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相逢(出书版)+番外 BY 晓雾
  发于:2011年06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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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的过日子吗?」

长宜笑意倏止,随即重新漾开。「你是因为这个缘故,才提起的那件事?」

「别又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你总爱逞强!」徐浩有些急躁,「今时不同往日,咱们有能力面对所有事情了!」

「嗯,今时不同往日。往日的那个徐浩,我十分十分喜欢,你可知道?」能够坦然说出来,就好像不是自己的事情一

样,恍如隔世,指的就是这种滋味吗?

徐浩对他所限定的「往日」大生芥蒂,没好气地道:「你不说,我怎会知道。」

长宜弯弯嘴角。「因为我知道你不可能和我一样的。那时候你喜欢的是小婉,到了外头,自然还会有阿花阿桃阿芳之

类,说出来平添你的烦恼而已。」

啧,这都起的什么名啊。

「既然如此,那时不该提出那么奇怪的要求。」就会说得好听,什么百姓的福祉就交给你了要专心做个好皇帝,还假

装忘记当年的事情,老在跟前晃来晃去叫人操心。

「不高兴你可以拒绝啊。」明明像野兽一样扑上来就乱搞,还好意思怪别人。

「也不想想当时自己什么样子,好像不答应你就要去自杀一样,我敢拒绝才有鬼。」

「那么说是我逼奸?」长宜挑起漂亮的眉毛。

徐浩沉重点头,痛声控诉:「而且是吃完抹嘴就走那种,最差劲了。」

「到底是谁吃亏了啊!你才是第二天就走掉的人!」实在看不下去徐浩过分拿乔,忍不住捶他一拳。

「谁让你老是随随便便的!做那种事情也不是第一次吧!偷偷卖了你娘的首饰去妓院,回来还和我炫耀呢。」

「第一次很了不起吗?都没嫌你害我流那么多血,好意思说。而且啊,我委屈自己当被上的了,你一点都不知道我下

了很大决心的对不对?」单是性格随便,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做到那种地步的吧!更何况大爷他生平最讨厌吃亏。

「是谁第二天送行的时候,带头起哄说什么要娶个好媳妇儿回来啊?有些人摆明了一时发癫,只有我一个人认真的话

,不是被笑死!」

翻出发了霉的老黄历,两人竟然兴致勃勃越吵越大声,终于惊动一睡就跟死掉差不多的鹁鸪,「轰」一声,房里的老

鼠洞撑开十倍有多,抓狂的小鸟变成一只巨大的猫头鹰,朝着两人愤怒地叫了三声,冲破窗格子,飞到不知哪里去了

冷风呼呼的吹进来,二人分别呆看墙上和窗上的大洞,久久不能成言。

「它会不会一怒之下叫天上下刀子?」

「应该还不至于……」

「呃,还是安分一点不要吵了。」

「是啊,有什么好吵呢?都不是当年的你我了。」长宜轻叹,感慨的样子出现于这张少年样貌上,多少有些不搭调。

徐浩抚着他半长的黑发,眼神泛柔。「贫贱之交,总是值得珍惜的。」

长宜轻笑。「所以你在我面前努力做当年的自己,对不对?」

他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我并没有刻意……」

「嗯,我也一样啊,不知不觉就会像以前那样相处。上次我稍微听了一点你和桑高说话,净是不一样的口气,吓了一

大跳。不要说手段之类,连学问都高了很多。」一套套的张口就来,酸得可以。

「军旅之中,得空也会念书……不喜欢现在的我?」徐浩专注凝视他,难得有些忐忑。

长宜拨开他垂下的发丝。「现在的你让我很放心,国家需要的君主,是你如今这个样子的。」依然保留着善念,却精

明能干,知道怎样做最好,而不是以前那样一味的踏实诚恳而已。

「不要谈国家社稷之类,我问的是你。和我在一起,你没有当年快活,对吧?」这人总是站在一边看着,像是不属于

这里,而这种态度,徐浩看了心慌。

「如果你是指以前我什么事都会拉你一块儿,现在都不帮忙朝政——你也看到的,我真的不是那块料。」长宜歉然道

「我不是说这个。早就说过,你唯一的长处就只有很会干家务,经过这么多年,而且还是待在全天下最可怕的地方这

么多年,竟还是没有长进,简直就应该供起来让人膜拜——哦!」徐浩闷哼一声,龙腹再次中捶。

「我要是自己可以,哪里还轮得到你坐在龙椅上!」天时地利人和,自己占的可不比他一介草民少!

「我知道我知道。」徐浩拍拍怀里蠢蠢欲动的脑袋,半是纵容半是敷衍,「我只是想看你变得更高兴一点。有什么想

要的想做的,尽管说出来,无论你怎么刁难,今天的我自信办得到。」

「就算你坐拥天下,也不是所有事情都能办到。」长宜终于开口,从徐浩臂弯里钻出来,拉过他粗糙的手,放到自己

脸上轻轻摩挲。「比如说,我无法再成长。十年来,连头发的长度都不曾变化分毫。这样诡异的人,是没有办法和任

何人长久生活在一起的。」

徐浩急切道:「你是上天使者,青春永驻是理所当然,谁敢说半句闲话?」

长宜摇头。「不单是旁人的看法吧。看着身边人生老病死,我却始终是这个样子,情何以堪。」

徐浩沉吟。看来,这就是长宜的心结所在了。只要能长伴左右,这些细枝末节,他倒并不在乎。反倒是要防着年老色

衰,被长宜一脚踢开;或者死了之后,长宜另结新欢——「你在笑什么?」

长宜翻身坐在他腿上,好玩地道:「我在想,只有一件事情适合我做,就是当你的男宠。容颜不改,就不必担心色衰

爱弛,可以—直服侍你哦。」

徐浩蹙起眉,斥道:「这种玩笑不要随便开。」

「你会当真,是吧?」长宜一边随口说着,一边把他的脸当泥巴玩。徐浩脸真小,难怪老是嘲笑别人像馒头像包子什

么的。

徐浩不耐,拉下他的手压制在两侧。「我在想什么,你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真要命!任由别人从头到尾紧张个

半死,他自顾自玩得开心。

「你想和我做那件事情,对吧?」长宜笨拙地扭动着身体,露出自以为魅惑的神情,哑声道:「刚刚一脸捉奸在床,

好丢脸啊。」

徐浩端详他半晌,放开手,静静平躺回床上。「我没有强迫你要我,不用故作姿态来吊人胃口。」

长宜从他身上下来,规规矩矩躺下,替自己掖好被角,侧身面向墙壁。静默良久,他突然开口:「你是皇帝啊。」

叹息般的话语传入耳中,徐洁愤然坐起。「不要把我和你爹你哥那种人想到一块儿!我要什么不要什么,会有什么结

果,心里清清楚楚!」

「那到时候不准埋怨我。」大脑袋转过来时,徐浩看到的,竟是一副得逞笑容。

明知应该生气被耍,胸中却涌动着截然相反的激昂情绪。

「说的什么鬼话!」

再也忍不住,低下头,张口霸占住他比一般人稍微丰厚的上唇,重重啃咬。

「嗯——」突如其来的袭击令长宜惊讶,来不及表示什么,麻痒的感觉便泛开来。

恍惚想到这是第一个吻。那一夜并没有这道仪式,毕竟并非温柔嬉戏的场合。

在那之前,自己却尝过这嘴唇的味道,是小婉成亲那天,陪他喝了个稀巴烂,然后在他熟睡的当儿,轻轻碰了下。

那个吻,他永远都不会知道。单是为这一点,耍耍他也应该。

想到这里,不禁露出有些缥缈的笑容。握着肩胛的手掌突然发力,他吃痛出声。

「你给我专心点!」

同一副嘴唇,今日没有散发酒气,醇醉般的情绪却与那日不可同日言语。

张嘴正要说什么,在周边逗留的舌,便觑了空悍然闯入口腔。

他的舌苔似乎并不十分灵活,不知道是和并无辩才有关,还是较少这方面的历练,粗鲁地舔舐着牙龈内侧与上颚,没

有太多挑逗动作。

居高临下的冷静评断只到这里。下一刻他直接捉住长宜的舌,伴着唾液交缠在一起。像是要把舌头吞下去的猛烈攻势

,使得长宜颈后传来阵阵战栗,汗毛不由自主竖起。

「唔……嗯……」长宜下意识往后仰头,想躲过他贪得无厌的吮吸,徐浩托住他的头,反而挤压向自己这边。

鼻间口中全是他的气息,猛烈的力道像是要把两个人揉成一体。长宜忍不住吐出叹息。那种密合的记忆,睽违了许久

,许久。

「啊!」他、他的手什么时候伸过来的?

里衣的薄弱束缚早已解开,微弱灯光下,看得见骨节分明的大手探进胸口,寻找着那点突起。

手掌下的瘦骨嶙峋显然令国君十分不满,离开他的唇,沉声抱怨:「你太瘦了。」

整天做饭给思定那头猪吃,都不想着喂饱自己的?

「我就算一整天不吃饭,也不会饿。」空虚感窜升上来,长宜红着眼,心不在焉地解释。

「以后我盯着你吃!」受不了他望着自己时不自觉渴望神情,徐浩低吼一声,重新占领他微肿的唇。手也不闲着。拇

指和食指拈起他粉红色的乳粒,细细搓捻。

意料之外的刺激害长宜上半身弹跳了起来,慌忙双手交叉挡在身前。「你干什么?好奇怪。」

徐浩大剌剌拉下他的手。「你才奇怪,又不是女人,挡那里做什么?」

「还不是你——」他脸如滴血,说不出话来。

「你看,颜色变了。」徐浩恍若未闻,将头凑近他胸前,双目灼灼盯着渐渐变得深浓的尖端,专注的目光犹胜临朝听

政。

「你、你那么弄,颜色当然会变。」长宜浑身无力,一手羞愧地抬起,遮住眼睛,另一手勉强推着他的头,徐浩纹丝

不动。

「但是这边我没弄它,还是自己挺起来了啊。」

徐浩指着另一侧乳首,无辜而疑惑的口吻听得长宜更加羞愤,「你到底要干什么?」

「当然是疼爱你。」他不正经地笑,拇指扣着中指,轻轻一弹,尖端受刺激微微抖动,「啧啧,真有趣。」说着嘴一

张,把乳头含了进去,长宜如遭电殛,腰部剧烈抖动。

「你不要、不要做这种事情——」

纵使破碎的声音听来毫无威慑力,徐浩还是很给面子地抬头问:「不要含?那舔怎么样?还是用咬的?」

被他含怒又含情的通红双眼瞪着,徐浩心中又是一荡,还想再说些什么撩拨于他,谁知道兔子一样的眼睛里,竟然泛

起雾气。

「啊!你怎么了?」天,认识这么久可从没见他哭过。

这下轮到徐浩慌了手脚,急忙将他搂进怀里,轻轻拍着他的背,叠声说着「不哭不哭」。

「你干嘛搞这种事情!」他毕竟不是女人,狠狠捶打的那几下还是很能造成伤害。

「咳咳,我这不是在调情吗……咳咳,你别打了……我不玩了就是!」

「快点做完!」

「好好,我尽量,我尽量。」

是谁毛遂自荐要做男宠的啊?就冲他这么颐指气使的样子,哪个人愿意收啊。

有些扫兴的,按部就班伸手进他亵裤,立刻发现到意料之外的「好状况」。徐浩不禁为自己鸣不平:「你看,都湿成

这个样子了,明明很有感受,为什么不让我碰?」

他这身子,只要玩弄胸前就能达到顶点也未可知……这回且算了,下次再说。

长宜撇开头,不想羞窘的样子被他看光,急躁地催促:「你少恶心!快点做!」

「好好,我恶心,但是不恶心就做不成啊!」明白他不是真心厌恶,登时胆气多了几分。

「你骗谁?」长宜踢他一脚,「直接插进去不就完了吗?和上回一样。」

徐浩抓住他的腿,在内侧细细摩挲,不多久因为他敏感的反应,扯开得逞笑容。「上回是我人生的污点,请你务必忘

记。只需要记住今天就可以了。」

长宜脸色一沉。「我是你的污点?」

「我不是这个意思!」徐浩抚额叹息,「总之你安分点,乖乖躺着看我的手段好了!」

虽然仍有疑惑,但是君临天下的对方那种笃定,还是让长宜稍微相信了他一些。

「你比上次久了很多!」品味余韵过程中,突地想起初夜状况,长宜脱口而出。

徐浩耳根发红,粗声粗气地道:「废话,第一次有谁会很好?」亏他当时还大受打击,以为自己不行,之后整整三年

不敢想那档子事。

长宜有些不满地斜睨:「你很有心得?」

「据说我比较有天分。」他咧嘴笑,得意状。

戎马生涯,也不是那么有时间和精力寻求慰藉,偶有来往的欢场女子,个个对他赞誉有加却是事实。

「哼。」长宜把头从他胸膛挪到枕头上,生着闷气。

他什么正面体验都有过,才不像自己,除了十五岁和怡春院的姐姐做到一半,就只有被一群变态兄弟当玩具耍的白痴

经历。

徐浩看出他脸色不豫,笨拙安慰:「你也很不赖的。」

长宜不屑地道:「都是你在弄,我有什么赖不赖的。」

「至少……我很舒服。」潮湿声音在耳边响起,如同爱抚。

长宜刷的脸红,身子不受控制的微微颤抖起来。

徐浩收紧手臂。「别乱动!」

听他语调似有痛楚,长宜正要嘲弄,感觉到体内半软的分身又重新坚硬,才挣扎了一下,就被牢牢制住后背。

「喂,天快亮了,你该去准备上朝。」腰很酸,不能再继续,于是长宜力持镇定,谆谆劝导。

「还早,不妨再来一回。」徐浩却余力仍富,跃跃欲试。

「什么?你……唔——」

夜朦胧,尊贵的神鸟蜷缩在掉光叶子的梧桐树上,听着不远处传来的断续粗喘与呻吟,无语望苍天。

第八章

出门上早朝之前,长宜冷不防拉过他的头,亲了他一下。

而这「一下」,比之前的火热缠绵,更加让人魂不守舍。

从没体验过此刻般全然满足,是等待许多年的称心快意。

从什么时候开始呢?原本单纯守护的情绪变得复杂难言,离开家乡之后虽说不上日夜牵挂,逃避忧惧到信都不敢寄回

去一封,却是事实。连对小婉的喜爱,到底是基于男女之爱还是兄妹之情,抑或是不愿看她和长宜走到一起才自欺欺

人,都有些弄不清了。不再重逢,又或重逢时他有了家室,大概会将之埋在心里一辈子,老来感叹一番作罢。也因如

此,了解到他的体质已不适合成家,怜惜的同时,不由卑劣地感到有些欣喜。

为什么在乎呢?小时候长得挺难看,现在也不见得多美丽,脾气坏,床上功夫不佳,烧得一手好菜,可每次都要和人

抢才吃得到——看重他哪一点,真的说不清。也许那小子老谋深算,知道自己责任心重,才在临走之前用身体设下圈

套,好教他一生不忘?

「陛下能不能不要一直盯着臣的嘴?臣会觉得很为难。」思定没说出来的是,一脸白痴的笑容很碍眼,有损他心目中

老大的光辉形象。

「啊?」

徐浩茫然看着两手撑在长桌上逼视自己的臣子,才恍悟现在是罢朝之后的御书房,思定正阐述历代当国之道,思定露

出「真拿你没办法」的老练表情,凑过去道:「你们昨晚聊了什么,这么高兴?」

「没什么。」也只有他才会问这么纯情的问题了,徐浩真高兴不是顾时庸在这里。

「哎呀你别装了老大,把我赶走就是要说悄悄话吧?」思定左右看看,惯爱大惊小怪的侍从不在屋内,就没大没小地

拍了拍他的肩,「这么多年,你宁可放弃和人结盟都不肯接受联姻,还不是因为心中有人?」

徐浩淡淡地道:「你倒清楚。」其实懒得和他辩,才应了下来。要说是为了长宜才放弃结亲带来的附加利益有些夸张

,不想娶无好感之人只是其一。最重要的,说穿了,他还是当年那个不爱占便宜的二楞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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