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风尘 前传+第一部(穿越)+番外——小碧玉
小碧玉  发于:2011年04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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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他退下外套,挂在床边的高架上,又拎湿热毛巾给容德王擦脸,接著换下干净的衣服,奉上一杯热茶。

几个简单而平凡的举措勾起鸿烈毓的回忆,多少年前,这位老人还不是老人他还不是王爷的时候,他却一直这样照顾他。

感动,从来不会出现在皇族斗争中的两个字眼浮现年轻的容德王心中。大手抚上一双皮包骨的手,容德王对陈伯道。

“陈伯,辛苦了,你去休息吧。”

“不辛苦,倒是王爷您要保重身体,老奴真替你担忧。旧时,常年塞外,老奴为你日夜担忧性命忧安,如今回来,老奴还

是为你忧愁庭上……”

许是受到主人的印象,又或者是人上了年纪就喜欢唠叨,虽然鸿烈毓也不排斥这份关怀,然而比起这老人现在需要的好好

休息,毕竟他已经不年轻。

“陈伯,去休息吧,我也有点累了。”

“是。王爷若是有何吩咐即便唤老奴。”

关上门一刻,陈伯啊声叫起,制停容德王躺床的姿势。

“陈伯,还有何事?”

“没什麽,老奴只是想起风尘公子。”

“……他怎麽了?”

不知道为何,想起那抹红色的身影,心中总有股烦躁。刻意压抑烦躁,鸿烈毓保持理智,边听著老伯的话,边思考休息後

的启程。

“再几天,风尘公子便得回青鸾楼,这……”花了五千两黄金,就这样碰都不碰……?

话中有话,鸿烈毓怎会听不懂,眉头不由得为此皱起,静静沈思。

“王爷?”

“……再说,陈伯,一切等本王休息後再算。”

等陈伯离开一刻,容德王房间荡起一股宜人的香味,鸿烈毓闭目继续入眠,口中却道。

“风影。”

刹,风影一过,一条人影从暗角露出,这人全身上下包裹黑布,一双冷锐若兽的黑眸是唯一的点缀,此刻木然瞪著地面,

身半跪。

不需要属下的回答,容德王吩咐道。

“本王明日即赶往厥狄边疆,庭上暂时交由你们挡下。”

“是。”

“另外,找人调查无名山庄,要把里面每一草一木调查清楚,事关重大,决不可出差错,听明白没有?”

“属下明白。”

“去吧。”

轻点头,风影再次隐入黑暗的角落,空气的香味逐渐散去。耳边响起细小的声响,鸿烈毓冷哼一声,梦周公去。

次日,一架简朴而坚实的马车出现别府门前,鸿烈毓带上风尘和下仆起程赶往厥狄边界。马车!辘!辘前进,陈伯看著扬

起的尘埃,摇头低叹。

“好好一个少年郎,何必雌伏同为男子的身下,罪孽啊。”

别府大门关上,别府旁的巷内显出两个衣著奇异的男子。

“宣,你回去报道主人,我去追踪他们。”

其中一个男子对另外的一个低声道,另一个不同意地摇摇头。

“不,你回去报道主人,我去跟踪他们,我的武功比你好,不容易让他们发现。”

男子一脸不同意地瞧著同伴。

“我的易容术要比你好,而且我比你会收集情报,你先回去。”

“你……”想开头反驳,却让对方眼底的坚持逼退,另一个男子无奈道。“好吧,你小心点。”

“嗯,我知道。”

别去同伴,真倾身向前,不料让後者拉住。

“宣?”

“……真,你要小心。”

“嗯,我一定会小心,决不会破坏主人的大计。”拍拍宣的肩膀,真飞身而去,落下一个背影。

静静了望跟随马车远去的身影,宣转身几个起落消失别府小巷中。一个时辰後,无名山庄大厅上,听完属下的报告,无名

得意地笑了。又听闻容德王带著一名小倌赴战场,无名笑中带上了计算。

“宣,派人追上容德王的马车,劫去那名小倌,务必在开战前绊住容德王到达厥狄。”

“是。”

宣应下,立刻起身领命,施展轻功追上百里以外的马车。

第二十四章:凶光血夜

哒哒哒,轰隆轰隆,遥遥可听见马跑车轮滚地的声音,烟尘弥漫,看不见马车的影子,呼啸而过,草屑泥土洋洒遍地。

从元纹镇至厥狄边疆,无论到哪里,便是骑千里马都需要十几天的路程,马车便至少要二十天以上的路程。鸿烈毓等不及

二十天之久,他的军队眼看快被无情牺牲,他又怎能在此可稍停半刻。但是,马车上的另一个人,已经连续咳嗽两天之久

,从出发後的第二天开始。

“咳咳咳……咳!咳咳咳……”

几声续续难断的咳嗽,最後以一声呕心沥血的重咳作结束,然後,重复另一个痛苦的开始,让人忍不住为此而怜惜。胀红

的脸色转苍白,血色聚退,喉咙一股腥甜涌上,风尘再也忍不住咳出鲜豔的红液,衬著他浑身的青布衣,说不出的刺目。

伸出的手半途收回,容德王撩开窗帘,连绵不断的山林,一轮明月悬挂树梢,人定之时。鸿烈毓放下帘布,探身而出,拍

醒打瞌睡的下仆。

“明清,何时可到达村镇?”

“王、王爷!”圆瞪蒙松的眼睛,明清不敢怠慢,忙道。“回王……主子,附近有一小镇,约子时可到达。”顿了顿,明

清试探地问:“主子,您是想投栈休息?”

“加快速度,子时前赶到小镇。”

“是。”看来王爷确是要投栈。

见主子隐入马车中,似是不愿多说,明清也不敢再问,吩咐马夫驱马。

“咳咳咳……”

疾咳如猛虎,几乎要了他的命,眼泪不受控制滑下,风尘恨死这具半死不活的身体,竟软弱至此,及不上他那个时代的体

魄,看来以後要多注重一点,不能太狂妄。“咳咳咳……”

兀地,一件薄衣从头披下,背心传来阵阵热源,一道暖意从那里传达至全身上下驱散咳嗽的冲动,连平常隐隐作痛的旧伤

也一并平服下来,风尘感到浑然舒坦。

“再忍忍,快到下一个镇。”

风尘听见男人的声音,心中一阵悸动,发觉被抱在对方怀内,不自在扭了扭身体,怀抱紧了紧,挣脱不了便软下身,安静

依在男人的怀内。

车内寂静半刻,只听见车轮滚动的声音。

“谢谢。”

听见怀中人的道谢,鸿烈毓几乎以为是错觉,久久才淡淡道。

“……嗯。”

偷偷仰望头上的男人,风尘甚觉怪异。这人……容德王既然对他不屑一顾,又为何会在这种紧急关头带上他?这两三天,

虽然男人没有对他说什麽,仅仅一味驱马赶路,几天换了十匹快马,日夜兼程,似是要赶著去某处。听说,容德王是个心

系前线的兵将,又据说早些时候厥狄两国在边界蠢蠢欲动,这些听闻融合一起,风尘大约可猜出个事儿。能让一个战神的

人物如此紧张的原因只有一个:边界受侵,前线告急。

不过,前线告急,深为战神的容德王赶赴战场,身边居然带上他这麽个“包袱”,怎麽说也说不过去的莫名其妙……。

马车告诉奔跑山路,转入直道,明清眯眼了望,几点灯光隐约黑暗中。

“王…主子,小镇到了。”

明清朝车里叫道,里头应了一声。马车慢慢踱至挂著“客”字牌片的店门,店门匾上写著“水中仙”,里头一个小厮打著

瞌睡收拾桌椅,还有一个掌柜在记帐。明清下车,欲扶主子下车,岂料主子抱著沈睡的少年径自下了车,抬脚踏入客栈。

“一间上房。”鸿烈毓对掌柜冷冷道。

“客房已经……啊……”黄金!“客官请随我来,这里还有一间上房。”掌柜变脸的速度似是翻书,上一刻不屑理会,下

一刻已是笑脸迎人,殷勤地领著鸿烈毓走上楼。

“你!”明清指著被金子闪得两眼发光的小厮,小厮立刻笑嘻嘻猫身跑过来。

“爷,请问有什麽吩咐?小的一定给你办得妥妥当当……”

“行了行了,给我安置好马车和车夫。”

“是是是,小的立刻去给爷做好。”

嘴巴上这样说,小厮却两眼笑成弯月,两手磨蹭个不停,似是要些什麽。

又一个钱鬼,孬种!

“那,快去!”

“是是是,小的这就去!”

努嘴皱眉,明清厌恶地瞪著小厮拿著碎银离开,跟上主人的脚步。

唤来一桶热水为少年清洗,小心翼翼地给他穿上衣服,盖上被子,明清对主子的举措不明所以。他一直以为那个少年才是

服侍容德王的小倌,可现在看来,怎麽两人好像调换了身份。

“咳咳咳……”

床上的人剧烈咳嗽起来,明清见容德王连忙为少年运功顺气,好一会,少年才再度安静下来。一张药方递了过来,明清听

到主子命令道。

“明清,快去拣药,借用这里的厨房把药煎好。”

“啊?哦。”主子好好的,为什麽要煎药呢?莫非药是给那个小倌喝的?那不就更加奇怪了,明明只是一个卑贱的小倌而

已,一向反感狭玩小倌的主子为何突然……?

蒙著一颗满是疑问的脑袋,明清偷瞟细心为少年垫被子的主子一眼;哇,王爷的表情好温柔,他从来未曾见过王爷对哪个

姑娘有这种表情的,难道王爷对那个小倌……。去去去,怎麽可能?这可是违背道德,天理不容之事。摇摇头,明清甩开

脑中乱七八糟的东西,快步向街上跑去。

下仆离去後,鸿烈毓为昏睡中的风尘垫好被子,抹掉他额上的细汗,撩开颊边的碎发,大手停在缺乏血色的唇边,磨擦徘

徊。

军情告急,前线危机,当下南朝临危边关救急之际,鸿烈毓也想不明白,为何自己一时冲动把这个不堪劳累的小倌带在身

边。只是一个小倌,充其量也不过是用作与他人打赌的东西罢了,便是输了,他仅觉得不甘遗憾,笑笑了了。可是,当听

见陈伯的提醒,他心中闪过留下少年的念头,下一刻他便立刻带上他前往边境。

“嗯……”

昏睡中的少年烦腻嘴边的骚扰,蹙眉转开脸颊,悬空鸿烈毓的手指。微热的体温滞停指尖,愣愣盯著那抹因呼吸而张合的

红唇,容德王受到诱惑般俯身,吻上。

柔软的触感,宜人的香味,甘甜的津液,鸿烈毓料想不到吻上一个少年的唇会是如此美妙的感觉,他多少开始明白兄长为

何喜欢青鸾楼的老鸨。吻著吻著,鸿烈毓眼前浮现一抹白色的身影,绝色的容颜躺於他身下化作一汪春水,被他吻得陶然

“嗯……”

呼吸困难,少年虚软地推开身上的男人,无奈,力不从心。一双溢满水气的黑眸惊醒沈醉中的男人,抽离纠缠的舌头,容

德王怔怔,坐正静视缓缓醒过来的风尘。

风尘背过身,手抚上麻痹的嘴唇,心想:刚刚,容德王似乎吻了他,怎麽会?他不是厌恶他麽?

空气中弥漫一种暧昧的气氛,但没有维持多久。明清捧著一碗冒烟的药走了进来。

“主子,明清已经把药熬好了。”

“嗯,拿过来。”

“啊?是…是?”不会吧,王爷当真如此宠这男宠,连药也亲自喂送?!

明清的眼珠子瞪得史无前例地巨大,眼睁睁看著王爷拿著汤羹瓢了一勺,送进少年的嘴中。少年呆呆地咽下,似乎也受到

惊吓,再一勺便不好意思伸手夺过药碗。

“王爷,还是我自己来……”

素手不小心碰触他的手,鸿烈毓心中掠过莫名的情愫,手中一颤,药碗在风尘还接稳前倒了一床,药溅到他的衣服上。

“啊,对不起,王爷,风尘给你擦擦。”

少年拾衣袖擦干药汁,慌忙间,彼此肌肤多次磨蹭,容德王再也忍受不了,兀然起身,冷道。

“够了。明清,你重新煎药,拿上来,好好服侍。”

“是。”明清郁闷回道,心想,他又没有三头六臂,怎麽可能跑去煎药的同时照顾人啦。

回神,晓得小厮所想,风尘笑了笑,道:“你去煎药,我自己在这里等你。”

“哦,那公子你好好呆在这里,明清去去就回。”呵呵,怪不得尖酸刻薄的陈伯会喜欢公子,想不到他是这麽体贴下人的

呀。

获得风尘的同意,明清一溜烟跑掉,留下风尘一个在床上,抚唇发呆。

容德王为什麽会吻他……?

他为什麽要吻他,还把他和问心重叠在一块?

利剑劈开一棵小树,噌噌噌几下,整整齐齐数十根大小一样的木棍落地。心情稍稍平复,鸿烈毓收回宝剑,莫名的情愫旋

即涌出。该死的,给我停止!

一掌震碎旁边大树,月光扫开云雾,丛林中一片狼藉,不见半个人影。

笃笃笃,噌。

街上传来打更的声音,此时已过半夜,众人皆梦周公,唯独“水中仙”的一间上房中,两个同躺在床上的人,背对背,各

自无眠。

风尘全身僵硬,动也不敢动,就怕身後的君子王爷突然化生为狼,只因他嗅到熟悉的味道,还有对方灼热的体温。

鸿烈毓也不敢动弹半分,他怕自己会一发不可收拾,拼命欲隐体内狂啸的欲望,那份毅力连自己也不敢相信。他已经忘记

了初衷,这般的隐忍是为了他的不屑,他的骄傲,还是为了不想伤害那抹嬴弱的身躯。

夜色苍茫,两人继续各烦各的,其他人沈入梦乡,随著一股香味越睡越甜,直到谁死梦中亦不自知。

这股香味是……阎王香!

迅速掩鼻,扯过几乎昏迷过去的风尘,鸿烈毓直冲出门外。门外,几道凶狠的剑光纷纷而至,砍向鸿烈毓的人头。抱著人

惊险躲过夺命的利剑,鸿烈毓拔剑,边护著怀中人,边注视面前的刺客。

七八个人,浑身纯白的衣裳,目光空洞,走在夜里仿佛无宗冤魂般吓人。

“你们是何人?是谁指使你们来杀我?”

铿锵,剑与剑擦出火光!

似乎听不明白他的问题,一道道置他於死地的招式袭来,鸿烈毓吃力地避开,这些人的招式非一般杀手,没有半点空隙。

若是一个人当然没问题,但现在还有一个人在怀,他若不能专心应付,怕不能完身而退。

“放开我。”

踢开一个挨近的杀手,护住怀中人,鸿烈毓鹰眼冷瞪少年。

“闭嘴,如果不想死就别吵我!”

说著,已经被刺客划破左臂,隐隐的痛差点叫他放开了手。

“放下我。”风尘不忍叫道。何必为他一个半死的人如此拼命,他不值得……

“闭嘴!”

忙得不可开交,鸿烈毓察觉身後一阵寒意,想要回避已经来不及,欲闭目挨剑,一把剑硬横挡在前。

“主子,明清来晚了,望请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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