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变Ⅵ(穿越)——朱砂
朱砂  发于:2011年07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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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越哼声,却腾出只手来盖在他手上:“想得美!已经答应子丹,下半辈子给他当牛做马,再让做牛马,想累死呀?”

卫清平噗嗤声笑出来:“行,给他当牛做马,给当牛做马,行吗?”

李越轻轻在他手上捏下:“不用当牛做马,好好养身体,比什么都好。回上霄,什么都不用管,听见没有?”

“皇后族有什么异动?”

“没有什么。”北风到些就精明起来,“些日子明升实降,虽然们没有足够的人手替换,但实权大半还是握在们手中。皇后族中人多半精明,现在皇后和二皇子都死,眼看没什么指望,已经有心思滑溜的向们边投。其他虽还有几个耿直的,但掀不起什么大浪来。”

文程揉揉眉心:“那元文浩的人呢?”

“边恐怕麻烦些。元文浩的封地本来富庶,些年联络不少人,人手胜过皇后族。现在封地虽然已经收回,但元恪没有论罪,难保有人还把希望放在他身上。们到底还是根基浅薄,时不可能全部掌控。”到里,他实在忍不住要问句,“其实元文谨身体不错,也听们的话,公子为何如此着急要让小武继位?倘若再有个三年五年,们就从容得多。”

文程皱着眉没有回答,只头道:“事情已经是样,元文谨性子太懦弱,虽然听话,只怕紧要关头顶不住,不如趁热打铁做到底。毕竟现在京城内外军队都掌握在们手中,就是有什么也不怕。”

北风还想什么,但迟疑片刻,还是咽回去,摇摇头出门。顺着长廊走回他自己的房间,如意正在窗前的书案上写字,半回头猛然见他站在身后,不由吓跳:“什么时候进来的?怎么连动静都没有?”

北风摇摇头,走到床边上坐下。如意疑惑地放下笔跟过来:“怎么?累?”

北风还是摇头,拿过他的手来握在自己手里。如意不再追问,用另只手轻轻理着他的头发。半,北风才叹口气:“真不知道公子是在做什么。本来按照李越的计划,三五年内把朝堂上的官员该升的升该降的降,然后再由小武继位,切都会顺当得多。可是现在……”

如意对些事情是不懂的,轻声道:“那为什么不劝劝文公子呢?”

北风摇头:“劝过,不听。公子拿定主意的事,什么人也改不。只是奇怪,明明利害如此清楚,公子为什么非要样做!”

如意在种事上倒比他敏感得多,迟疑片刻,还是低声道:“怎么觉得,文公子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北风抬头看着他:“是什么意思?”

如意心里立刻虚,嗫嚅道:“也只是猜的。总觉得次殿下——李越去北骁,大家似乎都不赞同。”

北风哼声:“个自然。他是去救卫清平。看杨幸周醒他们,哪个会赞同?”

如意低头,过会才蚊子似地道:“其实李越是李越,殿下是殿下,他去救卫清平,也不为过。”

北风握着他的手摩挲:“也么觉得,可别人不么想。算,公子要怎么做,尽力就是。些日子闷坏吧?大典那带去看好不好?”

如意脸上微红:“也没什么闷的,从前也不出门。再是什么身份,那样的大典,怎么能去看。”

北风不以为然:“为什么不能?等着,到那定带去就是。”他话才完,突然抬头向窗外低声喝道:“什么人!”如意惊回身看去,只听门外有人答道:“。”门吱声被推开,李越走进来。

如意看见他真是五味杂陈,悄悄往北风背后退步。北风倒没注意,只顾着跟李越话:“总算回来。”

李越把清平安顿在城门口的家客栈里,立刻就赶回来。进门才知道大部分人都不在,文程虽然在,他却不愿意直接去问他,因此就找到北风房间来。

“怎么回事?计划怎么提前?难道是元文谨出什么事?”

北风摇头:“没有。公子不知怎么,突然提出要么办,劝都劝不动。些日子真是把累得半死。朝堂上看着平静,可是私底下还是暗流汹涌,恐怕没有个三五年,连些议论都压不下去。”

李越思考下:“是文程突然提出来的?”

北风头:“本来莫公子也不同意,但公子坚持。是元文谨太过懦弱,恐怕误事,所以不如及早把小武推上去。正好回来,去劝劝他。”

李越思忖半晌,缓缓摇摇头:“文程的也有道理,些事迟早都要面对。既然他已经拿定主意,大家尽力就是。”

北风疑惑地看他:“也同意?”

李越摇头:“不同意。但事情已经到份上,难道还能再收回去?劝也无益,不如大家尽力。对,子丹呢?”

“,柳公子去皇宫拟大典的什么祭辞。”北风着,猛然想起,偏头往门外看,“带回来的人呢?”

李越现在也就在他面前能直言不讳:“安排在客栈。”

北风疑惑:“为什么不带回来?”

如意在他身后轻轻扯他下。北风虽然不解,却不再问。李越看着他们笑笑:“去找子丹。”

北风看着他出去,转头问如意:“怎么?”

如意叹口气:“净问些呆话。他不带卫公子回来,自然是怕柳公子看难受。也只有个呆子,问个没完。”

北风挠挠头,拉起他的手陪笑道:“脑子笨。”

如意不知该笑还是该气,拿指头戳戳他额头:“,聪明世,糊涂时。”

北风笑两声,突然想起来:“对,既然他们回来,就得出去。”

如意皱眉:“是什么意思?”

北风捞起外衣往身上披:“公子叮嘱过,如果他不带卫清平回来,就先打探清楚卫清平住在哪里。”

如意帮他整衣束带,边忍不住问:“打探个做什么?”

北风摇头:“不清楚。大概是公子不相信卫清平,还要防着他吧。去去就回。要是赶不及用饭,别等。”

如意看着他出去,眉头微微蹙紧,喃喃自语:“防着他?奇怪……”

柳子丹拟完祭辞已经色将黑。种堂皇的东西对他而言易如反掌,只是长得烦人,写得他也有些头昏脑胀,加上肚子饿,靠在摇晃的车厢里只觉得疲乏。猛然间觉得马车晃,似乎有人掀车帘,惊得他下张开眼睛,面前果然多个黑影。昏暗里看不清楚,吓得他差叫出来。不过声音还没出来,嘴巴已经被人捂住,有人在耳边笑道:“是。”

柳子丹挣开手,用力给面前的胸膛拳:“要吓死!”

钻进来的人当然除李越再无别个。柳子丹那拳对他而言给挠痒痒差不多,笑嘻嘻挨着他坐下,把手里的纸包塞给他:“饿吧?新出炉的八宝糕。”

柳子丹接过纸包,入手还是热烫的,他两手拢着,心里也暖暖的,自然而然地向李越肩上靠过去:“什么时候回来的?”

李越伸手搂着他:“今刚回来。”

柳子丹扒开纸包咬口,转手送到他嘴边:“怎么样?事情办好?,受伤么?”

李越就着他的手也咬口:“放心,没受伤。倒是们边,怎么突然就准备要传位?究竟是谁的主意?”

柳子丹想想:“应该是文程公子的意思。”

李越眉头皱紧。他路上都在思索文程究竟为什么突然做出个决定,但是始终没有想透。本来他以为是小武心急,但现在连柳子丹都是文程的意思,那其中道理,他可真弄不明白。

柳子丹叹气道:“样来,只怕又走不吧?怎么觉得,好像老都在跟们做对样。”

李越心里动,搂紧柳子丹:“放心。谁敢跟们做对?就算老爷来,也拦不住。顶多再有几个月,咱们定走。文程有胆子做决定,就得有本事自己扛。”

柳子丹本来担心的就是事,现在得他的保证,心里也宽,撇撇嘴道:“那就看的。对,卫清平也回来?”

李越干咳声,低声道:“让他住在客栈。他身上有伤。”

柳子丹叹口气:“为什么不带回来?怕对他做什么?”

李越陪笑:“那怎么会。只是,不是还有周醒杨幸他们么?”

柳子丹默默头,低声道:“恐怕次,也把他们得罪吧?”

李越叹口气:“没办法。不过,本来就打算离开里,只有们几个人就行。他们……他们的前程跟们不样。”

柳子丹知道他虽然样,心里其实是难受的,当下转开话题道:“东平那边几送过来消息,南祁政局初定,他已经按照的叮嘱遣使者去南祁,重订国书,再修两国之好。本来他要在皇后家族中选个子嫁给周凤城的,但是不知怎么没成,所以就选个才岁的孩子,许给南祁幼主。现在孩子家都准备迁往南祁,看来两国和好是已成定局的。”

李越头:“嗯,联姻种事,小子拿手。”

柳子丹轻轻哼声:“他还送份礼呢。”

李越大奇:“送的什么?”

柳子丹脸上红,恨恨道:“是什么鲛绡衣,还指名是送给的。什么好名目,根本就是,就是……”根本就是件透明的衣裳!

李越更加奇怪:“是什么?”

柳子丹咬牙给他拳:“回去自己看!要是喜欢,就转送给卫清平!”

李越脑子转,突然灵光闪现,抱住他小声道:“不是什么情趣内衣吧?那倒真要看看。”

柳子丹虽然听不懂个词,但听他似笑非笑的声音也猜得出是什么意思,恨恨道:“也来取笑!”

李越哧哧低笑:“可不是取笑。样好,回去穿给看。要是不好看,下次去东平,替打小子的屁股!”

柳子丹咬牙想瞪他,半,还是忍不住笑出来:“行。得使劲打,打得他屁股开花!”

174.最后波澜

不管明里暗里有多少风波,传位大典还是在两个月后如期举行了。

对元文谨而言,这皇位犹如一个大包袱,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其实本是个读书作画的文人,并没有开疆建土的壮志,皇位于他,既不欲也,亦不能也。何况每日里出入宫廷,免不了要碰见李越。他没忘记李越是因为他才重被拘到中元,也没傻到对父亲和兄弟的死一无所知,因此一则以愧,一则以惧,搞得他度日如年,巴不得把皇位早早传下去省心。

朝中众臣自然有人不同意传位,这里面有居心叵测的,也有当真是为国家着想的,于是有人死谏有人捣乱,热闹得一塌糊涂,搞得元文谨不胜其烦,到了最后几天,干脆称病不朝了。

在这一片混乱之中,小武倒是出人意料地沉得住气,并没有半点因为即将登位而兴奋浮躁。如今他出入都带着元恪,完全是一派兄弟和睦的模样,教有心人也难说出什么来。而且他谦恭有礼,对朝中老臣极为尊敬,到了末了有几个开始时反对他的老臣居然停止了进谏,反过来赞他少年老成,知书懂礼。这些个老臣都是在朝多年,有的门生遍天下,有的声名远扬,现在有他们称赞,其作用可想而知。这些人当中,以邹清为最。此人出身寒微,免不了有好贫之症,自从见小武吃下掉在地上的馒头起,就认定他能耐得贫苦,将来必会戒奢华、行勤俭,成为贤明之主。当初他在元丰面前提到立皇储还应看皇孙之语,其实原也有倾向小武之意。邹清虽然没有什么实权,朝野上下的名声却是极好的。他一句赞语,朝野清流便为之改容。因此到了传位大典这天,至少表面上,已经没有人再跳出来呼天抢地地反对了。

传位大礼冗长而烦琐,因为中元极少出现皇上健在之时行传位典礼而非登位之礼的事,因此礼部官员翻烂了史书,才拟出一套程序,既将权力移交,又在其中显示出一派父子亲情来。

李越如今官职还是卫尉,虽然不是什么高位,却是内宫亲臣,带领侍卫卫护仪式,因此得以假公济私,把柳子丹打扮成侍卫带进来观礼。

大典正进行到祭天一项。从前都是继位的新帝携皇后祭祀,现在新帝虽然已经订亲,却未正式娶妻,因此来了个父子同祭,也算是个创举。李越看着小武缓步走上祭台,已经脱去了皇孙的银绿服色,换上了明黄盘龙袍,戴上了明珠朝天冠,举止之间完全脱去了少年的稚气,多了几分成熟,比较旁边文弱的元文谨,倒更有几分英主之相。

柳子丹手捂着嘴悄悄打了个呵欠。李越转眼看他:“累了?”

柳子丹懒懒点了点头。因为小武与可乐已经订亲,虽然可乐年纪尚幼,却是西定的长公主,将来必然是皇后之位,因此西定也派了使臣前来道贺观礼。柳子丹诈死离开西定,无论如何也不能再出现在西定人眼前惊世骇俗了;何况这是中元皇帝继位,与他本也没什么关系,他并不想来观这又长又拖拉的仪式,可是李越一定要他来,从早上到这时候,不累才怪了。

李越四顾无人注意,伸手将柳子丹往自己身上揽了揽,让他靠着:“再等一会。等祭天结束小武加了王冠,宫殿里开宴,我们就可以先撤了。我先找个地方让你坐坐。”

柳子丹靠在他身上懒洋洋地埋怨:“我说不来,你非得带我过来。这哪里有能坐的地方?何况这么多双眼睛在,万一被参个失礼大不敬,你怎么办?”这些天李越不知怎么了,走到哪都要带着他,好像时时刻刻都得看着才行。

李越嘿嘿笑笑:“连北风都假公济私带如意来观礼了,我怎么能不带你过来?”

柳子丹轻笑:“是吗?他们在哪里?”

李越四处看看:“如意是打扮成内侍进来的,估计这会可能混在内侍里头,一时也找不着。”

柳子丹点了点头,四处看看,换了郑重的表情:“越,你有什么事瞒着我吧?” 李越一怔,挠挠头打个哈哈:“没有啊。顶多,我……”

柳子丹打断他:“你去见卫清平不算。”李越怔了一下,没有回答。柳子丹凝视着他:“越,不管有什么事,都告诉我。或者,你觉得只有卫清平才能分担你的负重?”

这句话说得不轻,李越微微变了脸色:“子丹,你知道我没这个意思。”

柳子丹笑笑,握住他的手:“那就都告诉我。有什么事我们可以一起担心。”

李越苦笑:“哪有拉着人一起担心的……不过,我不说,是事情还没准,如果到头来不是,让你白操心。”

柳子丹微微一笑,手指在他掌心掐一下:“白操心我也愿意,说!”

李越赶紧握住他的手:“别掐了,我说……这几天,清平住的地方周围……有些可疑的人……”

柳子丹眉头一皱:“什么意思?”

李越沉默片刻,低声道:“但愿是我杞人忧天,但……那些人显然是受过反侦察训练……”

柳子丹不解:“反什么?”

“反侦察。在这里说,就是跟踪监视别人而不让别人发现的训练,这个……当年特训军训练中我曾经教过。”

柳子丹眉头皱得更紧:“是特训军?你觉得还有特训军中人活着?那不是好事么?”

李越缓缓摇头:“不。我怕那些人,是杨一幸训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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