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爱(出书版)上 BY 空梦
  发于:2011年08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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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着对我说「我爱你」。

我抖成一片,冷汗在身上涌出,我揪着被子,喉咙窒息,似乎有人在掐住我的脖子,我粗喘着气,缓慢地爬过半边身

子从抽屉里拿出针,打了一针。

过了一分钟后稳定下来,我扯着头发,告诉自己,王双唯,不害怕,熬过去,熬过去,你就可以重新活一次了。

李越天,你为什么不放了我?我泪湿满襟,哽咽着哭出来,我真爱你,为什么不放了我?我都如此原谅过你,为什么

你还要存在我的世界里?

那一年你牵过我的手,大笑着从大街上奔跑,我们身上布满着各自的鲜血。你说我是老天给你最好的惊喜,你说从没

人如此打动你的心扉;你抱住我,紧紧的,告诉我你永不放弃我。告诉我,无论世事怎么变化,你都永远存着爱恋留

在我身边。

我掉进了你的甜言蜜语,万劫不复,我学会了以为永远学不会的委曲求全,只愿安安生生地好好地待在你身边,以为

自己能掌握跟你的天长地久。

可天长地久不是那么的长却是那么的短,我牵不住你的手,最后我连你的样子都看不清。你冷笑着叫我滚,滚开你的

身边,你不再爱我。我伤痕累累,我无法呼吸,我眼睁睁地看着我最后倾尽一切的所有离开你的身边。

你离开了我,我拼着最后一点力气把自己运到最安全的地方,在疗伤的那段时日里,还是怨不了你。

我多爱你,曾爱你爱到最引以为傲的自尊都不顾,如果那是对你最好的选择,我想成全你,只要你甘心。我忘了恨的

力量,让自己忘却,以为在彻底舍弃的自尊里,你我可以得到最好的安宁。

我在漆黑的夜里,大笑着哭泣,李越天,我们,怎会到如此境地……

李越天一出了院,他的书房里挤着一大堆人,全是他公司的高层。我在门口瞄了两眼,没趣地躺到沙发上看着电视,

来来往往进出的人个个面色凝重,多看几眼我就觉得世界末日近在眼前了。

一双亮澄澄的皮鞋在我眼皮底下呈现,抬起身,我看到一个西装笔挺的英俊男人站在我面前,表情温和,嘴角还带着

淡淡笑意。我对他笑逐颜开,这个男人确实长得正,很对我胃口,我也毫不吝啬我对他的好感,和颜悦色地问:「有

什么事?」

「我叫李呈天,很高兴能见到你。」英俊男人声音也很好听,有着成熟男人低沉让人信服的嗓音。

「李呈天?」我挑眉,没听过,不过,听名字就知道跟李越天关系匪浅。

「我是越天的堂兄,待在国外。」李呈天微笑道。

「呵。」我笑,「是吗?」

「我能坐下来吗?」李呈天看了眼旁边的沙发。

我点头:「请坐。」

李呈天瞄了电视一眼,轻轻笑了。

「要喝水吗?」我左看看右看看,这不是自己的住处,不过,还是很有觉悟地明白在这里我算半个主人,有义务问一

下客人的需要。

「不用,谢谢。」

我也不跟他客气,身子没挪半步,还是维持刚才躺在沙发上的姿势。「这几天我见的李家人比以往几年见的还多。」

「哦。」李呈天微笑:「我十一岁去了美国之后,这二十年也只回过中国两次,加上这次才三次。」

我摸摸鼻子,没接他的话。

「我这次回来是看婶婶的,我是病毒学专家。」李呈天谦和地笑笑:「发生了这么多事,想必你也不好过吧。」

我大笑出口,看看自己,再看看前面矮桌上的酒瓶跟零食,把笑意压下去,诚恳地对李呈天说:「相信我,不好过的

是李越天。」

身边经过李越天的两个手下,还在讨论着什么,往我们这边看了一眼,匆忙地往门外走去。

我指指书房那边:「看见没有,他从一出院就接见了十几个人,我想他此刻恨不得他爹娘没给他多生几个脑袋几双手

。」

李呈天兴味的笑笑,说:「听说他们内部出了内奸。」

「原来是这样。」我不感兴趣地耸耸肩。

李呈天这时接了个电话,说了几句话,站起了身,脸上有着轻松:「婶婶身上的病毒已经查了出来了,我这就要回医

院,很高兴能认识你,王……双唯。」

我笑:「我也是。」

李呈天去了书房,没多久李越天边穿西装外套边走了出来,他身后哄哄然跟着五、六个人,每个人脸上有着掩不住的

喜色。

李越天走到我旁边,语气带着一点欣喜:「终于查了出来,我去医院看妈,你乖乖待在家里。」

李呈天站在大客厅里向门的那一边,看见我看着他,笑了一笑,看在我眼里,带着几许高深莫测。

「你什么时候多了个这么厉害的堂哥了?」

「他一向很棒。」李越天摸摸我的头,看着旁边的酒瓶子,还是皱了眉,「少喝点。」说完转身走了。

目送一大票人喜气洋洋地离开,我闭了眼,这李家,果然不是能轻易得罪的。

第九章

李呈天那眼神,那探究又有点了然于胸的眼神,在我脑海里打转,憋得我难受。

我不知道李呈天跟我说的李越天公司出了内奸是什么意思,那个随身碟一直在我手里,没有放出任何风声,我不至于

傻到在这种时候引火上身。

但很明显,李呈天某种程度上在试探我。

我不知道我在哪里失了策。

这段时间里我规规矩矩地在跟李越天闹别扭,所有的一切行事准则跟以往我的个性一样,不依不挠,又没心没肺地跟

他较着劲。

可是,在微妙中,自李呈天的出现,我竟敏感的认为,李家的人对我有了戒心,李越天更是如此。

李越天,那个深沉的男人,他的不动声色我早就见识过,他能跟你在谈笑风生时就把你给解决了;并且,绝不饶过欺

他之人。

想想当初就因为他认为我错待了他妈时我的下场,要是让他现在就知道我的所作所为,别说我能安然退场的可能性,

恐怕我能不能活着都是个问题。

可,是不是我想多了?我扯着脑袋想,想不出个所以然,心里不好的预感越发浓重,就算杀李越天的那事那个人失了

手,但依那人不着痕迹的手法,是万万不会追查到我身上的。

终究是见了李越天,在当天晚上,只我跟他两人。

我们坐在客厅里,李越天回来时扯了领带扔到地上,拿着他黑如漆墨的眼睛深深看了我几眼,说:「我们好好谈一谈

。」

我们坐在那里,他说……我们好好谈一谈。

他先是沉默,很平静地看着我,我猜不透他在想什么,但我知道,很多事情要说开了。

「我们认识几年了?」他说。

我看着他,不语。

「七年,再过一个月就是七年。」

我笑笑,不说话。

「我以前自认为了解你,可现在我知道我不了解你,或许说,没有真正了解过你。」李越天弯腰抱着头,搓了好几下

,抬起头,笑着问我:「你说,我们是不是真的爱过?」

我看不透他的笑意,正如我看不透他的想法,我只能说:「不知道。」

他直起了腰,躺到沙发里,摸着自己的心脏,「你真那么恨我?」

我只是看着他,笑开了,抽出烟,点上,不说话。

李越天在笑,他平时不是很爱笑,只有在……掩饰什么时候才会肆无忌惮地笑,而往往那个时候,谁也不知道他真正

在想什么……或会做什么。

他的脸在发着光,他笑着的时候神采飞扬,像个发光体。我爱他的时候不爱看他笑,认为那样就可以少迷恋他一些,

幸好他也不是爱笑的人。

「我爱你……」他微笑,「可爱这个东西真他妈的不是个东西。」

我点头,表示赞同。

他嘴角翘得更开,「我妈病毒解了。」很高兴的样子,他接着说:「你怎么就跟我妈这么过不去了,三番五次的跟她

斗,你也是混过的人,你看哪个王八蛋拿女人开玩笑的?」

这一顶大帽子扣下来,我刹那哑口无言,差点也认为自己是禽兽都不如的混蛋,连女人都不放过。

我只好叹着气:「对于三番五次想弄死我的人,就算是三岁小孩,我也会弄死他。」

他眯了眯眼睛,淡笑:「真狠。」

他垂下眸摇着头低笑:「我还是小看了你。」

一副心灰意冷的模样,他静静地躺在那,就算挂着笑意也是疲惫不堪。

好长一段时间的静默,谁都没有说话,谁都没有开口的欲望。他闭着眼睛,我看着他,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而我在

想他怎么会知道这些。

我是不是也要说:「我还是小看了你?」

时钟滴滴答答在走动,时间漫长得好像永无止境,我以为我要永远枯坐下去,李越天起了身,往外走。

他在拉开门的时候还没有一句话说出,我开了口:「怎么回事?」

「李呈天,我忘了告诉你,我有个厉害的堂哥。」

门被关上,我却知道,他还是了解我的,至少某个方面。

少了个对面让我关照的对象,我看着天花板,懒得动,连动个手指打个电话说句话让人查一查李呈天都不想。

门又被打开了,他走了进来,红着眼睛,蹲到我面前,从裤袋里拿出枪指着我的心脏,他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握

枪的手一动不动的僵在我心脏八厘米外:「你害我妈。」

我叹息:「瞧,又是你妈。」为了他妈,他第一次甩我巴掌;为了他妈,他跟我冷战一个月;为了他妈,他爬上别的

人的身体甩了我;为了他妈,他拿枪……指着我。

他真是个孝子,为了他妈什么都愿意做,如果不是不想动,我都想拍拍手掌赞扬一下他的伟大情操。

「我告诉过你,你做什么我都可以原谅,但不能拿我妈开玩笑。我早告诉过你,你为什么就是不信我?」他的枪很坚

固地抵在我胸前,很平静地说着话,眼睛却越来越红。

「你妈不饶我,我又能如何……」

「我说过我会将一切办妥……」他暴躁地大叫,枪喀嚓一响上了膛,「你为什么不信我……」

我怜悯地看着他,「你姓李,你应该明白你家人的行事作风。如果我不是王双唯,早就死在你妈手里好几次了……」

他真可怜,我也可怜。他可怜是因为他相信他妈不会真正伤害他爱的人,就算明知道会伤害他也不愿意相信他妈会那

样做;所以我活下来了,他妈不高兴了他也会……不高兴。

我可怜是我把我的爱送上,给他跟他妈当武器伤了我一次又一次,我努力活下来了,他却不见得真正体谅我。他和我

,有个世界是不能共通的。

可是,他比我更可怜,因为我跳出来了,他却没有。

一切都来不及了,早在我垂死挣扎在死亡边缘那刻起……

死灰复燃,那毕竟是神话。

外面是黑夜,无穷无境的黑夜,没有希望的黑夜,肮脏的黑夜,充满绝望又带着希望的黑夜。

房间里安安静静,静得我们可以彼此听到自己跟对方的心跳。

「既然这样,」李越天闭了闭眼睛,「不如我亲手毁了你。」

我伸手抱住他,冰冷的枪管抵住我的心脏,我摩挲着他的后背,说:「好。」

枪管越来越紧逼我的肌肤,他在我耳边轻轻地说:「我们是不是不可以重新来过?」

我摇头,「你可以让时光倒流吗?」不管那凉彻心底的冷意:「我只是但愿,从来没碰见过你。」

「我爱你。」他悄悄地在我耳边最后轻语,犹如情人的呢喃。

我只是感到了一阵疼痛,尔后,一片黑暗。

他选择了维护他的世界,在他说着爱我的时候,亲手杀我。

我知道我再如何委曲求全也得不到我想要的,所以我放弃了爱他,于是这次,他动了手。而我心如止水,无波无澜,

只是,我想嘲笑自己曾有过的那么一些动摇。

爱不是那么容易忘掉的,爱太难,忘记更是在被情围绕的茧里一根一根把丝抽掉,只有通过最残忍的方式才会断却心

中最后的希冀,从而真正地得以解脱,而李越天,不负我望地成全了我。

我那可怕的预感,终于成为现实。

我把手中握着的小型探针刺入他的后背,安心地陷入黑暗……

我嘴里嚼着苹果,扯着我妈的小衣角边边,小心翼翼地说:「妈,那个……我葬礼啥时候举行啊?」言下之意是,老

祖宗,老佛爷,啥时候对外公布我的死讯。

我妈刀子一闪,锋利的刀光往我嘴边一送。我连忙咽下口中的,赶紧着把刀刃上的苹果给咬下,然后双眼深情地看着

我妈。

我妈脸色一沈,紧闭的樱唇就要开启,准备开口训我。

我连忙说:「你看这都一个星期了,我要是现在不死,公司肯定会麻烦大了,这可是重头戏。妈,你不想我忙活了这

些时日白费了吧?」死讯一公布,李越天再恨我,也会惦记着情分不会为难我在B城的公司的。人都死了,看他折腾个

屁去……

我这步步为营的,天还赐我个李呈天成全我,我可不想因我妈舍不得我「死」而功亏一篑。

我妈骂骂嚷嚷:「你遇上个什么人,非得这样折腾,你这死孩子聪明一世怎么找上这么个人……」

我讨好地对她笑:「我这不眼睛一时瞎了,不就有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的说法吗……唉呀……」我妈一巴掌下来,打在

我脸上,我抚着脸,看她那郁重的神色,只好拉拉她:「妈……」

我妈叹了口气:「我肯定前世欠你的……」说完耷拉着脑袋出去了,临走前不忘狠狠扯着我耳朵做了七百二十度转角

我居心叵测,李家又何尝不是,在我房间里装了监视器,连我用探测器测试都测试不出来,我再防也防不了有着精密

武器又人才济济的李家,于是,我只好将计就计,演这么一出戏下来。真是差点又连命都搭上了。

我舅带着他的助手来查房,板着一张老脸,我乖乖地躺着回答他的问题。

他最近日子不好过,为了我从L市秘密到B城,拎着给我换的心脏,还得鬼鬼祟祟找门路把我给从鬼门关里救回;虽然

后来回L市的事由我赶过来的妈给接手了,不过他也过得也挺不容易的。这不,从我醒来就从没给过我好脸色。

我见他,眼睛都不敢张得太开,嘴一弯,笑:「舅舅……」

头花有些花白的L市最有权威的外科医生哼一声,公式性地问完问题就要走,一副「我没打算原谅」你的模样。

这医院是我舅的,他能把事情办得万无一失,李家再厉害,手也不可能能伸到L市来。

我想好的对外公布的死讯是,由于手术引起的发炎导致心脏突然停止跳动,抢救无效。这对我舅来说是睁眼说瞎话,

难怪他生气。

不过我想这对李越天来说是个打击吧?我在暗中悄悄移动位置让他的枪管离我心脏远一些时,他也在装作不经意地把

枪故意斜滑了一下打偏了。

我想他不是真的要杀了我,只不过想给李家一个交代:瞧,他杀了我一次,我也杀了他一次,扯平了……他没料到我

会刺他那一针病毒……自已想好给自己的「归处」。

想起那针病毒我就乐呵,就算李呈天再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他也不会在短时间内能解了那病毒,李越天得四肢齐软

躺在床上,搞不好还要摘除什么器官才能活下来……

李家现在正疯狂地对我B城的公司毫不疲软地轰炸,怒得我妈一来看我就扯我脸蛋,我这脸两天来都是红得像六月的艳

阳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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