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雨滄浪————太雏
太雏  发于:2009年05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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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嗎,第一眼看你,我便決定要留下你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以前從來沒有這樣子癡狂過的,偏偏遇上了你,叫我無怨無悔……那日你說我年紀比你長,死也會先死,我硬是說我不甘心,其實,我捨不得你,我一定要照顧著你一輩子的,怎麼可以丟下你一個人孤拐兒活著?你這性子,將來若沒有我在身邊與你嘻皮笑臉,不知要多孤單?…….楚玲瓏怎麼罵我都無妨,在我的么鳳面前做小伏低,搏得美人一笑,就算讓人譏為懦夫,又算的了什麼……其實你看不見,或許才會留在我身邊……若不是今日誤傷了你耳朵,你難怪就永遠不肯這麼乖乖讓我抱著了嗎?……我拼命要你,難道只是為了滿足慾念嗎?我是想,澈澈底底、完完全全的佔有你,你的一顰一笑到你身上每一寸肌膚,都是我的。……愛你愛到這般地步,我真怕自己做出什麼可怕的事來傷了你……」

么鳳聽到此,突然警覺端木笙聲調中,淒涼似的帶著幾許悲壯,似乎他已下定決心要做什麼,讓他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進了房,端木笙卻沒有把他放在床上,反而依舊緊緊摟著,「若我讓人打一條長鐵鍊,一頭拴住你,一頭拴住我,我們就永遠不會分開了。你說,這樣好嗎?」
這人癡了?說的什麼癡話?
「我說件事,么鳳別惱,那長鍊,已經打好了,每夜放在我枕旁,我總想著鍊子已經拴住了你,我的么鳳永遠永遠都離不開我了。」
么鳳心裡紛飛思緒胡亂想著,一念三萬六千轉,什麼都捉不清,但心中卻清楚的聽到一個聲音:「傻子,心都在你這兒了,白廢力量去拴人幹什麼?」
那是……他自己的聲音?


情無窮,兩心同。此時願作,楊柳千絲,絆惹春風。


么鳳一雙迷濛的黑瞳,茫然的向著前方,帶著幾分驚訝和失措,像極一隻發現自己已成獵人箭靶的小麋鹿,無辜中若有似無的散發引誘氣息。
……當下,獵人箭在弦上,那可就……


只見端木笙終於將么鳳肯從自己懷裡釋到床上,眷戀疼惜的用唇輕點他額間、眉心、鼻頭……..唇瓣。
咬囓著柔嫩的唇,舔嗜著白玉般細牙,鑽入牙縫尋找小舌,捲住了,一陣狂風暴雨般索取蜜液,感覺伊人微微閃躲,賭氣乾脆把他的舌連捲帶拖帶進自己口中,稍加使力咬著他舌尖,以示懲戒。

「嗯……」雖不是痛的如何,么鳳仍驚恐的收回舌尖,下意識的舔舔唇角,鼻頭已見晶瑩汗珠。
「么鳳,你真該改名叫小妖精,這麼看著我,莫非想要媚死人嗎?既這麼著,就怪不得我了。」
「誰媚你了?」話一出口,才驚覺情慾橫流,語焉不清如夢喃,如淫惑,這是他的聲音?!么鳳忙咬緊下唇,打定主意絕不再說話。
「還敢說沒有呢!」端木笙一手把么鳳纖細的兩隻手腕握緊,溫柔又霸道的將他兩手壓往枕上。
「別胡亂掙扎,弄傷你就不好了。」端木笙炙熱的唇到了他鎖骨上,先舔嗜著,么鳳身子一震,想避開他無禮的舉動,卻遭到緊緊箝制。
「不准你……啊……」么鳳慌張起來,端木笙的舉動自是嚇壞了他,而從他口中洩露的呻吟更讓他羞的無地自容,怎麼會突然變成這樣的?
不能說他一點不明白,可是么鳳確實沒有預料到端木笙真敢就這麼下手,畢竟他不知問過他多少次『可不可以要了你』,而他,從來都沒有說過可以呀!
殊不知端木笙這人原本個性剛強好勝,若不是因為心裡憐他疼他,早就乾脆將他一把推倒了。
而么鳳若真一口應允,端木笙未必捨得教他屈身於自己,可惜么鳳聰明反被聰明誤,一向冷言冷語拒絕,教端木笙急了,雖想到了『強摘的瓜不甜』,但此時口乾舌燥,雖不甜,能飲上幾口瓜汁也就罷了。

能怎麼樣呢?他就是要他,就算天地摧灰,海枯石爛,他也還是要他。


如果可以將么鳳吞噬入腹,永遠都成為自己的,端木笙此時絕不會猶豫半分,不過,有別的方法宣示自己已完全、澈底的擁有、佔領么鳳,他當然也願意接受。
「么鳳別亂動,真會傷了你的。」
「既怕傷了我,乾脆停下來,好不好?」
最後一絲希望,叫做至之死地而後生,既然他說過絕不讓他受任何委屈,那勉為其難跟他低頭求饒,他不會坐視不理吧?
端木笙一笑,這么鳳,原來也懂得進退,可惜為時已晚。
「你乖乖聽話,或許不會傷的太厲害。」說著啃食著他修長白皙頸子。
「你再咬,小心我的蟠龍弦月鏢……」
摸摸腰際,么鳳這才想起端木笙這幾日總趁唱著彈唱時裝風賣傻,逗的他樂不可支時偷天換日,他身上幾柄飛鏢讓他摸走後,以『怕你傷了自己』為名全數沒收。
「呵~難得聽你撒嬌呢,再說說話我聽。」
「誰……誰撒嬌……」嬌喘綿綿,其實他也知道自己白問了,現在撒嬌的,絕不會是突然脫下羊皮的惡虎端木笙。
端木笙的唇一點也不閒著,延著鎖骨到他胸口紅櫻上,先親了一下,「好美……」然後含著,還惡劣的用舌逗弄。
端木笙的唇只管在他身上遊走,雙手卻緊緊箝制,么鳳急了,「笙哥,停下來吧?不是要我叫你笙哥,我拉下臉來叫了,你…….」忽聞一陣得意笑聲,糗的無處可藏,紅著臉輕斥:「笑什麼,往後再不向你低頭!」

端木笙愛憐的笑了笑,又吻了他,「看你,又惱了,我是高興,哪裡是笑你?」說著再加一句:「真疼的不行時,掉眼淚我也不會笑你的。」
「疼?」
「總不會是我要受罪吧?算我對不起你,往後一定加倍的憐你寵你。」端木笙說著拉開他雙腿,整個人壓在他身上,空著的另一隻手便往下遊走。
「啊!」忽覺身下一陣刺痛,么鳳驚慌的發現端木笙那持青鱗雙劍的粗糙大手,竟魯莽闖入一指,疼痛可忍,羞辱難耐,以他如此傲骨高潔之人,怎能任人隨意侵犯?
「端木笙!我真要火了!」
「乖點,等完事後我再好好補償你。」
一陣胡亂掙扎,不見挾持的手有鬆弛之意,那另一隻手反倒越發狂妄,一進一出的折騰著他。
「啊……別這樣……算我求你了……我求你了……」一陣酥麻從受凌辱之處延著背脊往上漫延,讓么鳳忍不住哀求著,「停手,我受不了……啊……」
「還沒開始呢,你的聲音真好聽,大聲點。」
聽他這麼說,么鳳忙緊閉上嘴,拼命搖頭。
「別忍著,疼的難耐時出點聲或許會好過些。」
「啊!」
么鳳迷惑的聽他交待,尚在思索何來『疼的難耐』之說時,忽然一陣劇痛襲天捲地而來,他驚呼一聲,忙抓緊床單,一身冷汗盡出,端木笙到底進入他體內多少?他根本痛的無法分辨。

聽么鳳痛楚的呻吟,端木笙忙停下來,只見伊人雙目含水,緊咬著下唇,幾乎潸然落淚。
那麼恣傲的人,如今真屈於他身下,叫端木笙憐愛外,又感到一股莫名的征服感,么鳳,是他的人了,么鳳是他的…….
於是喃喃私語,「我絕不負你,一生一世,絕不負你……」這是他唯一能給予的承諾,只望么鳳能懂。
「誰、誰相信你的鬼話….死騙子…….」么鳳冷汗漣漣,「說什麼不讓我委屈,疼、疼死我了……」
端木笙心疼的退出一點,又心一橫,「疼的受不住就喊吧,這事是這樣的,剛開始總要受點罪。」
說著漸漸加快速度,「我會快點了事,么鳳乖,出點聲,解解疼。」
端木笙是激情沖昏頭了,要是他不說,么鳳或許還會放聲盡情呻吟,他一交待,么鳳怎麼肯再叫嚷?當然是床單抓個死緊,唇咬的泛紅也不肯出聲。
雖想輕易放過么鳳,但他緊窒火熱的體內深深讓他癡狂,那壓抑的表情更煽惑著他,讓他一次次、一次次的深入……深入……
痛楚至此已漸漸麻木,取而帶之的卻是更難忍的炙熱,彷彿他已置身煉獄,一股無名大火從體內狂放野燒,而他,幾乎要在他身下燒成灰燼,再一碰,就要灰飛煙滅,宇內四方,只有他,和他。

「端木笙……真的……我受不了了……求你……別讓我這樣求你……」
「不許再連名帶姓叫我!」說著又是使勁一頂。
「啊~」么鳳再也無法忍受,顫著聲低喚了一句:「笙哥,饒了我。」
端木笙鬆開他箝制的手,輕輕撫著他亦被撩出露珠的顫顫昂首。
「翻手為雲覆手雨…….. 么鳳,跟著我。」
「不……」
「別忍了,跟著我。」
「不……」
端木笙更變本加厲的套弄著,凝目看著么鳳屈辱不甘卻難耐快意的神情。
「跟著我!」讓他馴服這隻小獸吧!
「笙哥不要!」感覺到洪流即將滅頂,么鳳驚呼一聲。
「么鳳,我愛你。」
汝愛我色,我憐汝心,以是因緣,經百千劫,常在纏縛。生生世世,流轉沈淪,終究不免,愛憎情慾……。


生生世世,流轉沉淪,終究不免,愛憎情慾。


黑暗中,火光迸裂,似熔岩從天灑落,從一片荒蕪中,忽然深刻的出現似曾相識的臉孔。
他看不見的才對呀!為什麼端木笙一張俊俏的臉,清清楚楚的浮現眼前?那樣鷙傲不馴,那樣狂放不羈,那樣信心滿滿帶著笑看他。


『怎麼?他敢欺負你?』
那是他對他說的第一句話……
『穿白衣服的!我叫你站住!』
那是他對他說的第二句話……
『在下是洪門恆堂承香大弟子,端木笙。』
那是他對他說的第三句話…….
『小姑娘,再不聽話,我可要脫了褲子打屁股了。』
那是……
『服了藥就沒事了,好好睡一覺,瞧,喘的好多了不是?……』
失明前,最後一句話……


最後他說『么鳳,我愛你。』
他說,么鳳,我愛你……他說……么鳳……他說……我愛你……


香汗淋漓中,么鳳任自己再往深谷墜落,身體痛楚跟極致的歡愉,都逐漸遠離。

煙雨滄浪(第六章~~完整版)
更新時間: 07/12 2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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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耳邊隱約傳來水聲,淅瀝瀝,像是有人在浣紗。
「嗚……」略動動身,全身酸痛陡然加劇,最痛的,自然是曾慘遭蹂躪的地方。
羞恥不堪的經歷、驚天動地的愉悅都想起來了,怎麼昏過去的卻不知道,莫名其妙的,像被黑幛蓋住,再醒過來,身邊一定又是他。
「么鳳?醒了嗎?」
焦急憂慮的聲音……唉~果然…….
「禽獸不如!」惡狠狠的咒罵,在虛弱的聲調中顯得氣勢薄弱。
端木笙卻放心的笑了出來,「叫你別胡亂掙扎吧!亂動亂動的,害我看了床單上的血跡差點嚇暈。」
什麼話?誰害誰呀?暈倒的人是他耶!
「下次不許這麼倔了,傷成這樣要叫人心疼死嗎?」
到底是誰對誰下手的?這人講不講理呀?
如果力量夠,么鳳絕對跳起來痛罵他一頓,可惜現在只有聽他胡說八道,這筆帳,他記下了。
「怎麼不說話?疼的還好嗎?」
「畜牲……不如換你試試看……就知道疼的好不好了。」
又是一陣笑聲,「那怎麼可以?何況你也沒這能耐。」
「嗚……」
么鳳氣的抬起腿來想橫掃他一腳,想不到卻換來更劇烈的撕裂痛楚。
端木笙笑著抓住他迎面而來的纖細足踝,順勢將兩腿撐的更開,「這樣就對了,把腳張開點,我好幫你擦拭乾淨,要不,身上帶著血,你又要嫌髒了。」
么鳳慌張著想闔緊雙腿,卻被緊緊抓住,還來不急斥喝,熱水給傷口帶來的刺激又讓他全身打了個冷顫。
「還敢亂動,你就是學不乖。」
「不許看!」
「早就看光了還不許看?」
「好疼!」端木笙儘管放輕動作擦拭著,么鳳仍痛楚不堪,「別弄了,好疼啊!」
「可憐,紅紅腫腫的,叫人想好好再寵愛一番。」仔細擦拭後,端木笙竟就著傷處給予溫柔一吻。
又羞又辱又怒又惱,然而卻完全無法可施,此番滋味,從小受寵的么鳳還真沒嘗過,氣的臉色青白不定,咳了幾聲,似乎又要喘起來。
「么鳳?」端木笙趕緊放下他雙腿,「別真氣壞你了,閨房嬉戲,這麼認真幹什麼?」
「誰跟你閨房嬉戲!」
眼看么鳳氣息紊亂,端木笙忙摟著他坐起來拍背順氣,「別生氣,真喘起來就糟了,此時已中了百花冷香丸之毒,再服藥,只怕你一雙眼永遠都好不了。」
懷裡摟著個暫時乖巧的么鳳,如果可以熱情再予疼愛一番,端木笙恐怕要得意的飛上半天,或許正因如此,老天有意懲罰,讓他此時無法輕舉妄動。
「別氣了好不好?我知道你受了罪,可是你不知道能要了你我有多滿足,有了你,此生再無所求,蒼天厚愛,讓我成為世上最最幸福的人,你也為我高興一點啊!」
「活見鬼!」么鳳不禁無奈嘆息,「那你怎麼不為我難過?我可是世上最倒楣的人了。」
「怎麼可以這樣說嘛~人家不依啦~」為搏佳人一笑,端木笙竟厚顏至此,捏著聲耍賴起來,「不管不管,你要還給人家一個公道~」
明明感覺到他雙臂固執的圈住他,卻要聽他故作扭捏喬裝可愛,么鳳簡直無法忍受,「住口!真要我犯病才甘心嗎?」
說著笑破怒顏,「驚世駭俗!沒看過比你更不要臉的人。」
端木笙自然是趁勝追擊,「有了你,連命都不要了,還要臉幹什麼?」
「么鳳,你對我真好,肯為了我這般委屈。」
「若不是你用強……誰肯了?少往自己臉上貼金。」
「真不肯嗎?」端木笙忽然正經了起來,加重力道,幾乎是狠狠摟著他,「再不然,我日日夜夜要你,要到你肯,要到你心甘情願,要到你食髓知味,要到你非我不可!」
么鳳一愣,驚覺他一點都沒有開玩笑的意思,駭然中,唯覺無言以對。
「你是我的,對不對?你是我的,誰都搶不走,告訴我,我要知道答案。」
此時要再跟他嘴上倔著,恐怕他真敢再來一次,么鳳只好硬著頭皮說:「像、像你這種惡霸,誰敢跟你搶?」
端木笙滿意的放鬆錮制,「那就這麼說定了,人人要結來生緣,我求今生結目前,這一輩子,你都逃不掉,懂了嗎?」
「好可怕。」
「不怕、不怕,你知道我最疼你了。相信我,無論如何,一定想辦法治好你的病,我們雙宿雙飛……」說話間,端木笙將兩人髮絲分別抓起一束打了個結,「結髮一輩子。」
么鳳摸著交纏的髮結,皺起眉頭,茫然的用指尖順著髮絲想理開他和他的髮,但越理越亂,糾葛不清的髮,就像他和他,繚繞著彼此。


「么鳳……么鳳……聽好了,我再說一次,我愛你。」


端木笙的指也攀上他的,一起撫摸著他們的髮結,他的名,在他口中滾動,他柔軟的身體倚在他身上,溫暖馨香幽幽傳來。
那彷彿超越俗世般,如詩如夢的美,自是叫他目眩神迷,可他心裡確確實實感覺到,除了這耀眼的外表,那藏在堅硬外表下的脆弱靈魂,才是真正讓他愛到無法自拔的原兇。


「你可記清楚了?以後再也不輕易向你說這三個字。」
那三個字太輕太輕,怎麼能表達他感情的千萬分之一?他給他的何止是愛?何止是戀?何止是癡?何止是狂?


么鳳卻無從揣測他言下之意,只覺心裡不大舒服,他的承諾給的這麼容易,那告白又何必吝嗇?就一天說上個幾十次又怎麼樣?難不成還怕累著了?端木笙這人就是這麼討厭!
「那可好,最好永遠都別再提起,免得我聽了想吐!」
「可惡的小妖精!」端木笙狠狠咬囓著他精緻耳垂,「嘴上只管硬著!下次再叫『笙哥饒了我』,我也不理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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