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化 上——沈炼阿刺
沈炼阿刺  发于:2011年04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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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啊,走吧,一起去喝杯酒吧。”手有点不规矩,在他胳膊上摸来摸去。

一旁的李冬阳带着调侃的笑意,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韩非急了,瞪了他一眼:“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答应了?”

韩非觉得一股闷气都涌了上来,“速度!”

只是一瞬间的功夫,李冬阳将每个人都扫视一遍。

一帮人乖乖离去。

李冬阳轻笑出声:“也只有这个时候,我才觉得这身异能如此方便。”

韩非根本不想理他,伸手扯开领口,露出大片白皙的皮肤,冷嘲:“你想看什么舞?钢管?脱衣?”

“假如你都会的话,我是不反对的。”李冬阳耸耸肩。

“你给我记着。”韩非记仇的瞪他一眼,走进舞池。

不知是谁把音响关掉了。

当韩非出现在舞池中时,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站在那里,安安静静的。只有偶尔发出喝水的声音,和杯子碰撞的声音。

韩非将纽扣解开,露出小半个胸膛,衣服滑到了肩下。

牛仔裤的拉链拉到一半,半敞着,让人忍不住联想到里面的风光。

他修长的手扶住了钢管,用膝盖和手臂将诱人的身体固定于钢管上,眼角挑起一抹笑意,就有一股生野的气息诱惑而来。

李冬阳几乎目瞪口呆。身边所有男人的呼吸都变得重浊,眼里燃烧着欲火。有的人身体甚至立即发生了明显的变化,包括

他自己。

口干舌燥,下半身好像要烧起来了。

音乐突然疯狂响起。

妖冶的,狂欢,糜烂。

韩非双手扶着钢管,一点一点往下滑,发丝遮住了秀美的容颜,小巧而丰满的臀部翘得更高。

这个动作让所有男人都直了眼睛,恨不得立刻扑上去,撕开裹住他身体的那条布料。

突然,他的身体朝后仰下,身体折成了一个美妙的弧度。双足相抵,在所有人面前劈开了双腿。

这个姿势,无疑是赤 裸裸的对在场所有男人的挑逗:“请来享用我的身体。”

他的鞋子不知何时脱掉了,赤着双脚踏在冰冷的大理石地上,像蛇一样扭动着半裸而诱惑的身躯。

乌黑的头发如同飞泻的泉水,随着他的舞姿闪动。

纤细的腰肢摇摆着,抬腿,旋转,手臂与颈项优美的动作。

柔软的,好像快融化了。全身仿佛没有骨头。

每一次抬腿时,那优美而激情的动作都让人不由自主的联想到他高 潮时的爆炸。

当他扶着钢管做旋转时,他的目光总会落到李冬阳身上。

他舔着唇,灼灼发亮的双眼在灯光与热气蒸腾下,是销魂蚀骨的媚态。

李冬阳感觉身体里的热度一波一波朝上涌,心神不稳的抓起手边的冰镇啤酒全部倒进了喉咙。

喉咙里那股火烧的感觉还没有消掉,反而火上浇油。

或许,唯一的熄火方法,就是Ben告诉自己的一样,把他压在身下,用力贯穿他。

韩非的舞姿越来越美妙性感,扭腰送胯的弧度越来越大。

柔软的腰肢前后巧妙的耸动转圈,让人忍不住想到与他交合时,那具美妙的肉体快乐又躲闪的动作。

他旋转着,扭动着,渐渐来到了李冬阳跟前。

他扶住了他的手臂,脚尖微微向上踮起,身体就像柔软的藤条一样,修长的双腿热情而温柔的缠上了李冬阳的腰。

所有人都愣住了。

那是一个交合的姿势。

过了一会,整个酒吧就像浇了一桶油一样,沸腾起来,炸开了锅。

连李冬阳都吃惊的愣在那里,不知该做何反应。

韩非对他展颜一笑,臀部在他两腿间轻轻扭动着,舞姿放浪,热情,大胆。

李冬阳感到两腿间的欲望本能的更肿胀了。如果不是这么多人看着,他一定立刻撕下他的裤子,就着这个姿势插入这美妙

肉体的深处。

再这样下去,他可不敢把握会不会当场强 暴了他。

韩非笑着笑着,脸色渐渐变得阴沉,等李冬阳发觉时,他的牙齿已经咬在了自己脖子上。

小野猫龇牙咧嘴,脸很红,却恨恨的说:“叫你看!低级!”

说完一脚踹开他,轻盈的跳了下去,在众人惊艳的视线中迅速跑出了酒吧。

等李冬阳反应过来,追去时,他的人影早已消失不见。

李冬阳低头看了看自己那还高耸的欲望,脸黑了又黑。突然想到韩非是赤着脚跑掉的,便回到酒吧去找他的鞋子。

所有人都还是一副陶醉的神态。

李冬阳忽然恼火,爆吼:“都在看什么?全都给我忘掉!马上忘掉!”

吗的,再看,再看把他们眼珠子都扣出来!

他拎着韩非的鞋子,去洗手间用手解决了一次,开车回家。

这天晚上,他做了一个香艳的绮梦。

梦中内容足以让人鼻血喷流三千尺,当然对象绝对是韩非。

他醒来后,用手摸了摸下面,果然湿润一片。

他不自禁自嘲起来,怎么竟像个少年人一样,又来青春期梦遗?

22.小音乐家康康(三)

人生啊!

此刻,韩非感觉自己的大脑就像被天狗啃过的月亮,碎的掉渣。

钢管艳舞,挑逗,脱衣。

还有什么更丢人的事他没做?

他怎么不去死?

已经三天了。

韩非试着把头往桌子上撞,张嫂看见了,莫名其妙的问:“老板,你在做什么?”

“试试看,怎么能死。”韩非揉着头,郁闷的说。

没睡好,精神恹恹,双眼下挂着黑眼圈,足以媲美熊猫。

张嫂好笑道:“活的好好的,作什么死?”

“……”

“对了,冬阳今天打电话来跟我抱怨,说你不让他来店里打工了,是怎么回事呀?”

韩非脸一红,将头转过去,表情臭臭的:“他被解雇了,以后都不许他来。”

“可是——”

“没可是。好了,我要去工作了。”韩非心虚的打断她,站起身朝里屋走去,一眼瞥见置物架上那只锦盒,好奇的问:“

那件衣裳怎么还在这?”

张嫂哦一声:“您说的那位客人一直没来。就搁那儿了。”

韩非锁眉,小孩儿那日的反应历历在目,看得出他对新衣服的渴求,怎么会没来?

突又联想到他满身的伤痕,以及那根断指,他沉吟半晌,说:“订单上应该有他家的地址,我们再等一等,下午还没来的

话,我送去。”

到了下午,外面突然下起了潇潇冷雨。

冬日,到处都蒸腾着白色的雾气。晃眼,刺鼻。

门口那巨大的莲花灯透过玻璃盛开在雨中。

康康没有来,冬阳倒是来了。

他捧着一束玫瑰,径直走到韩非跟前,二话不说,摁下他的头就在唇上吧唧了好几下,然后才告诉他:“我们交往吧,我

要追求你。”

韩非惊得目瞪口呆。

冬阳蹙眉:“你不满意这种方式吗?那换一个,嫁给我吧。”

吧唧,吧唧。又在他脸蛋上啃了两口。

冬阳乐的像老鼠,“怎么样?沉默就代表默认了。好了,你是我的男朋友了,我们下午一起约会好不好?”

韩非道:“滚。”

冬阳难得迟钝,以为他只是害羞,把他搂进怀里,亲昵的点点他的鼻子:“不要害羞,都是我的人了。”

“滚。”

“不要工作了,一起约会好不好?”

一杯冷水当头浇下。

冬阳伸手抹了一把,蹙眉,心中并没有不悦,只是不解,迷惑的问:“我做错了什么吗?我同学说追求喜欢的人就要这样

做,我做错了什么吗?”

“马上离开我的视线。”韩非指着门,感到血液沸腾淤塞毛孔,脸红的不像话。

冬阳见他真的发怒了,以为自己哪里做错了,小声咕哝了几句,极不情愿的说:“那我明天再来。”

“你永远不要再来!”

门帘掀开,冬阳回眸一笑,阳光万里:“不,我明天还会来。直到你答应我的追求。”

“嘭!”水杯扔了过去,冬阳敏捷闪开,笑嘻嘻的走掉了。

韩非气得脸一阵红一阵白。

一旁的张嫂早已吓得魂不附体。

韩非眼底闪过一抹寒光,阴测测的笑:“张嫂,刚才您看见了什么?”

张嫂拼命摇头:“我、我啥都没看见!我扫地……扫地!”

韩非冷哼一声,刚想俯身收拾残局,门口一道白光,帘子又被掀开。

几乎是想都没想,他就将桌上的玫瑰朝门口扔了过去:“你又回来干嘛?滚!”

“阿、阿叔……”小猫儿一样的声音在门口怯生生的响起。

韩非一惊,迅速回头来,一道小小的人影怯懦的站在那里,脚下洒了一地的红玫瑰。

韩非掩口轻呼,他几乎没认出眼前人来。

“康康!”

只是几日未见而已,康康就已经瘦得不成人形。

脸黑黑的,淡黄色的头发半遮着闪闪发光的眼睛。

单薄破烂的衣服被雨淋湿,紧紧的贴在身上,更显得他枯瘦如柴。

他拾起地上的玫瑰,朝他走来。走路时一跛一跛的。

他穿了鞋子,鞋子却很破,露出三根脚趾。裤子膝盖上打了一个大补丁,像睁大的眼睛。

康康将玫瑰轻轻的放在桌子上,小声问:“阿叔,你在气我失约没来吗?我、我……对不起!”

头越来越低,小孩儿瑟缩着身子,冻得浑身发颤。

韩非什么话都没说,转头吩咐张嫂:“烧点热水。”

他将康康带进里屋,不容分说,脱下他的破衣裳。

单薄的小身子上全都是鞭痕,胸膛有一大片淤青。

韩非的眼睛有点儿辣辣的疼,轻声问:“伤是怎么来的?”

康康垂着头,不说话。身体还在颤抖,越颤越厉害,嘴唇冻得青青的。

韩非深吸一口气,将自己的衣服脱下来,裹在他身上。然后将他抱到铺着毛毯的长椅上,用干毛巾替他将头发和脸擦干。

康康一直低着头,一句话都不说。

他不说,韩非也不愿逼问小孩儿。他拍拍小孩儿的头,温柔的说:“你在这等我会儿,阿叔去给你买药。”

小孩儿咬着唇,许久,说:“不、不用了……康康没有事。很快就会好。”

“你在这待着,一会水烧好了,张阿姨会给你洗澡。不许跑。”

小肩膀缩了缩,轻轻的嗯了声。

韩非走出去,又交代张嫂几句,让她替小孩儿洗澡时小心伤口。走几步,不放心,又将门从外面锁上,把钥匙交给张嫂,

这才出了门。

他顶着大雨去了药店,回来时,小孩儿已经洗干净了,捂在毯子里,只留下一个圆圆的小脑袋在外面,大眼睛一闪一闪的

,很有光泽。

见韩非回来,立刻怯生生的笑:“阿叔,你回来啦。”

韩非柔声问:“现在还冷吗?”

“不冷了。”康康笑起来,两颊边有小酒窝。

韩非点点头,张嫂把他拉到一边儿,眼睛红红的:“这谁家的小孩儿,怎么被打的这么惨,我替他洗澡时,都快……”

“交给我。”韩非安慰她几句,拿着药到康康身边坐下,说:“来,上药。”

康康眨了眨大眼睛。

23.小音乐家康康(四)

康康身上的伤,惨不忍睹。

从手到脚,大腿,胸、腹、背部,几乎没有一处不是伤痕。

除了皮肤上的划痕外,他的左脚划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已经结痂。脚趾头冻得红肿不堪,偶尔渗出一点脓水。

胸膛有一大片可疑的淤血。撩开有些营养不良的淡黄色额发,就能看见他额角上那一大块暗红色的淤青。

小孩儿看起来不过才四五岁,这种程度的伤,连大人都承受不了。

韩非将屋里的暖气开到最大,将小孩儿抱在怀里,替他上药。

动作尽量放的轻柔,碰到伤口时,小孩儿并没有哭叫,只是咬着唇,将脸埋进他的胸膛,身子一下一下的颤抖。

韩非温柔的问:“疼吗?忍一下。”

康康乖巧的点点头。

外面的雨还在淅沥沥的,越下越大。

风雨呼啸。

他竖起小耳朵,听得入神。韩非边上药边问:“在听什么?”

“阿叔,雨里在奏乐哩,你听,‘哩哩,嘀嘀,噢咿!’……”

韩非替他裹毯子时,发出的轻微声响,康康觉得那也是一支美妙的曲子,“沙沙,沙沙……”

康康很爱音乐,无论走到哪里,他总是能听到乐声。马路上的汽车嘀嘀声,风吹过白桦树时,树叶发出的哗啦啦声响,河

里的水流。

他躺在毯子里,被裹得严严实实,小脸蛋泛着不正常的红晕,两眼却炯炯有神,听得入迷时,还会用那只残缺的手在长椅

上有节奏的敲着:“叮咚咚叮……”

张嫂忧心忡忡的问:“小孩儿没事了?”

韩非嗯了一声,将药都收起来,然后走到康康身边坐下,见他脸色不对,用手抚了抚他的额头。

烫的吓人。

韩非立刻披上外套,对张嫂说:“他发烧了,店里您看着。我先带他去医院。”

抱着小孩儿就冲出去,拦了辆出租车奔向医院。

检查结果出来后,医生将韩非叫进了会诊室。

主治医师是个中年女人,她将诊检报告摔在韩非跟前,怒声呵斥:“你自己看看。”

韩非打开来看,心里一点一点凉了下去。

“他的骨头和内脏有好几处都被打破了,软组织挫伤面积占全身体表面积15%以上。根据检验,小孩躯体和肢体大面积软

组织操作是他人外力作用直接形成,为钝性物体形成。你怎么解释?”女医师说着说着,眼睛红了。

韩非说不出话来。

这时,会诊室的门被推开,走进一位老医生,见此状况,忙问:“怎么了?”

女医师将报告书递过去:“张医师,您自己看。”

片刻后,张医师的脸色白了又青,青了又白。他怒拍桌子,颤巍巍道:“又是那个丧心病狂的家伙!他怎么下得了手哟!

韩非闻言,立刻抬头问:“您知道是谁做的?”

“不是你干的?”女医师吃惊不小,脸上犹带泪痕。

“不是我,我是无意碰见这孩子,见他一身伤才带他来医院的。”

张医师缓了缓,尽量平和的说:“那孩子叫康康是不是?今年6月底时他来过我们医院,当时正好就是我主治的。那次他

被打的差点活不了,左手指被人用刀子切掉了,真是惨绝人寰的家庭暴力!”

“是谁做的?”

“当时带他来医院的的是他母亲。问她,她什么都不说,只知道哭。后来医院报了警,经过警察询问,才知道是小孩儿的

爸爸干的!那家伙是个赌徒,酒棍。当时联防队员将他带到局里,教育他以后不要再打孩子,并且拘留了几天。后来那混

蛋跟警方保证,以后再不打孩子了。没想到……没想到这畜生还是没改,又打起了孩子!”

老医生明显说不下去了,背过身擦了擦眼镜。

加护病房里,康康正在吊点滴,小孩儿精神不太好,却没有睡,依然睁大眼睛,一脸陶醉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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