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上好的新茶。”
“也就一杯茶,不要这么小气吧。”林箫笑嘻嘻地。
“你小子,这可要好几百两呢。”
“下次我从南边给你捎一些回来就是了。”
“一言为定,一定给我多带点。”
“当然,我们那里的茶多香啊。”林箫继续侃,天知道这个下次是多久,哄好老头是要紧。
话锋一转,他问:“梅沉烟有没有来过你这里?”
“殷梅山庄那个?老道没见过。”
“你确定你没看漏人?”
古木老道吹了吹胡子:“老道眼神好得很!”
“那不陪了,老头改天再跟你喝茶,我走拉。”林箫这么说着,又从原路跳了出去。
“不要踩坏我的花!”身后还犹自留下古木的呐喊声
林箫在外面转了一圈,悻悻地回到住处,刚走到门口,看到一个绯色身影一闪而去,这个身影是?
他立马拔腿跟了上去。
绯色身影的轻功相当好,追了四五盏茶的功夫,林箫才追到了三四丈以内,绯色身影突然顿身反转,一个弧度,冷冰
冰的剑鞘指着林箫道:“站住!”
林箫并没有理睬他的威胁,一个大大的笑容摆出来后,整个人扑上去激动喊:“绯叶,真的是你!!你还没死啊!!
!”
绯叶平板的脸上抽搐了一下:“要想你的双手好好的,就放开。”
没有人不知道十四岁的绯叶打败程与东,跻身名人榜的光辉记录,但是只有林箫知道当年一战绯叶付出的代价。
当年的林箫整天祸害邻里,一日,他在溪里摸虾的时候,一个浑身是血的人扑通一下,倒在溪水边上,正好把林箫溅
到。
林箫说,我忍,不跟半死之人计较。
想罢,虾也不摸了,转身往回走。
走了十几步,林箫对自己叹了口气,这种天气,要是烂在溪里的话,全村人吃水都是大问题吧,不是同情心作怪,纯
粹是为了全村人的幸福着想。
这么想着,林箫慢慢地回去了,把那人背到草棚里,又勉强给他上了点药。
他伤得太重,三天后才醒了过来。
林箫说,是我救了你,你要好好感恩,
林箫说,救你花费了我很大的力气和金钱,大约需要五百两银子。
天知道林箫只喂他喝了几口水外加一点免费金创药。
他默然无言,待养的能动之后,就走了。
几天后,五百两银子闪耀耀地放在林箫的房里。
后来林箫才知道他就是绯叶。
林箫乖乖地放开他的爪子,委屈道:“绯叶,这几年都没你的消息,都传说你死了嘛,我是关心你。”
“不要再跟着我。”继续冷冷地。
“绯叶,我只是拿了你五百两银子而已,大不了我再救你一次。”
他转过身:“林箫,想要小命就不要随便参和热闹。”说吧,毫不犹疑地离开了。
看这家伙的意思,最近会有大事发生?
得出这点的林箫在心里把自己狠狠鄙视了一下,这个总结就像是在放屁!
第二天,封香香死磨着要林箫带她去听松居看看,带上女扮男装的封香香,林箫再一次迈进听松居。
门口有两个门童,一见到林箫,脸色一变,表情似乎相当痛苦。一个直接往里奔去,另外一个由他大摇大摆走了进去
却不敢拦。
两人刚刚迈进去,就听后面一声惊疑的声音:“香香?”
封香香的身子顿时僵硬了起来,她哭丧着脸回头,低声道:“二哥。”
封笔锐一步跨了进来,激动道:“真的是你!你知道不知道爹爹找你找的好苦,大哥为了找你跑到南部去了!”
封香香马上哀求撒娇道:“二哥最好了,你一定要帮我。不然大哥要骂死我的。”
封笔锐把她拉到跟前:“你还知道被骂。”口气一缓,“算了,你平安就好,哥哥真的担心死了。这位是?”他的眼
睛却看向了林箫。
封香香刚要开口,林箫却激动道:“你是女的?那就是封家的小姐了?我眼拙了,同行了一天都没有看出来。”边说
边顿着足,懊悔不及的模样。
封香香看得傻了眼,却见林箫朝她眨了下眼睛,于是顺着他的话:“嗯,出来的时候碰上的,一起来了。”
封香香话音刚落,却听身后一个尖细的嗓子道:“你们快让开,挡道了!”
林箫抬眼望去,真是冤家路窄,正是那旬一和那小厮。
封笔锐眉头一皱,毫不理睬身后的人,只拉起封香香的手道:“我们走。”说罢傲然离开。
旬一径自走了进去,林箫再次成为了空气。
林箫耸了耸肩,看着旬一的背影自言自语:“找老头要个房间。”
中午,林箫睡觉的时候,听到窗外清浅的脚步在徘徊,似乎在犹豫要不要敲门。他叹口气,碰上这位大小姐,事情就
要超越常理。
他起身打开门,却愣了愣,眼前的封香香换了一身鹅黄衣裳,更显得肤如凝脂,眉似远黛,她看到林箫,居然神奇得
红了一下脸:“我哥说谢谢你的照顾,请你吃个饭罢。”
他往外一瞅,看到封笔锐远远地站在后面,对这个哥哥的爱护之情无语至极,遂客气拒绝:“封姑娘客气了,我晚上
还有事,不去了。”
封香香眼一瞪,眉一皱,口上语气却是哀求:“这,太过意不去,我一定要好好谢谢去,去吧~”背着她哥哥,亮了亮
手里的圆黑东西。
这东西他知道,正是封家的火药,路上就看过,林箫苦笑:“好。”
刚送走大小姐,就听一个声音冷嘲热讽:“没想到你也会有姑娘喜欢。”
林箫心一紧,怎么他也来了?
他冷冷道:“舒大宫主很空闲?”
舒闲抱着手臂点点头:“不错。”
“那你没事咯?”
舒闲嘴角一扯:“无事。”
林箫砰一下把门关上。
舒闲在外悠悠一笑:“真是坏脾气的小孩。”
10、打你只猪
封笔锐的晚宴摆在醉乡楼中。
林箫刚一跨进那雅间的门就想转身离开,封香香眼尖,高兴地招呼:“林箫你来了!”
顿时,席间八位翩翩公子,十六双眼睛全聚在林箫的身上,他讪笑一下,第一次在如此瞩目的情况下走了进去,坐在
角落中。
原本热闹融洽的一席似乎因为多了一个异类而扫兴不少。
林箫坐在角落里,只盯着眼前的饭食猛吃,耳旁不断地飘来公子们的夸耀之词,有夸自己的,也有夸封香香的,直把
封香香夸成了一个仙女。坐在林箫旁边的是一个微微见大肚的公子,手执逍遥扇摇啊摇,却让林箫感觉越来越热。
他在这里装鸵鸟,到底有人不放过他,封笔锐余光看到妹妹的眼睛一直瞪着林箫,于是笑道:“今日匆忙间还未请教
林兄师门何处?”
林箫冷不丁被烧了一把火,一粒饭就呛在了喉管里,顿时咳得震天动地,泪水溢出,好不容易平息了一阵,忙道:“
我没有什么师门,诸位慢慢吃,我有事先走一步了。”
说罢,在封香香杀人的眼光中逃走,一走出雅间就听到那帮公子嘲讽之声,他边走边在心里祝福:封香香啊,你还是
自救吧。
林箫一直走到看不到醉乡楼的地方后,轻轻一点,跃上了房顶,他四处张望了一下,选了一处直奔过去。
这是一处高台,早已废弃不用,高台足有十余丈,林箫一口气窜了上去,轻灵得如一只猫。
高台上有人,平板的面容,绯色衣裳,背靠着杆子,一脚支起,一直凝望着底下,见到林箫只瞟了一眼就继续看着下
方。
林箫走到他身边卧下,望着天空说:“我有事问你。”
绯叶反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绯叶,你喜欢跑到最高的地方吹风是因为什么?”
绯叶一愣,没有回答,林箫继续道:“也许有一点我们很相似,都喜欢高处的风景。”
绯叶冷冷道:“我跟你怎么一样。”
他灿然一笑:“对,你喜欢的是寂寞,而我喜欢的是风景”
又继续道:“我一直记得有人告诉,天上的星星朝你闪烁的时候就是有人在思念你。记得说话的人很温柔,可是到底
是谁却想不起来了。绯叶,你不看星星?”
绯叶生硬道:“不看!”
林箫坐了起来,笑嘻嘻地:“那太可惜了,绯叶,我带你去看看,两人说不定能冲得更高一点。”
绯叶看了看他那亮亮的眼睛,感觉自己似乎被那样的眼神吸进去,他沉默了片刻道:“好。”
绯叶感觉自己的手被他轻轻握住,林箫的手指细长而匀称,骨节分明,食指和中指之间有厚厚的茧子,手心之处则光
滑少许,握上去比较细软。正当他体会着手中这一点温度时,林箫喊了一句:“走!”
说罢,身子便腾空而起,夜空扑面而来,那星辰似乎真的可以一揽而入,第一次这么震撼地感受着这份美丽。
林箫的轻功虽好,内力却不济,他默默地渡了一些内力过去,林箫朝他灿然一笑,又一鼓作气,往上冲了十余丈。而
绯叶却一直看这林箫的眼睛,亮得惊人。
当两人气喘吁吁地落地的时候,林箫拍着手道:“开心,果然,带上你没错。”
绯叶觉得自己的心头有莫名的情绪涌动,林箫拍了拍他的肩问道:“绯叶,关于之前你说的话,你到底知道什么?”
绯叶摇摇头,又望了望天空:“谁知道呢,也许吧。”
林箫没有逼他,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他转问道:“你知道舒闲吗?”这一次语气严肃。
绯叶皱眉想了一会才慢慢道:“你说的可是那像孔雀一样的人?”
林箫摸摸下巴,笑弯了眼:“没错,就是那只孔雀。”
绯叶点点头:“见过,但不熟。”
“那你可了解锦春宫?”
绯叶苦笑:“连在哪里都不知道。”
“那么,你说的事与锦春宫无关?”
绯叶点头:“无关。”
绯叶见林箫一脸失望的样子,道:“你惹上麻烦了?”
林箫苦笑:“好像是的。”
林箫离开的时候,远远地,绯叶的声音细细却清晰地飘了过来:“林箫,如果哪天你需要一个人陪你看星星的话,可
以来这里找我。”
林箫摆摆手,没再回头。
第二天,林箫难得起了个早。
听松居分开一个个大院落,每个院落里可以住上五六豪杰,林箫被分的院子是最靠里的,也是最靠墙的,显然古木道
人了解透了林箫的习性。
林箫想出去找点吃的,而且难得决定不爬墙,却不料刚刚走出那草木修剪的浓荫庇所,就看到一个曼妙的身影朝他飞
奔而来,想躲已经来不及了,封香香直接揪住了他的衣领,大喊:“你,太不讲义气了!”
林箫苦笑:“封姐姐,轻点,我的衣服料子差。昨晚上我实在帮不了你啊,你也看到了,你哥明显就是让我知难而退
不是。”
封香香迅速把手缩回,垂下头,娇滴滴状:“这么说……那你的意思呢?”
林箫没明白:“啊?我的意思?我当然会为你两肋插刀,赴汤蹈火。”
封香香脸上顿喜,调皮地翘了翘嘴:“那你要陪我。”
林箫头大了:“赔你什么?”
“你说带我玩北州特色的,一定要带我去。”封香香的眼里全是狡黠。
林箫无奈道:“你哥呢?”
封香香立刻苦了脸:“糟了,他肯定要骂我了,我先去了,别忘了答应我的。”
说罢又风风火火地飞奔回去。
林箫望着她的背影,露出了一丝笑容。。
正当他举步之际,耳旁突然传来一声嘲讽:“哼,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
林箫扭头一看,可不就是昨晚坐他身旁的那个胖公子,不过连名字也记不得。他没应,继续往前走。
却不料一块石头打来,敲在他的腿弯之处,林箫不由自主打了个踉跄,那声音又传来:“就是癞蛤蟆,连站都站不稳
。”
林箫信奉的是以牙还牙!所以他直接扑了过去,抱住那胖子后,拳打脚踢。谢胖子其实有点武学功底,但显然是没经
历过这样的耍泼打法的,两人滚在地上,你一拳我一腿,像两只疯狗一样咬来咬去。
纠缠了片刻,一股大力袭来,将两人轻松分开,一声雷霆之喝:“你们当这里是什么地方?!”
林箫爬起来,狠狠地瞪了那胖子一眼,看看状况,胖子被打得更惨些,自己充其量就脸上肿了点,那人肚子上挨了好
几腿也够受的。
林箫满意得咧一咧嘴,抬头一看,周围聚了不少人,全部看猴子一样看着,出手的是一个尖嘴猴腮的老头,大家更是
认得的,在名人榜上派第八的何震鹤,大家均尊称一声鹤老。
林箫不甚介意地笑笑:“打他怎样?”
话音未落,他的笑就凝固了,目光投在人群外,沉烟不知何时站在了外面,尽管风尘仆仆,却是美玉无暇。
林箫看着自己扯破的衣裳,满身的泥尘,忽然觉得难看至极
11、调戏
沉烟刚刚从外面回来就看到这一幕,急忙挤了进来,看了看林箫又看了看那胖子,对胖子抱了抱拳:“谢公子,是我
兄弟冒犯了,沉烟在此代为赔个罪,你大人大量还望不要计较。”
谢怀石哼了一声,不置可否。
林箫见到沉烟就低下了头,他心里满是苦涩,明明是自己犯了错,不,他根本就没犯错,为什么沉烟要来替他道歉,
如果是这样宁可他自己来道歉也好过他如此。
鹤老见到沉烟,脸色稍霁,笑了:“贤侄终于来了。”又转头向谢怀石道:“谢公子,你看,今天的事是不是......
”
鹤老话音未落,一个懒洋洋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谢家是大家,谢公子生长于斯想必是有容人之度的,何况谢公子
这次为了美人一怒而在背后砸人石头,真是大大地为谢家增光啊!”
众人转头看去,只见一人凤目修鼻,穿一身湖绿锦缎,腰部松松垮垮地打个系,亦打着折扇,如闲云般踱来。那风度
竟让在场的多数人都移转不开目光来。
同样的折扇,同样的衣料,有人穿着就是无法从某种生物进化到人,而有的人,光是这样走几步就吸引了全部的目光
。
林箫鄙夷地瞥了谢怀石一眼,转过脸不看那只孔雀。
拜舒闲所赐,谢公子的脸涨成了猪肝色,剜了林箫一眼,又瞪了瞪舒闲,嚷嚷道:“是这个人先动手的!你又是什么
东西来管我的事!”
林箫冷笑一声:“他不是东西也比猪是东西!”
舒闲轻轻瞥了林箫一眼,脚下一动,已经到了谢怀石的跟前,抓住谢怀石的手笑道:“今日的事,谢公子还是算了比
较好,要不谢家也难看。”
周围的人看到舒闲从十几步外一下子晃进来,已有人抽了一口气,那里谢怀石的手痛不可当,到底挤了个好字,才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