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春情(出书版) 風之羽
  发于:2011年09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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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手指深深插在鱼腹内,如果是直接抓到脸上,西门冬里此刻只怕小命早已送掉。男人眉头皱了一下,甩手将鱼

扔在甲板上。他的目光掠过人的脸,停在东蓠夏树的身上。狂妄的脸愣了一下,浮现出奇异的表情。
刚刚受到惊吓,东蓠夏树下意识地想要去救西门冬里,身体动了动,盖在腿上的薄毯滑落到了地上。膝盖以下,裤管

空空荡荡地飘着,东蓠夏树的两条腿竟然齐齐整整从膝盖以下就没有了。
男人的目光由惊异到暴怒,一双淡色的眼睛变得赤红。
“腿呢?你的腿呢?”他冲过去,轻而易举就闪过南宫秋实和北堂春望的联手攻击,跪在东蓠夏树的面前,他像是无

法确信一般用手不住地抓着东蓠夏树的裤管。看着他似乎并没有要对东蓠夏树下手的意思,南宫秋实和北堂春望对视

了一眼停下了手。他们也一直很想知道,一直保持沉默的东蓠夏树的腿究竟哪里去了。
东蓠夏树的表情木然,看着男人的眼睛也显得空洞。他用冰凉的手摸着男人的脸,忽地笑了起来。
“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的小奴才。”东蓠夏树笑得好象很开心,“你看,我的腿早就没有了,怎么会跟你的奴才一

样张开双腿去服侍男人!”
男人赤红的双眼看着东蓠夏树的脸,明明是在笑,看在眼里却比哭还要令人揪心。男人从来没有如今天这样愤怒,东

蓠夏树却还在笑,不停地笑。
“不许再笑,不许笑!”男人暴跳如雷却无法止住东蓠夏树的笑声,“是谁?是谁砍断了你的双腿,是谁?我要宰了

他,把他剁成肉泥,一块块拿去喂蛇。”
“是不是他?还是他?或是他们一起?”男人阴狠的目光一个个掠过北堂春望他们的脸,仿佛只要东蓠夏树一点头,

他就立刻会把他们搓成肉酱。
“你想我报仇吗?”东蓠夏树甜甜地笑着,身上突然散发出一种诱人的光彩,一向沉默寡言的夏树突然变得妩媚起

来,这样的他是北堂春望他们从小到大都没有见过的。“你俯耳过来,我只悄悄告诉你一个。”
听东蓠夏树这么说,男人居然没有丝毫戒备,真就把耳朵送到了东蓠夏树的嘴边。不知东蓠夏树说了些什么,那男人

缓缓地站起身来,一言不发走向船头,银色的衣服在阳光下闪闪发亮。男人回头看了一眼东蓠夏树,飞身跃下船,回

到了自己的船上。留在甲板上的少女们连忙着轻舆,纵身追随主人而去。那红色的小船倏然而动,又如来时一样转

瞬消失在人们的视野之中。
“夏树!”北堂春望三人围在了东蓠夏树的身边,空空的裤管在风中轻轻飘荡着,东蓠夏树面如死灰。
“我没事。”游丝一般的声音从东蓠夏树的嘴里说出,紧绷的神经一但放松便一溃千里,他的单薄的身体晃了晃,一

丝鲜血从嘴角流出。
“夏树!”西门冬里一把抓住东蓠夏树的肩膀。
“别碰我!”东蓠夏树突然像歇斯底里一样尖声叫起来,吓得西门冬里赶紧把手放开。
“让他静一下。”北堂春望拾起薄毯盖在东蓠夏树的腿上,对南宫秋实说,“我们立刻回去,夏树的老毛病可能要犯

了。”
南宫秋实点点头,拉着西门冬里悄然离开。
穆逢春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仿佛自己来到了一个全然陌生的世界。抱着蜷缩成一团不住发抖的东蓠夏树,北

堂春望狠狠地瞪了穆逢春一眼。
“别想跑掉,你给我乖乖等着,一会儿我就来收拾你。”
第八章
这是穆逢春第一次被人绑架,好吧,虽然有吃有喝,穿绫裹缎,但没有人身自由的日子怎么可能过得轻松惬意。更何

况,口口声声要他等着被收拾的北堂春望自从那天起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不再出现在自己面前,让穆逢春一天到晚惴

惴不安,胡思乱想,食不知味,夜不安枕。
自己住的地方再怎么看也不像牢房,从前到后,从左到右,都可以让穆逢春从从容容地走上十五步。窗明几净,纤尘

不染,那是当然,如果哪家每天会有仆人跪在地上拼了命地擦十遍地,想不干净都不行。这个房子的主人一定有洁癖

!百无聊赖的穆逢春在脑子里胡乱揣测着。其实这个房子的主人有没有洁癖不关他的事,重点的重点,是北堂春望何

时会出现,用什么样的方式出现。穆逢春在脑中假设了不下三十种可能,每种可能都对自己不利。
我是不是一个天生悲观的人呢?发现自己总在担心前途堪虞的穆逢春难得认真地对自己进行反省。或许北堂春望可能

,也许,只是为了邀请自己来叙旧而已。可惜,这种可能性用脚后跟想也知道为零。
或许有一天,北堂春望把自己给彻底忘记了,让自己在这里老死也不一定。穆逢春趴在窗户上望上天上白白的浮云。

要是能这样倒也不错,反正这里有饭吃、有衣穿、有书看,大不了闷极了发疯罢了。穆逢春有点自暴自弃。
谁来救救我啊!穆逢春在心底无声地喊着。同来的友人们看来是没指望了,在目睽睽之下被掳来这里再怎么

算也有七八天的时间,却不见半个人出现在自己面前。是被彻底弃了,还是因为北堂家的势力大力他们也无能力

呢?穆逢春希望是后者。这样,自己还有一丝希望,希望某位友人可以快马加鞭回到京城去送信。胡丽娘好歹认得不

少达官贵戚,只是希望她还能赶得及来自己收尸。
伸头一刀,缩头也一刀,怎么着都请来个痛快,像这样不死不活地拖着是个什么事嘛!穆逢春抱头哀叹。所以说,坏

事不可为,坏心不可有。不过,天地良心,他穆逢春并没有做过什么坏事,只不过小小地摸了那小孩一把,也没有什

么坏心,只不过对人家存了一点点不良企图。可是,可是,上天作证,他穆逢春可没有做过全套!而且,那个时候人

家可也是对他有喜欢的表达的。
啊!我还不到二十八,还没有跟自己心爱的人做过这个那个,不要就这样英年早逝啦!穆逢春叫天天不语,叫地地不

应。
就在这时,北堂春望总算出现了。不过他的出场未免让穆逢春的种种设想都落了空。正正经经的装束,端端整整的表

情,手中既没拿刀,也没有鞭子,没有可疑的七七八八。
推开门,北堂春望就像到熟人家串门儿一样,对着兀自发怔的穆逢春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便自顾自地找凳子坐,自

顾自地倒茶喝。提心吊胆了一阵子,见北堂春望毫无举动,穆逢春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过于杞人忧天了点。
或许他只是想找我聊聊天?穆逢春心中怀着一丝渺茫的希望。北堂春望坐在窗前,看着手里的茶杯独自出神。穆逢春

坐在他的旁边,愣愣地看着他。北堂春望已经长大了,跟第一次见到他的样子简直差了十万八千里。他小时候是什么

样子的?穆逢春的脑中立刻浮现出那个俊秀又可爱,双眸灿若星辰的少年。都过了五年了,什他的模样还

会那么清晰?穆逢春心中怀着一丝伤感。说实话,当年自己在外面游荡了三个月后回到丽春楼发现北堂春望已经不在

时,的确有一种突然轻松的卸重感,但随后而来的却又是浓浓的空虚和思念。
如果不是这样,我又何必花那么长的时间去找你!穆逢春的心里酸酸地想。
“看够了没有?”突如其来的声音唤回穆逢春神游的思绪,没给他太久伤感的时间,北堂春望忽然就拉住了穆逢春的

手。
短促的一声惊呼,穆逢春差点把北堂春望手中的茶杯打翻。
“干、干什么!”说不害怕那完全是骗人的。就算自己是个成熟的男人,面对这样的情况又怎么能轻松对待呢!
“出去!”拉着穆逢春的手,北堂春望没说太多废话。几乎是被拖着跑,穆逢春被拽出了房门。
走,走,走啊走,从清晨走到午后,从正午走到黄昏。除了一顿丰盛可比国宴的午餐在湖心亭中解决,穆逢春就一直

被北堂春望拖着手走。舞榭楼台,流水曲廊,看得穆逢春眼花缭乱。爬了山,坐了船,穿了林,过了桥,一路之上鸟

语花香,还有不少仆人穿行其间,如果不是北堂春望拉着自己,穆逢春几乎以为已经身处皇城了。
“走不动了!”穆逢春大叫一声,心中的恐惧早已烟消云散,剩下的只有如铅块般沉重的双腿和饱受催残的双脚。相

中路边一块不大不小抱起来刚刚好的假山石,穆逢春立意要当只壁虎,牢牢贴在上面不肯松手。“你到底要带我去哪

里啊?”
“你没发现?”北堂春望的脸上浮起一种可以称之得意或是阴险的笑容。
“什么?”穆逢春有气无力地勉强转动着脑袋,四周的景致很美,可惜自己并无这份心情。
“这是我们刚才出来的路。前面就是你住的房间啊!”北堂春望眨眨眼,“啊,对了,你一直关在屋子里,怎么可能

知道自己房子外面究竟是什么样的呢。”
是吗?那可得好好看一眼。穆逢春揉揉眼睛。风轻轻地吹,花静静地开,仿佛置身花圃一般,四周开满了各色的鲜花

。花海的那头,有一个独门独院的小屋,青瓦白墙,甚是雅致。
“我原来住那儿吗?”穆逢春遥遥一指。可真是偏僻的所在啊!静悄悄的听不见半点人声。
“不错!”北堂春望的目光闪烁着,看得穆逢春汗毛直竖。
“请问,呃……”穆逢春吞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问,“我已经很用心地‘参观’过你的家了,很大,很漂亮……那

个,你什么时候才能放我回家?”
“就这么想离开我?”北堂春望的目光一沉。
“不、不是,当然不是!”穆逢春连忙解释。“我跟你出来这么久,我的朋友们不知道我的情况,我不能让他们担心

不是?”
“不用费心,我早就派人通知过他们了,听下人回来讲,他们好象都还挺羡慕你。”北堂春望眯起眼来笑了笑,不过

那笑容实在看不出有什么好意。
“这个……我从京城出来也很久了。”穆逢春的头上不住地流汗,“丽春楼那边不能一直让丽娘顶着,我本来就打算

近日要回去的……”
“这个你也不用担心!”北堂春望突然咧开嘴,雪白的牙齿闪闪发光,“京城那边我也飞鸽传书去了。留守京城的我

的属下们回信说事情已经办妥,我也收到了胡丽娘的回信。”
办妥?办妥什么东东?穆逢春心中警铃大震。
“我!”北堂春望伸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穆逢春,“把你,买下了!”
什么?!
“花了一百万两银子!”
一百万?!穆逢春的眼前顿时出现一个高高的,白花花的,在阳光下亮闪闪的美丽银山。
“是付给胡丽娘的,你没份!”
“啪!”银山化泡沫,转眼消失。
“啊!”穆逢春的疲惫不翼而飞,双脚像装了机簧蹭地弹起,精神十足地揪住北堂春望的领子,把他的头拉向自己。

“什么!凭什么!胡丽娘她没权力卖我,我又不是她的东西!一百万,一百万!就算是要卖,钱也该是付给我穆逢

春的!”
北堂春望嘿嘿一笑,突然出手,把穆逢春整个扛到了肩上。
“我带你出来转了一天,其实不到这个庄园的一半,如果没人带着,你花半个月也逃不出这个庄园吧。所以,今天我

把在这附近看着你的人全部撤走,这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了。”
“啊,你干什么?快放我下来!”穆逢春一阵晕眩,头朝下只能看见长满青草的花径和某人又宽又厚的背部。
“放心,一百万对我来说只是笔小数目。如果你表现得令我满意,我可以考虑多付给你一些。”
穆逢春眨眨眼睛,好象面前出现了两座银山。不过,等等,什么、什么叫做表现满意?
“哇、哇、哇!”没叫得几声,穆逢春已经被北堂春望扛进了小屋。
“蓬”地一声被扔到床上,那么粗暴,再柔软的床铺也会伤人啊。
穆逢春咧着嘴,揉着被撞得生疼的后背,刚想要叫,一见北堂春望噬人的目光,吓得半声也不敢吭了。
眼见着高大的身躯一寸寸地向自己逼近,穆逢春只好缩着身子一寸寸地向后退。可是再大的床对两个大男人来说都不

会嫌大,更何况穆逢春身下只不过是一张不到五尺的床。
空间变得那么狭小,以至于穆逢春觉得呼吸都变得困难。退到无处可退,背抵着冰凉的墙壁,穆逢春看着快要顶着自

己鼻尖的北堂春望的鼻尖,颤声问道:“你、你、你干嘛?”
北堂春望盯着穆逢春的眼睛,悠悠地回答:“你说呢?”
“我、我怎么会知道!”穆逢春的冷汗一滴一滴顺着额角流下来,穿过修长的双眉,浸湿了眼角的睫毛。
北堂春望抬起手来,穆逢春下意识地手要挡,却被他一把抓住。
“干什么,我又不是要打你!”北堂春望皱起眉头,对于穆逢春以为自己要打他的这个想法十分不悦。
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要动手打人,看起来明明那么凶恶!这样的话也只能在穆逢春的嘴里绕着舌尖玩,断断不敢当着

北堂春望的面吐露出来。眼睁睁地,看着北堂春望的手伸到眼前,穆逢春害怕地闭上眼睛。
“想不到你这么热情!”北堂春望故意曲解穆逢春的意思,手指轻轻擦去沾在他眼角的汗水,北堂春望缓缓把双唇印

了上去。“既然你这么渴望我的亲吻,我也不好意思再让你等下去。”
“等……”没等穆逢春惨叫出来,北堂春望的双唇已经牢牢地粘在了他的嘴上,吞下了他所有的抗拒。
开玩笑!血轰地一声向脑中涌去,穆逢春差点晕过去。温热而干燥的嘴唇在他的双唇上吮咬着,甚至用舌尖在他的唇

角舔舐。穆逢春大睁着眼睛,看着北堂春望胡作非,他的脸靠自己如此之近,让自己甚至无法看清他的全貌。哪里

错了?穆逢春的脑中一片空白。
“这个时候你至少该把眼睛闭上吧!”意犹未尽地舔着唇,本想看一下他的反应,北堂春望无声地叹了一口气,“你

这样很破坏兴致的。”
“啊?”穆逢春愣愣地看着他。
机不可失!北堂春望重新吻住他,当机立断地把舌头伸了进去。
唔、唔……
穆逢春总算清醒过来,被别人的舌头舔遍齿列,从小到大这还是第一次。虽然不会觉得恶心,但对穆逢春来说,实在

是过于刺激,更何况对方还是北堂春望。于是,穆逢春开始挣扎,拼命挣扎,使出吃奶的力气挣扎。反正打也打不过

他,推也推不开他,至少也要表示一下自己的立场吧!
只是这样实在耗费体力!
北堂春望把穆逢春放开的时候,穆逢春已经快陷入半昏迷状态。不能怪北堂春望亲吻的技艺高超,要怪只怪他光顾着

抵抗而忘记了如何呼吸。
人无力地斜倚在床上,头发早已散乱不堪,失神的双眼迷迷茫茫,不知道看向何处,白皙的一张脸染满了晕红,一双

薄唇微显红肿,湿湿地透着水光。穆逢春一定不会知道,此刻的他简直就是一道诱人的大餐,脸上就差写上“敬请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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