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毒医——郭影涵
郭影涵  发于:2011年07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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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我却也抬不动你,难不成还叫那大府门前的石狮子来衔不成?”
许涵听他说得这般有趣,倒笑了出来,“如此,我便拉上我家那口子上你那儿吃饭便是!远贞和蝶儿也有许多日子

没上过别家吃饭了。”
“那我究竟给了你一个机会,子鹤,你要如何谢我?”那林潜又道。
许涵笑道:“那我家这口必定把你家那口锅子吃得底朝天才谢得过你哩!”如是,两人说说笑笑,定下了饭局。只

待入夜,就一同桌上吃饭。
才会屋头,就见远贞问他,“今天又有什么事儿啦?这样愁眉苦脸的。”
许涵说:“我只担忧这场景不久持——”见了远贞蹙眉,又与她解语道,“怎地?同你相公一般皱着眉头可不好看

哩!怪道旁人说我俩个有缘!”
远贞这下被他逗乐了,笑道:“我很好!只是——”她神色又黯淡下来,“有什么凭地不能说?你这样心焦我看了

却也是心疼——”才说了这般,又把那半句咽下去,四目勾连,竟达成了默契。
许涵说:“不想这些烦心事儿。我才要与你画眉哩!”
远贞也说:“正是!这些烦心事有什么好想的!眉笔在那边,我的眉毛淡,你可要画得浓些,方才好看!”便在铜

镜前坐下,看许涵与她画眉。
许涵问:“这眉笔怎地不是黑色的,倒像是棕色的,瞧着也有趣!”
远贞笑道:“你们那些大男人哪懂这些!这正是近了反而不像的道道。你画成怎么样了?画好了可要与我看!若画

不好要罚的!”
许涵说:“我哪里有什么东西罚得出手?顶多出手几张药方罢了。可娘子你康健着哩,倒是不需要这些。”
远贞听了就捶了他一下,“可不准咒我病了,我康健着也好侍侯你和蝶儿!”夫妻俩个才弄完眉毛,正要往那铜镜

里瞧上一瞧,就听见有人敲门。
第八回 
原来敲门的是那一个管事的,过来收取他这个月的银两来了。
远贞问:“有没有银两我怎么知道?怎么是你来收取的,别个管帐房的呢?”正说着,却被许涵拉住,许涵对那管

事的说:“你先取了这些,若是嫌不够用了,也待秉明老太爷,少爷的,到时候再说吧。”
待那管事的走了,看看也到了吃饭的时辰,许涵就带上她娘俩一并去了那上房。出乎意料的是,那圆桌上就摆满了

菜。蝶儿才拿着桂花膏子吃,她娘就拍下了她的手,“林公子还没动呢,你就馋这个!前儿我们吃鱼,还不见你有

这么馋呢!”
林潜笑道:“不碍事,让她吃吧,小孩子嘛。”
许涵也笑笑,说:“那可不能这般,虽是小孩子,惯了她到底不好。”正说着,就有人来报,那查收银两的来了。
林潜听了皱起那眉,说:“这可怎生是好?不是我托大了,待会儿还真要烦劳子鹤你!”又发狠地说,“府里的银

两本来就不多,还来要,就是有也不给他!”
许涵忙劝了他几句,林潜才缓过神来,说:“还不请那人进来?”
那收银两的入了里头,还一边说着:“这可使不得,这可使不得,我还没请见,怎么反倒让少爷您请我来了?”
孟氏替丈夫说:“哪个请你来了,还不快查收了帐目,趁早!”
那收银子的一边应了,一边嘻嘻笑着说:“小人知道林爷您府上有银两,不若您把那供奉的银两给了我,小人也就

不报上去了!”
孟氏听了正要发作,却被远贞扯住了。那远贞与许涵互望了一眼,当下,许涵出面说道:“要银两也是有的,不过

银票居多。只恐大人不要。”一边却叫人取出了他那房内的银票,那衙役点了数,这才悻悻走了。
走远了,孟氏才指着他的背影骂道:“狗奴才的,不长眼儿!也谋上我家的财啦!”
林潜淡淡地说:“都走远了,还骂什么。”一边却谢过了许涵那口子,说,“要不是子鹤,府上今儿又得破财啦!


许涵打趣道:“也未必是破不破财的事。只是仲仙以后有了财运,还不要忘了我们,给我们送回今儿的银票来。”
林潜说:“那是一定!只是那收银两的来了,害得我们这顿饭都没得好好吃,岂不是窝心?”说着便夹了那鱼翅,

送与孟氏,“来,夫人,吃点消消气!别被那八竿子打不到的小人给气坏了身子。”
孟氏才吃到嘴里,就吐出来,喊着有刺。林潜忙与她剔了肉出来,慢慢放到她碗里,还一边向她赔罪。
那边,许涵夫妇俩个分开夹菜给孩子。远贞指着女儿说:“你这怪孩子,可不要挑食!”
许涵说:“我可不挑食,还一边想着夫人你做的饭菜哩!这算不算——挂念着夫人你哇?”
远贞听了那话儿,笑骂道:“那分明是你嘴馋,怨不得别个!”
许涵说:“我正是嘴馋哩!哪个吃了不馋的?”
远贞被他俩个搅得没辙,放下筷子,说:“不吃了,都被你俩父女搅和的!”
两家如此对吃着,不觉也把那桌饭菜吃得个风卷残云的。才吃完,就见小厮说:“有位先生来找郭大夫了。”
许涵拿上几张黄纸,说:“我这就去!那人可是病人,等了许久吗?”
小厮说:“看着也不像是病人,倒是跟先生你的形容长得好像,倒像水面上的倒影一般了。”
许涵想了想,才说:“原来如此。我自知道了。”又拉上远贞母女俩个与林潜夫妇说,“我们先要回去哩!饭菜也

真正好吃,怪不得仲仙总爱吃正厅里的饭菜。”
那孟氏听得眉开眼笑的,却与相公起来别了许涵那口子。
却说许涵几个方走到屋头,那影涵早等在那里了。影涵一边做辑,说:“子鹤,好久不见,叫影涵我怪挂念的。”
许涵说:“也难为你来拜访我夫妇俩个,进屋坐吧。”
那影涵进了屋又说:“以子鹤的才干,怎么才住在这般屋头?就平常人家有子鹤这样的,也该有个娇妻侍妾在一旁

陪着,儿女也该成条长队才好!”
许涵说:“我原来不配。我只有个远贞,蝶儿陪着也就是了。”
影涵拍手道:“这般才有趣!我游历了这许久,竟没见过几个像子鹤这般知足的!”
许涵笑道:“子渊谬赞了。说到妻儿,子渊家中也该有的!却怎么问我?”那边,远贞给他俩个砌上了茶,说:“

这是云南的普珥。弟弟方才说得这般有趣,却也着实叫人疼哩!”
影涵与她拜上两拜,说:“嫂子肯认我做弟弟,影涵求之不得哩!”
许涵笑笑,也不以为意,又说:“子渊有这样的好性子,倒才真正叫人佩服哩!我俩个夫妻笨拙,何曾像弟弟那般

灵巧?”
影涵说:“天下莫已石为灵秀,我观子鹤面相,已得了一二分了。”
许涵也说:“那石又岂够那木头中用?许涵观那星象时,也猜着子渊日后必有大用。”
影涵大笑说:“敢烦兄长为影涵观测星象,我却怎么好?”一边却推门出去,屋里头还能听到他那笑声。
“我
呢,想着那事情或可联得起来。潜思与我说过的人,二皇子请来的御医,猜灯谜时与蝶儿留了礼品的人,莫不是同

一个人罢。若真是这般,我却也只能接受这般事
实。我这样的老年人哩,都不爱给自己再额外增添旁的烦恼,其实我担忧的事儿大多都不曾发生,我又何必理会!

说起来,还真正是这样一句话哩!”事后许涵在纸
上写下了这样一段话,又思虑了片刻,便想着若是林府终不可保全,到底要留条后路了。
第九回 
才想着,就见远贞嘘他。
“想什么呢!早点宽衣睡了吧。”一边却与他宽了衣。
许涵叹了口气,说:“老待在林府终不是个长久之计——”
“什么?”远贞躺在他旁边,回过神来。许涵却捏住他妻子的小手,正经八百地问:“你说我们带蝶儿离了这地方

怎么样?”
远贞靠着他说:“听你的,反正在哪儿都能填饱肚子。”又指着他的鼻子玩笑说,“有你这么个大夫,我还真不愁

咯!”
夫妻俩商量定了,便再睡下。谁想,这下可睡意全无了。夫妻俩个素来都把这林府当成自个家一样,如今说到要走

,哪个舍得,终是一夜无眠。
正他们睡的当儿,府内却有一人背着老爷,少爷,徒自去了那赌场。那人姓王,是个脚夫,他不是这些年缺银两嘛

,那林府里的油水又不够多,便生了异心,将那林府抵押上了。旁个跟那王脚夫说:“你拿林府来抵押在这赌盘上

,可有字据?”
那王脚夫说:“我跟您明人不说暗话。我呀,早背着老太爷,在他生病的那会儿偷出来了。”就放上字据,与那人

赌起来。赌完了谁料到这下那王脚夫可输惨了,连那林府都给输掉了。虽说那王脚夫脾气也硬,可要真干出这么个

名堂来可是要命的,当下他心里也害怕。
正苦愁间,就听见一人说:“林府是嘛?在下也想来赌一盘。”抬起眼就看到一个先生,那先生与府上郭大夫长得

真正相象,可王脚夫才看了一眼,便确认了不是那郭大夫。
那人却赌赢了,待王脚夫想好措辞,想跟那人讨了府邸去时,那人已然走远了。那王脚夫却早惊出了一身冷汗,才

隐隐想起那人和府上郭大夫的关系,莫不是已有眼线盯准他了?他怎地没有觉察到呢?
说回许涵夫妇,那天大早起来,就见府里有些不对劲,却怎么没料到有人来接管这府上。那些人拿出字句,说:“

这里已押给我们大爷了。”
林潜想了想,说:“那也等我们收拾收拾。”
为首的人冷冷说道:“要收拾就快些!莫耽搁了我们大爷的事。”到此,那些丫鬟脚夫的散尽了。林潜夫妇带着他

们女儿连同老太爷,收拾了盘缠,坐上马车。
许涵见那林潜一路痴痴愣愣的,便问:“仲仙以后是要到哪里呢?”
林潜才开了口说:“四海为家。”他却也没有心情说别个了,一行却又望了那渐去渐远的府邸,不觉流下两行泪来


许涵才递给他一方帕子说:“给你手帕,仲仙。便是到了那要下油锅的当儿我都没见你哭过。”
林潜接了帕子,却再掉不下眼泪来,只红肿着眼睛,吟了句:“路遥遥,路遥遥。”
许涵本以为他要吟一首诗,但隔了许久却总是这句。终于也听烦了,便阻住他说:“静下来罢,仲仙。”
终于他们也不说话了,那马车又驶了一段路,许涵拍拍林潜的手说:“送君千日终需一别。交了你这样一个好朋友

,究竟是件高兴事儿——”又笑笑,说,“今儿看仲仙那般伤情,我就暂且不提那别离的事儿,不如我几个到了那

京上玩玩,隔些天再回去罢。”
当下叫那马车折了回去,去了那京上。那京上倒也是琳琅满目,各样珍奇古玩,应有尽有哩。一行人却也看得开心


远贞推推她丈夫说:“你前儿才给我弄了个钗环,你还记得嘛?可有这里好看?”
许涵笑道:“我与你别上罢,就娘子这般姿色,倒也十分惹眼,莫要招蜂引蝶才好哩!”
远贞指着他说:“便要招蜂引蝶的,也只引你与蝶儿俩个。”想了片刻,又笑道,“如此说来,你却不是只蜂儿?

快与我拍了吧。”
那边,林潜夫妇俩个看他们这般,情绪也略略好了些,却终是提不起劲儿与他几个说笑。
一边蝶儿却叫道:“阿爹,阿娘!看那个多漂亮,要与阿娘别上就好了!”许涵看了那饰物的价钱,真正是个天价

。只待说什么,远贞早伸手按住了他的嘴,却转头对蝶儿笑道:“阿娘不要这么贵的东西。”
那林潜听了她那话儿,竟叹了一口气,说:“若不是府邸被查收了,原也可以买得的。”又苦笑了一声,“那人与

我收了府邸,也终于不用交纳银两,倒也算是件好事哩!”许涵夫妇听了,只道他又要提起那伤心事,忙插了话,

与他说了别个东西。
正入了那古董铺,猛见一人撞了过来。许涵开眼看时,那人却是宫殿上的二皇子。原来这日他也是心烦,竟也流连

到这街市上来了。
第十回 
许涵与那皇子寒暄过了,又聊起了旁的事儿。那皇子说:“我今儿却有一桩心事,遗憾又不能邀先生进宫,罢了,

罢了。”一边说着,一边摇晃着脑袋。
当下许涵说:“如此却与我几个一同逛了这条街便了,不知二皇子意下如何?”
那许涵却也是看得清楚,真应了那句‘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的话儿。他也不问二皇子宫上的事情,也不对林潜夫

妇枉加安慰。
“我
想,若真有个什么,他们总有人会耐不住和我说的。究竟,我这个老头儿虽不中用,却是他们唯一的倾诉者了。不

找我,他们还找哪个去?我与远贞说着笑着,一面
是为了我们自个儿开心,一面也是为了分散分散仲仙那对夫妇的注意力,莫让他们想那老宅子想疯了。我与我那伴

儿究竟有那默契,只是蝶儿还小,怕她嚷了什么,
又提起那晦气事儿,他俩个虽经历了许多,却也要受不住了。哎,我只等着罢,或是逛完了这街市,便有人要来找

我了。”许涵想道。
果然逛完那街市,那林潜才要说什么,却被二皇子抢先一步,邀许涵进一步谈话来着了。
到了那边僻静处,那二皇子却拉着他说:“先前听了先生的话,我横竖也是放着不管。谁想那事情越闹越凶,却始

终查不出丝毫蛛丝马迹来。看着父皇,皇弟那般模样,我不由也心急起来。却去了趟阁子,问那御医去!”
许涵说:“那般却解决了这事儿了?”
二皇子听了那话儿,一拍大腿,说了句,“解决是没解决——”他面有难色地哼了一声,半天接不出下句来。
许涵见了他那般模样,如何不晓得那事情的严重!忙说:“二皇子许是将那事情想得过重了。只是这般事情,我这

平民百姓的怎生承受得起?”
二皇子见了这光景,死攥住他的手,便说:“如今我这话儿,也只有你这知心人听得了!”
许涵听了脸色聚变,反笑道:“我又不是那皇室的人,怎会知晓二皇子的心?”
那二皇子听了,也知道那话儿说得造次了。忙放了手,说道:“我也知晓先生不是那皇室的人,可先生到底是个明

白人罢!”
许涵说:“二皇子的意思可是要我帮您一把?可许涵一介乡下走医的,却做不来这事儿。”
那二皇子急道:“除了你,别个却是做不得了!”
许涵听了那话中意思急切,细想了下,才说:“那二皇子有那御医什的凭据?许涵去了又能帮上什么?却不是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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