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缺 第二卷——白衣如故
白衣如故  发于:2011年07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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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她一向疼爱的紧,但该要司徒翎澜做的事,她是绝对不会含糊的--也说不得,她本来就是因为司徒翎澜的

本事才疼爱她的。
"......母亲的意思,是让我最好成为他的妻子?"但花想容厉害,司徒翎澜却也不俗。只见她稍微沉默了一下,

就神态自若的问。
"不。"花想容摇了摇头,说道,"你需要取得他的信任就好了,却不能成为他的妻子。"
听花想容这么说,司徒翎澜不由沉默了下来。毕竟,在这个以贞节为重的年代,有几个女子能不在意自己的名节


但司徒翎澜却不是一般的女子。只见她神色虽然变幻不定,但终究是慢慢的平静了下来。
"一切谨遵母亲的吩咐。"行了一礼,司徒翎澜说。
司徒翎澜答应的这么痛快,倒让原本下定决心的花想容有了一丝愧疚。她清了清喉咙,说:
"翎澜,委屈......"
"母亲严重了,能为母亲分忧,翎澜很高兴。"打断了花想容的花,司徒翎澜轻描淡写的说,"如果母亲没有其他吩

咐,那翎澜就告退了。"
"嗯,你下去吧。"点点头,花想容说。
对着花想容再次行了一礼,司徒翎澜离开了花想容的房间。
看着司徒翎澜的背影,花想容的心里,突然有了些不舒服。毕竟,司徒翎澜到底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亲骨肉

。但这丝淡淡的愧疚,也不过就在花想容的心里一闪即逝。随即,花想容就和没事的人一样,再次把注意力集中

到了如何使自己获得更大权利的算计之中。


第四十六章 拓拔青岭


再长的路,也有走完的一天;再难的关,也有度过的一刻。
在经过将近三个月的跋涉后,天残缺终于把东西送到了地点,回到了天下宫。
"左护法,宫主吩咐你不用去见他,自行回院子就可以了。"在天残缺刚刚回到天下宫,就接到了天亦煊的传话。
其实按天下宫的规矩来说,一个新人出色的完成了第一次任务,天亦煊都会见见他,说几句话。作为一种鼓励和

肯定。而现在,天亦煊却传话让天残缺自己回去,明显是不公平的表现。
而对于天下宫的这个规矩,天残缺不是不知道--早在养伤的那段时间,他就下功夫把天下宫了解了一遍--却不在

意。对于天残缺而言,天亦煊不见他,倒正中他下怀。已经奔波劳累了三个月、满身疲惫的他,实在不想再强打

起精神去应付天亦煊了。
"我知道了。"故此,天残缺只是随意的点点头,说道。
那传话倒也干脆,在得到了天残缺的答复后,他什么也没说,只是简单的行了一个礼,就走了。
穿过重重回廊,天残缺快步朝自己的院落走去。此刻的他,只想回到那个虽然荒凉,却十分安静的院子里,好好

的休息一下。
然而,天不遂人愿这句话,在天残缺身上得到了完美的体现。
就在他看到已经看到了院门,马上就要进去了时候,一个冷冰冰的女声响了起来。
"天残缺?"伴随着这个冰冷的声音,一个劲装打扮,丹凤眼,柳叶眉,神色冷漠的女子从拐弯处走了出来。
"没错,姑娘是?"虽然由于疲惫,天残缺对于这个突然出现,并叫住自己的人有几分不满,但他还是礼貌的回答


"......天残缺?"打量着天残缺,女子喃喃着,随后便是久久的沉默。
"姑娘?"看着突然沉默下来的女子,天残缺不由奇怪的问道。
被天残缺这么一叫,女子是抬头了,但随着她的抬头,确实漫天的银光--在抬头的那一瞬,她就拔出了配带在腰

间的长剑,一抖手,剑身就化成万道银光,笼罩了天残缺胸前的大穴。
措手不及之下,天残缺不由吃了一惊。但吃惊归吃惊,这么多年的武,他也没有白练。因此,天残缺脚下一点,

身子似慢实快的向后飘去,堪堪避过了这突如其来的一招。
而此时,一直跟在天残缺身后的练无殇,也已经挥出了系在腰间的鞭子。
在自己--姑且这么说--在自己的地盘上,被一个莫明其妙的人用如此手段偷袭,是个人都不会高兴。何况,被偷

袭的人,还是练无殇要守护的人。
练无殇的怒火,登时被这一剑完全挑了起来。只见他轩眉一挑,乌黑的长鞭闪电的射出,正打在了女子剑身的着

力点。
"叮--"鞭剑相交,两个人浑身一震,俱不由的退了一步。
"这位姑娘这么做,不知是什么意思?"拦住了还要上前的练无殇,天残缺淡淡的问。尽管天残缺语还能控制自己

的语气,但本身就疲惫已极、又被莫明其妙的偷袭了的他,眼神却慢慢的冷了下来。
"......属下逾越了,请护法恕罪。"沉默着,那女子突然倒转剑尖,朝着天残缺行了一礼。
"......"看着女子的举动,天残缺不由微微一愣。但现在的他,却也没那个心思再去琢磨对方的想法。因此,他

只是随意的点了点头,就走进了院子。
既然天残缺已经走进院子,练无殇自然不会再留下来。只不过,在进去之前,他又看了那个女子一眼,眼里毫不

掩饰的流露出浓浓的杀意。
察觉到了练无殇的杀意,女子不由紧了紧手中的剑柄,但却不是由于害怕和紧张,而是因为兴奋!
毫不示弱的回视练无殇,女子的眼里,除了冷漠外,还多了一些挑衅。
看着女子的动作,练无殇冷冷一哼,随即头也不回的走了进去。
"怎么样?未央?"在练无殇进去不久,蓝沨慢慢的走了出来。轻摇着扇子,他笑吟吟的问。
"未央见过叔叔,多谢叔叔费心。"朝着蓝沨行了一礼,夜未央说。
"你觉得满意就好。"蓝沨轻飘飘的一句话,就把自己利用夜未央的行为转变为夜未央求自己帮忙的情况。
而夜未央,却也没听出什么不对。
"请叔叔待未央向清姨问好,未央先告退了。"说完,夜未央就离开了这里。
"你......"在夜未央走后,方清也从阴影处走了出来。她看着蓝沨,隐隐有些责怪。
"我什么都没做,清妹。"保持着一贯的微笑,蓝沨说道。
"......未央是一个难得的好孩子,你不要太......"沉默了一下,方清说。
"残缺也是一个难得的好孩子。"蓝沨难得认真的说,"但好归好,清妹,我们有自己要做的事。"看着方清,他低

沉着声音。
"......我知道。"点点头,方清叹了一口气,也不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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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魄江湖载酒行,楚腰纤细掌中轻。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杜牧《遣怀》
岭南,酒楼
"你们先回去。"走到了酒楼,唐子仪突然对跟在他身边的人说。
"是。"听见唐子仪的话,跟在他身边的护卫拱手一礼,随即离去。
在护卫离开后,唐子仪整了整衣冠,向着二楼走去。
"青岭。"登上了二楼,唐子仪径自走进了一个包间,来到了一个人的面前。看那个拿着一壶酒,有一口没一口喝

着酒,胡子拉杂的人,赫然便是那日看见天残缺在树林里杀人的落魄男子。
面对唐子仪的叫唤,男子没有回应,只是继续半垂着头,醉眼惺忪的喝着酒。
"拓拔青岭!"看着拓拔青岭,唐子仪脸色一沉,低声喝道。
"来了就坐下,还要我请你不成?"喝完了壶中的最后一口酒,拓拔青岭摇着空荡荡的酒壶,懒散的说道。
"......你......"看着眼前不过二十八,却像是已经三十八的人,唐子仪皱了皱眉,到底没有说什么。
"这次叫我来做什么?"呆呆的看着酒壶,拓拔青岭低声问。
"这么久没见了,我们叙叙旧还不行?"看着眼前这个在八年前风头最劲、现在却被遗忘得干干净净的少年高手,

唐子仪神色间微带怅然。
"你现在有时间和我叙旧?"招呼着店家再拿了一壶酒,拓拔青岭半靠着窗,神色有些茫然--或者说,他的神色,

从唐子仪见到他时,就是茫然的。
"......我们是兄弟。"沉默了半响,唐子仪忍不住低声说。
"是啊,"点点头,拓拔青岭吃吃的笑了起来,"兄弟,兄弟,咕--"猛的灌了一大口酒,他大笑起来,"兄弟!兄弟

--呵呵,哈!兄弟--兄--咳咳咳咳--"笑到后来,他甚至被酒给呛到了,俯下身就是一阵猛咳。
"拓拔青岭!"看到拓拔青岭的样子,唐子仪有一丝恼怒。
"呵呵......咳......明人不说暗话,子仪,你有什么事就直说吧!看在兄弟--"冷笑了两声,拓拔青岭说,"看在

兄弟的分上!"
"......"被拓拔青岭这么一说,唐子仪反倒不好开口了。就像拓拔青岭说得一样,他这次来找他,确实是有事要

摆脱他。
而唐子仪沉默,拓拔青岭也不追问,只是把玩着手中的酒壶。
"抱歉,我是唐家的人。"沉默了良久,唐子仪还是开口了。
但这短短的一句话,却正好牵动了拓拔青岭那颗似乎已经停止跳动了的心。
家族,家族......看着酒壶,拓拔青岭心里滑过一丝惨然。
"子仪,"拓拔青岭低声说,在唐子仪说了那句话后,他的神色渐渐温和了下来,"听说你要娶杭州王家的女儿,‘

骄凤凰'王蔓儿?"
"嗯。"点了点头,唐子仪淡淡的说,"就在这个月了。"
"我记得......"拓拔青岭的声音越来越低了,"你以前是最讨厌这种类型的吧?"
"人总要长大。"将视线移向了窗外,唐子仪说。
"......是么......"长大呵......拓拔青岭有些疲惫的闭上了眼。
"青岭,这次是拓拔家嘱咐我来的。"半响,唐子仪转回了视线,严肃的说。
"他们没了舌头还是断了脚?不会自己来么?"睁开眼,拓拔青岭的语气里满是嘲讽。
"青岭,那件事已经过去了那么久了,你就不能......"看着这个曾经相交莫逆的友人,唐子仪有些头痛。
"......"闻言,拓拔青岭也不说话,只是微微冷笑着。
见拓拔青岭这个样子,唐子仪也知道这话再说下去也是白搭,因此,他又把话题转了回来。
"这次的任务,是让你潜入天下宫。"唐子仪平静的说。
"......你们准备好了?"偏了偏头,拓拔青岭不太在乎的问。
"大约就在这两三年了。"说到了这个,唐子仪严肃了起来。而在这严肃中,还有着深深的担忧。
"你们应该早就派了人吧。"低着头,拓拔青岭的语气还是那么散漫。
"早年我们派的人到底什么成绩,你也应该知道。就算有那么一两个侥幸的,也不过在低层混。"摇摇头,唐子仪

说道,"不过现在不同了,天下宫里面一个地位不错的人主动和我们碰头。"
"哦。"拓拔青岭应了一句。
"你的任务主要是混进天下宫,监视里面的动静,在必要的时候帮忙传递消息就好了。"唐子仪继续说。
"......"然而,拓拔青岭却没有说话。
"拓拔青岭,你要为大局着想!"看着拓拔青岭,唐子仪语气严厉,"这不止关系到你一个人,还关系到整个江湖!

我们是为了这整个江湖的安宁,才会这么做的!"
"......"沉默了一下,拓拔青岭唇边的笑容更加讥屑了,"唐子仪,不要把自己看的太高了。"
"你!"闻言,唐子仪当即大怒。
"什么是正义?什么是邪恶?以前,我分的很明白。"然而,拓拔青岭却没有把唐子仪的怒气放在心上。看着窗外

,他的眼神越发的茫然起来,"但在经过那一件事之后,我发现,我一直一来坚持的东西,竟然是那样的可

笑......"
拓拔青岭的声音越来越低,到了后来,他的脸上突然露出了一丝痛苦。
若梦,若梦......
听到拓拔青岭这么说,再联想到那件让拓拔青岭一蹶不振的事情,唐子仪不由动了恻隐之心。
"青岭,我很抱歉。"唐子仪伸出手,打算拍拍对方的肩膀。但拓拔青岭却身子一动,让过了唐子仪的手。
"......"看着拍空的手,唐子仪脸上有了些不自然。
"你放心,我会照他们的吩咐去做的。"站了起来,拓拔青岭淡淡的说。
若梦,对不起......
"......这就好......"沉默了半响,唐子仪说。而这时,拓拔青岭早已离去。


第四十七章 好心坏意


安静的夜晚,凉风习习。一轮圆月高挂在天空中,照耀着大地。
然而,在这个美好的夜晚里,司徒翎澜的心情,却格外的烦闷。
......要勾引那个左护法?想到了自己母亲交代的事情,司徒翎澜的嘴角不由流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
......勾引......凭她?司徒翎澜不是一个没有自信的人,相反,她对自己的才智和容貌打小就很有自信。而这

份自信,也养成了她自尊自爱的性格。因此,在听到花想容的那个要求后,一向沉着冷静的司徒翎澜才会变了脸

色。而后,尽管她因为种种原因答应了花想容的要求,但却不代表她有那个办法和自信,能把这件事做成功--相

较起来,她到更愿意提着剑,带着人,去为天下宫争战。
顺其自然吗......尽管心里实在不太痛快,但司徒翎澜却还是慢慢的朝着天残缺所在的院落走去。
"......一点相思......扬雪花......溪......遮......人......去......"突然,一阵低沉的歌声合着音乐隐隐

约约的传进了司徒翎澜的耳朵里。
几乎在听到音乐的那一瞬间,司徒翎澜的心神就被吸引住了。对于音乐,她一向十分喜爱。平日里,除了习武看

书外,就是练习乐器。而所有乐器中,笛又为其所最爱。
故此,在骤然听见如此美妙琴声的情况下,司徒翎澜不由自主的顺着声音的方向走去。太过专注的她,甚至没有

注意到她现在走的路,和之前所要走的,竟是一模一样。
"自送别,心难舍,一点相思几时绝?凭澜袖拂杨雪花。溪又斜,山又遮,人去也。"
随着司徒翎澜的走进,低沉的乐声终于清晰的传到了她的耳朵里。而此刻,她已经站在了落风院的围墙外。
安静的站在院子外,司徒翎澜听着琴声,不觉叹服。尽管只听了短短的一段,但她清楚的明白,自己的水准和院

子里的人的水准,绝对不在同一高度--不是技巧的问题,而是境界的问题。
听着听着,司徒翎澜渐渐沉醉在琴声中,不由自主的往前踏了一步。
"咔嚓!"枯枝断裂的声音,在安静的夜里,不大也不小。但对于有些沉醉的司徒翎澜和院子里面弹琴的人来说,

却已经足够了。
"......无殇?"院子里的琴声蓦然停了下来。随即,一个清朗的声音响了起来。
"......"懊恼的看着脚下的枯枝,司徒翎澜一时也不知道要如何回答里面弹琴的人的问话。
站在原地思索了半响,最后司徒翎澜还是决定,只要里面的人再问她一次,她就走进院子里,看看弹琴的到底是

什么人。
然而,出乎她的意料。在第一次问话后,里面的人,竟然没有再说话,而是又一次弹起了琴。有所不同的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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