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濉安(穿越)上+番外——水木流光
水木流光  发于:2011年09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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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昨天不就是感冒睡了一觉,今天才醒得么。问这做啥?

莫名抬起头,看向正穿着里衣的对方,“昨日,可发生什么事?”

对方手一顿,随即单手熟捻地扣起盘扣,同时用另一只手指了指濉安的胸口,眼中带着一抹邪笑,表情戏谑。

濉安顺手一摸,这才惊觉胸口的凉意,低头一看,自己仅简单披了件里衫且衣襟大敞,而过于宽大的衣袖与衣摆以及面料上飘荡着的淡淡红木香气无不告诉着自己——此衣非己。

心中一紧,想到玉灵悟所中的韧情,顿时恼怒非常,难道自己也被……可,又倏得冷静了下来。自己在医院里跟着教授做项目时,偶尔也会在外科帮帮忙,还好几次让自己遇到脱肛、不得不硬生生将肠子塞回去的病历,虽然起因各有不同,但作为原因之一,倒让濉安从比较科学的角度了解了一番同性间的性事问题。故而今日能审时度势从容看待目前的情况也是托了之前研究的福。

抿了抿嘴,仔细回忆了一番,无力地松了一口气,看来又被那小子给耍了。自己虽然衣不蔽体,但全身上下除了嘴唇有些意外酸胀肿痛之外,并无丝毫不适。抚了抚唇,估计昨日出汗失水过多,上火了吧,见怪不怪。

忍俊不禁地抬起头,对方早已着好衣衫,正挑眉一脸兴味地注视着自己,“好你个玉灵悟,我倒是要听听,昨天怎么了。”脸上与语中的笑意怎么也掩不住。

注视濉安的笑容,半晌,伸出手,揉了揉对方的头,敛下眼底深处的柔软与怜惜,“你是大夫,不知道自己看么?”说着说着化掌为拳轻轻敲了敲濉安的头,“我可没让你为了解毒把命也搭上呀。”语毕,也不再看濉安的表情,背对濉安径自摆了摆手,闲闲出了门。心中暗道,刚才的戏弄就算昨夜让在下忍得如此辛苦的补偿吧,濉安。

愣愣盯着对方关上的门。解毒?心中一慌,连忙把起了自己脉,哪知神色猛然一滞,良久,木然放下手,神色平静地看向床脚所对的墙面,随即又似想起了什么,又摸上了脉门,如此反复再三,最终深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强做镇静,隐忍住心中的激动——阴阳平衡,原来昨日竟是韧情的毒素与抗体相抗最激烈之时!想必先前之所以察觉不出抗体的存在,只是由于抗体太少尚不足以造成质变的缘故吧。

世事无常,原来昨日并非感冒那~,思及此,不由联想起今日忽然出现于房中的玉灵悟,顿时,了然,那人定是为自己操劳了一夜吧,自己大汗后能睡的如此舒适安稳,也是他帮自己清洗擦拭吧。幸好自己不是急躁的性子,不然可真就错怪他了。

想到对方为自己忙前忙后折腾了一夜,今日却只字未提只是状似随意般的玩笑,最终反而让自己误会了去,心中既无奈又好笑,但更多的是对对方体贴的感动以及莫名其妙就走光了的几分窘迫。

既然问题已迎刃而解,当下,濉安开始有些跃跃欲试,跳下床来,打开皮箱翻找了许久,还算幸运,找到了两个四百毫升的血袋,也不管自己是否元气大伤,需要修整,恐怕连四百毫升也给不得。雷厉风行,绑胶带、涂酒精、扎针眼,刷刷刷,几下搞定。看着血液有条不紊地流出,心中掺杂着实验成功的欣慰以及玉灵悟终于有救了的欢喜,全然未觉自己为何有如此难抑的心急?仅仅因为实验成功了么,要知道濉安随便拿出的一项科研成果不知要高出这简陋的实验多少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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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大夫,可是当真?主公有救了?”林曦少有地瞪大了眼,看着一脸笑意的濉安,大喜过望,“快快随我来!”

濉安肯定的点了点头,也不顾抬脚时的连连晕眩恶心,紧随着林曦便去了玉灵悟的寝房。

“柳大夫,这解药可否先让林某一试?”冷静下来的林曦,也不是有了解药便头脑发热,不分东西,事关主公的性命,即使再信任不过,但在这个当儿,还是小心为妙。

无奈地转过头,“林总管,当初验血的时候就说过,这事只能是玉灵悟本人。毕竟你找来的心腹均是血型不合,我也没办法。虽然说让你信任我,但你的心情我也理解,毕竟人命关——”

“不用说了。”悠然自得躺于床侧的玉灵悟幽幽睁开眼,深潭似的墨眸一瞬不瞬地注视柳濉安,简单交换了一个眼神,传递的却是无言的支持与信任,“林曦,不用多说。听濉安的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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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九归一,九九归一,好个九九归一!”

“重,可有了计较?”白锦用折扇轻轻拍打了一下径自喃喃的慕容重道。

从思绪中惊醒,转过头,歉然地笑了笑,“一时过于专注,让锦见笑了。”随即神色一敛,“此乃九九归一阵法,是在归一阵法的基础上略做修改而来的。原来的归一阵法每日变移九次,仅有一次出现活门。再加上林中毒瘴迷雾,若是不晓通路,已是难阵。而如今……”

“怎么样?额就知道你不行吧,年轻人~不要太勉强自己。”小老头凑上前,臭着脸,一脸轻蔑。

慕容重坦然一笑,成竹在胸:“这九九归一,每日同样移变九次,但九日为一周,其中仅有一次会出现活门,如果错过,只能等下个九日了。不过,很不巧,这难阵中的难阵,估计世上除了我慕容重还真就没人解得了了。”

第五十一章

“现在感觉怎么样?”松了口气,浅笑着侧过身,随手放下针管,又不经意回转头,眼含几分欣慰与期待,随意拍了拍对方的肩:“有没有觉得呼吸通畅,身体变轻什么的?”

“哼,想得倒美,哪里有那么快。”侧卧于床侧,露出半个手臂的玉灵悟任对方拍着自己的肩,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轻快,眼带笑意,兴许是怕被人看透了心思,表情竟有几丝大男孩般的羞赧。

濉安自是明了,又重重拍了拍对方的肩:“这事儿是该高兴高兴,也别憋着,平时装装深沉也就罢了,这种时候还省什么劲儿?”说着理了理对方的袖子,“来,起来走走,看有没有什么不适。”

“我得的又不是腿疾,起来走什么呀。”暗自嘀咕,却还是老老实实起了身,在屋中踱了起来。

注视屋中行走之人的飒爽英姿,一种可以称之为幸福和满足的喜悦充盈心中——成功了!我成功了!我把他救回来了!不同于以往仅仅在理论上对疑难杂症的研究,虽受人景仰羡慕,所做的事却始终如同隔纱观物,无法一击即中解决问题。不懈地探索和努力,终点又在何处?看不到,摸不着。待病人真正达到父母的境地时,自己反而无能为力了,一次次绝望地闭上眼,不忍再看,犹如无数次亲身经历的悲剧重演……

玉灵悟那~……深深地看了对方一眼,仿佛对于父母的死,这积郁多年的心结渐渐变得模糊了起来,取而代之的是解脱般的释然与轻松……

“柳大夫?柳大夫?”

半晌,抽回飘荡的思绪,不自觉抚了抚依然勾着的嘴角,自己原来也有凝视某人,不自觉微笑的时候那~。尽量徐缓地转过身,不可避免的有一丝晕眩,定了定神,向一旁从开始便眼巴巴看着自己和玉灵悟,却始终插不上话的林曦歉然地点了点头:“抱歉,林总管,有什么问题么?”

见濉安回了神,林曦连忙上前道:“柳大夫,你说的这解毒可算是除净了?亦或是还需要如此几次?可柳大夫的身子骨……”说着似乎颇有几分忌惮地看向玉灵悟,又回转头担心的望向自己,似乎知道什么隐情,欲言又止。

濉安当初仅将解毒的真正原理告知了林曦,毕竟有风险,林曦的支持和协助很重要。今日看其吞吞吐吐自然知晓原由:“无碍,在下的身体还好。当初我已说过,此法一次便可将毒清尽,不再复发,所以林总管尽可放心。只是玉灵悟中毒时间过长,元气的损耗,只有慢慢调养了。不过,”说着调侃地瞄了一眼屋内的某人,“你家主公年轻力壮,饶是中毒之时也生龙活虎,更何况如今——”

林曦打断了濉安的话道:“那柳大夫可是说主宫不用饮药了?”

濉安托起下巴,仔细沉吟半晌道:“其实玉灵悟身体底子还算厚实,平日里只要多加休息便也无甚大碍,过个一年半载自然痊——”

少有的,林曦再次打断了濉安的话语:“虽然如此,柳大夫可否还是为主公开几副好方子可好?”

濉安狐疑地看了对方一眼,对方面色平静,目光中却带着几分希冀。想了想,不禁笑了起来:“哦~,林曦,我知道了,一年半载时间太长,你心疼你家主公了吧!哈哈,好!我这就给你开几个方子,让你家主公吃个够。”说着拿起纸笔欲写。

玉灵悟寻声走了过来,瞪了林曦一眼,看濉安写方子,皱了皱眉:“这么一大堆要吃到多久去了?”

濉安停下手,抬起头,打趣地一笑:“你想吃多少就又多少。”说着又埋下头奋笔疾书,“放心,也就几个月而已。可别和林总管过不去,几个月比之一年半载,你想想,林总管总归也是为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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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灵悟,林总管,在下今日偶感不适,就暂不奉陪了。方子我已写得很清楚,只要照着煎,不出三月,玉灵悟定可痊愈。”濉安打开红木门,冲二人点了点头,向知晓真相而流露担忧的林曦投去一个放心的眼神后,关上房门,随角离去。

“林曦,刑房鞭子的滋味怎么样啊~?你~,是不是开始怀念它了呢~?”玉灵悟的话轻而缓,充满磁性的嗓音在广室淡淡回荡,一股冷酷压抑却油然而生。

林曦也恢复了一惯的淡然,面无表情道:“属下不敢。”

“不敢~?那阵边的活傀儡是怎么回事?你不要告诉我你准备放那些人进来!!林曦!”

林曦埋下头一揖,也未直起身:“属下不敢。”

“哼!”

……

……

良久,似是下了某种决定,林曦抬起头,眸眼坦荡平静:“对方是来救柳大夫的。”玉灵悟全身一震,未语。

“当初宸带柳大夫来时,便已放话,若是韧情得解,定会放柳大夫一条生路,玉灵宫也不再追究苁蓉的责任。”顿了顿,见对方状似平静,神色如常,于是姑且无视掉对方渐渐施加而来的压迫感,接着道:“玉灵宫虽说是邪教,但邪教也要有邪教的规矩。既然当初我们已信誓旦旦地答应了人,对方也遵守承诺全力协助主宫解了毒,甚至不惜——。总之,人定是要放才行的,只是若是让我们直接将人好端端送回,从来不是我邪教作风。不过如今既然有人来救,我们索性假装看守不慎,把人放走了吧……”

放了吧,放了吧……林曦的话语不断在耳边回响,玉灵眼眸暗了暗,想到初见对方的安详,想到那人的和煦笑容,又想到在对方怀抱中醒来时的温暖与安心……不能放,也不想放,可是,心中一动:“林曦,你刚才说的什么‘不惜’,濉安不惜什么了?”

林曦张了张口,正是迟疑间,之听门外角到:“不好了,不好了,柳大夫晕倒了!”

话音未落,还不待林曦消化角的信息,只觉眼前黑影一闪,再一眨眼,就只见犹自嘎吱作响、晃来荡去的门扉了,转头一瞧,哪里还有什么主公!

第五十二章

“小的们,都给额听好了!进了此阵就是脑袋栓在别人腰上,是死是活就说不清了,所以大家依此按武功高低排排好咯!小毛子,你,第一个!”小老头双手插腰站在弟子们给他堆砌的简易小土坡上,虽然依旧让后排之人看不到他一丁点小冲天炮儿,但气势上终究强了不少,怎么着也不能输了不是?一边想着一边挑衅地瞄了一眼身旁状似无意的与白锦交谈之人,一派云淡风清——小样儿!

只可惜虽然本意是从气势上压倒对方,可谈及生死之事,一帮弟子难免窃窃私语:“怎么就变成脑袋栓在别人腰上拉?”、“不是说负责拖延时间么,危险是危险,但怎么被师傅一说就觉得凉飕飕的呢?”、“果然还是该让沈师姐来坐阵那~,可师傅偏偏让师姐看守门派。”……

正与白锦打着商量的慕容似乎听到了众人的唏嘘,侧过头看了小老头一眼,轻一哂笑,冲白锦点了点头,越过气鼓鼓的小老头,来到众人面前。

“诸位请听在下说一句。”声音不大,但沉缓有力,带着淡淡的内力,压下众人浮躁的心气,不稍时便安定下人心。

“诸位,这九九归一阵已被在下解开,现已形同虚设,大家不用担心迷路,这是其一。遗留下的毒障迷雾,我敢保证,只要跟着在下走,万无一失,这是其二。其三,这次的任务的确不是让大家送命,意在拖延时间,刚才我也和白兄商量过了,”说着示意性地冲白锦点了点头,接着道,“对方有活傀儡,这我们知道,但有多少我们并不清楚。让大家按武功高低来排是因为路只有一人宽窄,为了避免出现‘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状况,我们仔细斟酌后才下的此决定。况且~,”说着,音调抖然提高,内力暴涨,众人之觉耳廓阵阵发麻,“白兄也向众人保证,若是半个时辰救人不出,你们先行撤离即可。所以,大家还有什么不满?”环顾四周,目及之处均是心悦诚服,不过还是有少数——“你又是何人?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双手抱拳,抖袖一揖,却是高傲而不驯,“在下武痴关门弟子慕容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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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摩挲着对方依然有些红肿的双唇,想到晨时那人起身后一副懊恼而呆然模样,不由的一阵好笑,他多半以为这是韧情发热引起的吧。也不想想自己同样中了韧情,还是九年,若是次次如斯,嘴早不知肿成什么样了,又轻轻笑了笑,摸上对方毫无血色的脸颊,心中一凉,却是怜惜。抚上对方参差错落的半长短发,坐在床沿,握了握对方削瘦不已的手臂,注视着那人陷入昏厥中的惨淡容颜,更是心疼不已。

“林~、总~、管~,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今天要给我说、清、楚!”头也不回,径自冲随后赶来的林曦冷冷道。

毕竟是服侍玉灵悟多年,光是听那语调便断定对方定是气极,“咚”地跪下身,依旧面色淡然,却字字铿锵:“当初林某受柳大夫所托,不可私自将此解毒之法告知主公。在下擅自背主,听从他人,请主公责罚。”

玉灵悟幽幽转过身,看了直挺挺跪在那处的林曦一眼,埋下首揉了揉太阳穴,叹了一口气:“若是濉安,无妨,先起来说话。濉安当初不愿告知,定是有所顾及。不过事到如今,”转过头,捏了捏濉安的手——冰凉,“你先说说是怎么回事吧。”

“是。”林曦徐徐起身道,“柳大夫所讲其实也不多,只是说人的身体可以通过适应而逐渐改变。他说既然自己的血和主公的血是相同的,只要自己由少到多使用韧情,待自己的身体适应,局时用自己的血做药引,提取炼制,便可制出解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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