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记得杨林当时的回答……「这麽做不无聊吗？到最後你又得不到你想要的，何必浪费力气？」

是啊……或许你是对的杨林，你一直是对的……就算我手上拥有别人梦寐以求的东西，唯一得不到的，却是我最想要的。

「你」，我得不到，却是这辈子最想要的东西。

因为太过纯净、太过美丽，而想要占为己有。如此而已。

後来才明白，爱情这种东西，努力是没有用的。就算努力接近你、就算努力讨你欢心、就算努力让自己变成你欣赏的那样

子，还是没有用。喜欢，就喜欢了；不喜欢，最终还是不可能喜欢。

「呵……呵呵……」林阳笑了，笑自己太傻。如果早点发现这点，杨林跟他就不用受那麽多苦了。

自己努力了那麽久，最後留给杨林的只有泪水罢了。

他关起水龙头，随意用毛巾将身体擦了擦，将下身以浴巾围起便走了出去。

无意识地走到床边，杨林仍在沉睡。

进来旅馆之前才灌了杨林几瓶解酒液，到房间还伺候他喝水、上厕所，他想杨林现在应该舒服多了吧！正常人酒早该解了

，可是依杨林这个烂酒量，他也不指望杨林能清醒，明早能起得来就算不错了。

他弯下腰，用手指轻轻地抚摸着杨林的面容，从眉一直到下巴，细细地审视着，像要将他的脸庞一笔一划都刻进脑中，再

也不忘记。

有多久了，没好好看过这张脸。重逢後，杨林见了他，总是有意无意地闪避着他的眼神。

如蝶翼般轻柔的指尖最後停留在杨林微启的唇瓣，林阳失神般喃喃自语：

「多希望……从未爱上你……」如此一来，就可以不必失去你。

察觉自己未擦乾的发丝滴下点点水滴，有几滴滴落在杨林的脸上，他连忙抽身，没料到一只手臂抓住了他，让他重心不稳

，好不容易才止住自己的身势不往前扑去。

抬眼一看，杨林的眼睛竟是精亮的。

就是要你被压 21

林阳吓了一跳，连忙要将手收回，可却被杨林抓得死紧。

杨林眼睛瞬也不瞬地直盯着他，他急了却不知道怎麽办，只好呐呐地说：「我……我什麽都没做……」他再抽手，仍是收

不回。看着杨林的眼睛，他再补一句：「是真的！真的没做！」

好吧，语气是有点心虚……因为他真的有做……

刚刚的行为，对杨林来说已是冒犯，所以他才会生气地抓着自己的手吧……

林阳不敢再看杨林，他一向最怕杨林生气了。

「……对不起。」眼睛直视着自己撑住床边的手指，林阳微弱地道歉，心里不知道为什麽觉得有丝苦涩。

对不起，做了错事……

刚刚的举动错了、说的话错了，对你的感情更是错了。与你的一切，都是个错，可这个错却不是一两句对不起就能两清的

。

杨林仍旧不发一语，林阳又试了几次，想收回手臂杨林却不让，林阳也没有办法，只好跪坐在地上。

他出神地想，这样就像在等判决的罪人，只是不知道杨林会不会好心点判他缓刑……

就在此时，一只手托起了他的下颚，随即嘴唇被另个温度覆上。

林阳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他感觉到杨林的舌头伸了进来，正缠住自己的，要求更多。

闭上眼，用心感受眼前这人的吻。脑子里热热的，所有意识皆被蒸发，在这一刻什麽都不重要了。

杨林为什麽会吻他，不重要；杨林是否怪他，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杨林吻了他。他想，这个吻他必会珍藏於心，以後

怎麽样他都不再在乎了。他不会天真地以为杨林是爱他才吻他，正因为此，这个莫名的吻他想好好珍惜。

就在吻到林阳快缺氧时，杨林的唇移开了。林阳大口地吐气，眼睛仍是紧闭。

结……结束了吗？也是，美梦一向不长……他睁开了眼，看向坐在床上的杨林。

杨林的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过自己，就这麽定定地看着。

林阳也没有开口。他等待着杨林的「判决」，试图从那双漆黑如墨的瞳孔找到一丝後悔或是讥讽。

但没有。那双黑瞳里，只有他自己。

杨林终於开口：「你说你爱我？」

没有任何感情、彷佛陈述天气般，杨林直视着林阳问道。

闻言林阳全身就像浸了冰水一样，冷得发抖。终於来了……他要嘲笑自己吗？还是要劝自己只是一时眼瞎，错把友情当爱

情？还是……还是……

林阳心头思绪大乱，不知怎麽回答。

「说话。」杨林皱起眉头催促。

林阳也急了，想着反正横竖都要被砍一刀，乾脆豁出去。他大声地朝杨林吼着：「对！我是说了，怎样！」看是要羞辱还

是要嘲讽尽管来，他林阳再怎麽样骨气还是有的，不至於连这点都抗不住。

杨林得到答案也只是再度皱紧眉头。林阳以为杨林是在为难，不知道怎麽拒绝自己，於是他暗吸口气，鼓起勇气道：「如

果有造成你的困扰我很抱歉。以後不会了，你放心。我……我不可能把你当朋友，所以我会离你远远的。如果你不想再看

到我，要我转学也可以，只要你说，我会去做。」所以……所以不要为了他而这样皱眉，他从来都不希望成为杨林的困扰

。

杨林大手一伸，林阳以为他要打自己，紧张地闭眼以待。没想到预期的疼痛没降临，脸颊却被轻捏了一下。

「呆子。不要乱猜。」杨林笑了，看见林阳瞬间的呆愣，笑得更开。

「……杨？」这样的杨林，好陌生。是林阳从未见过的样貌。林阳困惑了。

「我刚刚只是在想，高三那年你的女朋友是怎麽回事。」一个说爱他的男人，竟然抱着班花在树下吻得起劲，虽然那幅画

面很是美丽，但杨林现在想起来仍是恨得牙痒痒。「难不成你男女通吃？」一双眼睛凌厉地扫视林阳，让呈疑惑状的林阳

顿时清醒。

「没、没有。」他被那眼神吓得反射性往後退，却忘了有只铁臂紧箍着，根本没有退路。

在晕黄的灯光下，林阳略显苍白的脸蛋看起来更加楚楚可怜，两只水亮水亮的眼睛因主人的不知所措而四处游移，刚被吻

过的唇上留有一丝水泽，衬着红艳的颜色，让人想再狠狠地蹂躏一番。

就是要你被压 22

看着这样的林阳，杨林体内自然地涌起一股欲望，由下往上袭卷而来。

杨林撇开头，应了声：「嗯。」，试图隐藏自己波动的情绪。

从不小心被杨林抓到自己对他动手动脚後，杨林的反应就开始怪怪的，不如他预期的那样，林阳觉得有点不知所措，不安

地想让自己逃离现场。

由外人看来，两人之间一直都是林阳主导，事实上大部份是这样没错，但那是在杨林不表态的情况下。杨林很少管事，也

很少表示意见，不管是林阳闹他也好、在他人面前擅自表现两人的亲腻也好，除了有时嘴贱损损林阳外，杨林不会因此而

反动。但只要杨林一发话，林阳绝对不敢说句「不」，一个口令一个动作，乖得跟小猫似的。林阳很怕杨林，就跟林阳喜

欢杨林一样，这两件事大家都心照不宣。

感觉到手臂不断传来杨林炽热的体温，林阳的脸添了一股红润，也加深了林阳的不安。他想既然他都「认错」了，杨林也

没必要像抓犯人一样抓着他。

「杨……放开。」他微微争扎。

「再说一次你爱我。」杨林用平淡的语气、面无表情地这麽说，让人感觉不到丝毫情绪。

闻言林阳只觉得不可思议，接着就是一阵怒火涌上心头。

现在是变相的嘲笑吗？杨林可以笑他自作多情，但就是不能把他对他的感情当一场笑话！不好笑！他一点都不觉得好笑！

「不要！」林阳使劲扭转自己的手，想靠蛮力争脱。

「再说一次。」杨林也施力以对，不为所动，执意要与林阳较劲到底。

「不要！我说了，不要！」他用另外一只手扳着杨林的手指，却发现徒劳无功，他的右手被杨林紧紧掐着，根本扳不开，

心里的怒火也更加高涨。

「放开！杨林！」

「你说了我就放。」

两个都是拗脾气的人，谁也不让谁。林阳只觉得自己被羞辱，气起来也不管杨林了，心想：反正他都已经摊牌，还怕他什

麽！

「你少给我藉酒装疯！我他妈的爱你又怎样？嘲笑也该有个限度！反正我现在不打算爱你，未来更不会爱你，你不……」

未说完的话被一个强势至极的吻给吞没。

带着怒气与的吻来得强烈，跟刚刚探索品尝的吻根本不同，直像要将林阳的人给掏进，令林阳不禁颤抖起来。

林阳想後退，那人却往他舌头咬上一口，疼得他无法动作，只能任凭对方肆虐。口中除了血腥味，还有一些淡淡的……杨

林的味道，令林阳有了几秒的失神。

一吻毕，趁林阳尚未回神，杨林用手一扯，没防备的林阳便朝床上跌去。

打死林阳他也不相信有一天自己会被置於这般田地──被杨林给压在身上，动弹不得。若是以前，怕是做梦也幻想着杨林

与自己亲近，问题是……在杨林模糊的回应中，林阳根本搞不清楚杨林的态度。

而且……而且在他的幻想中，他应该在上面！！在上面啊！！！怎麽会在下面！！

「杨，你……」被吻。

「我不……」再一个吻。

「你起……」深吻。

每次只要他一开口，杨林就以嘴封住，於是林阳决定自暴自弃了，反正这家伙根本不想听。

好不容易杨林觉得够了，撑起两臂居高临下地看着林阳，脸上是林阳熟悉的挑衅跟戏谑。

这个姿势让林阳觉得格外不自在，眼神飘啊飘的就是不敢看向杨林。

「你到底想干嘛？」林阳软弱地问。虽然他并不觉得杨林会回答他。

这次杨林没有吻他，而是转战林阳白皙的脖子，以不轻不重的力道吮吻。

「就跟你说不要发酒疯！！」林阳无奈地望着天花板。「喂！你还咬！我要生气罗杨林！」

感觉脖子疼了一下，杨林从吮吻变成啃咬，林阳怀疑他是不是太饿，把自己当下酒菜了。

「杨……住手！」林阳一把抓住杨林覆住自己重点部位的手。

就是要你被压 23 (微H，慎入)

对於林阳的抗拒，杨林丝毫不为所动，俯身以一连串的吻弄得林阳精神涣散、毫无招架之力後，手脚俐落地扯开林阳蔽体

的浴巾。细吻落在林阳的脸庞、脖子、胸口，而後流连於胸前两点红。

「我说……真的……你不……要……啊……」上面的敏感点被杨林或轻或重地挑逗，下面已经竖起的欲望又被掌握，以男

人熟知的方式操弄着，林阳觉得自己脑子已经糊成一团，先前阻止杨林的手缓缓松开。

「唔……」感受到下体被温热包裹，林阳浑身颤了颤，无力开口，只能瞪大眼睛看着杨林含着自己的……

「不……」这太超过了……「杨，住……啊……」林阳想阻止，偏偏杨林坏心地舔了顶端一下，过大的刺激让他连想说什

麽都忘了，只能在杨林的身下轻颤发抖。

不止身体的刺激，视觉上的刺激更是强烈，林阳索性闭起眼。闭上眼後，身体的感觉反而更加强烈，他只能不断喘息呻吟

，再也发不出一句话，任凭杨林在他身上四处点火的举动。

「呃啊……嗯……」偌大的房间里尽是听起来十分淫荡的叫声，林阳拼命忍住自己的叫声，只觉得丢脸。

即使知道会发生什麽事，但当後庭被杨林的手指试探性地探入时，林阳仍是浑身一僵。

这个反应杨林自是瞬间察觉，但他并不打算停手，顿了一秒後旋转着手指继续入侵，唇舌与林阳的交缠着，另一手也继续

抚慰着林阳前方的欲望，藉此转移林阳的注意力。

「啊……啊……」断断续续的呻吟从林阳的口中泄出，他睁开了眼，看着正与他亲吻的杨林，就这麽直视着。「呜……」

感觉到杨林再探入一只手指，林阳的眼睛已经泛起了泪水。

不舒服，非常不舒服，後面那股异物感让他觉得好怪。但……因为是眼前这个人……这个自己第一次见到就深深迷恋上的

人……所以，他可以忍受。

再度闭上眼，林阳热烈地回应着杨林的吻。他想，他什麽都可以给眼前这个人，只要杨林想，不管是什麽愿望他都想帮他

实现，如果只是自己的身体……不管杨林抱自己的理由是什麽，只要杨林想要，那麽就给他吧！

虽然不知道林阳为什麽突然变得主动，但杨林不及细想，欲望不仅逼迫着身下的人，同时也快逼疯了自己，他已经忍到极

限。

杨林再加一指，并将林阳的腿弯折分开成M字型，将自己置於中间。林阳十分乖顺，只激烈地与杨林缠吻，没有反抗。

「呜……」当杨林进入时，林阳也只是抱紧了他，身体不断发颤，拼命咬着下唇忍耐。

杨林停住不动，以手轻抚林阳的脸，安慰着。

不管怎样，那个地方被进入时的疼痛是免不了的，更不用提杨林一个新手，虽然努力帮林阳做前戏，但技巧上的生嫩仍造

成林阳极大的不适。

林阳不断深呼吸，强迫自己身体放松，感觉好一些後对着杨林一笑，示意他没问题。

杨林定定地看着林阳，轻柔地吻了下他的额头，随即埋在林阳体内的欲望开始冲刺。

「啊……啊……呜嗯……」林阳已经沉沦，豆大的泪滴被摇散，掉落在发间，杨林温柔地舔去林阳眼角不断溢出的泪，然

後轻声在他耳边说了三个字。

林阳的泪留得更凶了。

就这麽一句话，让林阳觉得身上所有痛苦都随之而去。

他紧紧地抱住杨林，彷佛不这麽做他就会远去。杨林懂他的心思，微调整气息後，他再度缓缓地说：「你知道我从不骗你

。」

是，杨林从不骗他。所以……他可以相信……杨林，是真的爱他。

就是要你被压 24

幸福是什麽？

年少的他，曾经在某年某月这麽问过某人。

某人静静地看了他三秒後，答曰：「万事如意。」

记得当时他笑了。这人一向很有幽默感，轻易可以戳中自己的笑点。

某人反问他：「那你觉得幸福是什麽？」

他看了看某人，笑而不答。

某人眯了眯不管何时看都使他深陷其中的黑瞳，故作不在意地说：「不想说就算了。」

他在心中叹了口气。不是不想说，而是不能说。

埋在自己内心深处的情感怎麽能说呢？他知道，一旦说了，他们可能连朋友都做不成。

所以他还是对某人笑得灿烂，说：「幸福就是啊──吃得饱；睡得好！」

果不其然，某人鄙视地看了他一眼，不再搭理他。

幸福是什麽？

对他来说……幸福就是……早上睁开眼，就能看到喜欢的人的睡脸；晚上睡觉时，能看着心爱的人微笑入眠……简简单单

，就是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