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缺 第二卷——白衣如故
白衣如故  发于:2011年07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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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把东西给天残缺的司徒翎澜,心里却带上了些遗憾。她之所以在这么晚的时候来落风院,就是想看看能不能碰

到上次弹琴的那个人,但......
难道真的没有缘分?想到了这里,司徒翎澜的心里有了些遗憾。可惜了,如果......
"司徒执事还有事?"见到司徒翎澜还呆呆的站在原地,天残缺不由问了一句。
"啊?啊!抱歉,护法,我......"听到了天残缺的声音,司徒翎澜蓦然红了脸。
该死,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发呆!在心里,司徒翎澜暗自懊恼着。居然会在左护法面前......想到了天残缺,司徒

翎澜的心里滑过了一丝复杂的情绪。
时间说快不快,说慢也不慢。算来,自她遵循母亲的吩咐,接近天残缺之后,也有两个多月了。这两个多月里,

她对天残缺的态度也由一开始的排斥渐渐转变为惊讶,最后到钦佩。
但钦佩过后,她却又开始头痛了。
如果天残缺是一个好色之徒,她纵然心里鄙夷,但却也着实松了一口气--这样的人,是极为容易引诱的。但问题

是,天残缺不是一个好色之徒。而在司徒翎澜和天残缺的接触中,也从没有见过天残缺作出什么逾越失礼的事,

甚至有时候比她这个女子还注重男女之间的礼仪。
"护法,属下......"想到了这里,司徒翎澜只觉得头更痛了。微微咳了一声,她刚想开口告辞时候,一阵大风猛

然吹开了天残缺虚掩的房门。
而司徒翎澜的站的角度,却又刚好看得见那张琴。
看到了那摆在屋子里的琴,司徒翎澜的心猛的一跳,原本息下去的心思又活络了起来。
"怎么,执事喜欢琴?"看了司徒翎澜注意的地方,天残缺随口说了一句客气话。
司徒翎澜一听不由大喜,连满顺着棍子往上爬。
"是的,上次属下来这里的时候,曾听见有人弹奏,不知......"或许是上次天残缺的琴声留给司徒翎澜的印象实

在太深了,因此,她带着些急迫的问。
上次?听到司徒翎澜这么说,天残缺微微一愣。这些日子以来,他为了忙天下宫的事,已经好久没有好好弹过琴

了--对于自己,天残缺一向有自知之明。他能把事情做好,但那是建立在他确实下了功夫的情况下。
上次......那么,应该是那次了。沉吟了一下,天残缺才想起曾经有一个人来到院子外面,却没有进来的事。
"不过是随便弹弹罢了。"天残缺淡淡的说。
随便弹弹?那我算什么?司徒翎澜暗自想到。虽然还想再说下去,但看着天色和天残缺的样子--虽然,天残缺什

么也没有表现出来。她也明白,自己该是离开的时候了。
"打扰大人了,属下告退。"在客气了几句后,司徒翎澜向天残缺行了一礼,离开了落风院。
微凉的夜风轻柔的抚摸着司徒翎澜的脸颊和秀发,在这个惬意的时刻,司徒翎澜的心情,也少有的愉悦了起来。

甚至有那么一刻,她觉得,自己母亲的要求,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翌日,右护法处。
"事情就是这样,左护法还有什么问题吗?"说完了事情,云昊钺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喉咙,问。
"没有。"从头到尾的静静听着的天残缺也没有辜负云昊钺的辛苦,说道,"不过......"然而,说到了最后,他却

又转折了一下。
"左护法有什么问题吗?"云昊钺笑眯眯的再问了一次。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应该是有内堂堂主负责。"天残缺若有所思。
"现在人手不够,让左护法来处理也是不得已的。"打了一个哈哈,云昊钺不紧不慢的说。
严格说起来,他这个理由完全不成立,但就算不成立,天残缺又能怎么样?故此,天残缺在听见云昊钺的解释后

,不过随意的点了点头,就说:
"我明白了。"
听见了天残缺的话,云昊钺嘴角的弧度似乎又大了一些。
"那这次的圣会,就麻烦左护法了。"
云昊钺嘴里的圣会,指的是天下宫三年一度的比武大会。这个比武大会开头,其实不过是天下宫内部选拔人员的

一个方式,但渐渐的,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有外面的人参加了进来。久而久之,这个圣会就成了天下宫吸收

外面人才和检验内部成员的一种手段。
听到云昊钺这么说,天残缺点点头,随即离开了--刚清闲没几天的他,又不得不开始奔波。
看着天残缺离去的背影,云昊钺的眼里依稀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但很快,这丝光芒就消失了。站起了身子,他

习惯性的将双手拢在了袖子里,走了出去。
而在天残缺和云昊钺都离开屋子后,一个在旁边打扫,样貌清秀的侍女飞快的用女子的眉笔在一张小纸条上写了

几个字,小心的装进了一个细小的竹管,藏进了怀里。
做完这一切后,她又镇定自若的打扫了一阵,才神色自然的离开。


第四十九章 天下圣会(一)


神仙府
"密切注意天残缺。"短短的七个字,慕容飒却看了一遍又一遍。作为白道最有势力的神仙府府主,同时兼任白道

盟主的慕容飒,自然在最快的时间里收到了从天下宫传出来的情报。
密切......关注么?翻看着手中小小的纸条,慕容飒略带疲惫的揉了揉额角。一时间,他突然觉得,上天同自己

开了一个一点都不好笑的玩笑。
密切关注,密切关注!冷笑了几声,慕容飒颓然靠在了椅背上。他慕容飒唯一放在心上的人,站在自己的对立面

,而自己的属下,还让自己密切监视。
"这......算什么?"喃喃着,慕容飒不觉念出了他心中的想法。
这,到底算什么!?
看着手中本该轻薄,但此刻却仿佛有千斤之重的纸条,慕容飒的脸色阴晴不定。最后,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将

纸条丢进了一旁的炉火中。
然而,就算此刻,他能把这件事压下来,以后呢?等到天残缺真正作出一番大事来的时候,他又拿什么去压,用

什么立场去压?关于这点,慕容飒没有去想,也不想去想。
但,他同样明白,在自己是慕容飒之前,他还是神仙府的府主。他有责任,也有义务为神仙府、为白道作出表率


......表率么?看着在跳动的火舌中慢慢变成灰烬的纸条,慕容飒的眼里滑过了一丝嘲弄和怅然。联想到了天残

缺,他不由闭了闭眼。
他这辈子,当真亏欠了......
"府主?"突然,门外传来了寒碧的声音。
"进来。"睁开眼,慕容飒淡淡的说。此刻的他,已经收拾心情,恢复了平日的淡漠。
"府主,您要的东西。"将手中的东西小心的放下,寒碧低着头,小声说。
"你可以下去了。"扫了一眼桌上的东西,慕容飒淡淡的说。
"是。"低着头,寒碧退到了门外。然而,在出去的那一刻,他却微微抬起头,看了慕容飒一眼--不是崇拜,也不

是爱慕。而是另一种怪异的眼神--自然,这个眼神不过只有短短的一瞬,几乎在同一时刻,他就低下了头,恭顺

的退了出去。
天下宫
"还有哪位前辈要指教?"高高的台上,一位傅阗--天下宫新一代的风云人物看似恭敬,实则傲慢的说。
"......"周围不意外的一片静默--傅阗早就和一些人通过气了。
尽管心里明白,但看到眼前的情景,傅阗还是不由自主的升起一阵骄傲的情绪。略带激动的看了一眼坐在主位上

的天亦煊,他紧了紧手中的兵器,勉强克制做自己激动的心情。
"这次圣会,由......"眼见没有人上来,一旁主持圣会的右护法云昊钺同往日一样,慢吞吞的开口。
虽然对这个温和到没脾气的右护法有些不以为然,但这却丝毫没有打击到傅阗激动的心情。随着云昊钺一字一顿

的声音,他的心跳也越来越急促。
"岭南楚熠向朋友讨教!"然而,就在云昊钺念道最关键的时刻,一声断喝打断了云昊钺的话,也终止了傅阗即将

实现的梦想。
话音未落,楚熠就掠上了高台。在傅阗即将得到最终胜利的当口,突然冒出了这么一个人,自然引起了一阵小小

的骚动。只见台下立时就有了一阵不大不小的私语声:
"‘山魅'楚熠!""他怎么会出现?""他不是在岭南一带吗?怎么突然跑过来了?"
见来人武功不俗,傅阗也只要把心头的怒火按耐下去。上下打量了楚熠一番,他客气的问:
"朋友可知这是天下宫的圣会?"
现在举办的,是天下宫的圣会,只怕没有哪几个人会不知道。但傅阗问这个问题,确是在试探楚熠的态度。看看

他究竟是想投靠天下宫,还是仅仅想借天下宫的名头来出风头。
"在下对天下宫仰慕已久,自然知道这是闻名天下的圣会。"对于傅阗的试探,楚熠自然心知肚明。挑了挑眉,他

也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那就手底下见真章了!"听到楚熠这么一说,傅阗不由脸色一沉,握紧了手上的两只铁环,他冷冷的说。
"恭敬不如从命。"傲然一笑,楚熠做了一个情的手势。
高台上面,两人打的火热,高台下面,却也并不平静。
楚熠,傅阗......看着高台上你来我往的两个人,拓拔青岭还是一副醉眼惺忪的模样。但在那惺忪的醉眼中,却

似乎又隐隐多了一缕神光。
"进入天下宫后,想办法混到左护法天残缺的身边。"就在拓拔青岭注意台上的斗争的时候,一个细微的声音突然

传入了他的耳朵。
拓拔青岭的瞳孔微微一缩,随即不着痕迹的观察四周。但四周除了激动的看着台上精彩表演的天下宫普通宫众外

,再也找不到其他可疑的人物了,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井然有序。
不要说察觉,甚至连男女都分辨不出......想到了刚才那丝细微声音,拓拔青岭心中微微一寒,眼神也跟着一凛

。但随即,他就借着低头喝酒的姿势掩盖住了眼中的凛然。
看来,我离开江湖的日子,太久了......默默的喝着酒,拓拔青岭一时之间,也分辨不出自己心里到底是喜还是

悲。
若梦,如果......想到了那个一直陪伴在自己身边的女人,拓拔青岭的心猛的抽搐了一下。将酒壶高高举起,让

清澄的液体高高的倒入口中,拓拔青岭的眼神,又恢复了往日的茫然和黯淡。
姑且不说这里拓拔青岭的感伤,高台上在经过了一番争斗后,依然分出了胜负。
"承让了。"拱了拱手,楚熠说道。
而一切努力在瞬间付之东流的傅阗,在脸色一阵青白后,保持了基本的风度,一语不发的走到了台下。
"那么,我宣布......"扫了底下众人一眼,云昊钺又慢吞吞的开口了。
_______________________
"那边在闹什么?"就在台上打的如火如荼的时候,柳长笑和傅云归正在不远的街上行走着。看着前面那里三层,

外三层的围着的人,柳长笑好奇的问。
"没什么。"扫了一眼前面的人群,傅云归几乎立刻就明白了是什么事情。
该死!天下宫的圣会!微微皱起了眉,他不由暗骂一声。早知道就不走这条路了......
"没什么怎么可能围着这么多人?"瞪了傅云归一眼,柳长笑不满的说,"我要看看。"话音未落,他就已经施展柳

家的独门轻功‘水上浮萍',往前掠去。
"等!......"傅云归急忙拉住柳长笑,但却抓了一个空。"该死!"咒骂了一声,他也跟着往前跑去。
"我宣布......"此刻,云昊钺正慢吞吞的宣布着胜利。
"宣布什么?"然而,在他说道最关键的时刻,柳长笑却突然跳上了高台。看着云昊钺,他好奇的问,"这里是干什

么的?"
这现世报来的还真快......看了一眼站在对面,还没搞清楚状况的柳长笑,楚熠在心底嘀咕着。
被柳长笑的问题噎了一下,看了站在台上的柳长笑一会儿,云昊钺才微笑着说:"这里是天下宫的圣会。
"是天下宫?那不是和......"听到了云昊钺的话,柳长笑嚷嚷道。
"你给我闭嘴!"这时,好歹赶上来的傅云归一把捂住了柳长笑那张没有遮拦的嘴。
"......呜......"柳长笑恼怒的看着傅云归,拍打着他的手。
"抱歉,舍弟年纪小不懂事。"傅云归冷静的道歉。
"呜呜!"听到傅云归这么说,柳长笑的动作顿时激烈了起来,用力的拍打着傅云归的手,他的脸涨的通红。
"他只是孩子心性,希望朋友不要见怪。"傅云归牢牢的捂住了他的嘴,继续冷静的说。
"呜呜呜!"柳长笑的挣扎越来越激烈了,看着傅云归的眼神仿佛要喷出火来。
"都是我管教无方......"傅云归继续说。
"傅云归,你个混蛋!"用力的挣开了傅云归的手,柳长笑跳脚骂道,"你什么时候成了我哥哥?我什么时候要你个

混蛋管教了?"
看着骂个不停的柳长笑,傅云归不但没有恼怒,反而微微松了一口气。
"对于舍弟的冒失,我很抱歉。我马上就把他带下去。"当下,傅云归也不理柳长笑的叫骂,朝着云昊钺拱了拱手

,他就要把柳长笑拉下去。
"你!......"看见傅云归从开始到现在一直都忽略着自己,柳长笑的愤怒达到了最高点,就在他要爆发的时刻,

云昊钺轻轻咳嗽了一声。
"按照天下宫的规矩,只要上来了,就必须比武。"看着傅云归和柳长笑,云昊钺的眼里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微

微一笑,他温和有礼的对着柳长笑说,"当然,对于一些特殊的人群,我们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看着柳长

笑,他故意在‘特殊人群'上面加重了音调。
"这......"几乎没有考虑,傅云归就要拒绝。但他却忘记了,这次来的,并不只是他傅云归一个人。
"好!"和傅云归一样,再回答云昊钺的时候,柳长笑也没有考虑。但他的回答,和傅云归的回答却完全的相反。
"你!"听到这句话,傅云归脸色微微一变,转过头,他狠狠的瞪了刘长笑一眼。而柳长笑,自然毫不示弱的瞪了

回去,一副我就这样,你咬我不成的表情。
"这位朋友,既然你的弟弟已经答应了,那就请你先下台等候一会儿了。"微笑着,云昊钺不着痕迹的隔开了傅云

归和柳长笑。
"......好!"用力的瞪着柳长笑,傅云归从齿缝中挤出了这个字。
......真可怜......从一开始就没有说话的楚熠看到了现在,不由心有戚戚然。还好衍不会像那个叫柳长笑,否

则......想到了如果自己也有这么一个弟弟,楚熠生生的打了一个寒噤,连忙摇摇头,挥去这个可怕的想法。
"......如果舍弟出现了生命危险......"走到了一半,傅云归突然回过头,看着云昊钺,冷冷的问。
"生死由命,富贵在天。"对着傅云归不友好的态度,云昊钺微笑,但眼里,却极快的闪过了一丝嘲讽。
"哼!"低低的哼了一声,傅云归也不再说什么,干脆的走下了高台。
"那么,"傅云归走下去后,云昊钺转回了脸,"岭南楚熠和......"询问的看着柳长笑,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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