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心偷菜HAPPY情+番外——尤微澜
尤微澜  发于:2011年08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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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行楷见他早到,心里不由更加疑惑,跟路一寒相处这么久,他可是比谁都清楚他有多不喜欢等人。他今天来这么早…

“嘿,”蔡行楷扯开椅子落座,边打趣路一寒,“你这没耐性的小子,今天怎么来这么早?”

路一寒看着比几个月前白了不少,自从五一在青岛出事、住院,直到半个多月后回本市,他就一直被紧张兮兮的杨谦在

家里看管起来,一“休养”就是小两个月。

再加上最近愈演愈烈的甲流,杨谦就更不愿让他出门了。

路一寒费力的扯扯嘴角,“太久没出门,兴奋。”所以提前跑出来溜达溜达喘喘气。

蔡行楷仔细的端详了他半天,“路一寒,你不对劲。”

“……老大。”路一寒叫了他一声,忽然没话了。

蔡行楷忍不住拧起眉毛,“你跟杨谦吵架了?”

路一寒点点头又摇摇头,脸色更加难看,嘴角的笑也更勉强。

“说话,到底怎么回事儿?”蔡行楷心底的疑惑和不安渐次扩大,“路一寒!”

小声的咳了几下,路一寒等服务生把两人所点的咖啡送到并离开之后,才苦笑着说道:“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我

,杨谦——我脑袋里乱的跟搽糨糊似的。”

“跟我有关?”敏锐的听出路一寒话里的另一层意思,蔡行楷在高背椅中调整了下姿势,冷静的注视着他,问道:“还

是跟我和——白瑞德?或者,是跟‘我们’和‘你们’都有关?”

路一寒错愕的瞪大眼,“老大……你好厉害!”他根本什么都没说吧,老大居然就能猜到!

“你那点儿小心思都写在你脸上了,”蔡行楷浅啜一口香浓的咖啡,“除了你家老头儿,在这么大中国里,你还不就挂

挂着我么?”

能让这小孩儿为难又纠结成这样,势必牵扯了他最在乎的人才是。

路一寒垂下头,机械的用手里细细的银勺一圈儿又一圈儿的搅拌着咖啡,憋了半天,终于磕磕绊绊的开了口,“老大…

…你,你……你还记得当年撞你父母的那个肇事司机吗?”

蔡行楷端着杯子的手一僵,不动声色的道:“记得。”

“呃,”路一寒噎了一下,“那个人……”

“他姓白,”蔡行楷眯起眼,顺着路一寒的话往下说:“叫白荣军。你突然提起他,是想告诉我他是白瑞德的亲生父亲

吗?”

路一寒猛地抬起头,嘴巴张成了O型,“老——老大——”

“不过我想,”蔡行楷盯着他,平静的继续说道:“你约我见面,重点不在这里,对吧?那么路一寒你告诉我,你到底

要说什么?不要再吞吞吐吐的,你我的关系不需要什么好话赖话顾忌的话去讲究。”

路一寒微颤着停下手里搅拌的动作,不大自然的学着蔡行楷的模样靠进高背椅中,低声道:“老大,我跟杨谦五一去青

岛,其实是帮白瑞德去找他父亲,顺便……顺便,还要跟他一起把当年的那起车祸真相弄明白。”

“所以?”

“白瑞德的父亲是‘无辜’的,”路一寒笑的很恍惚,“车祸那天他根本就不在现场,甚至连方向盘都没碰。”没车开

,哪来的车祸呢。

蔡行楷双眉紧蹙成川,紧绷的呼吸却缓和下来,“也就是说,你们查出真正的肇事者了?”

路一寒蓦地端起杯子,大口大口的吞咽着苦香的原味咖啡,直到一杯见底,才借着咖啡因的刺激一鼓作气的说道:“真

正的肇事者——是杨兆和——杨谦他爸。”

也就是,本市现任市委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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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杨谦的母亲在生产后,因为身体太过虚弱,即便是日后调养的很用心,也无法再与丈夫行房事。

正当壮年的杨兆和积欲日久,终于在某次应酬之后,借酒装疯的强奸了自己的小姨子。

换言之,杨谦的小姨林有容,并非杨兆和所言的自愿与他发生关系。

因为这个性格风流又颇有些手腕的女子,真正倾慕的,正是白瑞德的生父白荣军。

杨兆和强奸林有容后食髓知味,于是明里暗里软的硬的想尽一切办法想迫她再次就范,却始终得不到女人的回应,后来

更是在无意间发现了白、林两人的私情。

99年春天,市里开始实行旧城区改造计划。

时任副市长的杨兆和当年恰好负责该计划,在某次与跟他私交甚好的某包工头于工地附近某酒店应酬时,酒酣耳热之际

,两人互相吹嘘车技到谁也不服谁的地步。

于是杨兆和拽着酒友去了旁边的工地,看到停放在那里的水泥搅拌车后,死活要来了钥匙,摇摇晃晃的开着车就冲了出

去,结果撞上了蔡行楷父母所乘坐的车辆。

因为是在已拆迁完毕的待建工地片,当时又是午餐后不久,慌乱的杨兆和仓促四顾,见没有任何目击者,遂加速逃离了

血流满地的现场。

他却不知道,当时有个男人正在马路拐角处拨打公用电话,听到撞车时发出的巨大声响立即跑了过去

——除了没看清肇事司机的面孔,那人把车型、车牌都记了个一清二楚。

心慌意乱的杨兆和把车开回工地就匆匆离去,接下来的几天,他竭力装的跟平常一样正常外出和交际,却打死不再碰方

向盘。

白荣军当时因为听认识前妻的邻居说,曾在国外见过衣着华丽生活优裕的前妻,心情格外低落抑郁,给杨兆和开车常常

走神,已经被故意挑他刺的杨兆和借故责骂过多次。

时间倏忽过去月余,就在杨兆和庆幸事情平息的时候,蔡行楷走进了电视台。

在全市民声一面倒的指责和关切之下,原本因证据缺失的肇事案转交给市交警大队调查,同时更有当时被杨兆和“无视

”的那位目击者的匿名举证,搅拌车很快就被找到。

杨兆和在家里坐卧不宁,几乎崩溃。

思来想去,他索性死马当活马医的找上了给他开车的白荣军,要求他替自己“顶包”,并直言只要条件许可,白荣军要

求什么他都能做到。

白荣军是个老司机,对交法的了解比一般人要深刻许多,其实本不该犯这个错误。

谁想到,前前后后的考虑了许久,他居然就答应了!

不过,白荣军也不是个善茬儿,他开口向杨兆和索要五十万,而且声明受害者家属的赔款他一分钱也不会负责,都要由

杨兆和暗中支付。

为了保住自己在市里的地位,对这些“小事”,杨兆和自然满口答应。

白荣军“投案自首”,赔款及时到位,蔡家哥俩及其祖母的养老费有了着落,不知真相的市民们拍手称赞天理昭彰,杨

兆和也保住了他的乌纱帽。

但杨兆和算计了一切,却漏算了女人的报复心和痴情。

大概是从白荣军那里得知了事情经过的林有容,在外地隐姓埋名的生活了将近一年,并为他生下了一个儿子。

杨谦十三岁生日那天,林有容抱着这个被她叫做“谨儿”的孩子,走进了杨家

——她的出现,气死了她无辜的姐姐,也气走了杨兆和唯一的儿子。

怀揣着强烈报复心的林有容并没就此罢休,她顺理成章的留在了杨家,一待就是十几年。

她之所以至今没离开,唯一可能的原因就是,她还有“心愿”,尚未达成。

第三十一章:路一寒的心事,白菜的坎儿(下)

白荣军出狱后,拿着杨兆和当年给他的那五十万去了青岛,开了“军歌嘹亮”烧烤吧,并一直单身至今。

对林有容所做的一切,他全不知情。

要不是被杨谦和路一寒找到,也许这辈子他都不会再跟前妻和唯一的儿子有所交集。

路一寒在青岛住院那阵子,白荣军几乎天天都要去医院探望,尤其是在得知他们与白瑞德的关系之后,待他们就更加殷

勤周到。

坦白说,路一寒跟杨谦,对他的印象还不错。

但想到杨家因白荣军的“贪利”而间接导致的一系列悲剧,谦、寒两人却始终无法释怀。

回到本市,路一寒本来想直接来找蔡行楷把事情都说出来,却被杨谦拦住。

杨谦的想法很简单,他怕影响了白瑞德和蔡行楷之间的交往。

白荣军虽然不是肇事者,但涉及此案又受雇顶包,怎么说他也不是绝对的无辜。

杨谦感念当年白瑞德帮他那一把、蔡行楷又将路一寒带入他生命之中的恩义,又因为他俩现在正在交往,思来想去好几

回,实在没法开口把这堆烂事说给他们听。

因为杨谦知道,白荣军这件事,对白瑞德和蔡行楷来说,是个很大的“坎儿”。

迈过去,他们就一辈子不离不弃生死契阔;迈不过去,白瑞德十年的守候就全白费了。

而蔡家两兄弟的日子,恐怕会更不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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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喀”的一声轻响,蔡行楷把冷透的咖啡杯放到桌上,敛下双眼看着杯子里因震动而起的细微波纹,低声说道:“既然

杨谦不想我知道,你为什么要告诉我呢?”

路一寒张了张嘴,半天才出声,“因为我需要老大你……还有白瑞德、白先生的帮忙。”略显紧张的攥紧搁在桌上的双

手,他语气微弱透着愧疚跟抱歉的意味,“我知道自己自私,可是我没办法……老大,我真的没办法。”

“‘帮忙’?”蔡行楷挑挑眉尖,“帮什么忙?”

“帮我劝劝杨谦,”路一寒声音低落,脸上的笑也终于消失不见,“劝他不要再钻牛角尖。”

坦白说,对于当年杨兆和险些毁掉他整个人生的那场可鄙阴谋,路一寒不是不恨的。

之所以能熬到现在,一是因为杨谦不离不弃无微不至的爱与呵护,一是因为路一寒自己,不愿放弃能够痊愈的渺弱希望

跟杨谦同居同寝这么多年,春心萌动的时刻又岂止千次百次?

但哪一次两人也没办法做到最后。

就是为这,路一寒也没法不恨杨兆和。

可是路一寒又想,如果不经历这些事,他又怎么能看出杨谦爱他至深呢?

尽管代价也实在太大。

“要是我不知道你之前发生过什么事,不知道他才是撞死我爸妈的凶手,”蔡行楷也想起那个自以为是的杨兆和,不由

切齿冷笑,“小寒,我会帮你,绝对会帮你。”

然而现在,他连自己都无法说服,又哪来的能耐去劝处境更为复杂的杨谦?

“老大,”路一寒红了眼,几乎要落泪,“都是我自私、是我错,所有的一切都是因我而起,要是没了我,杨谦也不会

跟他爸决裂,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你错了,”蔡行楷的眼角扫到那个急匆匆往他们这里走来的男人,心里一叹,索性把话都撂下,“你并不自私,也不

是你的错。唯一错的,是杨谦不该姓杨,不该有那样一个混蛋父亲。”

路一寒还想说什么,肩膀上一重,男人低沉微喘的声音便从他头顶飘落,“小寒,你到底还是瞒着我跑出来了,嗯?”

要不是今天公司临时开会,需要他回家拿一份正在预备中的企划,他恐怕还被蒙在鼓里。

路一寒颤了颤,抬头看过去,“谦……”你怎么过来了?

杨谦气的想笑,“你忘了我手机可以查你的GPS吗?”说着话,他冲蔡行楷点点头,在路一寒身边拖出一张椅子坐下,

“小寒都跟你说了?”

蔡行楷沉默的盯着他,没吱声。

杨谦伸手握着路一寒的手腕,轻抚着他的脉搏,喃叹道:“行楷,我很抱歉。”

“你道的什么歉?”蔡行楷冷笑更甚,“肇事的又不是你。”

一码归一码,他从来不是是非不分的人。

杨谦抑郁的垂下眼,微勾的嘴角又苦又阴沉,“我就算再怎么不愿承认,血缘上来讲,他到底也还是我的父亲。”

中国人不是自古就有那句老话么,父债子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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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起来,杨谦本不是个喜欢钻牛角尖的人。

但面对杨兆和十几年前遗留下的那些荒唐债,作为他血缘跟名义上的儿子,杨谦却无法视而不见。

尤其,当债主还是跟他和小寒息息相关的至交。

虽然蔡行楷没有追究他责任的意思,可是于杨谦而言,同样还是笔剪不清理还乱的乱债。

都说天下只有“不是的儿女没有不是的父母”,不过这话要是换个意思来说,其实“最不是”的,应该是那个不讲礼义

廉耻没有良心道德可讲的混蛋,却无关父母儿女谁是谁非。

杨谦败就败在再怎么冷血冷情,在他的内心深处,到底还是顾念着杨兆和给了他一条命。

若是没这条命,他怎么能跟小寒相遇,怎么能跟他携手一生?

杨兆和气死了发妻,强奸了自己的小姨子,毁掉了小寒的身体,还自以为是的给杨谦的生活和工作制造了一堆又一堆的

麻烦。

对这些,杨谦也从没有一刻忘记过。

杨谦可以记得这些事情,也可以选择离家不归断绝与杨兆和的父子关系,但要是让他把手中掌握的足以控告杨兆和的证

据交给蔡行楷或者警方,他也还是会犹豫。

大义灭亲那都是章回小说肥皂剧里的“传奇”“杜撰”,真临到头上,能毫不犹豫直接就去“灭”的人,估计全世界也

找不出几个。

说的再不堪,那终究也是生养了自己多年的亲生父亲啊。

杨谦纠结就纠结在这儿了,他是最清楚真相的人,但他实在下不去那个狠手。

路一寒毕竟懂杨谦甚深,他明白杨谦心里最深处还是柔软的,也明白杨兆和在他幼年时也的确曾是一个合格的好父亲,

单凭这一些,杨谦也不能把杨兆和全盘否认。

也许有人会骂杨谦优柔寡断,但对路一寒来说,这偏偏是杨谦最值得他爱的一点。

于是为了劝杨谦“放下”,路一寒才会腆着脸来找蔡行楷劝帮忙解杨兆和。

哪怕,他恨杨兆和,恨得咬牙切齿夜不能寐。

路一寒的想法是,他把真相都告诉了蔡行楷,证据却不一定非得给他(横竖他身后还有个强大到深不可测的白瑞德呢,

不是么)。

只要控告或揭发杨兆和这关键的一步,不是从杨谦那里开始的,就好。

第三十二章:出院了,放下了,团圆了

十一天后,白瑞德甲流康复。

蔡行楷特意跟医院请了假,打车去胸科医院接白瑞德。

天气还不错,明亮却不燥热的阳光掠过水泥墙的一角,温和的落在大门前的长廊里。

戴着口罩的白瑞德,在医生护士的夹道欢送中走下短窄的小台阶,一眼就看了蔡行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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