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毒医——郭影涵
郭影涵  发于:2011年07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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裁了。
便
拿了一件许涵常时穿了,磨破了些儿的衣裳补就起来。那线头才补几下便吃不住力了。因又扯了一根线,叫那许涵

道:“快与我穿一穿罢,我看不清那孔儿。”许涵
与她穿了线,远贞再拿了那线头与衣裳比比,又补了起来,一边又说:“这青色的衣裳,要配那青色的线方使得!

要了别的颜色,太显,反不好看了!”一边又拿针
弄着那衣裳。
许涵笑道:“要我做什么嘛?”
远贞瞪了他一眼,也笑道:“添乱!你还能做什么?快与我扯扯,看这线头紧不紧!”
许涵扯了,说:“挺好的,只是要那动作大一点,却不会扯开?”
远贞说:“我再与你贴了那布料在背面,任你怎么扯也扯不开了!你呀!这些衣服倒跟蝶儿一样不经得!”
许涵听了,忙赔笑道:“是是是!看夫人那样辛苦,我日后小心点就是了。”远贞听得被他逗乐了,抿嘴一笑,又

低头做那针线活去了。
第四回 
才补完许涵的衣服,远贞又想着在蝶儿的新衣裳上弄个什么花色好。就刺了一个白底绿叶的莲花,问那许涵,“好

不好看?”

涵点头微笑道:“很好看!这样一来,蝶儿也成了个小美人儿啦!”又问,“你累不累,要不,先喝些滚水,洗一

把脸再缝这些。瞧!你那一脸汗津津的,可不像我
家那娇娇贵贵的娘子。”最后那几句便是嬉笑着说出着,远贞听了与他一并闹起来,也笑着指住他说:“我本就不

娇贵,这么说,便不是你家娘子啦?”
许涵忙一旁哄了她,“怎么会?那么多衣裳也只有娘子缝补浆洗得来,不然我和蝶儿便不都发馊了?”
远贞听了,一边擦了头上发上的汗,一边抱了摞衣裳与他,“既然知道这点,且给我歇歇,你抱了这些去那江边洗

洗吧。我哪,也乐得做个闲人,一旁看你干活!”
许涵忙应道:“敢不听从娘子的吩咐!”就一把抱了那衣裳,在江边打理起来。远贞也在一旁蹲下了,就问他,“

今晚想吃点什么?”
许涵说:“什么都行,不过,得是熟透了的。那生的,我可不吃!”远贞捶了一下他的肩膀,说:“什么会许你吃

生的,也不怕拉了肚子!等着,我这就准备去!”一面却饶到后舱去了。
那许涵才洗了衣服,便都拿竿子晾了一路。蝶儿看着新奇,忙问是什么。许涵刮着她的鼻头说:“娘那里开饭了,

还不去帮着她!”
蝶儿听了,一溜烟地跑回了舱里,与远贞同摆着碗筷。蝶儿那碗恰是裂了个口子的,远贞说:“那个是裂了口子的

,要不要换一个?”
蝶儿将她与阿娘的碗换了,又嬉笑着移回来,说:“蝶儿要这个裂的就好,左右是吃饭,也不像挑糖葫芦一样,要

挑三拣四的。”远贞敲了她的鼻头一下,笑道:“这小东西!”
待许涵回到舱以后,三人拿了筷子便吃起来,边吃边听蝶儿喋喋不休地讲她看到的新闻。
许涵听了,说:“这倒也有趣,蝶儿你竟从哪里看过说书的和皮影戏呢?”
蝶儿说:“阿爹你不知道哩!听说那苗域里就有很多苗人喜说书的!不如我们到了那边,也听上几段。一来为了乐

乐,二来凑合着打发打发时间吧!”
远贞见了他父女俩这光景,便笑了,说:“你俩个这样说来倒也有趣。隔了天儿,我们上岸便同去看看吧!”
如是又过了些日子,也终于该到了下船走路的日子。走了这几十里的山路,便是苗域了。那蝶儿走得脚上打起了水

泡,由不得她爹娘不得不轮流背着她走路。待到走出了那山路,许涵才与她母女俩个挑破了脚上的水泡,又上了一

层药,然后进那苗域去了。
那苗域与京城确乎不同,一派异域风情。那些苗女一个个都妩媚风流,坦胸露背的,腰上系着一条黑长裙,连着那

些彩蝶似的花斑,倒成了一个个花蝴蝶。
那蝶儿看了,正自兴奋,便东瞧西望的起来,找那个说书的来看看。才找着,就见那路头有一个带着卷子的说书人

,周围围了一大圈苗域男女,都蹲在那里听他说书。
那说书的说道:“咱们这苗域里那年下着新雪,便来了一个毒王,你道他来这里找哪个?对了,是咱们域上赫赫有

名的美女,凤蝶衣。那蝶衣啊,别号蛊妇,竟是个下蛊的行家里手哩!那蝶衣啊,见了他就说哇:‘我哪个不嫁,

就嫁你了,你可得好生待我啊……’……”
许涵听那说书的说得有趣,等人群散了以后,便到他跟前,做了一辑,说:“老先生,刚才那书讲得实在有趣!”
那说书的看了他一眼,本不欲与人答话的,因见那晚生奉承他说书说得好,便又坐下,与他讲道:“这毒王的故事

本就在苗域出名。你若有兴趣,我便从头讲给你听听。”
原来那毒王竟不是那苗域本中的,而是从别乡来的孩子。本来是个与人试蛊的对象,因见他勤奋努力,那苗域中的

上人便破格提拔了他。待那年他有了实力,做稳了位置,便处置了那些与他不合的人,这苗域里,竟是无一人敢反

对他。都把他当成了这域里的传奇了。
第五回 
许涵夫妇听了,只得笑道:“偏他好运!别个倒也成了试蛊的啦!却不知那蝶衣怎生样子?”远贞才要问那句,见

她相公倒先问了出来,便指着他说:“好你个花花肠子,谁个不想反想到那大美人啦!”
许涵忙赔笑道:“说到美人儿,这里不就有一位,我还用得着到别处寻吗?”
那两个都笑了。说书人说:“我看小伙子你也有意思,今晚倒有个会什么的,出来的还是咱苗域的第二美人哩!”
凭地到了天黑,许涵几个便去了那会场。见那里有个美女正在那场中跳着指甲舞。周围一片喝彩之声。
许涵问:“那就是苗域的第二美人儿?却不知姓什名谁哩!”
旁的一个人嘘了他一声,悄声说:“那啊,那是咱们这有名的美女冷秋雁。”
许涵说:“怪不得哩!我瞧着倒像从画上走出来的一样!”才说了这句,就见远贞拧了他一下,许涵笑笑,忙说:

“当然夫人在许涵这走医的眼中却是第一了。”说着,回拧了远贞一下。远贞脸一红,又别过头去看那表演了。
但见那秋雁指间装着长长的墨色檀木甲不住旋舞,更显得眉型若柳,眉黑若黛,一番风流自不消说,那秋雁偏又生

得肌骨丰泽,更是出彩。那一班子人只顾呆看着,不知做什么好了。
许涵见了那副光景,又笑道:“那第一美人也是这般的?”
那人听了,啧声道:“第一美人怎会这般?你不知啊,我们这第一的一来,第二的就得退下去了,差得个十万八千

里哩!跟那孙猴子上如来佛那里取经一般远!”
远贞听了,猛拍了一把许涵,也笑道:“我可不敢让你见那第一美人,当心你让她勾了去!”
许涵说:“你相公原本就不清白,早被你勾了去了!”两人软语款款的,加之又是私私窃窃地说话儿,竟觉蜜糖似

的,十分新鲜。
那蝶儿早耐不住性子了,便在一边喊道:“阿爹,阿娘!那个姐姐在那里跳的是什么?怎么蝶儿觉得和京城的舞蹈

这般不同哩!”远贞听了,忙捂住她的嘴,责备一声,“怎么来了别家的地方,还是那样不懂规矩!”
那蝶儿见了她爹娘这番行事与往时不同,竟也被唬住了,忙住了声。一边那乌洞洞的眼睛直转,惹得她那爹娘不住

抱过她哄了阵,只叫她要注意些,不可再像今日那样!那蝶儿却也乖巧,见她爹娘那般说了,便也忙不迟迭地应了

。如此一来,他几个与那苗人倒也相安无事。
却说许涵在那边与一个苗人做了农活,便也分得分田地薄产的。那日却与远贞抬了那犁一道耕田。在那大毒日头下

,两人喘一阵耕一阵的,末了,远贞便拿了那针线在一旁做活。
许涵见她辛苦,就拿了那衣裳,说:“我试着做做吧,你歇歇,今晚还得你下夜哩!”原来那苗人与汉人不同,竟

是个半农耕的民族,还有那夜的圈子得管理哩!
远贞见他满头满脸是汗,便抢了那衣裳说:“你一个大男人的,怎么做得好这许多?还是我来罢!”
只是远贞抢那针线时,没留意竟刺破了手指。她还道许涵又要做那般大惊小怪的神态,出乎意料的是,许涵却收了

那般神情,只捂着她的手默默出神,过了会儿,才说:“以后好待注意点,这般弄伤了自己的,那田里却不是只有

我一个人啦?”

贞只没见过他这般神情,待要取笑,又笑不出来。咳了半声,只道:“我又怎会留下你一个人的?你有这般心便好

,将来蝶儿大了,也可以帮个什的一个,半个忙
的。”一面说着,一面又拿过那针线活做了起来。她本就生得娇贵,这几日又意外遭了这许多苦罪,做了几下,便

感到吃苦,眼前迷迷花花一片的。
许涵说:“放下罢,那农活我也不做了,我先拿了药箱与你看看罢!”
远贞指着他说:“你敢不做?东家交代的那些又要完不成了!瞧你平日寻医治病辛苦着,就说这大毒日头,你还要

跑那些山路?你只去,莫要把我拖上,我再不理你啦!”一边说着,一边赌气转过头去。
许涵忙与她赔礼道:“姑奶奶,万般皆是我的错!就是这般,你也再不要同自己身子过不去了,快到那头歇着吧,

这里只交给我就好!你的相公,你还信不过?”
说得那远贞由不得不笑了一声,便扭着他的脸,说:“就你个嘴乖的,好罢,我便去那边坐坐,那边凉快,也好把

这些针线活做完了,与你和蝶儿换上新衣裳。”一面说着,一面坐在了别家人的屋头底下。
待做完一天农活,那许涵早感到身上发酸,骨头像散了架似的。远贞见了他这样,也是心疼,忙叫他在屋头坐好,

与他按摩肩膀。许涵笑笑,搭上她的手,说:“有你这么个好伴儿,我累了一天也是不苦不愁咯!”
第六回 
远贞听了那话儿,却也笑笑,又与他捶肩揉背地起来。说起他俩个那大毒日头底下干了那农活,且不提那鞋在那泥

地似的田地里一脚深一脚浅地陷下去,就是那蚊虫毒蚁也是来得猖狂。好容易回到屋头,由不得不躺下歇息歇息。
那许涵看了远贞与他捶了回儿腿,却过去搂着她讨她欢心。那远贞忙叫道:“倦了,今儿没有那兴致!”
许涵抬起两手哈她的痒,边挠边笑道:“有没有兴致?有没有兴致?”夫妻俩个终是笑得倒在了那炕上,互相靠着

。那两个只拉着手,歪着靠着看那屋头刚刚收拾利索的地方。
许涵说:“明儿得了铜板,我与你买点糕子吃!一分糕子又要不了多少钱!”
远贞说:“要那么样啊!我就要件新衣裳,不过那些旧衣裳,逢年过节时缝缝补补的也可以穿得妥帖啦!就说那布

料子,倒也几匹上好的,我好与你和蝶儿做了衣裳,常时或是逢个什么时节时穿上啊!”
夫妻俩个坐在那炕头上,合计着怎样用那东家给的入了冬的几纹钱。一个说买了袄子穿,好过冬,一个说该换些棉

布,添入衣服的也就暖和了,何必费什么心思去买那些袄子,还要同人讲价钱哩!
如此又过了数个月,那蝶儿越发出落得水灵了。夫妇俩个看了心里也甚是欢喜,便下了打算,给她做件新衣裳过节

时穿。
却说那日苗域里有人主事喝酒。那帮汉子都做势要痛饮一番,许涵恰恰也被邀约在其中。才喝了几碗酒,旁边就有

人推他,问他前面是几个人。
许涵说:“人……”停了半日,又说,“人……是三个人罢!”
那人说:“兄弟醉了,那里只有一个人而已。”
许涵笑道:“你别哄我,说得——说得我连这点都搞不清楚!”一边说着一边却撞到了桌子上。

人见了此番情景,便道事情已成,忙向周遭的人使眼色,将那许涵抬入了苗域第二美人秋雁房中。又过了片刻,那

人想那秋雁与许涵正是那难舍难分之时,便叫人唤
了远贞,一边说:“嫂子也该喝两口酒,助助兴!”一边将那远贞推入秋雁房中。却不想到那秋雁坐在一旁,满脸

沉郁的气儿没法使出来,那许涵早倒在桌台上,酣
声如雷了。
周遭人看了,都只道计划不成,尤是尴尬。却不料那远贞红了脸,就来拖许涵,说:“你们看,他都醉成这样,倒

在人家姑娘的闺阁里闹腾起
来。你几个也真是的!”她指着那干人,骂道,“都是好兄弟,还不来抬一抬他?凭我一人,哪动得他!”那些人

听了,也是没辙,便帮那远贞将许涵抬进了他们屋
头。
蝶儿在一旁看了,说:“阿爹不是真的醉了吧?我记得阿爹往日可是千杯不醉——”才说了半句,就听她阿娘骂道

,“哪个千杯不醉的!那都是他自夸的,醉成这样,还有什么说的!你也快来帮阿娘一把,蝶儿!”
将许涵扶在炕上安置了,那人群才散了。远贞说:“蝶儿,你先出去玩玩,我们给阿爹做个游戏,好不好?”那蝶

儿呼着,喊着,也被推出去玩儿了。
许涵见人都散尽了,才睁开一边眼睛,向那远贞眨了眨。
远贞见了,笑骂道:“你做了这些事情,要不是我有个料定万一的,还真不知做什么好啦!”
许涵听了,苦笑一声,说:“你就当你相公真醉了不成吗?好待也让我得意一回嘛!”一边远贞却问在那秋雁屋头

生了哪些事儿?
许涵说:“她呀,还不是要舍身陪你相公一场!”才说了这句,就被远贞瞪了一眼,“说正经的!我还忙着要与蝶

儿做新衣裳哩!可不理你那些鸡零狗碎的事儿!”一边就扯出一匹布细细地比起来。
这才听到许涵跟她说的那正经事。原来,自被抬进那屋头后,许涵便装疯卖傻的,那秋雁要与他摆布的,欢好什么

的,却总不成。又想她是那苗域第二美人,终究有些名号,竟不如他那糟粕之妻,由不得气苦,便在一边愣神。
远贞听了,直指着他,笑道:“要是我不去了,你却放了那机会,岂不是失了抱得美人儿归一言!”
许涵也笑道:“要说那抱得美人儿归一言,我却也美人儿在怀哩!”说着,便看着远贞直笑。
那远贞听了忙掩住嘴,却也在偷笑,那脸儿却早羞红了,直说:“你这个死人!好不要脸的!”
第七回 
许涵见了她那娇俏的样儿,早笑得躬身在地了。因比画着说:“在那酒席间,我却也听到另一番正经事。娘子可知

道是什么?”
远贞说:“也不知道是什么。”
许涵伸手邀她坐过来,远贞却也坐了过来,手里还拿着针线,枕着一个枕头。许涵向她扔了一个枕头,笑道:“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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