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风月录——楼罗北斗&朱光流萤
楼罗北斗&朱光流萤  发于:2011年04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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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大只道是庄正嫉妒自己得宠,如今为了保性命却也顾不得那许多了只脸色发白道:不知道首辅大人当真是要去了臣的命还是说笑?若是说笑,臣只当做梦就是,以后自然不敢再碍大人的半点事情......
    庄正见他如此服软,倒新生出一计来,乃道:我如今只要你做一件事情。你若成了,自然是好处不尽的......    朱大擦额上冷汗,讪笑道:"大人有事,但吩咐无妨,命下人传话即可,何必特意相邀,如此见外?"  
   庄正也笑,比朱大一脸奸猾更甚:"这事非儿戏,只请朱大考虑清楚,莫为求安身,胡乱答应。到时的麻烦,只怕比现在更甚。"  
    初见庄正绑架自己的架势,想他暗谋已久,绝不可能善罢甘休。当下为明哲保身,只口头答应而已,还有什么事不可的!    "下官为大人办事,肝脑涂地不辞,大人尽管明说罢。" 暗骂这贪生怕死的种,庄正面上却不动声色,轻笑道:"既然朱大如此爽快,庄正也不妨直说。......  
  "如今的这位陛下,乃是一位风月情种,说起风月可说是精通说起家国天下就半点精神没有,我身为首辅,自然是忧心的。如今他将你腻在身边,已然是圣德有亏,万民所指了......所以,眼下只有另立新主,方是壮士断腕力保江山之举!如今贤王甚有人望,才德出众,乃是最上佳的人选。你可愿意做这拥立新帝的功臣?"庄正徐徐说着,仪态悠闲,并无半点的局促,竟说的不过是风月闲话一般。
   朱大见他这架势,知道是不能不从的,乃颤声道:"但凭大人做主!小人无不依从就是了!"
  庄正乃笑道:"那好,你且与我歃血为盟,我便放了你去。日后大家自然一起进退就是了。" 当下庄正使个眼色,早有人拿了秘药上来。悄悄的搁在了那酒水里了      
   朱大眼睁睁见他们布置下套,却全无退路,反正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索性硬着脖子上前,将那不知下了何物的酒水仰头一饮而尽。酒刚下肚,腹内便如火烧火燎,剑割刀刮般,疼得朱大满地打滚,口吐鲜血不止。  
    庄正太师椅上闲坐,慢悠悠品完一盏茶,才突然有所醒悟般,一拍扇子,叠声叫糟糕,转身吩咐身边下属:"竟忘了给朱大第一次的解药!啧啧,人真是越老越不中用。你们也是,都不给本官提个醒儿,还傻站着干嘛,快去救救朱大,再一会儿他怕是撑不住了!"    
   朱大被两个黑衣人强行拉起,灌入解药,呛咳一阵,才算平复下来。刚经历一场生死劫难,再无半分平日气焰,只萎靡在地,半天没缓过劲儿,苦痛不堪。"大人可好些了,你我已成一条船上的人,大人若有个三长两短,庄某可会痛心不已呐......"    看他猫哭耗子,朱大连恼怒的力气都没有了,他自然明白,刚才一番痛不欲生,是庄正故意给他的下马威,让他知道厉害,不敢贸然变节,否则只怕死得只怕死得尸骨无存......
   当下颤声道:"如今朱大的命已经是大人的了,一切只听从大人就是了!"说着竟连挺身跪正的力气也撑不起,只瘫软着就是了。
庄正只笑了笑道:"如此最好。"当下取出一块玉碧给朱大道:"此玉中空,里头有些药粉,你只在与陛下合卺前吃下,弄晕过去他就可以了,于你并不妨事,不过是借你的身子渡给他罢了。他平日十分小心,一般的法子不中用。可巧他竟好了你这口,也就让他好生尝个鲜就是了。"
   朱大知道此时已经推脱不得,只得接了那玉点头讪笑。
    当下庄正已经命人引导朱大进宫,只说是外出扭上了脚,竟在城郊歇息了几天是了。朱大见庄正这阵势,是一刻也不放松。庄正又道:"陛下身边也有我的人,你自己仔细点就好。"
   朱大自然是点头不迭,赶紧的出了他的府邸又被人催促着忙进了宫。
   醇茗见他自然喜欢得紧,问了原因放心后自然是宛然就是一幅不肯松手的架势了。
   醇茗几日不见,思念愈胜,搂过朱大,扑倒上床正要卖力,谁料朱大神色一黯,蓦的一把推开醇茗,口中喊道:"不要!" 见朱大拒绝之意如此明显,醇茗心中一紧,全不是滋味,酸溜溜道:"朱大可是这几日在外尝了新鲜,已经懒得花心思应付朕了?" 朱大急道:"不是这样,只因......"话到一半突然打住,举止退缩颇显局促尴尬。 醇茗咽下一肚不满,含怨抱过朱大道:"朕这些天都想念你想疯了,即使你现在没兴致,看在朕为你奔波操劳的分上,陪陪朕还不行么?"    
  朱大听他言语含情脉脉,说得十分肯切,念及醇茗素来的好,更不忍为保自身陷害于他,发狠推拒起来。 "你便连敷衍朕一次都不肯,我对你的心思,为你做的事,在你眼中,全没半点分量?!" 朱大心痛非常,当然不肯,干脆狠心道:"你兀自纠缠不休,好不烦人!今日实话告诉你也无妨,我这几日在城外白云观寻得一美人道士做相好,他姿色绝艳不说,性格更是和驯,对我千依百顺,我俩在一起,逍遥过神仙。如今回来,是再也不肯受你鸟气了,一不如意就乱发脾气,是人都忍不了你。微臣还是与陛下谨守臣子本分。这分外之事,如何也不要继续了!"    醇茗听他口气,极度绝情,只觉头脑中有惊雷震过,呆愣当场。而当他回过神来,朱大早已拂袖离去,不知去向。  
   朱大刚出了寝殿的门,刹时就被人扑倒在地上。只听道:"庄大人果然没有料错,这厮果然要弄巧!"
   朱大正欲挣扎出声,却早被填入了不知道什么丸药,那人道:"你且还是为自己多打算吧。可怜你也是个饱读史书的人,竟不知道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么?如今为了个使性子的皇帝,把命丢了就不值得了啊。可怜,你倒也是俊秀的身子聪明伶俐的性子的人啊。"
   说着就将朱大使劲一推,朱大哎呀一声就跌在了台阶上!醇茗听见声音忙过来,见朱大眼中有泪,软在那石阶上委顿状。当下以为是这几日自己疏懒了朱大,所以朱大这样作势生气便是,又见自己不追出来,自然是心里不舒服的。当下也不再说什么,只将朱大搂起,朱大竟只觉得他那手一伸过来,自己就已经十足的有了那念想,只巴不得立刻就要纵了欲才好,心下立是明白那药丸乃是春药。当下牙一咬道:"非要你今晚依从了我,方才可以!"
   醇茗自是点头不止,朱大乃将那玉佩中带的药粉直接对入水中,道:"此乃是极品的春药,我日日带着就等着这一日,你依不依呢?"
   醇茗当下喝下这就将身子挨近过来,朱大灿然一笑,道:"臣这就失礼了。"
   朱大一把抱起醇茗回屋,狠命扔他上床,接着便如死刑犯享受最后的大餐一般,将醇茗从清晨到黄昏,折腾了个够本,直把这下半身的下半生的福,一次享用完毕般,两人药性缠身,没个收敛,等到伺候的丫鬟听得没了动静,进屋收拾,竟见一床凌乱,血色斑驳成河。 一小丫鬟没见过如此世面,吓得掉落洗漱盆巾,失声尖叫。朱大听得叫声稍微回复神智,见醇茗脸上全无血色,如玉肌肤青紫痕迹交错,身下失血,竟染红一床蜀绣锦被!朱大大骇,心念自己横竖一死,一了百了,但若因一日荒唐拉上当今皇帝陪葬,却是打入地狱不得超生的重罪了!    
   当下脸色已经是十足惨白......几乎就要晕倒。那边庄正早得了消息正忙着赶过来看形势呢。见朱大在那里正要瘫软,醇茗在床上早没了活气。不觉面上是喜色顿现。
   乃立刻指挥着人冲进来道:"罪臣朱大秽乱宫闱,致使龙体违和!今特命贤王暂领监国之位,待陛下择日再行定夺。"说着就已经指挥人将朱大收监。朱大早已经觉得身上渐渐发冷,知道命不久了,也不奔逃,只呆呆的等着他们就是了。
   却见贤王目光恍惚的盯着自己,面上却并无什么喜色。当下明白贤王并无为帝之志,只怕也是被庄正胁迫拉下水来的也未可知。乃向贤王施礼道:"恭喜贤王了!"
   贤王原就垂涎朱大美色,此时竟不由心中一恍,当下就朝庄正瞟了一眼。心道:"只等着庄正一个不留神,我就去吃了这口嫩肉就好!" 庄正见醇茗有气出没气入半截入土奄奄一息的模样,只道朱大已将毒药用在他身上,不消几日他便会撒手西去。而王位继承人的宝座自然落到贤王手中,自己要操纵他还不易如反掌。眼看心愿即将得逞,庄正喜不自禁,布置宫中权力交接事宜,忙得不亦乐乎,哪里还有空来管被当作花瓶的贤王在做何打算。 于是不日贤王寻隙,来到关押朱大的牢房。    
   朱大乃被庄正关在一个素净的小间里,倒也不曾吃什么大苦头。因为庄正防着人家说他屈打成招所以倒刻意的要给朱大留着这体面不可。
    贤王一进门来就看见朱大那惨白脸色,只叹息道:"可曾吃了什么苦么?我原想着过几日就叫他放了你的。只是他忙得厉害,竟没有空说得上几句话。你受苦了。"
朱大见贤王那个意思心里自然是明白得很,忽然想起今天早上不小心擦破了手指竟见着血色都已经有些乌黑色了,想是毒已经入了骨髓了。如果此时与贤王欢好,只怕当下就要将毒性渡到他身上去了。当下勉强的笑起来,将那神色谄媚的气息放出,只挨在贤王身上道:"贤王......且救我!"
    贤王自然爱他这阵势,忙忙的就脱了自己的衣服搂了朱大入怀道:"你且先救了我这条命才好!"说着就施展开身手什么也不顾的就生生亵玩起来!朱大身上虽然是痛,心里却十分明白,故意的做出纠缠不舍的样子来道:"你竟藏私!留了给谁呢!"贤王哪里听得这话,当下就命也不要的一力的使性不肯罢手起来!
   朱大虽身子十分痛楚,但终于将剧毒自体内渡出,性命无虞,不由松一口气,任贤王在身上胡搅乱来。    
   贤王尝鲜,完事后亲亲朱大,许诺定想法将他救出,便收拾身上衣物,春风得意的回去了。夜间与庄正厮混,庄正见他面色发黑,不久便体力不支讨饶,心生疑惑,把脉试探,方知贤王竟中了给醇茗准备的无解剧毒!    
   庄正言辞逼问他近日作为,贤王只得把与朱大偷欢之事和盘托出。这几日醇茗不见病重反而渐渐神色好转,庄正思前想后,已猜出事情的十之八九,知道中了自己下的套,咬牙切齿,却又全无办法。毕竟庄正爱贤王甚深,非救他不可!      
   贤王见庄正脸色难看心里知道不好吓得大哭起来只道:"救我!阿正......我不要死啊......我要长长久久的跟阿正一处享福的啊......"他这样哭起来只闹得庄正是六神无主,又因本就把雪茗当做命一般看待,更是关心则乱,一时竟真的就没个主意了。
   一时气恨起朱大乃道:"别的也罢了!先杀了朱大再说!"
   贤王此时只觉得天昏地暗的哪里肯放庄正离开,只一味的拉扯着庄正的衣服哭闹道:"我的命现下就要没了,你杀人管什么用啊?!杀了他我就能活么?!"
   庄正乃忽然想起皇宫中秘藏的那些解毒的圣药,虽然并不一定能解了此毒,且先缓几天暂且保住雪茗的性命也是好的。当下就忙进了宫,醇茗却正要召见他乃道:"朕并无大碍,朱大当是也可放了吧?"
   庄正此时正要用朱大做要挟,哪里肯放人,便道:"贤王病重,非陛下宫中密藏解药不可救,还请陛下开恩,念兄弟之情,救他一命。那牢中朱大,此事成后臣定不为难。"    
   醇茗这些天对庄正的举动已有所警醒,知他趁自己龙体有恙,借贤王之身份,意图篡夺大宝,真真个狼子野心。如今不知为何前些日子还生龙活虎贤王竟被他弄得病危难治,虽是他们自作自受,但醇茗亦非无情之人,对自家兄弟,无论如何也是要救治的。只可惜庄正却自作聪明,用朱大来威胁,生生落了下乘。仅从此一点,醇茗便窥出他无帝王将相之才,只怕难当大任。想到此处,醇茗端坐太师椅上,掸掸身上衣袍,作漫不经心道:"贤王是我王弟,照理说朕岂可见死不救?但爱卿却替王弟说情,不知卿以为自己是何种身份,竟然如此逾越,朕为何要应你之请,难到你以为用朱大作为胁,我堂堂天子便奈何你不得?!"  
    庄正不料醇茗如此作难,当下无法,只得扑通一声跪地,对醇茗拜道:"陛下若救得贤王一命,罪臣任凭处置!"
   醇茗等的就是这句,心道:"原来他对雪茗倒是真有心的,也罢,死罪就免了就是了。"
   当下就命御医带了最极品的秘药去了贤王处。又将庄正软禁起来。御医乃回报说:"贤王的病乃是与人合卺时渡过来的,病势沉重,须慢慢的调养最少得半年才好。且半年内断绝房事否则就算保住性命也是子嗣无望了。"
   御医这话说得虽隐晦,醇茗心下自然是雪亮。乃起驾就去看贤王。贤王这几日不见庄正,又见御医来治病,一时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喜也不是忧也不是的。只缩在病床上难堪就是了。
今天见醇茗来了,心里更是没底,只脸色煞白的不敢见他。醇茗知道自己这个弟弟素来是个无法无天的,如今竟这样,自然是有缘故的。乃故意的拿话套他道:"我们兄弟,有什么话不能说呢?你且说出来就是。我知道都是庄正捣鬼。"
  贤王一听这话,知道最要紧的事情并没漏底乃讪笑道:"那朱大......我忍耐不过......尝了一口......皇兄末要怪我才好。"
   贤王自是不明其中就里,醇茗却心中一片明镜,清楚得很。但即使心思敏锐如醇茗,在线索不足的情形下,也猜不透庄正加害朱大却不伤害自己的理由,看来,把朱大要回来之后,还有好生盘查才是。    
   庄正一门心思放在贤王身上,醇茗也不去理他,自去看管朱大。朱大从醇茗口中知危机已去,便将实情和盘托出。醇茗见朱大临可自己送死也要护他周全,之前误会冰释,激动不已,抱朱大在怀便逞凶起来。朱大病体未愈,哪里拧他得过,转念又想一切只因醇茗爱他至深之故,心头一软,便不在严肃抗据,由他去了。
   倒是醇茗到底顾及着朱大身子只略逞了性后就勉强罢了身。却只搂着朱大软语无数道:"贤王所幸是朕的弟弟,要不然朕立时就阉了他不可!竟这样对付朕的润文。朕只不许你再惦记着其他人等了哦............润文就只是朕一个人的,谁也不给。你也别回你的那个什么官邸了,就跟朕进宫便是。庄正那首辅的位置自然是归你了,你要什么便是什么,我自然都是依了你的......你只记得我的好处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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