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衣巷 第二部 向来痴——乱旋
乱旋  发于:2011年09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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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看到什么?难道希望皇帝大发雷霆,然后勒令他不准娶妻吗?

姬末其虽然是一个冷酷的皇帝,却从来不是一个昏聩的皇帝。他向来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阻挠臣下婚事这样的

事情,他不会做,

景臣觉得自己胸有成竹。

灯影晃了一下,他抬头看向窗外,没有一丝风,他走到窗前,空中一轮皓月,几缕轻纱般的云彩被月光镀上一层美丽

的光晕,他望了一阵,突然觉得对月惆怅这种事,似乎已经不适合他来做了,他不是一个末识愁滋味的少年郎,他似

乎应该呤诵的诗句只有那句天凉好个秋了。

他关上窗,转过身时,就觉得房中有什么不一样,看来先前烛影摇曳果然与风无关,书案前,端坐着一个人,灯光映

照着他那张叫人呼吸凝滞的美丽面庞,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姬末其拿着桌上一对红色的同心结,在灯光下仔细地看了

一阵,然后顺手扔在案上:“谢将军,恭喜啊。呵呵,百年好合,永结同心。。。。。啧啧啧。。。。。。。。。。

他念着同心结下吊坠上的句子,语气里全是不屑。

谢景臣醒过神来,拿过他扔在书案上的大红同心结,细心地梳理好,小心地放入一只锦盒内,然后从容跪倒:“臣谢

景臣,参见陛下。”

姬末其站起身来,走到他跟前,蹲下身子,与他面对着面,他们有大约二十天没见面了,此时离得如此之近,谢景臣

突然觉得要保持呼吸的平稳,是多么艰难的事。

他不能欺骗自己,他想他。

看到这个生着一双狭长秀美的凤眼,莹白的肌肤被灯光染上一层暧昧的粉色的年青皇帝,谢景臣连心都跟着狂跳起来

,他只有拼命调开眼光,不去看那顾盼辉的眸子,那淡粉润泽的双唇,然而该死的,姬末其的脸侧了过来,他伸手抬

起了景臣的下巴:“奇怪,你为什么脸上一团死灰?这可不像一个就要当新郎的人的脸色哦。。。。。。。。”

景臣闭嘴,恨不得连眼睛也闭上,可是总不能公然用双手捂住耳朵吧?

“看来这门亲事你不情愿了?”他听到姬末其在轻声笑:“那么,我来帮你吧。景臣,我只要你开心就好。”他的声

音里听不到一丝愠怒,只有一分胸有成竹的笃定,景臣忍不住身上发颤,他确实不知道他想干什么,然而他知道,那

绝不是什么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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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末其吃吃地笑着:“两个办法,景臣,薛家的小姐我知道,老实说容貌一般,配你是很委屈你,我想了很久,现在

有两个办法可以不令你那么委屈。”

景臣抬起眼惊恐地看着他,那张轮廓优美的脸上表情看上去似乎很认真:“一,我杀了薛小姐全家,死人总不能再嫁

人了吧?”

景臣跳了起来,然而跪得太久,膝盖一软,几乎倒在姬末其跟前,姬末其笑着扶住他,景臣哑声道:“你。。。。。

。你不如直接杀我比较好。”

姬末其手扶着他,眼睛里是藏也藏不住的笑,仿佛恶捉剧般地道:“你知不知道你这个样子很可爱?我简直想要亲你

一口了。好了,不用这样激动,谢善人,我知道你不会赞成这个办法的,虽然我觉得这个办法比较干净利落,一劳永

逸。”

景臣脸色发白,心狂跳着,不知道是为了这个可怕的主意,还是因为离姬末其太近,近到令他不能正常呼吸,他知道

只要与这个人的距离接近到某种程度,他就很难控制自己的情绪。他稍稍移动了一下身子,拉开一点距离,姬末其双

手却仍然扶住他的肩,将那张柔软的红唇几乎贴近了他的耳边道:“那么,第二种办法,不能委屈你,那就委屈我好

了,我将她选进宫来,作我的妃子,你觉得这个办法是不是仁慈得多?”

几乎是本能的,景臣伸手一推,以半蹲姿式靠近他的姬末其完全没有防备,被他一掌推得跌倒在地,头怦地一声撞向

桌腿,姬末其发出一声痛哼,手扶着额头,蜷伏在地上。

景臣脑中嗡的一声响,心瞬时间痛得像被人狠狠摘了下来一样,他扑了过去,搬过姬末其的身子,他紧紧闭着双目,

一只手捂着额角,景臣颤声道:“陛。。陛下,怎么样了,给我看看。。。。。。。。。。”

他抖着手去掰姬末其的捂着额角的手,姬末其却死死捂着不肯松手,细白的牙将嘴唇咬出了白印,景臣用力去掰,不

提防姬末其突然松手,景臣力道使得大了一时收不回来,身子往前一冲,几乎扑到在姬末其身上。

根本来不及开口说话,嘴唇便被姬末其柔软湿润的双唇堵住了,完全是本能的,景臣伸臂抱住他,一心一意地回应着

这个梦里已经想念无数次的吻,他不能欺骗自己,这温软柔腻的唇,这纤长柔韧的身体,无一不令他思念如狂,他知

道他狠,他残暴,他冷酷,然而,他就是渴望他,如果他不爱那颗残忍无情的心,他也无法割舍对这个几乎完美的身

体疯狂迷恋。

姬末其是存心的。

他微眯着秀美的凤眼,尽量放松身体,双手牢牢地攀着景臣的腰,以如此狎昵的方式,与他缠绵相吻,他看到红潮布

满了景臣的脸,那张英俊疏朗的脸孔已经有些扭曲,他微微地笑了一下,手指从景臣敞开的衣襟里探了下去,迅速地

游走至乳首,他熟练地挑逗着那粒微微凸起的乳珠,直到感觉到它已经开始发硬,并且挺立起来。

16

“唔。。。。。。。。。”结束掉几乎令他们窒息的长吻,景臣将他抱了起来,边走边解着他的衣带,他们有大概二

十来天没有见面,也没有如此贴近过,身体的反应单纯得多,这不会管对方是不是一个残暴的人,是不是令你难以忍

受,他就是要拥有这个身子,景臣无法保持清醒。

他想要脱掉他的全部衣衫,要看到抚摸到那光滑细致的肌肤,他渴望着在这具修长的身体上留下自己的印记。他不是

一个没有定力的人,前提是他碰到的人不是姬末其。

啊他是不是存心的呢?为什么要穿这么多层衣服,这层层叠叠的织物严重妨碍着他们的激情,景臣有一瞬间恨不得将

这些上等的绫罗绸缎一把火烧光。

姬末其毫无推拒,连过去那一点情趣般的推拒也没有,他顺从着景臣的动作,甚至配合着他,握住那焦躁而没有耐心

的手,解下自己的腰带,然后腰肢款摆,一层层的衣衫以如此魅惑人心的方式,从修长的身体上缓缓滑落,露出雪白

润泽的身体,他脸上始终带着笑,景臣绝望地想,他能不能不要笑得如此动人?

他觉得自己完全没的抵抗力,其实,只要姬末其肯,没有任何人可以抵挡他的笑,这分明是一种勾引。

景臣低声呻吟了一声,他根本用不着勾引的,只要姬末其离他够近,他就无法控制想要抱他吻他,想剥开他的衣服,

分开他的腿,进入到他身体的深处去的欲望。

更何况此时的姬末其,眼神极尽挑逗,脸上的神情几乎可以说是放荡的。

一个美丽的,放荡的,与平时冷酷面孔截然不同的皇帝陛下。

他躺在床上,修长的身体卧在零乱的衣物间,华丽而斑斓的织锦衣料,完美地映衬着雪白的身体,他一只胳膊抬起搁

在眼睛上,盖住那双叫人心跳的双眸,一只手软弱地垂在一侧,修长的手指轻轻抓扯着身下的锦褥,腰肢纤细柔韧,

身体完全舒张,这分明是一个令人血脉贲张的邀请姿态。

景臣刚刚抱住他,姬末其上身便蓦地贴拢了他,他的肌肤微微有一点凉,让景臣烧灼般的皮肤感到十分舒适。

吻,深吻。令彼此完全窒息的吻,瞬间烧毁一切理智,所带来的只有情欲的狂潮,景臣发疯般地按住身下的人,那吻

几乎像是啃噬,他不管这是不是会在姬末其身体上留下什么样的印迹,他只要尽情发泄。

他是恨他的,直到这个时候他仍然相信,不然他不会收起所有的温存和怜惜,这样强暴般地操弄着他,他从来都是那

样细致地呵护着这个人,可是现在那纤薄的身体是不是能承受如此剧烈的欢爱,已经不是他的思考范围,他沉溺已久

,到发现两颗心不能契合的时候,他早已经不能自拔,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像伤害对方一样地爱对方。

归结为一句话,就是干他。

处于情欲高潮中的姬末其紧闭着双眼,漂亮的五官扭曲着,非但没有破坏这张脸的美丽,反而变得妖媚难言,赤裸的

身体泛着粉色的光泽,一些深浅不一的红痕交错在身体各处,双腿张大到极限,密洞处被景臣快速地穿插着,浊白的

爱液沾满了他的后庭与大腿,伴随着抑制不住的呻吟,他摆出淫糜而放荡姿式,咬着牙承受着景臣的冲撞,从身体深

处传来的痛楚几乎将他整个人活生生地撕碎,然而只要缓得过一口气,他能说出的完整句子便是:“景臣。。。。。

再用力一点。。我要你。。。。。更多。。。。。。。。。。。”

激烈而持久的交媾,不仅迷失了他们的理智,连所有感觉也都丧失,他们只感受得到对方,给予和被给予,这足以令

他们忽视一切。

姬末其急促的喘息好像催情剂一般,景臣变得有些歇斯底里了,所有的情绪全部都集中到身体的某一处,如果可以他

真的很想就此撕碎这个美丽妖娆的身体。

那么的。。。。。好。。。。。。。。那么地令他舒畅。。。。。。。。燃烧一切的强烈快感。。。。令他。。。。

。。。死而无悔。

17

他们什么时候睡过去的,谁也不知道。当景臣醒过来时,看到姬末其正在穿衣服,难为这位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皇帝

陛下,居然会自己把那些款式复杂的衣服穿好,虽然穿得不那么整齐,但好歹是将那具叫人浮想连翩的身体给遮严实

了。

“你要走了?”景臣声音低沉有些喑哑。

姬末其正在对付扣起来很麻烦的腰带,眼皮也不抬地道:“怎么,你舍不得我?”

景臣不理会他声音里的戏谑道:“谁跟你来的?来了几个人?”

姬末其撇了下嘴:“怎么你喜欢我把整个禁卫戍的人都带过来观赏我们欢好吗?”

他脸上又浮现出叫景臣切齿的笑容:“我倒是不介意,就是不知道你这诗书礼乐之家的规矩 容不容得下。”

景臣瞪目望了他一阵,披衣下床,实在不明白这个人为什么对自己的罪孽没有一点反省的意思,他稍有点智慧,也该

知道有多少人想杀他,想要他的命,别的不说,就他府里还藏着一个郭海平呢。

想到郭海平,他心里突然有了非常强烈的不详之感,他转头催促姬末其:“陛下,我送你出去,你不是真的一人没带

吧。”

姬末其终于系好那条腰带,吐出一口长气,走到谢景臣身边,双手搂住他笑道:“你刚才。。。。尽兴没有?”

景臣哭笑不得,姬末其抱住他亲亲热热地道:“没尽兴,我可以陪你再来一次哦。” 他眼里还残留着情欲的光芒,双

颊晕红,好一张艳色夺人的面孔,景臣浑身微微发热,他用力想要推开姬末其,却发现手推拒的动作十分无力。

姬末其笑出了声,猛地贴近了他,用一种轻悄呢喃般的耳语声说道:“景臣,别娶什么老婆了,什么样的女人能满足

得了你?”

景臣脸一下子烧到发烫,他说得没有错,没有人,没有人能像面前这一个,可以瞬间点燃他的激情, 可以叫他一面切

齿痛恨一面想拥有他,他只有尽力岔开话题:“今天谁当班?秦老六?还是刘飞宇?”

姬末其吃吃一笑:“都不是,我把朱阿二调到宫里来了,这小子傻得可爱,今天带的他。”

“朱阿二?你。。。。。。。。。。”景臣有些气急败坏,朱阿二就是个放牛娃,除了傻呆呆的,没一点用处,他拿

过一领披风,将姬末其从头到脚罩住,然后抱了起来道:“我送你回宫。”

姬末其在他怀里笑:“说,你还娶老婆不?”

景臣板着脸不作声。姬末其用手戳他胸口:“说啊。”

景臣想要加快步子,无奈胸口被他指头一戳,便提不起真气,想要纵身快行也很难:“陛下,别闹。”

他府里有不少禁卫戍的武士,若是半夜给人发现,那真是不可收拾,他倒是无所谓,关键是怀中这个魔王,不知道要

杀多少人来灭口。

刚刚推开门,扑面一股寒气,景臣吃了一惊,身子往后一纵,来人便扑了个空,那人转过脸来,景臣大吃一惊:“海

平!”

灯光下郭海平满脸赤红,双目亮得灼人,姬末其听到他这一声惊呼,眉头一皱,转头看向郭海平,脸色顿时一变。

他一掌推开谢景臣,从他怀里挣扎了出来:“郭海平?景臣,果然是你干的好事。我说那天押来的郭海平为什么要把

自己的脸割得血淋淋的,原来如此。”

景臣一时语塞,他用调包计换了郭海平出死牢,那死囚原本是受过伤,一张脸给刀剑砍得面目全非,本就是不愿意姬

末其看出是个冒牌货。

18

郭海平一击不中,反身扑过来又是一下,景臣见他来得惊险,将姬末其一把推开,上前只一招,便下了郭海平手里的

匕首,跟着出指如风,点了郭海平穴道。

姬末其给他推得几乎倒在地上,这时候站稳了身子,呆呆地瞧着郭海平,半晌冷冷地道:“杀了他。”

景臣没动静。

他下不了这个手。

姬末其放下手掌道:“这小子不知在这里潜伏了多久,你我的事,他只怕看了个饱,你不愿意杀他也行,给他一服药

,毒瞎他双眼和嗓子,就留他一条命。”

他语气平淡,说到杀人放毒,简直就像说今天天气真好一样的,景臣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他曾命人锁上郭海平住的小

院,却没料到他竟然还是跑了出来,可是他为什么会潜到自己这书房来?难道他早知道姬末其会来?

姬末其见他没有动静,冷笑了一声:“你不肯?谢景臣,你要陪上你整个谢家吗?私藏钦犯,这是什么样的罪?”

景臣额上冷汗涔涔而下,私藏钦犯,这是名正言顺的罪名,姬末其向来无理也要搅上三分,何况此时罪证确凿?

“这不干谢大人的事,你要杀要剐,我郭海平自去领罪。”

郭海平突然大声说道,他瞪大双眼看着姬末其,不知为何脸红得厉害,甚至心也在狂跳。

无论是谁,看过了刚才那一幕活春宫,只怕也没法子不脸红,姬末其眼光转向他,看了一阵,郭海平眼光刚一对上他

的,便受惊般地调开眼光,姬末其看了一阵,若有所思地道:“好吧,不杀就不杀,把他给我关到内务府禁苑去。”

景臣上前一步,轻轻一指,便点了姬末其的穴道,姬末其一愣,正要开口,景臣手指轻拂,又点了他哑穴,他轻声道

:“对不起,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死。”

说完他拂开郭海平的穴道,淡然道:“你跟我来,我送你出去。”

郭海平满脸惊愕,姬末其脸上却慢慢没了表情,一双黑沉沉的眸子安静得叫人害怕,景臣不敢看他,走到案边拉开抽

屉,拿了面出城令牌出来,对郭海平道:“走吧。”

郭海平呆了一呆,景臣只觉得心往下重重一沉,等到回过神来,郭海平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多出来一柄明晃晃的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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