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若思音 上——ninaan
ninaan  发于:2011年08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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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态度却绝不低头。萧隐言总是莫测高深吧,那他也来打迷糊仗,逞逞威风。

「是吗?」萧隐言笑笑,由身上摸了一把叶型刃出来,月光下闪出青绿幽光,反光刺得凤燨心口一缩:「瑞王光从星

象便能解出端倪,想必那只无声盘桓於云内的苍鹰与瑞王毫无关联,我还害怕误伤瑞王爷的神禽,原来是我多虑了,

敌人的哨鹰,我早该将它打下。」说著,叶刃便一闪脱手而出。

凤燨连惨叫都还来不及发出!那只鹰,花了他多少心血教训培养,可是他的心血宝贝啊!但鬼将军『幽叶刃』的快狠

准名动天下,没有它划不透,射不准的血肉,凤燨这下只能眼睁睁地看著自己的爱禽惨死於战友的手中。

但没有意料中的鹰鸣传来,反而是不远处的暗影发出属於人的闷哼!

凤燨呼出了口气,「我还以为,你真要把它打下来。」说著,他便伸出了左手,镶在他指环上的宝石琉光一闪,飞鹰

立即俯冲而来停在他手臂上。

而萧隐言只是嘲讽地冷哼一声,身形一飘便擒回了那个被幽叶刃贯穿心口,只剩一口气在的男子。手疾如电点住他周

身大穴,已受重伤的细作经此冲击更是狂呕出一大口鲜血,但气血全数被封,他连自震经脉了断也做不到。

「把你知道的全说出来,我让你死得痛快点。」萧隐言晶亮的眼盯住了这个俘掳,月光照拂下他仙姿飒爽,但出手却

比罗刹还要凶狠。

落到萧隐言手中,就算你不怕死也是没有用的,他多的是手段让你吊著一口气在却比死还难过,只要是潜到凤国德王

身边的细作都知道,身手一定要快!在萧隐言出手让你生不如死之前,先自尽求个痛快!

凤燨并没去关心萧隐言如何逼供,事实上,飞鹰传来的消息绝对比这个细作口中能吐出的更有意义。「永熙也来到凤

国了?」他诧异。

君若思音.六.卖身之契

永国太子永熙来到蓝台的这件大事,纵使是台面下进行,但在这个细作横行的世界中,不比凤国国君叫做凤九华这事

隐蔽的多少,不过人的手段就在之中,就算天下每个人都知道永熙来到蓝台,但却绝不明白在蓝台的哪个人是永熙本

人,今天他可能在蓝台第一楼『春波水月』吟诗作对,一掷千金;明天他可能在皇宫北方大道前做个人人不屑一顾的

小乞儿。

「永熙?永宫内如此风平浪静得让他能不远千里来到蓝台?」兰石正为君王研著松香墨,扬起了一张轻笑的眼角问著

自从凤君开始明摆著宠容他,兰石也不客气地展现自己非凡的一面,凤九华这才明白,这个清俊翩翩的美公子,不只

对天下大势了若指掌,那张如花般漂亮的双唇,还十分锐利刻薄。

「自然永熙不会没事到蓝台来弄得天下皆知吧!」凤九华微笑著,兰石的毒舌刺得恰到好处,他怎麽听怎麽顺耳。

「蓝台应该没什麽珍贵的宝贝要让他跑这一趟,我看他派在凤国内的细作比起永国东宫服侍的人还要多个十倍。想来

,他是来见人的。」撩著自己的衣袖,白皙胜雪的手臂握著墨条,好一副美人磨砚之景。

「好比说,你?」凤九华似笑非笑。

「我?那陛下说他要扮成什麽人?难不成要扮成陛下您?」此话暗指自己整天都待在乾阳宫,最常见到的人就是凤九

华,如何能与永熙会面?

凤九华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兰石,你每一句话,都能让朕惊豔。」

「奴才不过是顺著陛下的话尾,陪著陛下聊天罢了。」兰石美丽的唇划过内敛的笑纹,像极他这个人,很清淡,却有

股深到骨子里去的酥媚醉人。

「他能扮成任何人,当然任何人都能扮成他,真正的永熙现在倒底在不在蓝台,又有谁知道呢?如你所言,永国绝对

没有风平浪静到可以让他明目张胆著蹓躂到凤国来。」凤九华沉吟,思索著永熙这步棋的走法。

「陛下,墨磨好了,您不是要拟诏让瑞王回都的?」兰石摊开了淡黄的绢纸,拿著上好的狼毫笔吸了浓稠的墨汁,递

给君王:「让您这麽在意他的这步棋,或许才是永熙的本意呢!」

接过了毛笔,君王深深地看著兰石,随手写了几个字,便让兰石接去按下御印送出。而後,在兰石踏回只有他俩人在

的书房内之时,凤九华拿出了一张纸。

那是一张很平凡而随手可得的粗纸,但对兰石而言,却与生命同等尊贵。

这张纸在谁手上,他兰石便是谁的所有物,至死方休。

而君王,在兰石诧异的目光下,手心一握,此纸即刻粉碎,灰飞烟灭。

兰石不由得咽了一口口水,跪拜下身:「陛下,奴才不懂。」

君王缓缓走到他的眼前,迂尊降贵地亲手扶起,也就因此,他俩靠得格外接近:「瑞王说过,普天之下,莫非皇土,

假使人的心要借由这张纸来约束著,又怎麽说是心悦诚服呢?」

「陛下还是怀疑兰石?」垂著眼并没直视君王,兰石坦白的问了。

凤九华微一笑没回答他的话,然後道:「朕安排好了你在蓝台的居所,今天,你就出宫去吧!」手指滑过兰石柔顺的

直发,凤君深遂的眼锁住了眼前人缓缓抬起的丽眸。「此刻开始,朕还你自由之身,以你的见识能力,自然也不该终

身为奴。」言毕,君王呼唤伺候在门外的姚喜,後者立即应召入房。

「兰公子,」自兰石不是君王的奴才後,对所有宫人而言,能待在乾阳宫的就是君王的贵客,当然怠慢不得,连姚喜

都必须对他换个称呼:「陛下请您换下这身衣服,请这边来。」

不是放逐,也不是贬黜,兰石由姚喜的态度知道君王对自己的处置,他虽然不懂,却也乖乖地谢恩後跟著姚喜离去。

而後,一个黑影闪入书房,赫然是方才君王才下诏要他回京的瑞王凤燨,由瀛阳回京最快仍要十天,君王却对他出现

於此毫不惊讶。

「皇兄真是深谋远虑,面面俱到,小弟自叹弗如。」凤燨不论何时出现,都是一副潇洒从容,他的武功虽只能算是中

上,但身为暗谍的首领,隐匿自己行踪气息这门功夫,天下尚无人能出其右。

「永熙,朕真的有点妒嫉你了。」凤九华叹息著。

「他竟然敢把『他』丢出来,咱们何必客气,大大方方吃了吧!而且,要吃得天下皆知,无人不晓。」凤燨笑得十分

奸诈:「臣弟已安排永国那边的人开始煽风点火,臣弟相信永熙剩不了多少时间了,若真要会面就在这几天内。」

由凤燨亲自出马跟著来到蓝台的永熙,就算不能过份靠近,但却绝不会跟丢,凤燨要以外表的风流之名暗地领导所有

凤国菁英暗谍,必要让他们心服口服,也就因此,瑞王爷的跟踪及隐匿之术特别笑傲群雄。『要让敌人知道我的行踪

,凤国的暗谍就全是废物!』这就是凤燨用来考验手下能力的方法。

「皇兄,若永熙来蓝台确实不是为了他呢?」

「那麽,」凤君的声音有些飘渺不实:「我会让他在凤国内享尽荣华富贵,呼风唤雨,一辈子无所忧虑。」

听著,凤燨不由得羡慕起那个人的好命了,怎麽自己一辈子为了皇兄挥汗如雨,就得不到这样的疼爱呢?人长得美真

是有好处啊!「那要是永熙真是为了他而来?」

「一样,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闻言,凤燨更是想躲到角落去痛哭流涕了!那个人是修了几世的福,无论是敌是友都可以受尽凤君的呵护!

「飞禽与囚鸟,真心或假意,燨弟,你能懂吗?朕自坐上这个位子,早就不求任何没有算计的感情了。荣华富贵,不

过是过眼云烟罢了,朕给他点镜花水月,却实实在在囚住了他的一生,算来,朕又损失了些什麽?」

凤燨无言了,对皇家人而言,最珍贵平凡的『真情』,打从一开始出生,就没附在他们身上,如此的他们,还能损失

些什麽?

「兰石就要回来了,去吧,为朕看好永熙。」凤九华低沉地道。

君若思音.七.有琴思音

换完装的兰石看起来,比宫内人称最美的礼妃还令人秉息。

并不是单纯五官上的俊美,而是一种神采飞扬,英姿焕发,却又收敛到骨子里去的深沉气息,让人不由得想拨开他的

内心,看看能孕育出这副美丽躯体的灵魂,该是如何惊才绝豔。

凤君静静地看著向自己优雅行礼的兰石,他相信兰石换装後一路行来,必让许多宫人卫士看傻了眼。「好个一表人才

,风流倜傥的美男子。」凤九华真心地赞美著,引得兰石雪白的颊浮上了层晕色。

「凤国男子俊挺,陛下您的美名更是天下皆知,兰石只觉自己粗鄙。」这句话是事实,要是真有人无聊到去排出天下

美男之序的话,凤九华当仁不让定是公认的头一位。「陛下对兰石青眼有加,兰石虽不敢自称千里之驹,却的确因为

得遇陛下这名伯乐而一展所长,陛下可愿听兰石奏上琴曲以酬知音?」

凤君微微颔首,回头对姚喜吩咐:「朕与兰石移驾掬月榭。」

北燕以工艺雕琢闻名,凤国以栋梁刻画之美众所皆知,瑞王府落瑶池堪比天上圣境,而凤宫之中掬月榭亦如诗如画,

美不胜收。就像是腾浮在水面上似的,这水榭与湖水亲近到连饲养的锦鲤都可以跃进来。湖水的流光烁金,映在小榭

里,如梦似幻,旖旎风雅,让人一踏入此榭中,就兴起长留之意。

此间,摆了一把名琴,兰石伸手一拨,一串琤琮之声便让君王全神贯注。

「朕不晓得,你还精通音律。」兰石只那一出手,凤九华就知道他对琴韵之修养极高。「兰石兰石,你总是令朕惊豔

。」

闻言,正端座在琴前的俊美男子只是不以为意地笑笑:「纵使身怀绝学,也没什麽用啊!陛下不是正急著将我往外推

,巴不得我快点和永熙搭上线似的。」说著,兰石叹息了声,而後一阵松风流水奔泄而下,琴曲已拉开序幕。

青松孤绝,鸿鹄凌霄;睥睨天下的壮阔豪情,独处高位的清寂凄寒,凤九华心绪随著聆听兰石深沉的琴音而激动,讶

异於区区数根丝弦的拨动竟能抒发出如此多的感情。而更令他震盪的是,兰石竟能这样读懂他的内心。

倏然,琴调一转,山明水阔悠然星野,一扫之前风声鹤唳的悲苦,铺陈一片欣欣向荣,万物和谐共生之景。琴音可以

如刀似剑,战鼓隆隆地舞起一片动盪干戈,却也可以莺啼蝉鸣,笑语晏晏地流出太平盛世的安和乐利。

凤九华只觉得,沉在心里头的血,全火热地腾了起来。

「鹏鸟冲天一飞,千里不倦,大丈夫既生当乱世,自该志在天下。」凤君悠扬的美声传来,没有任何人会怀疑他有只

手遮天,翻云覆雨的能力。

「江山多娇,引无数英雄竞相折腰,世间纷扰,而生民何辜?」兰石直直地凝睇著君王,假使有人曾细细地看著他的

目光,就会看清在那专注明亮的眼神中包裹的,是一份多纯粹的钦服崇拜。「陛下心怀百姓,绝不只凤国人民感受到

,天下无数与陛下怀抱相同理想的人,都在四方为陛下尽己棉薄之力。」

凤君漂亮的唇角,有著柔和的笑意,因为兰石的存在,醺软了君王冷清的目光,他在看著他的时候,就连眉梢都带了

份包容温暖。「江山易得,知音难觅,兰石,朕真的打心里不想放你走。」

「是吗?但兰石觉得陛下的心比铁石还硬呢!」微侧著头说出这句话,此刻的兰石倒终於显得一点符合他年龄的稚气

来。

而君王只是深深地盯著他灵秀的俊颜:「那朕就不该放你走,而是将你这只灿烂的凤凰,永远枷锁在朕身边。」

被权倾天下,万人景仰的君王如此专注地凝视著,兰石只感到自己的心整个火红起来。力持住表面的不动声色,但却

在声调上显露出一点动摇:「陛下锁住我,又能干什麽呢?」

此时,榭外日暮西下,赤红的火豔洒了一片暧昧,薰风吹拂起轻纱,水面在一片宁静中流出细小的涟漪声。天地一片

安详,宛如只剩下他两人相对。

看著眼前人低垂的俊丽眉眼,与柔顺拂动的黑发,让凤九华心中漾起爱怜的波纹:「让你整天在朕耳边放肆,天天奏

琴给朕听……」被君王优美的嗓音在此情此境下这般低语,怕是铁铸的心也要听得酥了。

何况只是肉做的心的区区兰石,他甚至连呼吸都为之一窒。

「朕这次放你走,是对自己做了个赌,来日若再与你相见,朕绝不会这样轻易松手。」伸手掬起了兰石束在右肩的发

丝,挽到自己唇边一吻,这终於让兰石的脸全红了,君王的吻虽没落在他身上,但他却觉得自己的唇竟划过一片晕麻

。「所以,朕给你机会,让你可以躲得远远的……与朕永不相见。」

君若思音.八.真情假意

没有月光的夜,人间总是特别安静。连自然万物,也不免收起声息,在这漆黑如墨的夜里悄然无声。

纤白的美指持著甜白玉杯,红唇微张饮入琼液,美人品酒,让旁观者直想化身为那幸福的佳酿,丝丝缕缕爱抚流划过

佳人的美体。明明只是端正坐著饮酒,却能散发如此神韵,这般诱人与暧昧,实在也不知是幸或不幸。

「凤国人生性风流,凤君竟未对你下手,真是令人惊异。」男人用赞赏的目光在一旁贪婪吞噬他的姿容,似笑非笑地

出口,男人口吻轻松,但任谁也知道若只将此人的话当做一种意思解读,肯定会犯下愚蠢的大错。

「我毕竟是个男人,他就算想对我下手,也得经过一番挣扎吧!」饮酒的美人一个眼波一抹笑纹,都能轻易挑动观者

的思绪,如丝般扣缠入男人的内心。

「是吗?轻易对你出手的人怕是没一个有好下场。」就因极度深知面前俊美男子的底细,才了解包裹在美豔糖衣下的

是不可亵玩的致命毒药。

「太子殿下,兰石既然已臣属於你,自然不会在乎外在这副臭皮囊,殿下想要享用,臣下不会吝惜。」或许是有点醉

了,行止向来自重的兰石,还是第一次说出这样轻浮的玩笑话,也或许是因为他与面前的男人实在太过熟稔。

酒晕袭上他美丽的脸颊,这样的美颜此世独一无二,正是方才离开凤宫的兰石。而坐在他身前的,不出凤君所料,确

实是永国太子永熙。他两人就在凤君的脚底下,蓝台一隅私会。

「很是诱人的提议,让人心都痒了起来,像你这样的男人,是让人想独占的尤物。」永熙微微笑著,俊雅的眉眼面对

兰石的挑弄仍从容不迫:「一旦拥有,就想狠狠的掌握,锁在怀中宠著爱著绝不放手,自古英雄气短,哪个不是与美

人有关?」他与兰石相交多年,自然知道这个男人的魅毒,是让人志气全消的绝决恐怖,也就因此,永熙对他只停在

欣赏却绝没想过再进一步。

兰石只是优雅地再饮下一杯玉液,醺然道:「凤燨为了逼你现身与我会面,已经动用在永国的暗棋,永国之内情势风

狂雨骤,凤国暗谍要负上很大的责任。」流转的眼波在算计时特别动人闪亮:「这样,殿下你就知道,哪些埋伏在暗

中的人是该除掉的,也不枉你蓝台一行。」

「你怎麽看得出来,凤燨是凤国暗谍之首?」兰石的才智永熙早已见识过,但全天下间谍奋力追查却毫无头绪的凤国

暗谍之首,兰石才来到凤国不久便查知,还是令永熙再次惊豔。

「因为萧隐言。」这个不相关的人名一提出,让永熙更是不解:「萧隐言被刺是何等大事,凤君派了凤燨去,可见瑞

王绝对是凤君首要心腹。况且凤燨一离京,咱们派去刺杀凤君的人手就能抓到缝隙潜入凤宫,这样的巧合过多。锐利

的锥子再怎麽伪装还是遮不了锋芒,凤燨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能耐绝非凡品,我想这几日跟踪殿下的人也是他亲自出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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