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欢大蔺情史录之一君有明珠+相性100问——凤耶雪
凤耶雪  发于:2011年05月18日

关灯
护眼

奉天帝只微笑地啊了声,收回迷茫的眼神,浅道:“侄儿比皇叔岁数大了许多啊……怎比得过皇叔……算了,不比,不比,万一输了,朕怕颜面上挂不住,让皇叔笑话。”

说罢,眸子又飘向下位,那一侧,明当还似灌水般,一杯又一杯,这人一句驸马爷,干……他便一口而尽,那人再来一句詹士大人,递上杯子,便又是一饮而尽……已不知饮了多少,他却仍是面带微笑,沉默不语。

碧苍旁边碧绫俏目圆睁,带着几分恼意低嗔,“这呆子,别人敬就喝么?真是呆子,难道不知道人家故意整他么……”

奉天帝听罢在心里低忖:确实是个呆子,真当这御赐佳酿是水么……明日不头疼得死去活来才有鬼……

碧葬花顺着奉天帝的目光看去,赞叹:“好酒量啊。”

碧苍恩声低应,接下秦妃递来的酒杯,便也如明当还的豪爽一饮而尽,却似喝得太急,呛在喉间,一阵猛咳。

下坐百官酣醉,奉天帝的呛咳并未引起骚动,只碧葬花揄揶的调笑,碧函哈哈大笑,碧弭小声咕咙,碧绫亦是指着父亲赤红的脸调笑:“父皇今夜有些失常呢……总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秦妃却是吓得粉腮煞白,红着杏目捻着香巾抚着奉天帝的背似泣地道:“都是臣妾不好……陛下,还好么……”

碧苍咳了一阵顺过气来,安抚地拍着秦妃香肩软语几句,却复又举起杯来……

明当还明明置身人海之中,却周身冷冽之气,沉寂得仿佛禅定的老僧,漫不经心地喝着御赐佳酿,耳边琴瑟声喧哗声声不绝于耳,纷绕凌乱,只举杯仰头间总捕捉到奉天帝似笑非笑的眼神,朦胧的双眸不知落向了何方,笑容可掬,似梦如幻。

张郁琰带着七分醉意地扑摇到他身边呵呵傻笑:“明兄,你这酒量可真是越来越猛了呀。”

“哪里哪里。”

明当还微笑应着,眼角余光扫过,碧苍似已不胜酒力由刘瑞青扶着起身,对百官道了句“众卿尽兴。”便晃晃惚惚地下去了。

碧苍一离开,碧葬花便也辞了碧函想行酒令的邀请离开。

碧绫看着满苑狼籍,皇帝不在文武百官自然更是放肆了,犹其还有个带头胡闹的端和王碧函。

碧绫头痛地叹气,再回神寻找明当还的身影已然不见了,愣了下,秀眉微颦,隐约的忧郁之色尽显眼底。

再一愣神的功夫,碧弭那边捉了个绝色舞姬调戏,也不知怎么地,那舞姬居然拔下发簪划伤了碧弭,惹得这位皇长子勃然大怒,便要令人将那舞姬拖出去杖毙。

碧绫抿抿唇,悄悄令人去放了那舞姬,便也辞去,经过碧弭身边低声道:“皇家年晏,皇弟莫要闹出不愉快来,失了颜面。”

碧弭脸涨得通红,瞪着眼睛,想冒火的样子,眼里满满的愤怒不甘,但终还是忍了下来,咬牙低冷道:“多谢皇姐教诲。”

碧绫知道自己得先帝和奉天帝宠爱,下面几位弟妹对她多有妒恨,对他的眼里的愤恨也不在意,笑笑地离去。

碧殊在落霞妙手之下病情好转,又有嫣无暇随旁调理,一个月下来,身体大有起色。

碧苍在他榻坐下,细细看着他绝色的容颜,与自己倒是有几分肖似,但更多的却是冷艳,这样的脸庞,这样的轮廓,碧苍忽然觉得心颤。

此次听梅相提起静尘,忽然才发现,碧殊的相貌隐约间总透着静尘那股柔媚与冷清并存的艳丽。

伸手轻轻描过碧殊的五官,都是那么的完美无暇。

苏伯候与静尘苦恋三年,即将成婚时静尘突然失踪……

苏伯候忽在先帝寿辰上失态……尔后叛乱……

“皇兄?”

碧殊朦朦地睁开眼,看着坐在榻前的碧苍,眼睛登时清如泉水,挣扎着便要起身。

碧苍压下他:“别起身,皇兄来看看你……这就走了,好好休息。”

“皇兄──别走,陪陪我……”

碧殊却抓着他的手不肯放,嘟唇嚷着:“你都好几天没来看我了,我才醒就要走么?皇兄是不是烦我了?”

碧苍柔笑:“怎么会,皇兄自来疼你,天下皆知,难道你还要挑皇兄的不是么?”

碧殊震了震,怔了下神才迟疑道:“皇兄……?”

碧苍自来对他是一惯的纵容,倒很少这样的调笑于他,一时怔愣不知如何反应。

碧苍拍着他的手哄他重新躺好,“没事,皇兄醉了,头有些发晕,回宫去了,你小心调养,过几日皇兄再来看你。”

说罢不待碧殊哀求挽留,大步流星出了内殿。

君有明珠(帝受)36

刘瑞青候在殿外,他旁边,明当还一身墨蓝的官服在明亮的琉光下显得比刘瑞青那身暗红还扎眼。

碧苍不自觉地心一颤,呼吸便不由一滞。

连下六道急令命明当还回京,却没宣明当还进宫见驾。

走近些便觉得整个心魂都轻飘了起来,刘瑞青要过来扶他,明当还却抢先一一步轻手一抬,扶在碧苍身侧:“皇上,微臣有事凛报。”

碧苍怔怔地看他低眉垂目的模样,愣愣地想:你有什么事不上折子,却在这大年晚晏后来凛报什么?

心里却猛烈地跳动着,随着明当还的胸堂起伏颤动,低声道:“刘瑞青,你先退下吧。”

“是!”

刘瑞青自然知道进步,一溜烟跑得飞快。

余下君臣翁婿二人却是相对无语。

风虽然不大,却也撩得两人发丝乱舞,刷过脸庞亦如利刀。

碧苍盯着明当还皱眉:倒是清瘦了许多,西薹军中事务真有那般烦忙?

仔细看上去,多了几色沧桑,儒雅俊秀减了三分,不过,他眉清目秀,身姿挺拔,看上去便如松柏傲骨,反而更显英俊。

一股暖流贯穿全身,随着血液在身体里流淌,其中酸涩苦辣甜蜜五味杂呈,若要计量形容,正如十六岁那年,

洞房花烛夜捻着喜称挑起喜帕那一瞬间,萦儿娇羞清丽的姿容,虽然不是绝代却清奇钟琉,醉人心脾。

这般胡思乱想着,面上微红,在心暗暗苦笑,这人可是你的乘龙快婿,你这无耻心思还不快快收起?真是丢尽碧氏颜面,羞煞大蔺皇朝!

可唇瓣张启,却不由自主道:“明卿,陪朕走走。”

明当还低应了声是,随在他身侧走了两步,看他颠天倒四的步伐,摇摇晃晃,忧声道:“皇上你醉了。”

“呵~哪有?”碧苍闻言快步跨了两步,转了半圈,张手道:“朕没醉,明卿有什么事要禀报,说吧。”

嘴里虽说着没醉,可那步态,言形,分明就是七八分醉了,笑着灿若烟火,勾着眸子看着他,欲语还休似的,明当还不由微笑,再度伸手扶住他:“是,没醉。”顿了顿低声道:“西薹军里不少都是苏伯候的旧部,虽然当年叛变后伏罪收编,但这些人出奇的忍隐,表面伏罪,却一直暗地里想着有朝一日替苏伯候报仇。”

“想不到苏伯候在军中气势这么盛,可难道他们不知道螳臂当车是不智之举吗?何况,苏伯候造反本是叛逆之事,何以让他们这般忠心耿耿?”碧苍惊讶,真是奇了,苏伯候虽然被誉为战神,为保卫大蔺江山出力不少,但不管怎么说在世人眼里他毕竟只是个将军。

明当还哂然道:“纸总是包不住火的,虽然先帝处处小心,毁灭一切可以证明苏伯候皇子身份的物件,总是有遗漏的,苏伯候和他的旧部终究知道了一些真相,据密探回报,当初元英帝是想让苏伯候认祖归宗,立为正统。却没想,仁英帝自元英帝的口风中探出了些意思便先下手为强,削了苏伯候兵权,先帝当时虽只是亲王,但权力还是远远胜过一介候王。”

碧苍脸色暗灰,怔怔出神,脸上忧伤与惊讶愤怨交错复杂。

“原来还有这么些秘密么?父皇……倒是好心计。”

他自十六岁开始参政,苏伯候造反一事时,他刚刚接触庙堂,很是好大喜功,碧殊被掳,他救弟心切,又急于表现,扑在前线,与苏伯候搏杀,皆是兵戌相见,斗的是兵法阵营,其后的勾心斗角他却并不很清楚,只记着,父皇说苏伯候造反几个字,盛气凌人,最后以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姿势险胜。

此时想来,他当年少年气盛,只攻不守,当真是险极,这其中若非最后苏伯候的心灰意冷自愿求死,他未必能赢。

这些旧事,明当还大多从史记和梅相口中得知,以及传说,知道得也有八九分清楚,知道碧苍忆起这件往事,心中定是许多惆怅,静默了一会儿,迟疑地道:“还有一个秘密,未经证实,微臣并不十分确定。”

“说吧。”

还有什么不可思议的辛秘掩在黑暗中,不如都刨开来一次看个清楚,碧苍苦笑。

“据密探,苏伯候有一子,只是不知其下落。”

“什么?!”饶是做好心里准备,碧苍仍是吓了一跳,苏伯候有一子?!!

苏伯候苦恋三年终得静尘垂青,成亲在即之时,静尘却无故失踪,之后苏伯候便萎靡不振……

静尘,静尘?!

碧苍脸上阴暗难定,哈哈冷笑着,一把拽住明当还臂膀道:“跟朕来!”

明当还微惊,本来料想碧苍必然会震惊难平,却未想碧苍虽然惊震却很快平静下来,拖着他七转八拐,避开禁卫进了皇宫的一寓,清竹泠泠,幽静无比。

“这里原来就是冷宫,后来,父皇在这里悄悄建了座庵堂,名曰静心阁。”

碧苍幽幽地说着,指着竹林深处清冷的月门上,瘦金字体,神情异常哀伤。

这里宫灯阴暗,看不清碧苍脸上的表情,明当还却清楚地感觉到碧苍颤动的指尖,掐着他的手臂几乎陷入肉里。

“我那时候十三岁,成日里被太傅逼着背帝册,虽然朕一心想做个千古明君,却也有怠卷的时候,我偷偷躲到冷宫里想找处清静的地方偷懒。”

碧苍显得十分迷茫,语调混乱,懵懵地呓语般地道,“这就里住着一位绝美的女子,清冷高傲若仙子坠尘,无论我做再多的举动都换不来她的一笑,在我心里,她就仿佛是月宫中的嫦娥仙子,美丽冰冷,我也不求她喜欢,只是莫名的想跟她说说话,我发现她爱下棋,于是苦练棋艺常常溜来这里陪她下。”

君有明珠(帝受)37

说到此处碧苍迷离低笑,叹息似地道:“虽然先帝痴棋,但我却着实讨厌得很,从不肯好好用心,为了讨她喜欢,我倒是吃了番苦头,可最终她也没给过我好脸色,再后来殊儿便出生了,他从小便漂亮得让人移不开眼,少年大约都是喜新厌旧的,即然她对我冷若冰霜,我一味道的凑上去也没意思,何况有了殊儿这么漂亮又喜欢黏我的小家伙,我也就淡忘了她,过了三年我也成亲有了绫儿,她便更不再是我心中最美的女子,呵呵,明卿,一个男人做了父亲,总会觉得,自己的女儿是这个人间最漂亮可爱的孩子,何况,绫儿确实漂亮出众。”

“自己的孩子总是最好的。”明当还淡声附和。

长公主也确实值得他骄傲,可是,他心里却不是滋味,是从何时起,他心里满满的都这位高高在上,却显得孤独可怜的男人,他有着傲然霸气,却又可悲地众叛亲离,他明明是个多情温柔的男人,却被身边亲近的人无情地背叛抛弃。

原来他心中不止一个陈后啊?明当还莫名地苦笑了笑,听碧苍继续道:“梅相说起苏伯候是自杀而亡,我便有一点想不通,以他的能耐才华,继然已经叛变了,便拼死一搏也未必不会成功,可他却自杀了。”

“这其中还有什么隐情?”明当还心中一动,动容道:“难道是他的那个孩子?”

“不错。”碧苍噙着笑,但那笑容离索,静心庵近在眼前,他拉着明当还进了月门,他双脚沉重如石,缓慢地走着,泰半的重量都依附着明当还,低笑:“你猜这庵堂的主人叫什么名字?”

明当还惊讶挑眉,虽然极力压抑,声音还是不免有些震惊过度地高亢:“静尘!”

(前面碧苍说只见过静尘一面的地方改了||||||见谅~汗!)

碧苍双眉随着这两个字颤动了下,悄声叹息,“静尘,静尘,真是个好名字。”

顿了顿,讽笑:“明当还,你可知绫儿有位师父,就是她,静尘!”

明当还震了震没说话,因为庵堂的灯亮了起来,碧苍的醉酒仿佛一下子醒了五分,正了正身,甚至拉展了下衣角,噙着笑,注视着慢慢开启的堂门。

挑着灯出来的女子,束着道髻,两只白玉簪子固定着,一丝不苟,在暧昧的烛光下冷艳得言语无书。

素白的道袍裹在她身上仿佛是华丽的舞衣,只衬得她更媚人心魄。

“皇上深夜来访,静尘有失远迎。”

声音亦是冷若冰霜,冷得不带一丝温暖,却总觉得那份冰冷中夹着性感。

这样一个女人,生着倾国倾城之姿,偏又有着傲睨一切的清高,更是让人沉醉其中欲罢不能。

难怪便是苏燕西那样傲视一切,视天下子为粪土的伟男子也忍不住为她迷醉。

先帝……若迷恋于她又有何奇怪?

明当还只觉便是他心里眼里皆是碧苍的身影,也忍不住为她倾魂。

她身上仿佛有着魔力,可以让任何见过他的人疯狂。

心里震了震,明当还悄悄侧目看向碧苍,碧苍在朦胧的灯光中,脸色晕红中透着苍白,牵了牵唇角,似乎想笑得更潇洒自然一点,但,终究还是只笑得僵硬地盯着静尘。

“朕想问你一个问题,如果你不想回答,也可以不回答。”

静尘冷若冰霜的脸上一丝波动也没有,只静候下文。

“以你的武功,若要逃,我父皇也是奈你不得的,你……为何甘心被困于此十八年?”

静尘依旧冷然不动,明当运却眼尖地自她净如明镜的美目中捕捉到震动与一闪而逝的悲怆。

此时更鼓响起,已是子时。

竹叶在夜风中沙沙作响,隐隐透着清香。

静尘手终于动了动挑着的灯灭了,阴暗的宫苑内,三人像石像一样屹立着。

碧苍轻叹:“扰你清修了,朕还是告辞吧。”

碧苍侧身的那一刹那,雪一样的白衣幽灵般的快速飘浮过来,明当还眼角才捕捉到那一束刺眼的白影,白衣已近在尺咫,灯罩灯芯都已折断,锐利的铁针比剑更锋锐地刺来,她冷笑地道:“既然知道了为什么还来问我?……挑明了,我怎么还能让你活着离开?碧苍,你还是跟小时候一样愚蠢。”

明当还大惊揽着碧苍飞快转了半圈,噗地一声,锐利的铁针刺入后背,手肘向后狠狠一拐,逼迫静尘退出三步。

“明当还!”

碧苍惊叫,明当还抱着急促道:“快走!”

“想走?没那么容易!”静尘冷锐地笑,再次欺身上来,白掌空刃,掌风却削金断玉的利锐。

明当还一掌推开碧苍,提气对上静尘凌利的双掌,手臂几乎被生生震断,两人双双震退半步。

碧苍几步抢上来,将明当还拦在身畔,蓄力以侍,明当还震怒:“快走!我们不是她的对手!”

碧苍低沉道:“朕若只顾自己贪生怕死,还配做什么君主?”

静尘眸光暴长,低啸一声,手带风沙,冷若北风,步若翩凤。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