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过一口恶气,度荆浑身舒坦,一脸微笑呈现在刚醒来的风尘面前,仿佛仙人下凡般,叫风尘暗起敬重。
“神医……”
“别起来,你身子还弱著,躺下继续休息。”
度荆小心翼翼扶起身想给他叩头致谢的风尘躺下,坐在床沿边,柔柔问候道:“今天感觉如何?”
“嗯,比昨天好了,只是……”顿下,少年欲言又止引起度荆的关注。
“只是怎麽了?”
“没什麽,只是体内不时有股寒意上涌,神医,我的身体到底怎麽了?”
自从醒来,第一眼见到这个童颜白发的仙人神医,风尘便想问这个问题。那一箭刺穿他的心脏,本该不能活下来,却醒来
了,若非胸膛前那个狰狞的伤疤,他会以为自己是发了一场梦,一场自己仿佛被什麽人珍惜过的好梦。
醒来後,也曾听小四说起这些日子的经过,王爷如何重视他,让神医为他看病等等。抽去小四夸大的成分,风尘听出其中
的真实。原来不过是顺手,顺手把一个包袱交给路过的神医,不管对方是否愿意,连同一样是包袱的马夫。黯然失笑,风
尘抛之脑後。也罢,这些都不是他最在意的,既然已经复活了,就要好好想想往後该如何生活,第一就是了解身体的状况
。
这段时间,身体一天比一天好,但是总有些时候脑子不清晰,甚至昏迷过去,每当这个时候体内便涌出冰寒入骨的寒气,
冻得浑身僵硬若木。奇怪的是,醒来後,寒气就消失了。如此循环多次,发作的次数一天比一天减少,寒意也越来越少,
感觉就像是逐渐适应这身寒气一般,怪异得很。最近,渐渐发现更多奇怪的事,像是他身上从前的伤疤渐渐消退,身体越
来越轻松,心情越来越开阔。风尘觉得,这个身体好像完全不像自己的,存在很多疑惑。
“偶尔?大概多久一次?”看来,差不多完成了!
“这……”见著神医眼发青光,风尘微惊。“大概八个时辰一次左右。”
闻言,度荆一下跳了起来,边跑边叫。
“哈哈哈,太好了!我终於完成了极阴之体,我终於完成了极阴之体,哈哈哈……”
“神医?”相处半年,风尘多少了解这个从死亡边缘救回自己的神医性格怪异,所以看见面前孩子般上下窜跳的度荆也不
再像开始时吃惊。
“哈哈哈……”
堕入自己的兴奋中,度荆跳了很久才停止下来,咕噜咕噜喝下桌子上的茶水,哗啦哗啦像开了匣子的江水,滔滔不绝。
“孩子,老夫跟你解释一下。天地乾坤,阴阳调和,众生万物,必有雌雄,世间无伦任何事物总有阴阳雌雄,像人有男女
之分,像野兽有雌雄之分,如此,才能滚动天地的齿轮。然而,阳为阴出,阴为阳起,极致之极,源头之源,阳出一方,
阴乃随出。”把给小四所说的东西重新搬出来,度荆也不管对方听明白不。“一年前,东方坠星两颗,一颗为极阳,一颗
为极阴,孩子你就是那颗极阴的转生极阴之体。”
“极阴之体?”
听得如堕云雾,风尘满脑子问号,度荆怔怔,露出一副伤脑筋的表情,手托下巴磨蹭。
“真糟,老夫怎麽老忘记,这星宿之说不是人人都能听懂,你叫我怎麽解释才能说清楚啊。”想了想,两手一拍。“有了
。”
度荆一阵风匆匆离开了房间,留下风尘楞在那,没一会又一阵风刮回来,手上多了两本,一本叫极阴,另一本叫极阳,塞
进风尘的手中。
“你懂字吧?”度荆问道。
“呃……懂。”风尘被唬得忘记反映,呆呆点了点头。
“甚好,那你看完这本书,老夫再来给你解释。”
度荆大喜,拉下一句,屁颠屁颠跑了出去。风尘翻开其中一本书,里面开头只有密密麻麻的字,字体和隶书差不多,字形
较为繁琐,不过还是可以看得明白。到了中後,开始出现图片,图片并非精致,不过足以让人看懂。一张张纠缠的画面,
叠加的身体,交合的肢体,跃然纸上……。
“荒谬!”
翻著翻著,风尘不由得冷吸一口气,又看了几页,终於忍不住把书给扔掉。重中喘息著,脸色苍白,夹带可疑的红晕。这
书哪里是什麽医书,分明是教人淫道的黄书!
绝然不再去碰,体内一阵刺骨的寒意铺天盖地而至,风尘痛苦地弯身忍耐,冷汗直流,寒意大概延续了半个小时才逐渐削
去。犹如大病过後,风尘重新拿过书,眼神复杂地盯著,难道真的如书里所说的才能压抑住媲美南极的寒意?
第二十八章:极阴之体续
大约一个时辰,度荆提著食篮子再度出现在风尘的房中,脸上笑得灿烂无比,叫风尘心里头郁闷。一屁股坐到床沿,度荆
毫无形象左手一只鸡腿,右手抄壶酒,大吃大喝,完全置病床上的风尘不顾。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坐在餐馆,而非病房
。
“哢呲哢呲,好味道!果然是只好鸡!咕噜咕噜……啊,好酒!”
……他真当这儿是餐馆?
“神医。”风尘抿抿嘴,启口。
“哢呲哢呲,咕噜咕噜……”
“……”
无奈对方似乎专注於美食和美酒,把他当作空气,不得已,挨靠床柱,风尘耐性等待度荆吃完。度荆瞄了风尘一眼,继续
啃了几口鸡腿,扫光所有鸡肉,又喝光酒壶中的酒,心满意足,才记起面前的人,对方正望著手上的书发呆,阅人无数的
他怎会不懂。
“孩子,你是不是有事欲问老夫?”
“啊,”回神,风尘被吓了一跳,视线徘徊於神医和书之间,难以启齿,须尔,还是问了。“审议,这书里面提到的驱寒
之法,难道除了……”风尘顿了顿,脸露难色,久久才磨蹭道。“除了与男子交合,吸取其精阳以护阴的方法,就没有其
他驱寒之法?”
似乎听到什麽怪事,度荆滚圆双眼,上下左右里外探勘风尘,後者不自在地躲开他透视,前者不舍,坐著观看不止,还站
起来踱步他床前,直到风尘忍不住轻咳提醒。
“神医……”
“啊,不好意思,我只是很好奇,好奇极阴之人居然是个男人。”
“……”沈默,他还能说什麽。
“传说,阳阴互补,分两极。极阳为雄,雄以男为精,此男必生於阳历阳辰阳时阳穴,其中又以纯男为上,此乃至阳至纯
,极阳也。极阴为雌,是以女为阴,此女必生於引力阴辰阴时阴穴,以破阴为上,此乃至阴至寒,极阴也。这些都是从书
上得知。然而,数百年前,极阴之人乃一男性,打破了传说的历史,冥冥中似有预兆。”说到这,度荆若有所思注视惘然
的风尘,兀然一笑。“听不明白吧?”
“风尘驽钝,让神医见笑。”风尘回一腼腆的笑。
那一笑不是最美,却有著不同於平凡男性和女性的魅力,连出度尘世的度荆也看呆了,旋即,单手托著下巴,点头,看得
对面的少年满是费解。
“原来如此……”
“神医?”
“原来如此……”
……唉,这人的脾性实在太怪异,每每他提问,总能把不著边际的东西扯进来,最後扯到天边去了。不过,风尘知道对付
这种人的方法只有一个。那就是……
“神医,世人皆知,您医术高明犹胜华佗,见识之渊博,德行之崇高,世间没有您不知的事情。风尘一届凡夫,自知身份
不配向神医提问,但闻神医心襟宽阔如江面,不知风尘能否有这个荣幸得神医的指点?”
语调不能太奉承,亦不能太直白,不亢不卑,婉转圆滑,游花园的最後一定要提出最想问的问题,这个就是对付度荆这种
性格怪癖的隐士的秘诀。果然,度荆听见这话,自尊自负提升到史前最高,立刻转入正题。
“嗯,当然,这只是一个小小的问题,老夫怎麽吝啬回答。”话才出口,度荆自觉不妥,但见著风尘柔和的笑容,立刻被
熏迷过去,什麽原则都忘了。
“把我给你的书拿来。”指著风尘手上的书。
“是。”把书递过去。
左右比量一下,度荆翻开其中一本,香豔的春宫图映入风尘的眼内,不自在地别开头。
“这两本书你都看完了吧。”
“嗯……”模糊的回答,度荆笑了笑,阴险而狡猾的。
“啊……神医,你……啊……”
被子被翻开扔下地,狼手无情撕开素白的裤子,直捣柔软的玉茎,熟谙的抚摸,风尘不能忍受挑逗叫了出来。事情发生得
太过突然,因为风尘大病初愈的不设防,度荆很容易就让他在自己的手中喷射。喷射後,风尘感觉一股莫名的轻松清爽,
体内的寒意似乎退去少许。
“呼呼……神医?”这是怎麽回事?
明白少年的疑问,度荆随手抹掉手上的东西,俯身压倒病床上的少年,狼手潜入单薄的衣襟内,嘴唇贴上少年敏感的颈侧
,啄吻,吻下一串串紫红的瘀青,延续腹下。
“神医,啊……住手……”
奋力推搪身上的度荆,身体却诚实地认同对方给与的快感,寒气消散,换来阵阵温和的暖意由腹中缓缓涌出四溢,运送至
每一处,连指尖也感觉到这种不能言语的畅快。
和从前的欢爱不同,这到底是……?
掀掉敞开的下摆,一幅雨荷供摘图呈现眼前,度荆挨近已经意乱情迷的少年,叮啄他的脸颊,手伸入其口中翻滚。风尘受
惊,别过头去,用尽吃奶之力挣扎。
“神医,你不能这样!嗯……”
狼手不受少年挣扎的影响,照样潜进红唇中,逗弄迟钝的舌头,沾去甘甜的津液,抽出移至下体,在风尘瞪得滚圆的黑眸
下刺入嫣红的後穴。
“嗯!”
宛如顽蛇般,手指所到之处无不产生快感,不断刺激某一个体内凸出,风尘差点没忍住又去了,而玉茎上的铃口恰时被摩
擦,刺激直冲大脑。大脑一片空白,风尘只能拱身挺起,张口重重呼吸,像一条岸上的鱼儿。
“啊……啊……”
一刻过後,浊白的液体飞溅到被子和度荆的衣服上,少年面若桃花,目光弥散躺在床上。度荆淡然欣赏自己造成春宫图,
手掠过少年胸前的茱萸,轻恰,不意外又引起少年的潮红。从被救回来以後,风尘第一次感受到身体如此舒服,之前寒气
发作每每让他剧痛难耐,然命运似乎不愿赐予他片刻的安逸。
“舒服吧,孩子,就是这麽回事了。想当年,初为男极阴的第一代,开始和你一样抵抗命运,到後来还不是和极阳结合,
共的完满。
孩子啊,别再抵抗命运了,极为极阴之体就注定要置身男人之下,尤其是像你这般特殊。生辰本为阴历阴辰阴时阴穴,但
极阴星所选择的偏偏是个男性,而你正好就是极阴所选择的有缘人。说来,你也算个异人,居然熬过来了。所有被极阴选
择的有缘人都会因为不能承受其阴而虚弱,甚至死亡,你却懂得从别人身上获取精阳平衡阴寒,取阳补阴,确实是个很有
天分的孩子呢。怎麽了?脸色咋如此难看?”该说的他都说了,深奥的东西他也说清楚,这娃儿怎麽一脸惊赫的样子,他
不记得自己有说过什麽惊天动地的东西啊。
“老前辈,你是说我以後的日子要在男人身下度过?”别告诉他,这是真的!
“嗯,可以这麽说,尤其是你作为男的极阴,如果超过三天没有精阳便会因承受不住极阴之寒而冻死。”没有发觉有何不
妥,度荆直说。
“……”
素手紧握,指甲刻入肉心他却感觉不到半点痛,红唇微弯,勾勒出苦味的笑。
“若是和从前一样,那活著还有什麽意思……”这句话很轻很沈,说是无奈的诉苦,不如说喃喃自语。
“原来你是为了这个而烦恼,孩子,你未免太脆弱了。”度荆对少年的话不以为意,嗤笑道:“人世间,谁能不经风雨可
成功,虽则极阴之体让你失去男人的自尊,但人的生命中不仅是自尊,还有更多值得争取珍惜的事物……”见听众无意,
度荆撇撇嘴,拍拍屁股。“既然你听不下去,老夫也无谓多说,不过……”黑眼半眯,房内散发丝丝阴寒。“你的命是老
夫千方百计救的,如果你敢糟蹋自己的身子,老夫敢担保给你终身难忘的‘教训’!”
低著头,少年浑身动了动,度荆满意点点头,留下一句,大步流星转出房门。
“孩子,别胡思乱想,好好休息,明天老夫就带你下山‘修炼修炼’。”
天已入冬,房内燃著火炉,寒气依然无阻侵入。夜半,窗外悄然飘落柔软的雪,少年坐在床上,就这麽望著夜雪一宿。怔
怔,风尘想起前生还有来到此处的种种,竟找不到丝毫的依恋,顿时惘然。他来这里是为了什麽,没有人回答。
雪下了一半夜,只有薄薄一层,随著日光的照射迅速溶去,留下清澈的水,蒸发掉。风尘想:如果……他能像这雪一样溶
去,化作水蒸发,是否能够重新开始?
第二十九章:血铁令
明!六年,厥狄二国联合大举入侵南朝,各率领十二万军马,分别从南朝西北西南挥军南下。厥狄千军万马,势如破竹,
一举占据南朝边界数十城楼,兵速如神。当是时,南朝军马二十万,该是可抵挡敌侵一时,然结果是五万兵马一月被灭,
三万士兵弃械而逃,只剩十二万死死严守阵地。镇守边关的战神容德王被炎帝派遣耀天边界,营中军粮短缺,三个月前本
应到达的军粮迟迟未到,这些都成为南朝大军不堪抗敌的因由。
前线兵荒马乱,朝廷上发生平安王谋权夺位的事变,南朝此时可谓是外忧内患。厥狄二国乐以为见,命令兵直捣南朝皇都
,欲灭南朝半月之内。
正当国家存亡旦夕之间,南朝的後方传来激扬军心的消息,容德王从耀天赶回来了,还带上充足的军粮。听到容德王重返
战场的消息,厥狄二国的军队惊慌无措,听到容德王的名字便瘫软昏迷的士兵大有人在,扔下兵器逃去的士兵也不计其数
,二十多万大军一夜剩下十万不足。南朝大军乘胜追击,收复失地。一年的时间,南朝军队再次粉碎厥狄的野心,容德王
军神的称号亦震撼大陆南面的各国。
外忧已解,容德王马不停蹄返都,及时救出被囚困的炎帝,平定南朝国危。谋反的下场从古至今只有两种,或是成功谋夺
,一夜登上皇位;或是失败被擒,身首异处。南朝的百姓都清楚,容德王与平安王这两个王爷兄弟之情浓於血,且不说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