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毒医——郭影涵
郭影涵  发于:2011年07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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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修得共枕眠。如此,我与你却不是修了个千百载的?”
远贞躲过那枕头,反向他掷去,一边嗔道:“满口胡言乱语!还不说正经的,当心我扯了你的嘴!”一边伸过手去

就要扯。
许涵忙讨饶说:“娘子,这下就是正经的了呢!”
远贞说:“正经的也得扭一回耳朵,好教你下次学乖点!”边说边伸手拧他耳朵。
两人闹了半日,许涵才说:“听闻那摆酒席的苗人说那苗域的第一美人要回娘家看看哩!可不?却不知是不是真的

。”
远贞说:“横竖明儿就知道了,若那大美人儿回来,我可要瞧着你眼发直的样儿!”这般远贞收拾一下,就去下夜

了。许涵待蝶儿回来,哄着女儿睡了,便也出去陪那远贞守夜去了。
那东家人也少见夫妇之间有这般和睦的,便分了他们一头猛犬,帮着一起下夜。却说那夜也正风急。虽还不到入冬

,但也冷得紧,叫人寒浸浸的。
“这才起风,又是凌晨哩!”那远贞说着,给了许涵一件袄子,“快穿上,莫凉着遭了风寒。”

涵笑道:“我说怎么这样冷哩!”说着说着夫妇俩也未免倦了,微微合起眼。猛犬狂哮起来,那冷雾中竟渐渐走出

了个人影。那是个袅婷婷的女儿,只见她步态已叫
人叫绝。许涵俩个迷迷瞪瞪地看了回儿,又想起那酒席上之言语,便将她视做那苗域的美人儿,倒也没怎地轻举妄

动。待唤回了猛犬时,他俩个便要下田了。
才下田,就见那众多苗人之中多出一个分外出众的,那个正弯着腰打红高粱哩!就有个苗域的汉子来拉许涵说:“

那些轻巧活儿留给她们娘们做吧,我们爷们玩我们的!实在,我正要介绍个人儿给你哩!”
许涵才要说什么,就听见远贞说:“去罢,这些交给我们婆娘做就好,你们汉子玩你们汉子的!晚去了打谅人脸上

皮薄,没好意思!”
那汉子笑道:“嫂子真正通情理哩!大哥就跟我去了罢!”
他俩个就下了那田梗,往树林那边去了。进了树林,就见人介绍他认识一个女儿。那女儿正在那做女红哩!尤是许

涵见了她那身型容貌的,也不由得痴了片刻。
那汉子说:“大哥,今晚的宴席却少不了你,我们这第一美人儿赏脸邀你的,你还来罢?”

涵想:“我要是不去,便令那些苗人脸上不愉快了,到底过不去。要我去了,又怕生什的事情,我也不敢说每次都

像上回那般好运气!罢罢罢,我举个人代我去便
了,且看看成不成?”因此说:“那姑娘是标致得紧,不愧是苗域的第一美人儿。我想着美人儿正要美人儿做伴,

不如让秋雁姑娘陪她去罢,那倒是好好的一道风景
哩!又怎能让我这个异乡人给尽数破坏了?”
那汉子想想也是,因对那个正做女红的姑娘说:“蝶衣,你看那先生说得也是有理,不如我与你唤那秋雁来也就是

了。”
那蝶衣抬起头,正正是天然一段风骚,却向许涵一笑,“先生便来罢,说什么合适不合适的哩?我今儿来省娘亲,

再过几日我那夫君便也来了。你们同是汉子,比不得我们婆娘的,有个什么,也好聊聊。”一边说着,一边放下那

女红,瞧着许涵挤了挤眼睛。
许涵说:“许涵却不明白姑娘这段话。什么是合适不合适的?什么是同是汉子也好聊聊?看来许涵迂得紧,总听不

明白。”
那蝶衣笑道:“果然不明白却不是大家伤了和气?先生还好好考虑着些儿罢,那宴席总留着先生的位置。先生要不

来,总让大家的面子上过意不去罢!那却怎生是好?”
许涵也笑道:“如此我再推脱,却不是那不解风情之人啦!罢罢罢,只有一件,许涵放不下那家中的娘子和那闺女

,带上她们同去,却不是大家更热闹了?这样不好?”
那蝶衣听了他那话儿,也想不出托词,便也应了,“正是哩!这样就更热闹了!”
第八回 
因她是那苗域的皇后,哪个不对她敬畏三分的?便是那统领整个域的也得对她敬着让着,许涵正正要了她这话儿,

认准了,以后便是有个什么十分不利的事儿,也好有个人与他交差。那些苗人听了,一时也难以再说什么,便如此

这般地交代许涵去了。
却说许涵回到屋头,跟他娘子说了那般事情。他娘子听了,一时难以承受,只指着他问:“怎么尽叫你去了?你这

死人,还真是遭了桃花劫了。”
许涵只得将应承的事儿一并与她说了,还一面拿她打趣说:“你快与你相公看看,是不是真犯了桃花相?”
远贞听了,只得推他说:“你道你还是小孩子啊!我又不是那不通晓情理之人,快去收拾了,晚些时候好带着蝶儿

一块去!”
许涵这才嘻嘻笑着牵了她的手,一同坐在屋头与她细说了那得见苗域第一美人儿的奇遇。
远贞见他说到那苗域第一美人儿时神情有羡慕之色,便一把拖了他的肩,将头埋在他膀子上直笑个不停。一面还指

着他说:“我道是谁呢!却没见过你这样的呆头鹅!”一面说着还不住地笑得浑身抖起来,“只是那宴会上乖点儿

,莫送了别人的碗,所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正是这个理儿!”

两人顿时滚做一团,过了会儿,远贞的笑才止了,肩膀尤自抖个不停。许涵拿过她一缕头发,贴着自家的面颊,柔

声说:“任她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或是那苗域的
玫瑰,天上的星辰,或是又公认地比你好多少倍,我也只认准一个理儿!”他就坐起来,又笑笑,说,“怎么倒像

有冤情似的。不如你这样说了:怎么这个死人尽染
惹些桃花劫,我有冤没处伸啊!”说到后来,又幽着嗓子将那音调抬高,倒像个妇人似的。
远贞看了他一会儿,被他那滑稽样儿逗乐了,不住又笑起来。因指着他的面颊说:“就你贫嘴,倒像与我前世有冤

孽似的,罢了,我斗不过你!”
许涵说:“谁说我俩个前世不是冤家,说不准我与蝶儿前世就与你走到一起了哩!不是说嘛!女儿就是用来差遣的

,相公就是用来寻乐子的。”
远贞听他说到最后,又全变做了不正经的话,因说:“死人,你便这样学不乖!”边说边捶打着他。夫妇俩个顽了

一会儿,到了晚间,便收拾行装。顺便,远贞与蝶儿套上一件整齐些的衣裳,拧了一把她的脸说:“这样瞧着,才

像我的好闺女!”
蝶儿笑着,一副喜滋滋的样子。
及到了那宴席上,他几个才看到位置早安排定了。原来,许涵的位置竟是与远贞娘俩分开的。他几个看了会儿,便

也神色从容地各自坐下了。
才坐定下来,许涵就见蝶衣问他话,“先生现在管了几亩田地啊?以先生大才,是否觉得屈使了你,居然只管这小

小的几亩田地,要不要添加几亩薄田,一来为了先生才学不使屈至,二来也为先生家里人口的衣食考虑这些啊!”
许涵说:“几亩田倒不敢十分地讲。也不敢摆在这宴席上班门弄斧,想来这域里那些汉子婆娘的比我几个能干多了

,却还没能分到几许呢!”
“如此说,先生是要把自己的那几亩分出来与他们?”那蝶衣问。
许涵听了,大笑道:“要说这是姑娘的指示我也不敢十分推托,只是,姑娘同情着我几个,就与我几个保留了那几

分地吧!”
那蝶衣听了那话儿,撇起嘴来说:“原来先生是小气之人!原来蝶衣倒不敢想象哩!”
许涵只低着头说:“姑娘,菜快凉啦,刚才我们刚顾着说话,倒忘了这点了。至于许涵是小气之人,也就是吧,许

涵本来就不敢妄称大人。”那话儿里套着双关,逗得那些苗人都笑起来,那气氛也热烈起来,便都夹了菜,送入口

中嚼着。又有人揭了那黄酒的盖儿,与宴席上的人都倒了几杯。
正说着,笑着间,就听见有一小厮拉了拉蝶衣的衣裳,说:“有人来找夫人哩!他带了这个与夫人,要夫人出去说

话。”
第九回 
蝶衣方才出去,就看见一个影子在那里冷生生地待着。
那人问:“那里怎么样?”一面冲那宴席中的人群瞅了一眼。
蝶衣一甩手丢出一条手帕,冷冷地说:“拿了那个擦擦汗去吧,也不必那么急着赶来。”又说,“相公,你这样瞒

着,隐着,倒也不难受,我只道你这个黑眼的乌雀子没有心肝哩!你就不拿出点气派来,憋在心头也不憋得紧?”
那人拿手帕擦了汗,搭上他娘子的话儿,还不大情愿地说道:“是憋得紧!我就闷着这口气在心里头发慌,也不知

同谁讲了去?”一面说着一面往里头瞧,“那两个倒是成双出对的,这也还罢了。倒是我平白地招他惹他反不好了

。”
蝶衣抬头溜了他一眼,只小声说了句,“你这没心没肺的,你那心肝不是叫狗叼了去罢!”一会儿又收起了那帕子

,说,“罢罢罢,且说说你在那京城里的事罢!”
那人说:“我在那京城里能干什么?不过是给旁的做一个小御医罢了!你忘了罢?我说过的话!在那京城倒有一人

失了势的,只可惜了我那哥哥怜悯他那一家子,由不得便给他们地契了。”

蝶衣听了,冷冷说道:“想相公当日还是个精明人!今儿怎么就这般想不开。我倒羡慕相公你那瞒天过海的能力,

便是我,那也是做不来的!相公,我同你说,想你
那日说要叫那些同你不好过的人翻不得身,蝶衣听了暗自佩服,这才从了你,做了你的夫人。可你看看今日那里头

跟你交往的人,除了你那哥哥,倒并无一个分外的
精明人咯!你看那批跟着,挤着的人罢,有几个是好货色!蝶衣想呐,不出一年,他们便到了那山穷水尽的地步。

这倒不值得什么怜悯的,只可惜他们那些父老长辈
的,辛苦创下的基业也给一起败落了。就拿那京城说罢,我听得有一个叫林潜,便是那败家子中的一员。每日拿钱

花做流水似的,也不知道爱惜。相公你倒好,还给
他地契做什?是我,便不给他留一条活路,他爱怎地就怎地罢!”
影涵这才说:“你倒是个小人哩!我还不成说,你倒先想到了!不过,我那哥哥对这些林林总总的又怎会作壁上观

?他又不会那打狗还得看主人的词儿,倒教我怎生同他说去?”

衣掩住口,摇着头,说:“你这样想倒才真教我感到惊讶哩!我瞧着你那哥哥,好待在那京城也有了个医圣的名号

,这般事情他是绝对不理的。你那哥哥也有个夫人
的,他夫人又不是那林府的什么上房小姐,要说蒋府,还有些关联哩!你想他那夫人都不关心这事儿,他能关心?

倒不是白日做梦啦?又说我俩个罢,我才划算着要
在这苗域里再待那么些日子哩!看好了你那哥哥的行动,也方便着哩!”
影涵听了,也冷笑道:“我倒没听说过这般道理!”
那蝶衣听了,指着他,浑身笑得都抖做一团,“就比做那戏场上,你便是那上面的戏子!管你听不听说哩!我好容

易才晓得这道理,你反倒再来搬弄!”
“夫人倒也是精明,好个口密腹剑的小人!怪不得那孔老二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我倒是领教了!”影涵那话头说

得硬生生的,像块砸不动的石块咯!
蝶衣一笑,指着他倒也没再说什么。那影涵才要背过身去,待见了他夫人眼底的笑意,便也由不得笑了出来,直说

:“那也是,我倒真成了那戏子了!”一边又拧了那蝶衣的脸,“我只当夫人跟我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也不真生

气什么的。”
那蝶衣别过脸去,拂开他的手,冷笑道:“你当我开玩笑哩!我倒是有心移开你的注意力,此是一条。只是那事倒

也是真的,你呀你,便是那台上的一分子,断断错不了!”
影涵还没曾咀嚼出她那话的味儿来,那蝶衣便抽身回席上去了。
许涵几个还在席间吃酒聊天,愈发显得有趣。那蝶衣见了,也徒自托起一壶酒,凑近了就喝!
许涵看了,笑道:“姑娘真正豪爽!”
那蝶衣也笑了,说:“先生这话儿是赞我呢还是贬我?”
许涵说:“许涵自是羡慕,哪里会贬姑娘呢?”
蝶衣说:“要这般,先生便与我饮了这杯!方才有趣!”
那许涵听了,由不得不饮了一杯,这才推说自己酒量尚小,恐怕出丑,自不便再饮。又听远贞提起上回的事情,那

许涵更是垂头看着酒席,无甚言语。
蝶衣见了这光景,反是一笑,自托起酒壶就喝干了!尤是不醉,即时四座皆惊!
许涵乘着这场景,拍了下远贞的肩,那两个悄悄带着他们女儿离了这宴席。蝶儿那一路上还一边问着,“阿爹,阿

娘,怎么不玩下去了?那个姐姐真正好漂亮啊!”“不是漂亮,是艳惊四座啊!”许涵在那边淡淡地说,一边搂过

了远贞的肩,“这样,我们在这里就更难了——”
蝶儿听着她阿爹的那番话,小脑袋儿歪着,斜着,却怎地也弄不通那话里的意思!
第十回 
许涵见了,只笑道:“阿爹也没讲什么大不了的事儿,蝶儿不用这样。”说着便轻拍女儿的脑袋,牵着蝶儿的小手

进了屋头。那屋头黑漆漆的,远贞便点了那油乌灯灯芯,抬了照明。两个安顿女儿睡好,少不得又补针纳线的。许

涵问她要做什么。
远贞说:“这蝶儿也大了,我也赶快些给她做那新衣裳。这不?才做了一半哩!”就拿了那半成的衣裳给许涵看了

,又说,“她该是喜欢嫩黄的还是桃红的还是檀紫?我想着给她在这衣裳的肩窝里打个喜结子。”
许涵说:“要个嫩青黄色的也就是了。想她女孩子家,该要鲜艳些儿的。顶好是——”他想了想,又笑笑,扯了一

根线给远贞,“顶好是配上几朵素花的,也别致,要淡雅些的。”
远贞说:“咱闺女也大了,衣裳自然依你说的,要好看些。”边说边穿上那线儿,又问他,“你看这衣裳是手做的

好还是用了那衣车子的好?手做的精致些,可就是不经得。衣车子的倒是整齐划一哩,只是又欠了些细致。”
许涵想了想,说:“给咱闺女做结实些吧,小孩子家,该少些花俏,多些实在嘛!”一面说着一面又拉了远贞密密

切切地说,“做好了那衣裳,我给你看一样东西。”
远贞笑道:“什么好东西!这般有兴致?”伸出手说,“快与我看看,要不,今儿可没有你的衣裳了。你呀,就穿

往年旧的给改的罢!”
许涵也笑道:“什么东西敢不与夫人看!”便拉了远贞到那边,说,“在那盒子里哩,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贞开了那盒子,却看到一副卷轴,上面有个婀娜清秀的美人儿正在那里补衣裳。远贞看看便笑了,刮了一下他的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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