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春情(出书版) 風之羽
  发于:2011年09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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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出身名門世家的北堂春望竟成了京城裏最有名氣的青樓老闆的貼身「書僮」,原本只是圖一時新鮮,哪知主人竟然敢

嫌棄他,放下成長期中痛苦不堪的北堂春望獨自落跑。這根本是不把北堂世家放在眼裏!惹惱了北堂世家的繼承人,

穆逢春,後果請自行負責!
本想買個知心伴侶,誰知買來的卻是個天大的麻煩!好吧,只愛嬌嬌美少童,穆逢春承認自己的興趣少有。可是有誰

會想到可愛的稚子突然就會變成了翩翩的少年,一見鍾情的愛戀卻大大看走眼,這讓人如何是好?

第一章
刚刚过了立冬,北方最大的城市辽阳就下了纷纷扬扬的一场大雪。雪下了整整一夜,整个辽阳城银装素裹,成了一座

名符其实的雪城。

厚厚的积雪并没有阻挡住人们的日常生活,一大清早,各个街道都热闹了起来。明天是一年一度辽阳城最热闹的山神

庙会,来自各地的商贩们早早儿地抢占街市上的有利地点,以图明年发个好利市。各街的里长们招呼着辖内的百姓们

清扫门前及街面的积雪,而一身新衣的娃娃们则兴奋地在雪地里蹦来蹦去,欢声嬉闹着。

山神庙会是辽阳城每年最盛大的节日。背靠着连绵数百里的兴龙山,辽阳的百姓世世代代依山生活。每年都有无数的

商贩前来辽阳采买兴龙山里盛的山参、鹿茸、黄等等名贵的药材。但辽阳最最著名的,还是仅在靠近辽阳城的三

十里山区中才可以见到雪貂。雪貂的皮毛是极品中的极品,而由雪貂体内提炼的貂油更是一味治疗内伤的圣药,只要

捉到一只雪貂,下半辈子就不用愁了,所以进山捕貂的人越来越多,雪貂也越来越少,到了现在,几乎已经见不到雪

貂的踪影了。
穆逢春来辽阳,就是了买一只雪貂。倒不是因缺少一付手套,也不是了对他而言一点用处也没有的貂油。要雪

貂,纯粹只是了满足一下他穆逢春的虚荣心。
“想我堂堂穆逢春,什么都有,怎么可以没有雪貂!”穆逢春一次酒醉之后,在多狐朋狗友面前拍着胸脯说下大话,

“只要我穆逢春出马,没有办不到的事。雪貂不是万金难求吗?我就去弄一只来养养。”
酒醒之后虽然肠子都悔青了,但极端好面子的穆逢春还是置备了一套北上的用具,硬着头皮赶来辽阳碰运气。
坐着四人的青衣小轿,穆逢春一边打着哈欠,一边伸头向外望着。每天每天这么在街上毫无斩获漫无目标的乱转,

穆逢春自己都觉得无聊。在辽阳城里半个月的时间,问过了无数的人,转过了无数的店,说起买雪貂来,所有人看他

的目光都好象看一个二楞子。
“公子,您想买雪貂啊,劝您,省省吧,您啊,这辈子也别想买到喽。”一辈子没给别人用这种目光看过的穆逢春总

算遇到了一位好心的老翁,“傲龙堡堡主下过禁令了,”四下瞅瞅,老翁压低了声音对他说,“山里的雪貂是禁物,

任何人都不许上山捕貂,也不许人私下买卖,违者……”老翁手掌在颈间比划了一下,做了个恐怖的表情。
穆逢春从怀里摸出个小银锞子塞到老翁手里,把他拉到一边问:“傲龙堡是什么地方,雪貂又不是他们家的,凭什么

不给人捉,官府也管不了吗?”
老翁手里掂掂银子的份量,顺手揣入怀里。
“公子您竟然连傲龙堡都不知道吗?”老翁的嘴啧啧有声,“那您知不知道赫赫有名的四大家族呢?”
“四大家族?!”穆逢春连连点头,“知道啊。是分据东西南北,黑白两道都遵其令的东蓠、西门、南宫、北堂四个

家族吧。听说他们的势力极大,是武林、商界、朝堂、绿林的魁首,而且四大家族听说还有姻亲关系,同气连枝,有

谁还能不知道四大家族的名声呢。”
老翁拍了拍手道:“着啊!这傲龙堡堡主就是北堂家的现任当家,您说厉害不厉害!傲龙堡就在辽阳城外兴龙山下,

咱们这儿啊,傲龙堡是这个,”老翁向上竖了竖大拇指,“官府呢,是这个。”说着又向下竖起了小指。
“这样啊!”穆逢春皱起眉头叹了一口气,看来这雪貂的事情只能就此罢手了,只是回去以后又怎么有脸去见那帮酒

肉朋友呢。别说面子,连里子都要没有了!
明明知道没有半点希望,穆逢春还是决定在辽阳多待几天。一想到回去要受到的嘲笑,穆逢春就失去了回家的勇气。

一年一度的山神庙会就快到了,穆逢春也想留下来看一看。闲来无事,穆逢春便雇了一顶小轿满城乱转,就算碰不到

奇,见识游览一下辽阳城的风情好歹也不算白跑这一趟。
算算出门已经快四个月了,坐在小轿里,穆逢春沮丧地扳着手指。自己不在,店里的生意不知道会怎么样,一定少赚

了不少吧。巧妇难无米之炊,丽娘再怎么能干,少了自己这块当红招牌当然好不了。这次真是亏大了!穆逢春长长

叹了一口气。唉,等着回去被丽娘念吧。
穆逢春正想着,忽然眼前一亮。他跺跺脚,让轿夫停了轿,掀起轿帘走下来。街道的拐角处,一堆人引起了他的兴趣


扒开人群挤进去,一个搭起的简易的木台上,或站或坐着十几个大大小小的孩子。一个中年汉子手中敲着铜锣起劲地

哟喝着,无非是些家乡遭灾,生活无着,迫于无奈要卖子活命之类毫无说服力的说辞。孩子们的身后,站着三四个膀

阔腰圆的青年壮汉,横眉竖目,一看就非善类。
穆逢春眉头皱了皱,想不到辽阳城里居然有这么明目张胆地买卖人口的事情,真是人心不古,世风日下。看台上的那

些孩子们,身上的衣服还算干净,一个个目光呆滞,形容木讷,不过眉目都还算清秀,不知是从哪里拐来的,也不知

父母是谁,家乡何在。可怜啊可怜,穆逢春摇摇头,目光却挑剔地检视起这些待价而沽的孩子来。
反正雪貂是买不到了,不如挑几个条件不错的孩子回去调教,也不枉辽阳一行,也好堵一堵丽娘那张得理不饶人的利

嘴。
敲了半天锣,看台前的人群聚集得差不多了,从台后走出一个浓妆艳抹的年轻女子来,操着外乡口音,把孩子们一个

个拉出来。
“看啊,这个丫头多水灵。瞧这弯眉毛,瞧这樱桃小口,亲一口,啧啧啧,多香啊!您别看她年纪小,年纪小可有年

纪小的好处,水水嫩嫩哟!起价十两,有哪位爷愿意出价的?”那女人不住地向台下着媚眼,被拉在台上的小姑娘

只有七八岁的样子,瑟瑟缩缩地被女人拉着,一边发抖一边扁嘴要哭。叫喊了半天,台下没有一个人应声,女人有些

急了,看见女孩子哭,伸手一个巴掌就打下去,嘴里骂道:“没用的小骚蹄子,就知道哭,哭,死了娘啊你!想哭,

小心老娘我扒了你的皮。”
穆逢春又皱起了眉头。女人是用来疼的,更何况还是这么小的孩子。这伙人实在太人所不耻。左右看了看,围在台

子前的人们表情有些奇怪,好奇多过兴奋,有些人还在窃窃私语互相咬着耳朵。这么多的人里,竟然看不到一个有意

思想买孩子的人。
“真是活得不耐烦了。”耳朵很尖的穆逢春听到身边某个人轻声地自言自语。
看那女人向站在孩子们身后的壮汉呶嘴,伸手要来一条皮鞭,穆逢春有些看不下去了,只是看看那些壮汉,穆逢春咽

咽唾沫,没敢出声。
“住手!”皮鞭抽下去,没有听到皮肉撕裂的声音也没有听到尖声的哭叫。台上小女孩的前面已经多了一个人。十二

三岁的样子,还没发育完全的稚嫩身体挺得笔直,一双小手牢牢地抓住了皮鞭的另一头。
好漂亮的人儿!穆逢春的眼睛何止发亮,简直要掉出来了,如果不是考虑面子问题,穆逢春的口水只怕要流了一地。
乌亮的眼睛灿若天上的明星,丰满而润泽的面颊如同满月散发着夺目的光芒。黑发垂髫的少年有着一双飞插入鬓的剑

眉,高挺方正的鼻梁下,饱满的双唇就像那鲜艳欲滴的樱桃让人想一亲芳泽。虽然穿著一身补丁摞补丁的破衣服,但

他的气度依然出,就好象穿著最体面的衣服,一点也不会让人觉得贫贱。在穆逢春的眼里,这少年俊秀又可爱,浑身

更是散发出一种惊人的魄力,是极品中的极品。穆逢春的心怦怦地乱跳,血液仿佛一下子被凭空抽干,一片空白的脑

中只有一个念头:买下他!
“臭小子,你想干嘛!”女人使劲往回拽着皮鞭,可鞭子却好象长在少年的手中纹丝不动。“你活腻啦!”女人有些

恼羞成怒,原本站在孩子们身后的汉子们也撸起袖子蠢蠢欲动起来。
北堂春望冷冷地看着女人,胸中的怒火怎么也压制不住。原本只是觉得好玩才装痴卖傻混入被拐的孩子里看看这些人

贩子是怎么做这些勾当的,但是一而再,再而三的体会被打骂,被轻辱,再怎么克制也已经到了极限。派出去传信的

亲随还没有回来,也不知道赶不赶得及。虽然昨天晚上他才佯装独身一人被他们强拐了来,但北堂春望已经等不下去

了。
一、二、三、四、五!除去眼前身材臃肿的女人,北堂春望要对付的有五个孔武有力的男人。并不是怕打不过,身材

矮小的北堂春望很有把握可以全身而退,但台上其它十几个瘦弱的孩子怎么办?拽着皮鞭,北堂春望快速地思考着最

有效的退敌方法。不但要把孩子们救出来,还要把这几个家伙抓住,在没有帮手的情况下,这实在是件不太可能的任

务。
“臭小子,你快点放手!”女人恼怒地尖声叫,她的打手们也渐渐拢聚而来。北堂春望咬着下唇,一时之间还没想

到下一步该怎么做。
“等一下!”台下突然传来一声清亮而醇厚的叫喊。台上的人一起转头看去。
“等一下!”
分开人,从台下挤过来一个年轻的男子。一头乌黑发亮的长发在头顶挽了个发髻,用一只莹润的玉叶冠拢着,鬓边两

绺长发顺滑地垂在胸前。修长的双眉下,一双细长的眼睛神采飞扬,嘴角带着可以颠倒生的职业微笑,微微上挑的眼

角看起来并没有凌厉的气势反而给他非常端整的五官添加了一点风情。年轻的男子有一张温和而纯净的脸,看起来不

过二十出头的样子,却给人一种稳重老成很值得信赖的感觉,只是,你若仔细看他,或许可以在他的眉梢眼角捕捉到

一丝狡黠世故的痕。只要他露出笑容,没有一个女人可以抗拒得了自己,穆逢春对于这一点可是相当有自信。所以

看到那执鞭女人看着自己眼神流露出的迷醉和厚厚的粉也遮不住的红晕,穆逢春的心里更加了几分把握。
“等一下。”挤到台上,穆逢春用相当优雅的动作轻轻从女人手中拿过皮鞭,伸手拉起女人肥厚的手掌,用温柔得腻

死人的声音问,“这位小姐,请问您的芳名怎么称呼?”
女人羞红了脸垂下头,眼角却不时地偷偷瞄着穆逢春,扭怩了半天,掐着粗哑的嗓子故作娇柔地回答:“奴家姓杨,

小名叫桃红。”
“桃红姑娘,真是好名字。”穆逢春脸上的笑容好象是握着一位绝世美女的柔荑,半点看不出他浑身恶寒的样子。“

小可想跟姑娘商量一件事,不知姑娘可否答应。”
桃红的眼睛开始放光,反手抓住穆逢春的手,强压住心跳问:“公子您有什么事儿?只要您开口,桃红一定能做到。


不只是台下的观,就连台上女人的打手都有些想作呕的感觉,穆逢春却好象什么事儿也没有,笑如春风。
“桃红姑娘,那个男孩儿,”穆逢春的手指着愣愣看着他的北堂春望,“可不可以卖给我?”
桃红的笑容突然消失,脸上的光采也飞走大半。她看看穆逢春又看看北堂春望。那孩子有张可爱漂亮的脸,这世上,

好男人果然没几个。没等她回答,穆逢春又开了口。
“我的身边一直缺个书僮,要上京赶考没有书僮实在太麻烦了。”装腔作势地叹了一口气,穆逢春轻轻蹙起双眉道,

“如果这次可以考中功名就好了,光宗耀祖,父母大人也好安心,到那时,我也好顺着自己的心意找一个红

知己。”说着,还有意无意地拿目光扫着桃红。
桃红的心从谷底一下子拎上顶峰,怦怦乱跳着,舌头也不好使了。
“公公公子,您要是看上那个孩子,奴家可以送给您。”
“大姐,这怎么行?!”台上的几个汉子都急了起来。
“你们给我住嘴!”桃红小眼一瞪,立刻让同伴们闭上了嘴。“公子,您什么时候上京?什么时候回来?家是哪儿的

?怎么称呼啊?”
穆逢春掩着嘴轻笑了两声道:“小生我姓……杨,跟小姐一样哦!”
“是吗?”桃红尖叫了一声,“那真是太巧了啊,叫什么来着?有缘千里来相会啊!”
“正是,正是。”穆逢春连连点头,从怀里摸出一锭雪白的银锭子来,“这是二十两,作那孩子的卖身钱吧。”
“这怎么好意思,明明说好是要送公子的。”嘴里虽这么说,一锭白花花的细纹官银放在眼前,桃红还是咽着唾沫伸

出了手,“这,这,这实在是不好意思。”
“那就这么说了。”穆逢春一把拉过还在那儿发怔的北堂春望,对桃红笑了笑,“那人我带走了,小姐您住在哪儿?

明天我到府上来拜望。”
“我住在荣昌客栈,就在这条街的南头,公子您一定要来啊!”桃红痴痴地望着穆逢春,一脸的心醉。
“一定,一定。”拉着北堂春望,穆逢春向台下就走。
“等一下!”北堂春望甩开穆逢春的手,“你什么要买我?你好大的胆子!”
好大的胆子?指的是什么?穆逢春眨眨眼睛,俯下身子在北堂春望的耳边轻声地说:“你别说话,乖乖地快点跟我走

。没看见台上那几个人吗?他们刚刚可是想打你哦!”
“我可不怕!”北堂春望哼了一声,仰起脸。
穆逢春笑了笑,柔声说道:“我知道你很勇敢,可是你一个小孩子连自己也保护不了又如何去保护别人呢?到时候不

但你要给他们打伤,连你身后的那个小姑娘也要跟着遭殃。你看看现在,”穆逢春指了指台上,“我把你买下来,还

出了很高的价,那个女的心里高兴,自然也不会再难其它的孩子了。”
北堂春望回头看,叫桃红的女人果然兴高采烈一脸的喜悦之情,开始继续叫卖了。
“大哥哥不是坏人哦!”穆逢春摸摸北堂春望的头,摆出最迷人的一张笑脸,“不愿意跟大哥哥走吗?”
北堂春望看着他,心头突然漏跳了两拍。脚下不由自主,跟着穆逢春走到了远远停在人群外等候的小轿前。
“我叫穆逢春。”穆逢春把北堂春望抱进轿内,自己也跟着钻了进去。“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几岁,有十二了吗?”
“我又不是小孩子!”北堂春望嘟起了嘴。明明已经十四岁了,可是可恨的是,不知什么,十一岁后,自己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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