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面妆 下+番外——Erus
Erus  发于:2011年09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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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送你回宫,洗洗就去睡,我会叮嘱王德不许你喝酒的。”

文玘彻底拉下脸来,哀怨地瞪了弟弟好一会儿,终于还是抵不过弟弟的无表情攻势,生气地拂袖而去。

文玘上了步辇,故意不招呼文斐,还让抬轿的内侍走快点。文斐也不在意,徒步跟在步辇身边。王德小声询问是否要

让下人再抬一个轿子过来,被文斐摆手拒绝了。

文玘生了一会儿闷气,看弟弟跟在旁边大步疾走,虽然对方看起来并不累,可是文玘还是觉得有些心疼了,扁扁嘴,

让内侍停了下来。

文斐侧目看来,以目光询问。

文玘撇撇嘴,说:“上来吧。”

文斐看了一眼步辇,却摇头:“不了,快到了。”

文玘伸手拉住弟弟的手腕,没好气道:“让你上来就上来,别废话!”

“可是……”

“别可是了,上来。怎么,不想和哥哥坐在一起?”

文玘瞪起眼睛,文斐无奈地笑了笑,终于坐了上去。

步辇虽是专供皇帝在宫中来往时乘坐的,但极为宽大,坐上两个男人也不嫌挤。等轿子起步了,文玘嘀咕地说:“你

看我对你多好,看你走路我都不舍得,你居然连酒不都让我喝,太没良心了……”

文斐摇摇头,没有辩解。

大约半炷香的功夫,轿子微微一震落在了地上,但文玘并没有动作,双目紧闭靠在椅背上像是睡着了。文斐等了等,

见文玘似乎没有清醒的意思,制止王德上前唤醒的动作,转而将文玘的手臂轻轻拉到自己肩上,双臂一抄,平稳地将

人打横抱起。

王德事先让人准备好了热水,文斐将兄长直接抱入浴室放在矮榻之上,见文玘抱着自己不松手,显然是在装睡,不由

得失笑。

“哥?”

文玘不说话,拿脸在文斐颈窝里蹭了蹭。

文斐温柔地劝抚:“哥,洗洗去床上睡吧。”

文玘的睫毛颤了颤,终于睁开了眼睛,他就像是受了委屈的小鹿,好不无辜地望着文斐,一双水亮的眸子欲语还休,

还未开口,就已经让人听到了他的撒娇。

文斐眼中闪过一丝光芒,微微翘了嘴角,却是无奈的好笑。

“哥……别耍赖。”

“唔……十三,你真不可爱!”

文玘撅着嘴抱怨,但还是松了手,打了个哈欠站起来, 一边往池子走,一边开解自己的衣物,披风之下的穿着很单薄

,三两下就解开了腰带和盘扣,就着衣襟向两边轻轻一拉,外裳连着里衣滑落在了臂弯里,露出白皙的身体。

文斐回头时便看到一条优雅而美丽的脊线,像鱼儿划过的水痕,无声地没入双丘。

文玘手一松,衣服就落在了地上。

文玘将长发拢了拢,天鹅一般优雅的脖颈也露了出来。他慢慢走入了水池,修长的双腿在行走间似乎有一种特别的韵

律,并未扭腰摆臀,但已风情万种。当他整个人没入水中,白色的雾气朦胧了他的曲线,只见得白玉一样的颜色在水

下绰绰约约。

文斐低眉敛目,在他身后微微俯身施礼,轻声道:“哥,我先回去了。”

“嗯,去吧,多陪陪弟妹,她肚子里可怀着我的干儿子呢。”文玘双手掬水,漫不经心地说,“改明儿有空了再来陪

陪我。”

“是。”

文斐应了,倒退地,慢慢走出了浴室。

第 52 章

轻轻关上门,文斐忍不住轻轻叹息一声。回头时,目光扫过几个在门外等着伺候的人的面孔,果然没有看见那个人。

文斐来到王德面前,轻声问:“王公公,怎么李侍卫不在了?”

“李侍卫已经被派去新水师了。”顿了顿,王德别有意味地补充了一句,“听说是去当个士官,还是陛下特别关照的

,说是比留在宫里好。”

文斐挑了挑眉梢。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好几个月了吧,差不多……是那个蛮子进京的第二天。”

文斐回到王府,一进门,就听管家说:“王爷,顾先生来了,在书房候着了。”

“本王知道了。”

文斐屋也没回,直接去了书房。

推门而入,就见一名灰衣中年男子坐于客位之上,端着一盏茶慢慢品着。看到文斐进来,中年男子立刻放下茶杯站了

起来,施了个大礼,道:“顾城拜见小主子。”

“顾先生不必多礼。”

文斐虚扶一把让顾城起身,两人坐下后,就听顾城说:“小主子请缨关外让我等心急如焚!如今听闻小主子回来了,

在下立刻赶来。小主子,此次出征可有损伤?唉,小主子,您何必以身犯险,这一去可急坏属下了!”

文斐摆摆手,道:“没什么。”

顾城叹了口气,道:小主子,虽说此事做成了确实极妙,但小主子乃是先主唯一的血脉,若是有所损伤,叫我等如何

是好?小主子此后切不可如此冒进。唉,还是我等无用,否则也不需要让小主子犯险……”

“顾先生不必自责。”文斐打断了他的话,“此事是本王临时起意,与诸位先生无关。”顿了顿,又说,“况且王妃

已经有孕在身,不必太过担忧。”

文斐这话说的在理,况且这事都已尘埃落定,多说无益。顾城摇摇头,抿了口茶却是转开了话题:“小主子,听说王

妃前几日不太健朗,我等也不好私下探望,不知现在如何?”

文斐道:“没什么大碍。御医看过了,养养就好了。”

顾城似有些懊恼地说:“夫人温良淑德,深得民心,只是这身子骨太差了些,小主子您是先王唯一的血脉了,这……

还需要您来开枝散叶,夫人这般孱弱,只怕……”

文斐不紧不慢道:“顾先生多虑了。此事本王已有计较,不碍事。”

顾城看了一眼自己的小主子,多少是有些疑虑,不过他并不能从文斐波澜不惊的神色中看出什么。这小主子向来藏得

深,虽然小主子的武技是他们教的,不过在此之前并不知道小主子已经如此厉害。这次出征事发突然,他们听到消息

都急坏了,却没想到小主子不但凯旋归来,而且毫发无伤——麦飒勇猛之名可不止在草原上盛传。

说起来晋王妃身体不好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最多到时候寻觅些合适的闺秀纳做侧妃就是了,这倒是小事。

想到此节,顾城也不再说什么,只是拱拱手道:“小主子如有需要还请尽管吩咐,我等虽势单力薄,但也能略尽绵薄

之力。”

文斐顿了顿,道:“先生帮本王找个可靠的稳婆吧,能信赖的,嘴巴牢靠的。”

“稳婆?”

“嗯,到时候王妃还要由她来照顾。”

夜已深,顾城从后门悄悄离开了,文斐回到后院时王妃早已睡下,他也就不去打扰,回自己的房间休息了。

第二日,文斐早起练武之后不紧不慢地沐浴更衣,一身干爽地去了王妃的院子,准备和妻子一起享用早餐。

晋王妃因为身体不好,怀孕之后早上就喜欢睡得比较迟,文斐进院子的时候王妃才刚刚起身,还在梳洗。看到丈夫进

来,晋王妃察觉自己发鬓松散、衣裳不整,不由得害羞地红了脸,不过文斐并不在意,走过去轻轻搂住她,温柔地问

:“今天还好吗?”

只是一点儿不起眼的温柔就让晋王妃觉得感动,她轻声说:“没什么了,挺好的。”

一旁的大胆小丫鬟掩嘴笑道:“王爷,夫人可都是想您想的呢,您多来看看夫人,夫人可就什么病都好了呢。”

“含桃!”

晋王妃羞赧地嗔了一眼,又有些不安地看了一眼文斐。文斐微微一笑,为她理理发鬓,道:“是我离开太久了,接下

去我会留在家里陪你。”

晋王妃欢喜而羞涩地靠近丈夫的怀抱。

等丫鬟给晋王妃梳洗完,文斐拿了一只眉笔在妻子面前坐下,微笑道:“古有张敞画眉,今天我也来试试。”

晋王妃满心喜悦,更显娇媚。

文斐托起妻子的脸蛋,执了眉笔细致地给她描绘黛眉。晋王妃眉毛很淡,又是细长的眉形,整个人看上去特别白净温

柔,不过时下流行的是明朗清晰的浓眉,这样会让女子看上去更加精神醒目。

片刻后,晋王放下眉笔,细细端详一二,道了声:“好了。”

晋王妃看了一眼镜子,发现夫君并没有将自己的眉毛描绘得像时下流行的那样又粗又重,只是淡淡地扫上一层眉粉将

颜色加深了些,同时将眉形拉得较为平直,有些飞扬入鬓的意思,但并不粗重。

晋王妃意识到这是夫君喜欢的模样,暗暗记下,准备以后就这样描眉。

梳妆过后,文斐扶着妻子去享用早餐,之后便在花园里散步。

其实像晋王妃这样的孕妇应该适当走动,但是她本来就是瘦身细腰,随着身子渐大,走不了几步腰就酸疼得想要断了

一样,故而不爱走动。眼下文斐有力的手臂揽在她腰间,分担了她承受的一部分负担,顿时让晋王妃轻松很多,有丈

夫陪伴也愿意多走走。

文斐很有模范丈夫的风范,每日早早起来陪伴妻子,神色温柔,亲密无间,恩爱得让王府的下人嫉妒,直教人只羡鸳

鸯不羡仙。隔三差五的,他也会进宫看望文玘,陪对方说说话,晒晒太阳。

如此过了大半个月,这天文斐进宫的时候发觉皇帝身边多了个人。

皇帝身边多个人不是问题,问题是这个男人抱着皇帝在御花园接吻就太不正常了。

文斐特意打量了一眼那个男人:唔,果然是文玘喜好的类型。剑眉星目薄唇,仔细一端详,竟觉得有几分眼熟,当那

男人听到脚步声抬眼看来时,文斐突然想起为什么眼熟了:那一瞬间的神情竟和薛璁像极了。

但也只是这么一瞬间而已。

男人应该是不认得文斐,看到文斐并未施礼,只是有些尴尬地松了手。

文斐走到文玘面前,唤了一声:“哥。”

文玘笑眯眯地应道:“十三来了呀。”他靠在男人怀中,没有半点不好意思,那个男人倒也有些不同,刚才慌了一下

,但此刻大概是见皇帝自己都不紧张,于是他也坦然地搂着文玘,很是亲密。不过出于身份,他还是语气恭敬地道了

声:“参见王爷。”

文斐摆摆手算是免礼了,转而对文玘半开玩笑地说:“打扰哥哥了,十三这就回去。”

文玘立刻拉住他:“好你个十三,连哥哥也敢捉弄了,哼!”顿了顿,缓下口吻说,“来,十三,陪我坐着晒晒太阳

。康弘,你先回去吧。”

“是,微臣告退。”

文玘懒洋洋地倒在躺椅上,文斐坐在一边,抬过文玘一只手臂,给他轻轻揉捏。恰到好处的力道作用于穴位之上,酸

麻的感觉从手臂扩散到全身,文玘觉得自己全身的酸痛都在这一下一下的按揉中消失无踪了,惬意的感觉让他不由得

发出舒适的呻吟。

“嗯……轻点,疼……嗯,嗯,这样刚好……真舒服……”

文玘愉悦地享受着弟弟的服务,这一刻他觉得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就是养了一个好弟弟,如果一定要说什么更幸福,

那一定是养了很多个好弟弟,一个捏肩膀,一个捶腿,还能有一个捏脚丫。

嘿嘿。

文玘轻笑出声,或许是他的笑容太邪恶,连文斐都忍不住说:“哥,想到了什么,笑的那么奇怪。”

文玘摇头晃脑地说:“我在想啊,早知道当初就应该多收几个小弟弟在身边嘛!”

文斐手上动作一顿,似是失笑,问:“有我一个还不够?”

“当然不够啊!你一个人就只能给我捏捏手臂,要是多来几个就可以一边捏肩膀一边捶腿嘛,多舒服啊!”

文玘说得理所当然,或许是这种设想让他感到无比美妙,说着说着居然又笑了起来。文斐听了也只能摇摇头,继续他

的按摩。

第 53 章

或许是诸事大定,这个下午显得无比安宁。文玘闭目感受着阳光带来的暖洋洋,不远处新泡的贡茶散发出幽幽清香,

苦涩中混合着甘甜,让这个午后变得更加宁静。似乎连时间都留恋这样的平静,失去了前进的动力,静悄悄地停留在

这个院子里。

片刻后,文玘突然开口了,他的声音很轻,就像茶叶的香,幽幽淡淡的:“十三,你觉不觉得那个人有点像‘他’?

“嗯,一两个神情挺像的。”文斐并不回避这个问题。

文玘轻轻笑了两声,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美好的事,嘴角微微翘起,虽没有睁眼,却能让人想到他眼中能透出的温暖愉

悦。

“他叫什么?”文斐问。

“康弘,陈康弘。”

文玘近乎自言自语地说起了关于这个人的来历。

前段时间文玘招容煜进宫,两人闲聊时说到容家从海外带来了很多珍奇玩物,文玘突发奇想说要看看,但是这些东西

容煜怎么可能随身携带,自然是放在京中店铺之中。于是文玘便说要出宫。前几天休沐,文玘还真的出宫去了。

本来也没什么,不过在从容家铺子里出来时,一架车不知怎么的惊了马,直冲冲地就朝文玘撞来。事出突然,文玘避

让不及,藏在周围的暗卫也都来不及救驾,就在大家都以为文玘要受伤甚至因此丧命时,陈康弘出现了。

陈康弘从侧面扑上来,抱着文玘就地滚了出去,堪堪避开了马车的撞击。虽说狼狈了点,但情急之中他居然也将文玘

护得毫发无伤,反倒是他抱着人滚出去的时候撞到了石头,右手小臂轻微骨折。

文玘送陈康弘去医馆,陈康弘明显是对文玘有些意思,途中一直围着文玘插科打诨。容煜在一边直打颜色不停咳嗽,

但陈康弘始终没明白对方的意思,反而是更加殷勤。文玘难得碰到一个有趣的又不怕自己的人——主要是陈康弘这时

候还不知道文玘的身份——也乐得听陈康弘口花花地逗趣。

陈康弘在医馆包扎之后说要送文玘回家,文玘起了恶作剧的心,便答应下来了,没想到马车一路向北,直直驶到皇宫

门口,文玘下车,众侍卫太监齐齐下跪高呼万岁,陈康弘顿时傻眼了,而这时文玘还要逗他:“陈公子,要不要来寒

舍坐坐喝杯茶?”

文玘说到这里咯咯笑起来,拉着文斐的手说:“十三,你没看到那时候他的表情,太好玩了!我看他那时候就是一副

想要撞死在宫墙上的样子,太有意思了!”

文斐无奈地摇头,这个哥哥素来喜欢捉弄人。

后来如何文玘就没有详说了,不过猜也能猜到,估计那陈康弘胆子也挺肥的,发觉皇帝并不像自己想的那样高高在上

难相处,就和慢慢和对方厮混到一块去了。

对于这些细节文斐并不是很关心,他只是忧虑另外一件事:“怎么会那么刚好有马车惊了?哥,你有派人去查过吗?

文玘想了想,说:“让人去查过了,不过表面上看似乎没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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