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很难不让人再去看流川,也许在外貌上,这两个人是没有什么高下的,可是在有心人眼里,流川身上还是有着他
独一无二的高洁,有着他傲视云天的气魄,对的,他的流川是这世上最美好的存在,这一点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改变的
了。
只是樱木很是泄气于这个‘泽北'竟然在外表上与流川这样的相合,怎么不让他也与那两个胖兄弟一样呢?
"你就是泽北?"樱木问话的底气不由得也小了,尽管他不会告诉他自己天才会不如他,可是见到这样出众却又奇迹般不
讨厌的人他心里很没有骨气地便没了火气,只是不把流川拱手相让的决心却是更加地坚定了。
无论这泽北再如何厉害再如何如何地不像凡人,自己都会全力以付好好守着枫的!
"看来,你来的目的是这样啊,早知道我就帮你离开这里了。"那个好象有些自言自语的对着彩说道,对着樱木轻轻摇了
摇头,然后便把他的目光转到了戴着面具的流川那里,脸上的笑容更是盛了,说不出的好看,说不出的温馨,看得樱木
心里也是突生一股好大的威胁感。
斜眼看流川,他也好象是被震住了一样,微微张着小嘴,老半天也说不出什么话了。
"你倒是说得好听,你自己到这里有多久了,也没见得你走出去过。"彩白了那漂亮的男子一眼,毫不留情地揭了他的底
,"我们都可是连第一关也过不了的人啊。"
"那也没办法,谁让我不懂药理与阵式呢?"那个让樱木气短不平的漂亮人儿对着流川笑得好温暖,"小枫,你终于还是
来这儿了嘛。"
"健司......"流川缓缓地从口里吐出这两个字,随又好象发觉什么不对般急急地闭上嘴。他身旁的樱木听得一向冷傲的
流川居然会用着这样有感情的声音去呼唤着一个人,一颗心也立即提到嗓子眼上了,不知道这么个人会是流川的什么人
啊?怎么自己没见着?
"你那样叫我啊?不叫健司哥哥了?"那个漂亮的褐发青年微笑着看见流川那张见不着真实面目的脸,尽管如此他也可以
透过那层阻碍想象出流川少有的害羞模样吧。
顺着流川垂下的头看到他的手被那个红发的少年紧紧地握在手里,那名为健司的男子也微微收了收笑容。
第三十三章
"呆瓜,他哪里会是泽北?"彩拍拍樱木愣愣的脑袋,"他是藤真健司啦,翔阳的大弟子呢。"
"藤真健司?"樱木反射性地重复了一遍,因为这个人的确是太有名了,翔阳也是有了他才有着与各门各派分庭抗争的实
力啊。
如果说他是翔阳的真正太上掌门也是无可厚非的。几年前这个人就如空气一般消失在江湖中,人人都说他出了意外,甚
至还有人说被花形暗算了,虽然花形的武艺是不可能害到他的,可是由于他与花形的师兄弟感情不错,而且也是在花形
变了性子前失踪的,所以也就有了这样的传闻了。
樱木真的没想到藤真也是困在山王谷中的一个,才不管他来这里是为了什么,他只在乎为什么他与流川相识,而且还好
象很熟的样子?
"是啊,就是我。"藤真看到流川没有甩开樱木的手,即使是让自己看到他们的情形,眼里也就释然,了解于心了。对着
樱木也不露声色地打量了一番,转眼看着彩眼里也泛着的淡淡的惊奇,忍不住对着樱木与流川又笑了一下。只是这一次
,眼里多了几分怅然。
"枫,你认识藤真健司?怎么没有告诉过我?"樱木转眼急急地问流川,虽然现在还没有像讨厌牧或是清田那样讨厌藤真
,可是总是有种意外感的。
"你也没问过我这件事。"流川从来也是不想对人说他的事的,这个樱木当然知道,只不过现在却有点恨他这个习惯了。
"我与小枫,很早就认识了的哟。"藤真笑眯眯地看着把心事写在脸上的樱木,现在他已经急得抽手走上几步,可能是想
近距离地看着自己打算好好想他的下一步吧?
这样有趣的人呐,难怪可以简单到让小枫也认了他,"不止是认识,我还是小枫很重要的朋友呢。"
樱木听到这种好象是带着玩笑的话语,脸上很显然起了几分戒备之色,还没开口却听着流川轻轻嗯了一声,"健司哥...
健司,你怎么也会在这里?"看样子那个藤真说的是真的哦,流川对他的称呼似乎是因为他现在年纪长了不好意思在藤
真名字后面加上哥哥两个字。
樱木看到藤真好象笑得挺开心的脸,当下便沉下了声儿,"你也是来找泽北的?"
"不是的。找他做什么?他不能拿来吃拿来用。"藤真没有问答流川的问题,只是对着他点了点头,嘴里应着樱木的询问
,可是眼睛却并没有瞧向他一眼。弄得樱木本能地就好象知道了什么,很不高兴地叫道,"那你来这里该不是也是为了
那个赤......"
"他当然不能把泽北拿来吃拿来用的。"一个细细的却并不柔弱,清清的却并不尖锐的语声淡淡地响在樱木的耳边,让正
在心里暗自揣测藤真的樱木微微一怔。他不反感这种声音,可是就这样突然出现,是有些让他意外的。斜眼看去,在自
己身边不到五丈之外不知何时站着个嘴角微翘的俊秀青年。
这个人,虽然相当的俊俏相当的好看,可初看之下也是不如流川、藤真那般耀眼夺目;但是却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他似乎
总是有种让人不由自主便想去看他的能力,而且那种力量还很强。
他没有像藤真那般笑得让人目眩,可是那在他唇边挂着的有些像认真更多的却是类似于玩闹般的天真也是使人对着他便
心生了好感,"你与他说话是没用的,他那个人可以做到霸着这儿最好的屋子,可以任意强占这里的每一寸土地使用这
儿的任何工具来喂饱他自己;可以赖在这里三、四年不走,可以想着各种让人恼火的事情来达到他的目的。他没有把别
人拿来吃喝就算是万幸了,什么时候他走了可才真是阿弥陀佛呢。"
听口气,好象也是很不爽藤真呢,樱木愣了一下,他想不到藤真这个‘囚徒'也有着这样大的自由与权利。不过眼前这
个越看越顺眼的人竟然慢慢地边说边走到自己身边,用他大大的有些温和的却带着些调皮的眼睛看着自己以及身后的流
川。
樱木立即便对他放松了戒心,才不管他是不是山王谷的人,听他说的,如果是真的,这藤真健司倒像是主人似的,也不
管这人刚才是怎样冒出来的,所以他也很理解似的拍拍那青年的肩膀,"听说你们这里的规矩是胜过一场就可以自由出
入的,是不是?"
那青年点点头,用手指蹭了蹭他光滑的下巴,然后指着藤真对着樱木说道,"你不知道么?这个呆在这儿三年多的人是
过了一关的,虽然他在第一关里认输可是他胜过第二关所以他也是这些年来可以进来居住的第三人呢。只不过他要的东
西我们是不可以给的,他就赖在这儿了,现在可好还带着个找来的女子呆下了呢。"
樱木想不到这个人把这种事说得这样的详细,省了自己想问的那么多,对着他也就给了好脸色。反正他要找的是泽北,
这种山王谷的‘小角色'他是不会在意的。
说对板了也可以交交朋友的啊。流川冷冷地盯着樱木与他身边的人,猜到那人是谁,不管是不是他身怀的武功有多么惊
人,只看着彩与藤真的神色也知道了,看以后那个白痴要如何收场的好。
"原来是这样的啊?"樱木的手还搭在新认识的朋友身上,看到他看向自己身后的流川蛮有兴致的模样说道,"你们好象
也有些门道呢,怎么?也是与这人一样的目的么?"
樱木也拿不准藤真的目的是什么,只是直觉是那样的。你来我往,他也老老实实地对着那人说,"我们是来找泽北的,
还有赤朱果。"
"为什么你们一个个都来要赤朱果,那东西又不好吃,又不好看。"那人很不懂地看着樱木,"若不是每一代传下来的规
矩,留着个毫无用处的东西有什么用?"
"对对对。"樱木大喜,如果山王谷里每一个人都如这个人,那就好办事多了。
"就是嘛,为了那个东西害我瞎忙了好多呢。"那人似乎也是对樱木大起知己之感。
"对了,你能告诉我泽北他在哪儿吗?"樱木想到了那个先前让他一心想打败的人,调头就如询问老朋友般问那人。
"哦,我就在这儿啊。"那人抬眼看着樱木,让后者准备拍向他的手僵直在原地,瞪着眼一动不动地像看怪物似的看着同
样不解的应话者。
两个都是人意想不到的。流川轻轻咬了咬牙,心里暗自骂着樱木白痴千遍。如果他不是泽北,有谁还可以做到移动身形
达到自己也有些看不清的地步;如果他不是泽北这些人怎么会任由他一个人在这里抱怨呢?
不过,他好象真的是没有什么在意樱木是不是敌人呢,居然大大方方地由着他的背部让樱木拍,他就不怕樱木一掌劈下
去了结了他么?
流川知道泽北是当真没有想到那里去的,因为他看上去不像是仙道那样喜欢逗人玩的那一类型的。那个传闻中未遇敌手
的男人难道也是个笨脑袋的?
而先前与樱木说过话的山王谷的人也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对于泽北的脾性他们是早就了解的,他就是那样了。可是以
前也有过太多知道他的身份后就痛下杀手的,尽管他们没一个成功过,泽北虽然很不吸取教训可是也不会任由人伤害。
然而这个闯谷的人就好象是惊奇得如同听到这世上最荒诞可笑的事一般,眼里除了不信任以外倒没有什么别的险恶用心
了。
就连他身后那个不知道深浅的绝顶高手也是动也未动,只是恨恨地看着泽北身边的红发少年,先前还以为他们会联合着
想对泽北怎样怎样呢。
"你真的是泽北?"
樱木如避妖魔般退后几步,重新站到流川身边大惊小怪地指着他,"你不是胖子?也不是麻子啊?"
怎么会这样呢?他竟然也是身段修长,面目白净?个性也好好,还,还很帅的?呸,谁承认他帅的?虽然知道泽北不像
藤真那般的,那个叫做比枫差那么一点点的好看,可是对着他却有着更多的防备。
"大白痴。"流川忍无可忍,有谁告诉过樱木泽北是那种模样的啊?他还要碍着自己挑战到何时呢?不耐烦地一把推开樱
木,对着泽北就说道,"我要与你一战,我胜就给我赤朱果,并让我的朋友离开!"
"我当然不是你说的那样,如果有人告诉你我是那样记得以后要对他解释清楚哦!"泽北严肃而郑重地对着樱木先申斥了
一遍再对着流川开口,"可以的......"
"不行咧。"那个之前说话的青年对着泽北说道,"泽北,你忘了师父曾说过想与你交手也要过了二道关口再说的。之前
藤真健司闯的是师父的五音阵,现在正好有他们来试你改进过的八音阵,我们都想看看咧!"
"啊?还是深津你记得......"泽北想了想,有是那么回事的模样对着流川点了点头,"你可以去试试,输了就要离开这
儿。"他当然要事先说话,否则又多了一个像藤真一样住在这儿的人,可就不好了。
"好!"流川答得爽快,泽北也是忍不住好心地对他说,"改进过的八音阵很厉害的,如果你不死可能也会生场大病,何
必呢......"
"你废话很多嘛。"流川冷冷地扯住想抢上前的樱木,他已经被泽北的话给激怒了,轻身飘进山王中人自动退出的那一大
片空旷的所在。
看着泽北在扬了扬他嘴角后也便退到一旁去了,从他身后游走出四位少年四位少女,一队队分列站好,每组手里拿着的
也是不同的乐器。最前面的两个人手里抱着的是铁筝,其后依次则是琵琶、洞萧还有三弦。
藤真与彩这时也只有来到樱木那儿了,三个人定定地看着那八个人齐齐地并成一排,与流川相距不到十丈。
泽北与他身侧的名呼深津的还有那对兄弟并没有动,动的只有他们身后的山王其它弟子们,他们有的退后几十步,也年
少的更是扯下了衣襟,塞进耳内。只是也没进屋,因为他们都不想错过来人闯阵的好戏。
"健司,彩姐拜托你了。"流川向藤真望了一眼,发觉后者的手早已按在了彩的肩上,不由放宽了心。有了藤真的相助,
彩应该不会受这下面东西的影响了吧?
没了后顾之忧,流川转过头,盯着那八个人,见着他们摆好手里的乐器。心下便在盘算着如何应对,虽然听牧说过他闯
过的阵式,可也没有想过用乐器的。
也许山王谷中的人变着方儿考人吧?他原以为对付五音只用着内力便足以应付的了,却不想现在好象有些不能只靠着那
般了。
"等等,你用我的琴吧。"
泽北从他身后的一名谷人中拿过一张素琴,随手就抛给了流川。流川虽然接过,可是却只是不想摔破了那张琴,他并不
想用泽北的东西。
"我可不想再见到一次那个人用的方法。"
泽北指着藤真说道,"他这人根本就不懂音律,你该不会想与他一样用着内力硬拼?"
想到藤真当日破父亲的五音阵时,他居然就硬生生地靠着他那身绵绵不息的内力耗了大半日,最后还是闭着他的心脉,
乱击一起,毁坏了好多乐器看着就心疼。
"那有怎么样?反正是我赢了那一场,你管我用什么方法?"藤真笑着对泽北说道,心想谁让你山王谷尽出些欺人的玩意
,这世上又有几人是全能的什么都会,"你不爽也只有认了。"
流川微皱眉,已经废了很多时间了,他已经等不及释放这么多年压抑在体内的武艺。面对着泽北,虽然没有与他直接交
过手,可是想拉他下来的心却是愈加的强烈了。再无推迟,伸手在琴弦上一划,在泽北到现在才有些惊异的眼神中端端
正正地怀着琴坐在了山王谷内的青石板上。
八音再无等待,竟是在流川坐定时齐奏起来。刹时间如鬼哭狼嚎,如泣妇滴血,如宫女思春;凄山凉雨,漫山漂着悲愤
。这样强烈而悲怆的曲调,当世之间恐怕除了这山王谷内的人,在谷外硬是要演奏的恐怕也只有流川与花形了。
这般杂夹着迫人性命般的强劲追魂乐章,使得泽北身后的那些原本已退后的人也不由得再退了两步。樱木却动也未动,
他有神的内功心法保着心脉,练了几十年,那不能伤人却总可以把他保得满满的内力流川当然是清楚的,所以刚才他问
也未问樱木是否可以承受。
"这个是传统保留的,我总不能把我爹的东西全改掉啊。"泽北好象是一个对着客人解释的一个主人,仍然好心地给流川
讲,"其实我不喜欢这段,有些不好听呢......"
话未说完,他便被他身后的深津给拉着耳朵扯到一边去了。
深津才不管什么好听不好听,反正只要是说他师父坏话的,就算是现在的谷主他也要教训的。
流川坐在那里,对着这样的音调好象全没感觉般,他只是觉得泽北这个人真的有点让他感觉到不可思议呢。他与原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