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迷情——马赛
马赛  发于:2011年09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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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蜷缩在床的一侧,每天不停的睡觉。弗洛里安上班的时间不太规律,就会把吃的东西摆在床头,有时候弗洛里

安回来时发现那些东西完全没有动过。

弗洛里安也不着急,他知道饿的话马利安自然会吃,他就自己把那些东西吃掉了。

他睡在马利安的身边,从背后搂住马利安寻求人体的温暖,马利安有那么一两次也回抱住了他,大多数时候都当作弗

洛里安不存在似的。不过这样弗洛里安就满足了,他贴着马利安的后背,鼻子埋在马利安的金发中,做着一些弯弯绕

绕不切实际的梦,醒来只有隐约的记忆。

大约过了十天之后,弗洛里安去上班的时候,阳光照在马利安的脸上,马利安才醒转过来,他坐起身来,困扰地用手

抓着自己的头发,好像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下了地,他对着镜子看到自己消瘦的脸颊,脏兮兮的头发,下巴

已经看得见胡渣了,他走进浴室去洗了个澡,彻底洗了头,换上了弗洛里安的衣服,都显得有些宽大,松松垮垮的。

他摸了摸下巴,他胡子长得很慢,所以以前并没有过蓄胡的念头,但看起来也不错的样子,马利安不打算剃。

从弗洛里安租的房间看出去,都是歪歪扭扭的房子,挤在一起,马利安有些惊讶阳光还可以穿透这层层叠叠的砖块洒

进弗洛里安的房间,把地板晒得温温暖暖的,弗洛里安租下这间是个很明智的决定。他眯着眼睛,晾干的衣服的气味

顺着风吹过来,这是马利安熟悉的气味。他在东欧念完了大学,本来想去欧洲中部继续深造,可是他的父亲病重了。

一切都提前了。

他并不抵触接过父亲的事业,他也相信自己有这个能力,放弃学业有点可惜,但这也是他早就知道的事情。他可以计

划出往后十年,二十年的蓝图……

在遇到雷克斯之前,他很讨厌突发事件。

他喜欢把一切安排的井井有条。

马利安在胸前划了一个十字,他离开窗边,看到了弗洛里安留给他的食物,他咬了一口硬硬的面包,对着早已冷掉的

煎蛋迟疑了一会儿,还是叉了一口,冷的煎蛋并不好吃,而且弗洛里安煎蛋的技术相当不怎么样。

只是煎个蛋而已,为什么会做出这种糟糕的味道。

要不是饿了马利安绝对不会吃第二口。

人一旦恋爱起来智商就会变得低下。

对那么明显的事情视而不见。

一次又一次,拒绝面对自己心里的怀疑。

想要维护他,想要他证明自己的清白,推动他谋杀了卡尔。

现在他全是自作自受。

35

马利安将雷克斯的头发拢到一边,胸骨挫伤的雷克斯连呼吸都疼,他又因为疼痛而只能用力的呼吸,导致更加的疼痛

“为什么你不听我的话?”马利安皱着眉头,雷克斯的手臂伸在被子外面,手背上插着针管。

雷克斯咧嘴笑了起来,他将头扭过一边,故意不看着马利安,笑容咧得很开。他几乎笑出了声,气流的涌动使他的胸

口一阵疼痛于是他把笑声憋了回去,差点引起一阵咳嗽。

马利安不是个容易生气的人,他常常会错过生气的时机,而后就很容易说服自己冷静下来。这次他也一样错过了生气

的时机,他捏着自己的鼻梁,一口气在胸腔里闷得慌。

他是老大,是组织者,是策划者,他是首脑,他已经明里暗里表达过很多遍了,不管是在哪里,床下还是床上。

可雷克斯怎么也记不住。

雷克斯不顾胸口绑扎的绷带和手臂上的针管,搂住马利安的脖子拉着他压在自己身上,马利安想挣扎可是一来他力气

没有雷克斯大,二来雷克斯是个病人,他只好选择放弃,他张开嘴,允许雷克斯探入,他们交换着吻,雷克斯的手摩

挲着马利安的脊背,拉起他的衣服,马利安硬撑着自己怕碰到雷克斯的伤口。

雷克斯的脸由于发烧而泛着微红,他呼出的气都是滚烫的,他死死的扣住马利安,他啄了口马利安的唇,又在他的脸

颊上亲了一口,他大笑的声音回荡在马利安的耳边,然后是他痛得喘息的声音。

活该。

马利安在心里骂了句。

他试图阻止雷克斯的手在自己的身上游走,但是缺少了支撑的力量他就势必会压到雷克斯。

“我们来做吧,马利安。”雷克斯低低的在马利安耳边说道,气息游移挑逗,带着十分的笑意,他咬着马利安的耳垂

“你有病,雷,住手。”身体有病,脑子也有病。

马利安不顾自己压在雷克斯的身上,手慌忙按住雷克斯在解他皮带的手,“我不想做。”他有些生气地盯着雷克斯,

雷克斯好像什么都没听到,他的腿磨到马利安的腿间,他的手拖着针管与马利安做着猫与鼠的游戏。

让马利安窘困的是雷克斯身上的热度似乎逐渐转移到了他的身上,但还没有那么热,没有足够热。

针头从雷克斯手背上脱落了。

“马利安,主动点,”雷克斯闭着眼睛咕哝道,“我累死了,我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才怪。

马利安想起身还挣不脱雷克斯手臂的遏制。

不过雷克斯的腿确实不再动了,他的手回到马利安的脖子上,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又吐了出来,“马利安,我好痛…

…让我别那么痛了……”

他的唇角弯出一抹志在必得的微笑。

马利安投降了。

36

红色黄色蓝色绿色紫色粉色的灯光在夜晚中闪烁,炫目的光芒从克莱蒙德的周身溢出,埃德蒙跟在他的身后,他总是

跟在克莱蒙德的身后,今天他们没有喝太多,是埃德蒙拦着的缘故。

等到十月的时候我们可以去南部过啤酒节。

你想喝多少就喝多少。

克莱蒙德也不知道听进去没有,只是嗯了一声,他的下巴贴在桌面上,双眼无神地盯着自己的在玻璃杯上的倒影。

埃迪,我一点都不了解你……

埃德蒙的十根手指对在一起,他支吾了一会儿,挠乱了自己的头发。

我总是觉得自己一回头,就可以看见你,你就该在那里,理所当然的事情……

可是我一点都不了解你。

不是不知道你喜欢什么颜色,你喜欢什么电影,你喜欢吃什么的那种不了解,虽然这些我也是不太了解。

埃迪……

我一直把你当做自己人,但是好像其实你一直和我在不同的两个世界。

你怎么变得这么多愁善感了,克莱蒙?

埃德蒙把克莱蒙德面前的杯子推得远了些,克莱蒙德刚想拿杯子的手只好又放了下去。

我也不知道,可能年纪大了,突然敏感起来了。

埃德蒙一听就乐了。

是谁说的来着,男人一到三十就容易出幺蛾子,克莱蒙你什么时候过的三十岁生日?

过了有几个月了,我都忘记了……你才几岁,埃迪,你才几岁?

二十六岁,没有什么梦想,也没有什么愿望,当个巡街的小民警就满足了,以后的人生那么长……我该怎么办呢?克

莱蒙,你的愿望是什么?目标是什么?是联邦警察局的局长吗?

埃迪,你有没有想过找个女朋友,生个小孩结婚?

埃德蒙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你想结婚了?

不,没有,我这种工作不适合结婚,克莱蒙德摇了摇头,你知道的,没有固定的回家时间,没有固定的休息时间,说

不定什么时候就因公殉职了,还很容易过劳死……

过劳死和你做什么工作没有关系,如果你有哪天过劳死了,是因为你是个工作狂。

埃德蒙想起那些被逼着关在小办公室里写上十几页的事故处理报告写到半夜的经历,灌了不知道多少咖啡。

但是埃迪……

克莱蒙德从桌子上抬起头,看向埃德蒙,目光却没有落在他的身上。

我是个很有成就的人是吗?

埃德蒙不知道该诚实地回答是的,还是该取笑他的自大。

可如果没有人……没有人认同我的成就……

克莱蒙德皱起眉头,他自己用手抚平了。

我果然是年纪大了。

他趁埃德蒙不注意,捞过自己的杯子,一口把剩下的啤酒都喝光了。

如果去啤酒节的话,我会请假的,我可以请上一个月的假,我这辈子都没这么休息过。

走在街上时,克莱蒙德又说了一遍,埃德蒙看着他的背影笑了笑,克莱蒙德只是说说而已,他知道的,这样的话他说

过无数次了。

想去阿尔卑斯山,想去卢浮宫,不要说啤酒节了,就连周边的乡下小镇可能克莱蒙德也没有因为工作以外的原因去过

而且,也没有人和他一起去。

37

弗洛里安顺着狭窄阴暗的楼梯走到尽头,用钥匙开了门,拍了下右边灯的开关,小小的房间在黄色的灯光下一览无遗

“要进来吗?这就是我住的地方。”弗洛里安耸了耸肩,低下头先进了门,不然没有戈尼进来的空间。

差不多与弗洛里安一般高的戈尼也跟着低下了头,小心地挤进了弗洛里安的小天地。里面的天花板还比较高,戈尼可

以舒展开骨骼站立着,弗洛里安为了省地方,一屁股坐在了床上,床上的被子凌乱地堆在角落里。床头有个小书架,

书架上夹着盏小台灯,台灯外壳上还罩着一只袜子,床尾的地板上有具小冰箱,床头柜上立着台小电视,电视机上叠

着一摞杂志,还有另一只袜子。衣服都挂在门后或者床板上。

“抱歉,没有东西能招待你。”弗洛里安叹了口气,说起来他很想念戈尼做的东西,他抓了抓头发。

虽然长期独自生活,弗洛里安始终没学会厨房中的艺术,他靠着披萨和汉堡过日子,他也给马利安喂这些东西,吃不

了三天马利安就看着他说光吃汉堡的话可是会死的。弗洛里安就给他买了披萨。

结果那天就成了突破性的一天,成了马利安重新振作起来的第一步。

马利安毅然合上外送披萨的盖子,套上袜子,穿上鞋子,抓住弗洛里安的手就往外走。

弗洛里安没有动,他站在原地,有些扭捏,终究还是开口道,“马利安,我没钱了,要明天才发工资呢。”

这些天来头一次马利安露出表情来,浅浅一抹微笑,“我还没有穷到吃不起饭,弗洛。”眼神温柔得弗洛里安一阵颤

抖。

自然,马利安永远会给自己留条后路。

弗洛里安任由自己被马利安抓着向前走,马利安让弗洛里安去银行里取钱,那是雷的户头,弗洛里安有些诧异地瞪着

马利安,马利安只是说去取吧,没关系。

他们吃了意大利面,土耳其肉卷和冰激凌。

回家的时候马利安双手插在口袋里,弗洛里安硬是挽住他的手臂,他也没有挣脱。

你站起来了,马利安,你在走路。

弗洛里安边走边在马利安的头发上吻了一下,眼前有些湿润。

“马……马利安,”弗洛里安磕磕巴巴地道,“我,我不知道你和你的雷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的眼睛越来越湿,鼻子一阵发酸。

马利安在他床上睡了十天,好像死掉一样。

“可可是……可是你能不能不要管过去发生什么事了,”弗洛里安紧紧揪住身边男人的袖子,“能不能就让那些事情

……过去了……”

马利安停下了脚步,他目视前方,睡了那么多天,他精神理当很好。

“不行的,弗洛,”他的声音像冰刀似地锋利,“我不会忘记的。”

弗洛里安感觉马利安渐渐地从他手中滑落,他努力按捺下了眼泪,没有在大街上哭出来。

这是他憧憬的马利安,他矛盾极了,他想马利安得到安全的生活,最好生活在自己身边,可是马利安若选择安逸的生

活他不会否认他存在一丝失落。

弗洛里安回过神时,戈尼的脸与他的凑得很近,一瞬间他以为戈尼又要咬自己了,不由往后一缩。不过他多虑了,戈

尼这次只是看着他,深色的眼睛盯住了他,用不太纯正的英语一字一句的问。

“弗洛里安,你老实回答我,那个死人,是不是你杀的?”

38

埃德蒙从小就不是个让人担心的孩子,他并不内向,却也不活泼,在同龄人中他不是孩子王,可是每个人都很喜欢他

。他好像没有什么特点,除了在青春期突飞猛进地长了十几公分,从此身高成了他的特征。

人们不会用“沉默”形容盖瑟家的小儿子,同样也不会使用“唠叨”之类的词。

盖瑟家的小儿子很平凡,很普通。

“我可以搬过来吗?”房间里没有开灯,黑暗中克莱蒙德坐在埃德蒙的沙发上,在这些年里他已经很熟悉埃德蒙家的

构造了,不用亮光他也知道每样家具摆在哪里。

“我又不能拒绝,反正你就两个选择嘛,”埃德蒙耸了耸肩,“要么睡小客房,要么睡客厅。”

“为什么我要睡客厅?我会付钱耶。”埃德蒙可以看见克莱蒙德在黑暗中皱起眉头,他笑了起来。

“可是沙发足够你睡了。”

克莱蒙德瞪了埃德蒙一眼,他伸长了自己的腿。

“埃迪,我是不是个讨人厌的人?”

这次换埃德蒙皱起了眉头,他的微笑仍停滞在脸上。

“不,我不讨厌你。”

克莱蒙德在工作上对下属很严苛,而他个人又不存在什么工作以外的时间,所以他自然不会讨下属喜欢。埃德蒙想了

想他是否有上下级以外的关系,在自己名字上划了个叉,然后便是空白了。

克莱蒙德能听明白埃德蒙的话外之音。他从来没在追求什么讨人喜欢,他想要为卡尔报仇,从一条线延伸到整个蜘蛛

网,直到将自己缠绕进去,摆脱不了。

他现在已经不再梦到卡尔了,他有时候,都忘记卡尔了。

“埃迪,你喜欢吃什么?”克莱蒙德突然问,喝过了酒他就变得有些多话。

埃德蒙微微扬起嘴角,他的面部肌肉又活动起来,“意大利面,奶油草莓。”

“喜欢哪个歌手呢?”

“碧昂丝,”埃德蒙没有迟疑地回答,“需要我为你解释她是谁么?”

克莱蒙德“切”了一声,冲埃德蒙白了一眼。

“平时……喜欢做什么呢?”克莱蒙德问得有些僵硬。

“克莱蒙,你在干什么?”埃德蒙笑得越来越开心,“是在试图和我聊天么?还是在调查未来同居人的生活习惯?”

“是在试图了解你,”克莱蒙德叹了口气,“我发现其实这是挺简单的事情。”

埃德蒙的左手与右手合在一起,“是啊,非常简单,”但是你只有借助酒精才敢这么做。

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膝盖上,“平时我会去钓鱼,在你看不到的时候,我也玩PSP,戴着耳机听音乐。”

“我好像想不出什么问题了……”克莱蒙德放弃似地靠在沙发上,他的双手瘫在两边。

埃德蒙微笑着,没有追问。

“自从卡尔死了,我就没有试过和人相处,埃迪,”克莱蒙德瞪着天花板,“我快要忘记那是怎么一回事了。”

“那我是什么?你幻想出来的朋友么?”埃德蒙站起身来,走近克莱蒙德,拍了拍他的脸,“别再乱想了,克莱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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