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变Ⅵ(穿越)——朱砂
朱砂  发于:2011年07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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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清平眼看着那人摘下头盔,露出张熟悉的脸,只觉得自己还在梦中,时只能呆呆地站着,直到那人开始研究他身上的镣铐,他才能挤出声音来:“……越——”

李越抬手拍拍他的脸:“傻?”

卫清平颤,冲动地伸手抓住李越的手紧紧贴在脸颊上,似乎想确认温暖不是做梦。李越让他抓会,轻轻抽出手来:“先把的镣铐开,托明恐怕不会么容易就相信事情办好,可能会再派人进来打探,们先离开里再。”

卫清平现在还是如在梦中,无论李越什么都好。李越蹲下身检查下他脚上的镣铐,眼看到那锯痕,抬头看看他:“锯的?”

卫清平头。李越皱眉:“没来得及锯开?”

卫清平怔怔摇头:“后来,就不想锯。”他觉得有几千几百句话想对李越,最后,却只出么句。

李越看他会,突然狠狠给他个爆栗:“过什么?”

卫清平茫然“啊?”声,思索起来。只是他此刻实在没有思考的能力,想半仍是只能呆呆看着李越。李越早拔出弯刀,对准锯痕处叮叮当当砍起来。北骁的弯刀既坚且利,铁链又已被锯道深口,没几下就砍断。李越直起身来,顺手又给他来下:“过,不管怎样,都不必再受伤。话,都抛到九霄云外去是不是?”

卫清平怔怔看着他,突然笑笑:“不会。”活着再苦,也要活着,因为是李越要求的。

李越伸手理理他零乱的鬓发:“先走,找个安静地方慢慢开锁。几个人怎么办?”

卫清平低头看看地上躺着的几个人。他会满心的安宁,没有半杀意:“放着吧,也不怕托明知道跑。”

李越微微笑:“就是让他知道才有意思。”

卫清平稍微想象下托明此后提心吊胆的日子,由不得也微笑起来。是他将近年以来第次真心微笑,竟然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太适应,只笑半就慢慢收敛起来,垂下眼睛低声道:“怎么来?”

李越皱皱眉,反问道:“为什么不给送信?”话完,他已经知道答案,挥挥手道,“王皙阳送的消息。”

卫清平微微怔,随即低声笑道:“他还没死心?”

李越转头看他:“已经死心?”

卫清平挺直身体,清楚地回答:“不必。”

李越看着他,目光渐渐温柔:“那为什么不逃?”

卫清平移开目光:“累。”心虽然未死,人却已太累。

喜车自然还停在原处,包括拉车的马。李越在盔甲里穿两套平民衣裳,撑得满满当当,时候脱下套给卫清平换上,各人拉匹马骑。李越手握马缰,突发奇想:“要么们从山口冲出去,将托明吓个半死!”

卫清平微微怔,看见李越张扬的笑意,突然胸中也涨满豪气,用力头:“好!”

托明确实还在山口外没有离开。谋害大巫神,实在是件大事,他虽然下定决心,却也怕圣山会有什么异动,直迟疑着没有走远。雾气渐渐散去,圣山看起来并没什么异样。托明悬在喉咙里的心稍稍放下,正想返回,突然个侍从指着山口道:“丞相,人出来!”

谋害大巫神事托明进行得极为秘密,身边普通侍从都不知晓,只当真是为大巫神送亲,看见山口有人,也只当是送亲的四人返回,面看面奇道:“怎么只有两个?还骑着马。”

托明心头凛,极力望过去。只见对方两骑奔驰而出,竟然是极之嚣张地对着他们而来。快到眼前才拨马头,从侧面驶过。有眼尖的侍从惊叫起来:“是大巫神!”

托明几乎从马背上跌落下来。他也看见,虽然穿着平民服色,但其中骑正是已经应该死掉的大巫神。甚至马匹从近旁驶过时还能听到两人的笑声,实在不像是鬼魂的模样。他怔片刻,失声大叫:“放箭!放箭!”

旁边的侍从大惊道:“丞相,那是大巫神啊!”

托明猛醒过来,转眼看四周,还有七八个侍卫。他心中暗暗算计下,冷声道:“那绝非大巫神!大巫神穿的应是喜服。定然是有人冒充,不定还有什么阴谋。们赶上前去,将他们杀死!”几个侍卫怔下,但他们都是托明的心腹,虽然不知此事内情,却还是领命追上去。

旁边的年轻侍从却看得极是清楚,连忙道:“丞相,那确是大巫神啊!”

托明看看左右已经无人,沉声道:“过来——”年轻侍从不解靠近,只见丞相在马上向自己俯下身来,只当他要下马,刚刚伸手去搀,突然肋下阵剧痛,低头时却见柄带血的短刀从自己胸口抽出。他茫然抬头,接触到托明冰冷的目光,耳中只听他冷冷道:“只怪眼睛太好用!”

李越纵马疾驰,向后看眼,笑道:“有送死的上来。”他加上鞭,在呼啸的风声中高声道,“怎么样?打架?”

卫清平扬起头,感觉着迅疾的风刮过脸颊的畅快,高声应道:“好!”

后面紧追的七八个侍卫遥遥见前面两骑转方向。北骁大部分是草原,唯有靠近圣山的地方有连绵的丘陵,长着茂密的树木。两人两马奔入其中,立刻就没踪影。他们都是托明的心腹,虽然也疑惑前面那人的身份,但终究是要服从命令,抽出腰刀,也追进去。

此地的树木都矮小,人骑在马上,头便会碰到树枝,难以奔驰,几名侍卫只得下马步行。但听风吹过树梢唰唰作响,却窥不到那二人踪影。几人也是经过训练的,互相打个眼色,两人队,自四个方向搜索。中间两队四人离得较近,彼此都能望见。树林并不甚大,从头搜到尾,并不见半个人影。四人在树林那头碰面,不免狐疑。人道:“怎么不见人影?莫非早就跑?”他们是步行搜索树林,倘若对方并不下马,时的确已经跑。另人刚头,忽然猛醒道:“不对!还有两队呢?”四队人同时出发,理应同时搜到头,怎么到此时,其他四人仍不见踪影?

四人对看眼,都觉身上冷,再也不敢分开,齐回头向树林里重新搜索。只是遍搜下来,不但没有见到追逐的目标,就连自己那四名兄弟也毫无踪影,只有八匹马还在树林外边不紧不慢地踱着步子。那四人竟似被林子吞下去般。若不是太阳当头,恐怕四人真会以为出什么鬼怪。人忍不住道:“见鬼!怎么人像平地没般?”

他不还好,,大家更是心里发凉。另人咽口口水,低声道:“不然,咱们先回去向丞相复命……”话到半,不下去。复命?复什么命?人没追到,自己兄弟反而少半?他们在托明身边多年,哪次不曾完成任务,偏偏次,竟然被吓回去,自己来也觉脸红。北骁最鄙薄胆怯之人,四人平日里也是以无所畏惧自豪,怎道次却被片毫无声息的林子吓到,竟然没有勇气再回头搜遍。

四人正在面面相觑,忽听林子里声号叫,听声音十分熟悉,正是方才丢失四人中之。声出来,倒把林子那死寂打破,四人反而不怕,掉头又冲回去。次四人不敢分开,平平排开,相距只有丈把远,向声音来处摸去。正走着,忽然边上人声惊呼,脚不知踩进什么里头,地下唰地响,他整个人被倒吊起来,在空中晃悠。其实不伤命,只是突然来么下,惊得他忍不住叫出声。声惊叫,三个同伴齐转头看去。刚刚在此时,背后大树上突然跳下两人,人个,两名侍卫尚未来得及回身,颈后已经挨狠狠记,同时软倒。剩下人惊悸回头,只见方才追逐的目标并肩而立,都似笑非笑地盯着自己。自己边却只剩下倒吊在树梢上晃悠的个同伴……

“怎么处置?”李越蹲在地上,瞅着被捆得像猪崽般四蹄倒攒又打晕的八名侍卫,好笑地问卫清平。

卫清平眨眨眼睛:“把他们绑在马背上,让马自己回去。”

李越哈哈大笑:“好!主意好!等托明看见给他驮回来八头猪,不知脸色会有多精彩!”

八名侍卫被绑在马鞍上时已经有人醒,挣扎大骂。北骁人最重脸面,般被捆猪似地送回去,纵然托明不惩治他们,他们也没脸见人。

李越自然不理。八匹马中挑好的留下两匹,剩下的有的马驮两人,实在不成个模样。匹给鞭子,马儿识途,长嘶声,结着队跑走。隐隐还能听到侍卫含糊的叫骂声。李越站在后面哈哈大笑,拍拍手转回来:“好!”

卫清平笑着也站起来。他毕竟是被饿好几,加上夜不成眠,身体实在已经虚弱,只是乍见李越,那种兴奋之气支撑着全看不出来。此时口气散,猛站起只觉头晕目眩,模糊中觉得跌进个坚实的怀抱,立刻被温暖熟悉的气息包围住。眩晕的感觉慢慢散去,他看见李越的脸近在咫尺,满脸的风尘之色,神情关切。他在他的眼睛里看到自己,小小的个,被他深深的瞳仁包围着。梦游般的,他伸臂攀上他的肩头,小心翼翼地向他唇上贴过去。两人的嘴唇都是干燥而温暖,有几道细小的裂口,贴紧时有细微的刺痛,却因此而更让人觉得踏实。

个吻如饥似渴。卫清平觉得自己的灵魂已经浮在舌尖唇间,似乎下刻就会被李越吸出去。他没忘记还是在野外,在北骁的草原上,可是理智虽然样提醒,那声音却细微得可怜,反而是身体呼喊着要求更深的接触。他摸索着去拉李越的腰带,心里有个声音低低地在:“他只会出现在时候,等离北骁,他就会回柳子丹身边,会再也看不见他。就放纵片刻之欢,大概,也不为过吧?”

李越极力想从团火热中挣扎出来——还在北骁的地盘上呢!可是卫清平紧紧攀着他,不屈不挠地去解他的腰带。李越觉得嘴里微咸,不知是血还是泪。他终于放弃理智,伸手抽,扯散卫清平的衣裳。

草地并不平坦,但是谁也没觉得。久未欢爱过的地方紧而涩,李越小心地开拓,卫清平却不能再等,声音暗哑地道:“进来!”

李越满头大汗:“不行……”

卫清平猛地抱紧他:“行!进来!”

容纳他的地方紧而湿热,李越几乎能感觉到鲜血渐渐渗出,渐渐将两人结合处变得润滑。卫清平紧紧贴着他,仿佛感觉不到疼痛。李越亲吻他冷汗涔涔的额头脸颊,感觉扣在背后的手指几乎掐进自己的皮肉里,疼,然而快乐,快乐,然而疼痛……

173.幸福就是忙里偷闲

马车颠簸,卫清平醒。身上微微发冷,腿间也还隐隐疼痛,但听着李越在车辕上用流利的北骁话跟人南海北地扯,心里却是前所未有地充实温暖。他稍稍翻个身,车帘掀,李越已经钻进来:“醒?来,喝水。”

卫清平撑起身子靠到他怀里,就着水囊喝几口。李越摸摸他额头,还是有些热:“看看,还在发烧。闹得过,还不是自己受罪!”

卫清平闭着眼睛笑笑:“没事。”

李越把他身上的薄被裹裹紧:“还没事——明就到边境,进中元好好休养。”托明到底是没敢大张旗鼓地搜捕大巫神,由得他们扮作行脚商人,跟着马队路走出北骁。李越在路上炫耀下箭法,立刻引来全队的敬重,所以几,如果不算卫清平发烧,他们过得其实很是舒服自在。

“明就到边境?“卫清平稍稍有些怅然。他和李越已经好,虽然柳子丹开口,但那扎人眼睛的事还是不做为妙,何况还有杨幸他们,因此他不回李越在中元的那个家,准备在上霄城外找个地方住下。

“对。”李越把他搂紧,“几坐着马车也没法好好休息,过边关先在客栈住下,等伤好再回上霄。”

“嗯——”卫清平闭着眼睛往他怀里缩缩。虽是多少有几分怅然,但毕竟抵不过那份平安喜乐,他也忍不住憧憬起来,“不用什么大房子,买几间小的,再买几块地。”

“行。”李越亲亲他,“会种地?”

卫清平低声笑:“可以学啊。”

“倒也是。”李越脸贴着他额头,“那种什么好?看有种麦子的,也有种菜的。”

“还是种菜好。以前娘在家里园子种过黄瓜。”

“黄瓜啊——”李越偷笑,“黄瓜要水,还要授粉,麻烦着呢。”

卫清平听出他的笑意,张开眼睛看他:“笑什么?”

李越抹抹脸,换上脸严肃:“没什么,种黄瓜挺好的,咱们把园子里全种上黄瓜。”

卫清平总觉得他笑得不对味,狐疑地拿眼睛上下看他,但终究是没看出什么来,又靠回去,继续道:“刚才什么‘受粉’?那是什么?”

李越挠挠头:“没什么,就是拿毛笔在每朵花心里抹抹,样才能结出瓜来,不然都是谎花,不结瓜。”

卫清平闻所未闻。他毕竟是将门之后,种地行从来也没接触过。虽然母亲曾在家中园里种过黄瓜,但那不过是富贵中人消遣时间的举动,也根本不计较结瓜与否,无非闲去浇几瓢水摘几片黄叶,其他照顾都是下人在做,他身为卫府小少爷,又哪里知道黄瓜还要授什么粉。

李越看他发呆,笑道:“种地的学问大着呢。等咱们请个师傅,慢慢学起来。”

卫清平听到他“咱们”,心中喜悦,头。两人依偎着坐在车里,任由马车跟着商队慢慢前行。忽听外面阵喧闹,李越探头出去,却是对面也来商队,显是刚自中元采买货物回来的。些常跑中北两地的商队间彼此都有几分熟悉,恰好是正午打尖时分,干脆就都停下来,聚在处热热闹闹地用饭。

卫清平坐些马车,也想出来透透气。李越扶他下来,夹在人堆里坐。商队里人自打见李越的箭法,个个佩服,争着招呼他。商队领头老者向对面人打听道:“边关上如今怎么样?还查得严么?”

对面人咕咚灌口酒,摇头道:“些日子松快多。中元的新皇帝是身体不好,要传位给自家儿子,到处都在准备什么传位大典,边关上虽是守得紧,对商队却是和气多,只是盘查得仔细,好不琐碎。”

李越和卫清平对看眼。卫清平往他肩上靠靠,压低声音道:“不是明年的事么?”

李越也低声道:“谁知道元文谨闹什么妖!不过事早晚要办,只是搞得太急,恐怕朝堂上有话。文程也太沉不住气。”

卫清平轻轻叹口气:“其实也没什么打紧。别在边境上拖延,赶紧回去吧。”

李越皱眉:“不用么赶。他们自己兜得住。”卫清平虽然自幼习武,但服过化功散,身体毁过次,后来也是劳心劳力,始终没将养过来,所以次才直烧个没完。商队虽然不是急行军,但也是赶时间的,路又颠簸,虽是整躺在马车里,也并不舒服。李越本想进中元就找客栈住下好好调养,没想到事出,又得赶路。

卫清平轻轻摇头:“若是不放心,在边关养病,先回去,等好再去上霄找就是。”

样李越更不放心:“算,还是直回上霄吧。边关也没什么好医好药,上霄总是都城,万事好办。而且现在要紧的是调养身体。当年南祁那御医的药方子还记着,也不知道现在吃起来还有没有用。”

卫清平悄悄往前挪挪,将下巴搁在李越肩上:“不用吃。以后也用不着武功,白花钱。”

李越回头瞪他眼:“胡!身体哪有不养好的?叫吃就吃,废话什么!”

卫清平低声轻笑,用身体挡着众人的视线,伸手去抱住李越的腰:“养不好也没关系,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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