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情,走的这么快?
谎是不能扯得,索性承认的干脆:“是我打的。”
“原因?”
“不想说。”
“是没脸说吧?”父亲眯起了双眼,脸上表情突然变得刻薄,“那种污脏的东西,谁叫你往家带的?”
我昂首,声音亮堂堂:“我有自己的隐私。”
父亲忽然一抬眼,乌黑的眸子似有冰刀,异常阴冷的朝我望来。
我直直迎向他。
他面上怒气越来越浓,霍然站起身来,抬脚,一脚朝我踹开,力气之大,直让我踉跄几步,撞到了身后的门把手上。
嘶……我疼得直抽凉气,双腿本来就没完全恢复,这一踹,身子不稳,直直倒了下去,跪坐在地板上。
15.刺青
在地上跪了约有一小时。
双膝似针扎似的疼,疼到最后,便也木了,垂头,有豆大的汗珠往下滚。
父亲端坐在书桌前看书。
秋日碧空,白云大团相簇,一朵朵千变万化。
他的表情倒是安详。
许久,父亲才看我一眼,放下书卷道:“起来吧。”
我一手撑了地面,挣扎半晌也没爬起来。佣人来送茶,见状便要来扶我,却被父亲遣出去了。
父亲上前,用手勾住我的腰,向上一提,稍稍一用力,便将我抱了起来,放坐在自己膝上。
我疼得冷汗涔涔,双脚不停打颤,不自禁的呻吟一声,勾紧了他的颈项。
父亲拿来绵巾替我拭去额上冷汗,平静的问:“疼么?”
我低头不语。
父亲淡淡微笑,解开我的裤子,褪至脚根,素白的手扣上我的膝盖,轻轻的揉了几下,又问:“疼吗?”
我咬唇,情不可闻的嗯了一声。
父亲脸上笑意更甚,捏捏我的鼻子,说:“下次还嘴硬吗?”
“不了。”我将脸埋在他的胸膛,挤出几滴眼泪,在他衣领上蹭了几下。
父亲终于开怀大笑起来。
他叫佣人将拿了药过来,亲自替我涂抹膝盖。
我坐在他腿上,双手死死扣住他的脖颈。下半身脱净了,只有衬衫罩住了半截,这副样子,估计有点儿淫靡。
但却勾引不到他。
父亲呼吸如常,涂药的动作让人无法误会。
我勾住他的脖颈,往他怀里再贴了贴,昵声道:“爸,我想换件衣裳。”
父亲抬头,看了我一眼。
目光平静如水,黑幽幽望不到底。
我的背脊却出了一身冷汗。
咬紧牙,努力做出一个笑脸来:“这衣服都是汗,我穿着不舒服。”
父亲放下药膏,擦干净了手,一把将我抱起来,朝我房间走去。
我吁出一口气来。
走到走廊里,正好撞上裴美玲。
她端着药碗,刚从明玉的房间走出来。见到我们这架势,不知怎的,脸刷一下就白了,一个趔趄,手里的药碗落到了地上。
哗啦!
清脆的声响,打破了周家大宅惯有的寂静。
走廊尽头那道门缓缓打开,露出一张菊花老脸。
明玉的房门也打开了,探出半个头来,扫了我们一眼,又将门合上了。
父亲皱了皱眉,并没有去扶他的妻子,而是将我搂的更紧,说:“小心点,叫佣人来收拾吧。”
裴美嘴唇都在打颤。随便应了一声便低头匆忙离开了。
还剩下走廊尽头的那只老怪物。
他嘿嘿的笑着,搓手道:“可终于忍不住了啊。”
父亲身子明显僵了僵。
祖父继续说:“想干他就干啊。你在怕什么?你不早——”他的话未说完,明玉突然从房内冲出来,捡了块地上的玻璃片
就朝祖父的脸上划了下去。
“啊!”祖父尖叫一声,伸手胡乱抹了把自己的脸,发现手上尽是血,脸都扭曲的变形了,指着明玉颤颤巍巍的,气得话都
不说不出来。
“你、你……”
明玉扔掉手上的血玻璃,气喘吁吁,脸上浮出一片傲红,晦暗光线下,竟妖气逼人。
“爷爷,您该回房休息了。”他垂下眼睑,将祖父往里轻轻一推,带上了门。
令我意外的是,祖父并没有吵闹,他被明玉推进房间后,居然就此安静了下来。
一片银杏叶悠悠飘进来,落在明玉脚下。
我往父亲怀里钻了钻,手指拨弄着他的领口纽扣,倦倦的看着眼前这场闹剧。
从这个方向看父亲,只能看见他优美的下颔。将耳朵贴在他胸膛,能听见他缓慢均匀的心跳声。
父亲看着他的小儿子,半晌,平静的说:“明玉,回房。”
“好。”明玉萧瑟的垂下肩,他还赤着双脚,脚被剥离割破,伤痕累累。走了没几步,父亲叫住他说:“去房间里待着别出
来,我一会叫医生来给你包扎。”
明玉侧了半边脸,静默半晌,却答非所问道:“爸,今天我想出去走走。可以吗?”
父亲淡淡说:“等太阳落山了你再出门吧。”
“我想让小哥哥陪我一起散散步。”明玉说这话时并没有看我,语气有些古怪。
我抬头望着父亲。
他微微扭曲了面容,深吸了一口气道:“小哥哥的腿不好。”
我微微一笑:“爸,我没事的。”
父亲蹙紧了眉头,他是个性情极僻冷的人,就连在家人面前也丝毫不放松。很少见他脸色如此丰富的。
我按住胸口,闷闷的笑。
“那好吧。”
父亲沉了脸答应,对明玉说:“你先回去吧。”说完,抱着我回房间了。
回了房,他便从衣橱内拿了件衬衫替我换上。
我坐在床上,任他脱去上身的衣裳,整个人软绵绵的,任他动作。
衣服被剥下来时,冷空气刺激的我皮肤一阵紧缩,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父亲的手在我身上移动了下,忽的停在小腹处,没
再出声。
静了半晌,他终于开口问话:“这刺青……是哪儿来的?”
他的小指尖还停留在我的肌肤上。
我低头朝小腹处看了看,那里有一处红色纹身,藤萝间是一个字:辄
暧昧的意味在房间内迅速攀升。
我眨眨眼睛,眉开眼笑:“很漂亮对吧?”
父亲没答话,手指在纹身上一直婆娑,顺着纹路渐渐往下滑。
秘密在内裤下面。
他的手抚摸在我的小腹处,所经之处痒痒的,细微的挑逗。
我眯起眼睛,等着他挑开内裤,发现答案。
忽的,父亲将手抽离出去,像碰了一团火似的,霍然站起身来,往后倒退几步,定定的看着我。
那一双乌黑的凤眸里,宝光流转,竟有点微微情动的意思。
我微微一震,却没开口说话。
二人对视半晌。
他终于叹了口气,又回到床边,轻轻将我搂进了怀里,将我的衣服拉好,说:“以后乖乖的,不要由着性子胡来,这样我也不
会为难你。”
见我不出声,便将我的脸抬起来,柔声说道:“听见了么?”
我乖乖的点头。
他拍拍我的头,以示安抚。
16.梦境
傍晚的时候,我去明玉房间找他。
初秋傍晚,蝉鸣还未退却。明玉套着浅绿色的衬衫,手指白森森的。白的发渗的脸上,还清晰的印着五道掌印。
我看着,心里有点过意不去,便伸过了手去。
明玉下意识的缩了缩,往后退一步。
我说:“别怕,我不打你。”
掰过他的脸看了看,没什么大碍,只是那五道血印子衬着他雪白的肌肤,有点儿渗人。
裴美玲应该很生气吧,一个外来之客,却动手打了自己的儿子。
“知道我为什么打你么?”我轻轻替他揉散淤血,温和的问。
明玉沉默了一会儿,说:“我错了,小哥哥,我不该随便碰……碰你的东西。”
我笑道:“那你跟爸爸说我打你了?”
“……”明玉没回答,白森森的手指攥住衣角,很紧张。
我叹了口气,终是没再问下去,拉着他的手出门去了。
太阳已经落山,周家大宅被一群古木笼罩,成群倦鸟扑棱棱飞过,栖息树端。
宅子是灰旧色的,衬着天边那片红光,一时间让人分不清是现实还是重色彩油画。
明玉一出门就像跳脱的小鹿,满脸兴奋。
真的还是个小孩子,很快就忘了早先所发生的事情,拉着我的手笑的很快乐。
那个光裸着足,用玻璃片毫不犹豫割伤人脸的明玉,和现在这个纯真愉快的小家伙是一个人?
父亲叫司机开车送我们,并交代早点回来,便回屋了。
车子启动时,我下意识的回了头。古旧洋楼最上方,那扇百叶窗后,似有一双眼睛直直的盯着我。
我冷汗披了一身,慌忙点了根烟放在嘴边。
明玉嗅到烟味,微微皱了小鼻子,然后爬过来用他白皙的手掐住我的烟:“我也要。”
他白皙的手腕上,青色的血管隐约在跳动。
我看着他将烟放在自己嘴边,笑道:“你不是讨厌烟?”
明玉的脸被烟呛得有点儿红,嘴唇颤抖着,沾了露水似的的鲜红。
他说:“我现在发现……这东西的味道还……挺不错的。”
一团团白色烟雾从他嘴里吞吐出来,他明亮的眼睛仿佛弥漫了雾气,氤氲的有些空虚。
车子行到半途,我将司机踢了下去,自己驱车在公路上狂飙。
明玉惊得大呼小叫,我说,再叫把你扔下去。
明玉连忙闭了嘴巴,过一会,又忍不住尖叫起来。
“再开快一点,小哥哥。”
他兴奋的大喊着,大眼睛亮闪闪的,有什么东西要从他眼底跳脱出来了。
周明玉完全兴奋起来。
我弯弯唇角,将车子开上了沿海公路。
两岸是碧蓝的大海,成群海鸟扑闪闪的飞过。潮汐起伏,冲刷着岸边礁石。
明玉跪坐在副驾驶座上,没有系安全带,将车窗摇下,探出半个脑袋,啊啊尖叫着。
公路上车子很少,偶有车辆驶过,他便立刻将小脑袋缩回来,怯怯的。
我笑道:“安分点儿,出事儿我可不管你。”
明玉连忙坐直身子,高兴的问:“我们去哪儿?”
“敢喝酒吗?”我挑眉。
明玉像小动物一样,重重点头。
车子开到海滨一家酒吧门口停下。里面很热闹,妖魔横生。
明玉在门口踌躇着,不敢进去。
他从未进过这种地方吧?
我笑笑,不由他分说,连拖带拽的将他带进了酒吧。
肖迹跟我是这间酒吧的常客。
吧内音乐震耳欲聋,一画着浓妆的男人看见我,做出惊讶的表情。
“小瞳瞳,你好久不来。以为你人间蒸发了呢。”他细着嗓子叫道。
我伸手给了他一拳,拉着明玉在吧台坐下,说:“人间蒸发?没那么容易。我命贱,不贱个五十年是死不掉的。”
老鸡嘿嘿笑着,目光转到我身旁的明玉身上,眼眉一闪,粘粘的笑道:“这位小帅哥是?”
我拉拉明玉的手,介绍说:“我弟弟。”又对明玉说,“这是酒吧老板,你可以叫他老鸡,是个婊子。”
明玉青涩的笑。
老鸡干笑几声,低声咕哝:“以为你这么快就找到新姘头了。那肖迹死的也忒可怜了。”
我微微一震,端酒的手僵滞在半空中。
明玉侧脸看了我一眼,睁圆了眼睛。
老鸡似乎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尴尬的道了声抱歉,躲出去了。
酒吧里的音乐被换成了《我心永恒》的钢琴曲,是铁达尼的曲子,苏格兰风笛的悠扬前奏,与钢琴声水乳交融,非常动听
。
肖迹以前很喜欢这首曲子,那时候铁达尼已经不火热了,但他依然在每个月14号都去电影院看一次。
我从没有和他一起去过。
我们单独在一起时,只是做爱。那时的我们,空虚的只能用做爱来确认自己。
只有做爱的时候,那个人,没有你不行。
只有高潮的那刹那,才感觉自己是独一无二,是被需要着的。
明玉抓了一杯酒,与我碰杯。
我们狂欢了一整晚。
明玉很放的开,扭着腰肢在舞池中大笑,饮酒。有男人上前伸手搂他,他就娇笑着推开对方,指着我说:“我有家属了哦。
”
我便微笑的点点头。
扰客很快就不好意思的退了下去。
我一边饮酒,一边牢牢盯着他的背影,那有些翘的屁股让我注视了很久。
我开始嘲笑自己有点儿不健全,什么都能往那处想。
老鸡凑过来,与我碰杯,说:“端庄起来像个清教徒,淫荡起来好若扶桑花。你这弟弟很不一般哦。”
“别想打他主意,人家是小孩子。”
“我说周瞳,肖迹那家伙的死,真的跟你无关吗?”老鸡的唇上涂了一层鲜亮的口红,乍一看,像生食了人肉。
我放下酒杯,定定的看着他。
“不然你认为?”
老鸡嗤鼻:“那个疯子,太缺德了,居然留下了你一个。换成我,死都要拉着你一起。”
我耸肩:“没办法,我还活着呢。”
正说着,明玉跳累了,蹦蹦跳跳的跑到我身边,抓着老鸡送过来的酒就往嘴里灌。
一边喝,一边还随着音乐在我怀里轻轻摇摆。
老实说,我还是有点惊讶的。这个明玉,平时在家一副温润少爷的模样,没想到换了个地方,就变得如此放浪形骸。
或许周家人,骨子里都有BT成分。
明玉是,我是……父亲也是。
“他们在做什么?”明玉眼一亮,看向吧台角落一个正往自己胳膊上注射毒品的死基佬。
老鸡回头看了眼,习以为常的说:“还能在干嘛?当然是在嗑药。”
“嗑药?”明玉对这个词感到很新奇。
“是的,就是毒品。方法有很多种,有靠针管注射,有靠吸食器吸食的。”老鸡从吧台抽屉里掏出一支针管,递给明玉,“
有兴趣?看在你哥哥的份子上,我可以免费提供你一次。”
明玉刚想接过,就被我一巴掌打落。
“老鸡,你给老子滚蛋!”
“哟,生气了。”
“他太小了,这东西不能碰。”
“你多大?你比他大几岁?不也照样碰。”
老鸡的话刚落音,鼻梁便生生挨了我一拳。
酒吧里顿时安静下来,刷刷朝这边看来。
老鸡拿来纸巾,擦擦鼻子下的血,没有过度反应。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度,低声说了对不起,便拉着明玉离开了酒吧。
明玉嘴角一直噙着淡淡的笑意,那时我并未发觉。
车子一路狂飙在海岸。
海风吹得我头脑熏染,昏昏欲睡。
记忆中,今晚并未喝许多酒,怎么头会这么昏?
最后实在无法开车,只有将车停在了海边。
明玉望着窗外的大海,眼神有些飘飘然。
“小哥哥,我不会吸毒的,你放心。”他突然开口说话,微红的脸颊上,还沾着一点酒液。
我闭着眼睛,昏昏的应着,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只觉得他的话声源源不断的往我耳里灌。
这个时候,我感觉到肖迹的手朝我伸了过来,解开我的衬衫,脱下我的裤子。
他从背后抱住我,咬我的脖子,还有喉结。冰凉凉的触感。
我也感觉到自己挺直的欲望被他含住,耐不住发出的妖媚呻吟。
终于,我再也无法克制欲望的冲击,伸手紧紧的搂住了他的背脊。
“给我……给我吧。”
肖迹舔了舔我的唇,笑的是从未有过的妖色逼人。
双腿被他抬起来,大大分开,股间秘处便被冲进了一根火热的事物,迅猛的抽插起来。
渐渐的,像着了迷……越飞越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