拈花(我主王朝-男妃前传 卷二)——清尘若昔
清尘若昔  发于:2011年07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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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章:万尧

何素向来都是不喜万尧的,甚至是万尧这种人,但是他知道这种人越是摆出一副疾言厉色也是毫无效果,没有把柄没有证据就如同手中抓过一缕烟一般,他也打了声招呼,就是这个万尧让他从滨州到了澄州,让他做一件案子这么多年都没有办法脱身,想来他也十分佩服万尧等人的“精明”。

而在万尧看来,这个何素也是到现在唯一一个能够这么多年一直盯住他而不放手的人,要说对何素的印象,心底里也有那么一丁点的钦佩,毕竟这何素也是当年家乡一带的知名才子,可是自古以来越是才子往往偏那么不如意,因为才太高总会是麻烦的,如果他何素不是走了仕途,而是去闲云野鹤,那么他们之间就不会有那么现在这般的深仇大恨。

就在他们已经擦肩而过渐行渐远中,忽听有人来到万尧跟前,原来还是有人跟随的,就知道这万尧断不会自己走在大街上,何素又是一阵不屑,刚想到这他又停下了,那找万尧的人好生面熟。

在这几年查证万尧的过程中,何素看到了许多惊心内幕,万尧作为一个地方知州竟然掌控者澄州内大大小小四十八家店铺的命脉,而各路衙门,比如水运衙门、盐运衙门等要职竟也都有些人是万尧的门生,这些人素来与万尧做不相熟的样子,可是通过何素一直在暗中监视万府的出入来看,那些人竟也有时常去的,只是去的不多,且都是晚上,这些他都一一记下。

记得他当年离京的时候有一个朝中的老臣和他说过几句话,那人本就是朝中不太显眼的一个,平常很少说什么,想来也是怕招惹是非的,何素虽也不喜这种人,但是好歹对方也不是坏人,便也听了,那老人是提醒他万尧不好动,而且在万尧上面还有人,只是这人是谁,他也无法说清楚。

何素听来不置可否,但不管怎么说,还是谢谢他的。

而在三四年前澄州发生了罕见的命案后何素本不留心的案子却也惹来了他的一些怀疑,当时他也只是心里觉得有些问题,可近来发生的那件茶楼老板被害的事情却让他完全将这件事提到了他所查的万尧案中,那茶楼的另一个老板哪里去了。

因为万尧在城中掌控了很多命脉,这让何素在这里短短几年间无法查到更为详尽的东西,不过他留意过城中的几家大的钱庄,很统一的万尧在那里没有任何户头,而且连万家的人在那里开户的都没有,所谓欲盖弥彰正是如此,万尧在平日里进账如此之多却没有任何财产挂名岂不是更让人怀疑,而在这种情况下,那家茶楼的存款银两却总是和别的店铺不同,再衡量其他地方的几项大的交易,何素越来越觉得那与张茂才同为老板的人必是和万尧有关系之人。

而现在,他居然看到茶楼里的一个人来到万尧面前,是单纯的意外吗?自从张茂才死后张茂才一家便离开了澄州,所有的产业都卖掉了,而且就在张茂才下葬后两天,时间如此之快,事情如此之急,是为了什么?

第一百三十四章:何方

放下手中用来掩饰的小鬼面具,何素看到万尧和那人越行越远,尽管他们刻意保持着距离,口中也在说着什么万大人府上喝些什么茶的事情,但是何素还是皱紧了眉头。

何陵到底还是订了亲,但是他却一直没有和那什么员外家的小女儿有多少往来,要说见面也只有一两次,还都是长辈们刻意安排的,他实在想不明白那家人为何如此着急,看那女子也不是有什么异样,这家人的性格真是让人受不了。

在前一年的秋考中何陵又传来了好消息,今年十五岁的他居然已经拿到了下一年进京科考的名条,而与他一起的何歆却是在秀才那里再也上不去了,好在那孩子倒真是一点也不担心的样子,许是因为不想入仕途的缘故。

“堂哥。”声音轻柔而显得有些稚气,何陵抬起头来看着这个粉雕玉琢的小堂弟,记得那时候还误以为这是个女娃娃,不过现在看来还真的像是个女娃娃,婶婶为了给孩子减些女气便从不给这孩子穿哪怕稍微艳丽点的衣服,但尽管如此还是让这个孩子足够使人注目。

“方方有什么事吗?”何陵语气也有些温和,看到这个小堂弟好像心情也好了许多。

小何方拽了拽何陵的袖子说:“堂哥来看,今天师父开始叫我功夫了。”听语气他很高兴,今年还刚四岁的他如其他孩子一样有了什么好的事情都想让周围的人知道。

在这么小的年纪就开始学武何素和样式本事很心疼的,小何方长得娇娇弱弱虽然不是什么女孩子,但是也是太小,谁会舍得他去吃这个苦,但是自从阿婆的那句话开始他们二人就觉得这孩子决不能这么下去,他们还没有想过将来何方会被人纳走做侧室,再加上拈花寺那老住持的那些话,他们决定还是让何方学学武艺锻炼锻炼性子也好。

长风镖行是澄州的一个比较大的镖行,所做的营生自然是不必说了,何素将孩子学艺的地方选择在这里考虑的是镖行主人的人品和其所注重的做人的的品格更重于武艺,对何方而言,何素并不求他是一个武林高手,这样也便够了。

何方进长风镖行,在镖行来说也是从未有过的,一个御史家的四岁的小少爷放在这里真的可以吗?但是何方却一点也没有讨厌这种地方,反而很喜欢这里的那些乒乒乓乓的东西,拿起来爱不释手。

于是,何方便留在了这里,但是他没有拜师,镖行的镖头和何素说,这孩子和镖行有缘即可,毕竟这孩子将来也不入镖行,何素应允了。镖头虽然没有收何方入门,但是对何方的教导还是很细心,这么小的孩子不好教,所以他也是在最近才开始真正教何方学功夫,之前都是一些文字上的东西。

何方学的东西还很少,何陵看得出来,但是看着看着也觉得很有意思,心中不由想到,也许叔叔家只有这个孩子才是最有才的一个,那双看东西一学就会的眼睛闪动着,在阳光下柔柔的,暖暖的。

第一百三十五章:上香

寻诺坐在经常来的茶楼里,现在这里的老板已经不是张茂才了,在张茂才死了以后他便换了人,现在的合伙人叫常舒,今年还只十八岁,要说这人也是熟悉的,便是那吏部尚书常遇本家的弟弟,若不是这孩子实在是聪明,寻诺也不会放心于他。

想到让常舒一并搭理这么多家楼寻诺自己也觉得不寻常,这次常舒匆匆从澄州赶来也是有重要的事情交托他。

最近这段时间里寻诺来这里的时间越来越多,他也发现了京城中的异样,虽然不知道做这些事的人是谁但是他还是感觉到这人是奔着自己而来的,现在他开始连罗记银楼以及琢凤楼都担心起来。

一个黄衣少年坐到他对面给他拿过来一壶新茶,没有说话,只是桌子上多了一个信封,寻诺连眼睛都没有抬,他知道坐在他对面的是便是常舒,手里拿了信封便走了。

坐在轿子中的寻诺打开那个信封看上面的内容,信是罗开寄来的,常舒一直都是他和罗开联系的中间人,上面说了很多东西,有蛮西的事情,有京城的事情,看完了信他点着了火折子转眼间几张纸化作了灰烬。

“景泓,琢凤楼里的林颐怎么样了?”寻诺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他一直都知道,知道林颐的身份,他依稀记得当年林颐流落街头时的样子,他在茶楼上望着林颐在下面走过,歪歪斜斜的,想来身无分文的他怎么可能适应百姓的生活,他是第一皇妃,却从天顶直接掉到了深渊,那时候他也是那样弯起嘴角笑着。

曾经自己也许很讨厌他,而从那天起寻诺知道,自己开始有些喜欢林颐这个人了,因为他现在只是沐公子,不再是雪妃。

景泓在轿子外答道:“还是老样子,这么长时间了,他和寻叙之间已经完全没有联系了,他好像一天比一天失望了。”

失望,应该是只有自己才有的心情吧,寻诺很满意现在林颐的状态,他觉得他十分了解林颐这个人,也十分了解自己的哥哥,不然自己在当初知道他和寻叙又联系的时候不会这么放任不管,寻叙要做的事情和自己没有关系,放他去,不过是给自己图个轻松,而林颐对自己来说不过是有其他用处。

“那现在让林颐给寻叙送个消息去吧。”寻诺的这句话已经压了足足七年,现在也终于到时候了,然后他又接着说,“在回府之前我们先去一趟岐山。”

“是。”景泓不再说话了。

岐山是许诺每一年都要去的,一年两次都是固定的日子,他把其他人都留在了山下,只带着景泓一个人上了山,同往常一样带着纸钱、贡品,这次他来的时间有点意外,景泓很想说,现在还没有到寻旖的忌日。

“过几天我怕没有时间来,今天天气很好,来看看三弟。”寻诺边走边说,对于景泓心里想什么他也十分清楚,来到岐山的一个小山坡的一个凉亭外,寻诺看了看风向把贡品都摆了整齐,插上了三炷香,景泓站在他身后五六米远的地方。

第一百三十六章:女儿

景泓陪着寻诺来这里上香已经十四年了,本来只有这个十岁就夭折的皇三子,而在四年前就多了一个十三岁的皇五子,一个习惯坚持这么长时间是很难得的,而对于寻诺祭拜三弟、五弟就更是难得。

寻诺站在那里看着香慢慢点燃,半晌才说:“三弟,二哥这次早点来看你,不知道你是不是还是会恨我,你根本就不会想到吧,哥哥无意伤害你,那些都是万不得已,如果你要是恨的话哥哥也不会说什么,其实,这些话我每年都说,想想当时如果没有那件事的话,你现在也应该很大了,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只有年年来祭拜你,让自己心里过得好受些。”

景泓听得并不是很清楚,只在那里站着,直到寻诺要离开。

“父王!”刚进到露薇阁的寻诺就听到女儿亲切的声音,他让景泓退下了自己抱起女儿,看着这张与自己越来越像的脸,他勉强露出了一个微笑。

这一天夜里,寻诺来到曾凝的房间,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来过了,好像自从寻薇出生以后就只来过一两次,所以他这次的到来曾凝一点准备都没有,她害怕寻诺已经怕在了心底,看到自己的这个丈夫就已经全身发颤。

“你今天见到小薇了?是不是?”寻诺问,他的面容依旧是一副书生气,看着温文尔雅,谁也不会想到在这样的面孔之下会是这样一个人,而且一年比一年更加严重。

“我只是看我的女儿,小薇?她叫小薇?小薇她是我生的,你为什么不让她见我,也不让她认我!”曾凝听到寻诺提到女儿第一次去反抗他。

一个响亮的耳光掴在曾凝脸上,寻诺阴冷地看着她:“她是你的女儿?要知道,她首先她更是我的女儿,其实,对于她我也不是很喜欢,但是既然是我的女儿就要事事做好,对于她,现在只是雩阳王府的郡主,以后你也不要再出去了。”

“不!不要,把我的孩子还给我!”曾凝撞在门上听到外面上了锁的声音,她的心底彻底绝望了。

要说当年曾凝嫁给寻诺的时候,曾家是十分满意的,新婚那段时间曾家也曾觉得女儿嫁到雩阳王府与想象中似乎有些不一样,但是因为女儿也不曾说过什么所以也就没人在意,嫁到王府不会再有机会回娘家来,曾家向来得到的消息都是寻诺找人传过去的,自然也有假。曾凝万万想不到她开始对寻诺的纵容和顺从造成了现在这样的结果。

琢凤楼内,迎欢在门口捡到一封信正自奇怪却见林颐也走了出来,便说:“公子,这有封信,上面也没有写给谁,要不要扔了,还是看看再说?”说着他把信递给了林颐。

林颐也奇怪,接过来看到信封上正是只字没有,但是仔细看到信封边角处印了一朵小小的梅花,他突然间懂了。

这是寻叙给他的信,因为他被叫做雪儿,雪中寒梅正是寻叙要说的意思,他作了个把信丢了的样子给迎欢看,但在迎欢走后他把信封藏在了衣袖内。

第一百三十七章:宅子

三四年的时间里寻叙一点消息都没有,林颐有时候自己想想,说不定寻叙已经死了,那种蛮荒之地毕竟还是比不上京城的,也许在路上就能要了她的命,更何谈什么到那里以后的事情,但是他也从不把这种想法当真,现在的他也许只需要这点希望过日子,不能把这个希望也抛弃掉。

寻叙信上说他过得很好,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林颐看到这里心里很高兴,然后一路看下去。

第二天,林颐收拾了东西正准备出门却被迎欢拦下了:“公子,你要去干什么?”

“我有点事情要去做,过几天就回来。”林颐不知道怎么跟迎欢解释,他总不能喝迎欢说是寻叙让他出城,边说边要往外走。

迎欢完全不知道沐公子这是要干什么去,只说那楼里的事情怎么办?林颐便说让他先应承着便头也不回地出了门,只留下迎欢一个人搞不清楚状况地留在原地。

寻潆一直都守在琢凤楼的门口,他一直在等里面的那个沐公子,想知道为什么琢凤楼是自己的目标,而这个目标中却有着当年的雪妃林颐,里面有人出来,他躲在了暗处,原来那人竟就是林颐,于是他跟了上去。

林颐走得很快,出了城门他雇了一辆马车带自己走,一路上从始至终都没有发现后面有一个人一直在跟着自己,他坐在马车中,心还在快速地跳着,他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看到寻叙的来信会有这般的心情,感觉到他还活着,还知道这里有一个自己,林颐终于觉得自己并不那么孤单,不管是他在皇宫里的时候,还是他出了皇宫,再到后来遇到寻叙的日子里,他的心中似乎一直始终有一个不变的记忆,那就是寻叙。

从衣袖中拿出一支簪子,莹白剔透,尽管很久很久没有戴但是依旧如新的簪子一般,上面那个细小的“雪”字嵌在一支白梅中间,这是他从皇宫中带出来留到现在的唯一的东西,每天都会拿出来,却在朦胧中才想起这并不是皇上当年赐戴的那一支,而是寻叙后来给他的。

他又想起了那被李瑾发现的戒指,不知道那枚戒指到了何方。

看着外面匆匆而过的树影,林颐这才将簪子收了起来,看着窗外一动不动。

寻潆说不清楚自己这一路上是什么心情,前面害死一个七年没有再见过的人,曾经也是自己的“母妃”,但是现在谁又能来告诉他,为什么林颐去向的会是这所宅子。

那正是罗家在城外的宅子,那里,就在前几天寻潆刚去查探过。

当寻潆抽出手中那把剑的时候他看到的是林颐那双震惊又怨恨的眼睛,他甚至都没有来得及给林颐一个说话的机会,寻潆这么多年在外面闯荡学了不少本事,身手也好了很多,而林颐却是什么都不会,到了这个时候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为什么,要杀了小蹊,为什么杀了三哥?!你们为什么要杀他们,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恨你们!”寻潆的眼睛都充了血,目眦欲裂形容他也不为过。

第一百三十八章:白衣

林颐这个时候也认出了寻潆,皇四子,都长这么大了,可是他为什么变成这个样子,为什么要杀自己,那把剑直刺入林颐的心脏,刺得如此深如此痛,他只觉得自己的血在流,好像都要流干了,他连一个字都说不出。

指甲嵌在肉里,林颐依旧抓着那支簪子,他不知道手中的这枚簪子是不是也染上了红色,当他倒下去的时候他看着寻潆手中那把滴血的剑,心里庆幸现在的他已经不再穿白衣,只是最后还想抓住什么,却再也抓不住了。

那枚白色的玉簪在他的指间跌落,在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宅子里的其他人也没有一个能够活下来,寻潆手中拿着林颐身上一直放着的寻叙的信,原来他们两个人还联系在一起,难道那个人却不是寻诺而是寻叙?寻潆忽然觉得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景泓来到寻诺书房的时候寻诺看到他表情就知道他事情办得很顺利,便说:“这次可以说是一箭双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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