯?他也有兴趣么?"煌御笑着,"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些你就回来了?"

"煌御,你从来都不骗我的。"千上灯忽然说道,他甩开煌御的手,"我信你的话。可是,寻到了,然后呢?"他扭头望向迷蒙中的远方,"一直……在一起么?"

"这难道不是你要的?"煌御反问。他知道千上灯指的是的青澜。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