拈花(我主王朝-男妃前传 卷二)——清尘若昔
清尘若昔  发于:2011年07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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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一旦有了才,有了名,其他的便都来了,所以当何歆看到有好多个半老徐娘一般的人物总上家里来再笨也明白怎么回事了,于是他问何陵:“堂哥可是现在就要讨媳妇吗?”

何陵奇道:“现在?我还未到十三,终是连女子成年之时都未到怎会有这般心思。”

可是却听何歆呵呵直笑,道他离成亲之日不远了。

第一百一十七章:笑话

这天饭后何素将何陵叫了过去,何歆和何玫自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去偷听,何歆有预感今天爹爹和堂哥说的事情一定和今天来的那个什么婆有关系,于是兄妹两个都伏在墙壁上犹如壁虎。

“叔叔,叫侄儿来由什么事情吗?”何陵循礼而问,他在白天听何歆说的时候就已经有所预感,但是他还是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也没什么事情,只是最近看到你读书很累,想和你聊聊天,”何素的话音刚落,便听到隔壁有孩子的啼哭声,后又听到有女声哄孩子睡的话语,“方儿也一岁多了,到了该开蒙的时候了。”

何陵将信将疑地回话说:“弟弟还小,也只可学些念字什么的,不过一些诗词倒是很适合来读,再过一二年可念些长篇。”

何素笑了笑和他扯了些有关孩子读书的事情,果然还是把话题转过来了,问道:“陵儿在家中可有定过亲?”

不出所料,何歆在墙外捂着嘴笑得不行,还要一边抱着妹妹怕她动出声响来。

还是要有这件事情么,何陵觉得有些无奈,但还是答道:“父母原本想我到十四五岁时定下亲事,想来也是没有留下的憾事了。”说到此何陵的神情有些落寞。

何素察觉到了,便说:“陵儿今年也有十三了,今天李阿婆来这里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吧,自从陵儿考中举人之后便有许多人上门来撮合婚事,说的倒是一桩又一桩的,叔叔都没有和你说,今天这个却是很合适。”

“可是,陵儿还小,还不想这么早定亲,以后还有很多机会的。”何陵确实是不愿意,他是一个不喜欢被圈定的人,何况婚姻大事更是如此,如是父母在旁有了这般主意大概也是要这么说的,只是面对何素,他还不好直接回应自己不愿意。

何玫在外面小声对何歆说:“果然爹爹也去当红娘,不知道堂哥怎么说,反正只是定亲嘛,还要过好久才会成亲,有什么打紧。”

何歆也笑道:“我不管他答不答应,这可是难得一见的乐事,怎么都可以。”

两个在屋外,两个在屋内不知道是过了多久,毕竟是这样的大事说的自是多些,一直把外面的两个人听累了里面两个才算罢,至于说到最后的结果是什么都是后话了。

再看杨氏的屋中,真真是哄了好久才把怀中的这个何方哄睡了,看着何方的睡脸,杨氏心里爱得紧,突然想到今天李阿婆来这里给陵儿说亲事的时候看到小何方时说的话。

“这孩子长得真是好啊,这副好相貌就算是李阿婆也不知道将来给说个什么人家啊,要是方儿是个女娃,恐怕能做皇后娘娘呢。”

这些都是笑话,一直以来杨氏和何素都知道在众人眼中这孩子是个好容貌,但是仔细想想那阿婆的话,自古红颜祸水,如若是这孩子将来因貌惹了什么灾却又怎么才好,方儿不是女子不会因貌进入皇宫做那皇后娘娘或王贵之妻,但是这般男儿容貌,若是只想娶妻恐是真的有麻烦。

第一百一十八章:尘埃

杨氏的这百般心思何素进房的时候就看出来了,于是他说道:“明天我们去一次拈花寺吧。”

“去那里干什么?”杨氏不解。

何素却故意不答:“你去了就知道了,只带着方儿去。”

到第二天,何歆和何玫自然看到了何陵与前一日不一样的样子,但是却都商量好不刻意去问,但是那副表情早把二人出卖了,何陵实在受不了两个人在后面鬼鬼祟祟的行为,便大声说:“你们两个出来吧,问什么我说什么。”

要说何陵最没有烦恼的时候可能就是和这两个弟妹在一起了,虽然他在闲下来的时候总是去想那些有的没的,但是在他们三人在一起的时候他是真的忘了自己并不是这家的人。

于是后面两个人影都重重得扑到了他身上,开始叽里呱啦起来,他们在何陵的回答中开始知道了些东西,原来那李阿婆给何陵说的亲事是澄州一个姓邢的员外家中的小女儿,今年还只九岁,何玫当即叫道,怎么和我差不多,何歆马上让她不要乱打岔,于是何陵又接着说:“所以叔叔说这是定亲,不知道那邢家看上我什么,根本就是搭不上关系的两个人。”

“当然是看中堂哥的才气了,以后宏图远大,毕竟后面堂哥还要考嘛,也许哪天当了状元也说不定,不像我啊,我就这么一个秀才还是最后一名,爹爹上次可把我训惨了。”

何陵笑笑摇头,他就知道何歆会这么说,不过正如他们后来所说,这都是现在的事情,定亲这种事情有时候也说不定的,邢员外的小女儿,何陵到底会与哪名女子终成佳偶也不能就这么敲定吧。

拈花寺还是同以前一样,依旧只有两个人,一老一小,那个不知名字的老住持和那个垂髫年纪的小和尚,只是他没有发可以垂髫罢了。

见到是何素夫妇来到寺中,那老住持好像早就有所预料一样,命慧嗔去备了茶便即引二人到室中坐,看到那杨氏抱着的小娃,老住持问道:“这可是何施主家的小少爷?”

何素听闻老住持竟还记得自己是谁更是心下敬佩,便道:“正是小儿。”

慧嗔奉上香茗,站在师父身旁,从他在寺里这么长时间以来出了行脚僧以外寺中来的都是过往香客,也并不许多,今日竟来了这样的熟客自是觉得有些特别,看着那个模样喜人的孩子,慧嗔的心底就像融入秋水般清明,这个孩子原来便是当日女施主腹中的孩儿吧,竟长这般模样,真真一副福相。

上次一见不过是一家四口“带”着他,现在见了却是真真切切的,都说佛家子弟内心明澈,原来这样的孩童身上也是如此的,没有任何邪气和杂念。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佛门中,俗世中,都是这般,不过是俗世中的尘埃无人拂拭罢了。

听着他们在说话,慧嗔的思绪又不知道飘去了哪里,他只听师父回应何施主的疑问说这孩子天生贵相却生逢大起大落,无法避免。

第一百一十九章:凑巧

他们谈的时间很长,要是平常慧嗔恐怕早就打瞌睡了,但是今天的他却格外清醒,他找到门口坐了下来,手里习惯性地把玩那个小筒,那个类似药丸的东西仍旧在里面,他也仍旧不知道那东西是什么,只是玩这个已经成了他的习惯。

后来的话慧嗔在很多年里依旧都记得很清楚,那孩子叫何方,果然是一个好名字,可是为什么师父偏要让那何施主从小给那孩子请师父学武艺呢?是那孩子长得太过漂亮吗?慧嗔还想不透这些,其他的他都只是听听,现在的他还是无法明白的。

何方的事情好像也这么定了,念在孩子现在还小,何素便只先让杨氏教他识字,杨氏本也是知书达理的,这个时候孩子也总是跟在母亲身边便也应下了,于是何素便总是在搜集有关学武的消息。

在何素料理家里的这些事情的时候他依旧在究查有关万尧的事情,在这期间他也得到一些证据,但是都不是很有力,他送达朝廷久久都没有好的消息传来,回来的全是一些让他要再查下去的言语,他心里也在烦,无论是什么案子拖的时间久了就更加不好查,而且时间长了那万尧恐怕会危害更大。

就在何素还在家里的时候听到家里有下人说外面的闲言碎语,说什么又发生命案了,何陵当时也在家便跟着叔叔去了,但是当他在微观的人群中看到死者的时候,他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那个人是张茂才,竟吊挂在城外的树上,死状惨不忍睹。

自从他与张茂才在茶楼一遇后也偶尔见过几次,大概也可说是个不像样的忘年交,只是他们平常的话题通常没有什么正经的东西,毕竟他们之间有很多东西谈不来,不过说些别人的事情,在上次贾斯的案子之后何陵也曾想过张茂才那天问自己的话可能是弦外有音,只是他无法判断那音是什么。

一个认识的人死了并不奇怪,奇怪的是这么个死法,就连仵作都不会认定这会是自杀,那么是谁杀了他,这么久了,澄州没有再发生过一件命案,偏偏在那他们一起谈论过的贾斯之后便是这张茂才。

难道张茂才知道什么?那么下一个又会是谁?何陵顿时觉得不寒而栗,官府来的那些人查案的经过他完全都没有看进去,脑子里变得一片空白,想起就在前几天他还见过张茂才,张茂才还说他以后要是高中发达了不要忘了他。

何陵转念又想,不过是死个人,凑巧自己认识罢了,不一定会和自己扯上关系,又会关那死了许久的贾斯什么事,心里这么矛盾着,也在惴惴不安着。

阳光很刺眼,照得路上行走的人不得不遮住眼睛,寻潆实在是走不动了终于还是坐在了桥边,青石铺就的小桥倒有丝丝凉意,没有抬头望天只是死死地盯着地面,他终于出来了,在前几日出了那皇宫。

第一百二十章:失踪

都是太子寻贺帮的忙,让他可以混杂在出宫办事的太监中出来,毕竟他有着太子宫的令牌,可是出来以后很快就发现皇宫里又派出了一批人,皇四子的突然消失怎么会不引人注意,更何况皇五子寻蹊出事前的征兆不就是失踪,寻潆知道这个时候父皇一定会疯的,他绝对不愿意失去一个又一个的儿子,但是他知道如果把时间退回去他还是会这么做,在皇宫里是无法查到什么东西的。

四皇子的失踪在皇宫里封锁了消息,就连每日上朝的大臣都不曾知道,因为没有人敢透露半句,寻铄开始觉得自己是真的老了,每天上朝斗如同行尸一般,退了朝便一门心思调查这件事情,老五的死到现在都没有着落,现在老四居然不见了,他不得不感到自己这个做父亲的是如此的失败。

李瑾让其他人都退下他一个人陪着皇上,他知道皇后娘娘早就不满他这样的做法,但是现在他却没有办法,因为皇上看到皇后娘娘就会想到太子,然后想到其他的几个儿子,他只是坐在皇上身边,看着皇上听着各处的消息。

话说自从那天寻贺和寻潆在宫中最后一次见面便把很多事情都说开了,寻潆给寻贺的那个名单上很显然有很多人和皇宫中的某个人很有交集,只是他们两个人都很默契地没有把那个名字说出来,只是心照不宣罢了。

在小浅以外寻贺作为太子内置有一组专门作为心腹的队伍,这些人自从太子确定开始就开始追随太子,常年的规制让他们可以保证在不伤害天朝利益和皇帝利益的前提下作任何事情,所以,他们的身份都是保密的。

“回太子,罗开的身份已经有所查证,但是查到的并不多,他的资料好多都已经不见了。”一个年轻男子回禀寻贺的问话。

“哦?”寻贺打开他写的东西,边看边拧起了两道还显小的眉毛,“怎么只有前面的和后面的,中间他进了京城到入朝以前的就没有吗?掌管户部的是谁?”

其实他不过是明知故问,作为太子,他很早就知道朝中的那些各个官职的人员,但是那人却是不敢不回答太子的问话,道:“是常遇。”

常遇,一旦把这个名字提起来寻贺倒是有些明白了,那人好像是某人带入朝中的,听说还是什么书香情谊?只是他为何却是那曾家的死对头?

那一年,常遇与曾家之子发生争吵,不知道中间是如何的,到最后却是将曾家子刺伤,这常遇年岁不大,想想也是可能的。

在寻贺做这些调查的同时,寻潆已经到了城东,这里是一片民居,但是也有富贵之家,比如前面的这一家,只见匾额上写着“罗记银楼”。

银楼外的人并不多,单就这么看着那光灿灿的牌匾寻潆就莫名地觉得心里抽痛,他知道路还很长,却莫要太多分神才好,敛了敛面容上的凄楚,他走了进去。

第一百二十一章:郡主

在这里是查不到罗开这个人的,寻潆在进来之前就想到了,既然会是他就不可能这么容易露了身份,但是这里还是要查的,环顾四周,真的只是个普通的银楼么,想到这里寻潆也是状似有意买东西的样子来熟悉这里的一切,毕竟多说话好办许多,以前的他经常来这种地方,总是很快乐的,因为心情不一样,而现在,他看着那些在光线下微微亮的首饰什物却再也笑不起来。

本可买两支簪子,一人一支。

要说这么长时间以来发生变化的地方除了这皇宫也有许多,单拿雩阳郡王府就算是变化蛮大的一个地方,毕竟是多了一个孩子。

这个孩子是早产,本来不该这个时节出生的他如其他早产的孩子一样有些瘦弱,但勉强还算是健康,曾凝看着这个孩子似乎有点庆幸,庆幸孩子好好的,庆幸孩子生下来已经十天了都还能再她身边,只是她却没有办法欢心起来。

“王妃,王爷要奴婢抱小郡主过去。”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是在屋外但是却让曾凝觉得前所未有的害怕,每隔一两个月她身边的侍女就会换人,这次的这个声音又是陌生的,她很想问,寻诺到底在干什么,杀了那么多人真的不够吗?又都是为什么?可是她没有机会知道,因为没有人告诉她,她因为无从知道,但是她却知道紧紧地抱着孩子,不想让任何人带走。

寻诺这是在孩子出生后第一次要看这个孩子,记得孩子刚出生和洗三的时候皇上都有派人来祝贺和送礼,虽然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皇上没有来看看他的第一个孙女,但是那总归是没有坏处的,但是孩子的父亲却让她觉得不安。

后来这几个月寻诺并没有再折磨她,似乎他经常在忙些什么,原以为日子就这样平静了,不求寻诺会如何对待自己,这样两相分开也好,也许是等得太久屋子里没有动静,那丫头终究还是开了门,是来向曾凝要孩子。

“我不给,他要对孩子做什么?你出去!”曾凝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保护孩子,但这是她的本能。

但是也许是雩阳王府的丫头都已经被训出来了还是怎样,竟然可以做到从王妃手里去强夺孩子,曾凝也看到那侍婢脸上有些不忍,想来她也是受寻诺的命令便手里只好松了些,心里只求那寻诺不对着孩子做什么,毕竟血缘关系是无法割断的。

待到那侍婢离开,曾凝脸颊上的泪才滑下来,常常在梦中惊醒,想到自己未嫁之前的闺中岁月,现在的自己不过是噩梦中的游魂。

“王爷,小郡主带过来了。”那侍婢恭敬站在寻诺书房门口等候主子的指示,寻诺听到她的声音转过了头,依旧是那个神采飞扬的儒雅青年,他开口道:“你把她放在小床里,下去吧。”

“是。”那侍婢便退下了。

看着依旧在熟睡的孩子,寻诺不自觉地弯起了嘴角,但是也是一闪而过。

第一百二十二章:寻薇

“为什么你不是一个男孩子呢?作为你的父亲我不喜欢有一个女儿,真的是太让我失望了。”寻诺一个人在房子里自说自话,这是他的习惯,反正也不妨碍别人,他伸手从小床上把女儿抱起,那孩子感到有动静睁开了眼,但是没有哭,嘴里只是依依呀呀得发着音。

寻诺看着那孩子的脸,说起来这个孩子还真的是有点像他,这倒是让他觉得有些意外,忽然他笑道:“你不怕我?看来你比你娘强许多啊,对了,爷爷给你起了名字。”

说着他伸手拿了一张纸,上面写着两个字“寻薇”,问着怀中的孩子:“喜欢吗?记住,这是爷爷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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