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零五,小富即安by不发威的老虎
不发威的老虎  发于:2025年12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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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吴女士脸上也浮现出忧虑之色,她压低声音对丈夫说:“你说……毛子他,会不会猜到是那封信让淑娟察觉了一切?
他那么精明又记仇的人,要是被他知道了,六年后出来,会不会想方设法找寄信的人报复我们?”
虽然事情并非他们直接所为,但那种源于小人物的恐惧,依旧萦绕在心间。
“你别自己吓自己了,”
黎父黎晓西拍了拍妻子的手背,安慰道:
“六年的时间,足够物是人非了。他们肯定早就离婚了,淑娟估计也会带着文丽搬离那个地方。他上哪儿打听信的事去?更何况,无凭无据的,他找谁报复?”

第191章 农家乐
黎晚晚也赶紧接话,语气带着让父母安心的沉稳:“妈,你放心好了。我当时特别小心,用的不是我管用的字迹,根本看不出笔迹。
江翊然帮我去送的信,小区里也根本没人认识我们,李淑娟阿姨自己也绝对没看到我们。
最重要的是,我提前观察过,那个片区连个监控摄像头都没有。
我做事有分寸,不会留下任何把柄让人发现的。”
“嗯……也是。就算当时附近偶尔有监控,这都过去些日子了,六年后?存储空间早就循环覆盖多少次了,什么都查不到了。”
吴女士听了丈夫和女儿的分析,这才稍稍安心,长长舒了一口气。
随即,她像是为了驱散方才略显凝重的气氛,转而用一种戏谑的眼神看向黎晓西,打趣道,“这下可好了,你以前嘴里常挂着的那些个‘好兄弟’,一个个倒是挺有‘出息’,前赴后继地都进了监狱。特别是那个雷子,这都‘二进宫’了吧?可真给你长脸。”
这个雷子,原本因为在此次查处的传销案件中,其个人直接涉及的涉案金额相对较低,根据法律条文,刑期预估应该不会太长。
但是他不仅有前科。
而且在调查过程中,有曾经被他威逼利诱、发展下线的群众实名举报,他还曾多次对不愿加入传销组织或者想要退出的人员进行殴打、威胁、恐吓,情节颇为恶劣。
警方经过仔细核实,确认了这些举报内容属实,于是给他多加了一项“寻衅滋事”的罪名。数罪并罚之下,他最终获得的刑期,比起其他同案犯,其实也短不了多少。
“什么好兄弟!你可别再提了!” 黎晓西瞬间涨红了脸,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急于撇清关系。
“我黎晓西这辈子,唯一的兄弟,就是我亲大哥!其他的,都是些陈谷子烂芝麻的过往,不值一提!以后都别提了!”
他语气激动,恨不得立刻与记忆中那些不堪回首的所谓“兄弟”彻底划清界限,斩断所有关联。
他觉得丢人极了,那段盲目讲所谓“江湖义气”的年轻岁月,如今看来是如此幼稚和可笑,一点也不想再被提及,尤其是在家人面前。
黎晚晚见父亲神色窘迫尴尬,立刻心领神会,巧妙地转移了话题,开始讨论起明天去农家乐要穿什么衣服、带什么防晒用品之类的轻松内容。
随着毛子入狱的消息最终确认,黎晚晚内心深处那最大的一块负担,仿佛瞬间被移开了。那天晚上,她躺在自己的小床上,感到一种久违的、彻彻底底的轻松,几乎头一沾枕头就陷入了沉睡,睡得格外香甜深沉,连一个梦都没有做。
甚至连第二天一大早,坐在前往县城的、有些颠簸的长途大巴上时,她的心情依然如同被水洗过的蓝天,明朗而轻松,嘴角不自觉地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更让她自己都感到惊奇的是,平时只要坐稍微久一点车就会袭来的晕车毛病,这次竟然破天荒地没有出现。
“心情这么好?” 坐在身旁的江翊然注意到她异常轻松的状态,轻声问道。
黎晚晚转过头,对着男朋友,露出了一个格外明媚而灿烂的微笑,却没有用言语回答。
有些心情,似乎只需要一个笑容就足以表达。
车窗外,秋日明媚的阳光毫无阻碍地照射进来,像一捧温暖的蜂蜜,流淌在她的手背上,带来暖洋洋的触感。
光线跳跃着,映亮了她清澈的眼眸。
脚下的这条路,蜿蜒着通向放松与欢愉;
而他们一家未来的人生之路,在清除了毛子这个潜在的危险与阴影之后,似乎也终于可以扫除阴霾,走得更加踏实、更加安稳、更加心无旁骛了。
经过一段不算太短的车程,大巴车终于缓缓驶入了县城汽车站。
乔书蔓的舅舅早已在此等候多时。
他是一位热情开朗的人,看上去约莫三十二三岁,浑身散发着一种干练的气息。
他开着一辆看起来有些年头、但擦拭得干干净净的银灰色面包车,笑容满面地招呼大家上车。一行人连同随身行李,被这辆“专车”满满当当地载上,朝着最终的目的地——位于县城下方的农庄驶去。
一路上,乔舅舅一边开车,一边和大家聊着天。
从他的话语中,大家了解到,这座农庄,几乎是他全部的心血和希望所在。
这是他拿出了自己多年在外打工辛辛苦苦积攒下的所有积蓄,又向亲戚朋友借了不少钱,才终于一手打造起来的,属于他自己的事业。
用他的话说,“多年的成败,就在此一举了”。
不过,从他乐观的语气和神情判断,农庄自开业将近一年以来,生意似乎相当不错,这让他对未来的发展充满了信心。
农庄选址确实独具慧眼。
它背靠着一条宽阔平静的大河,河水在阳光下泛着粼粼波光。虽然此时天色尚早,但河岸边已经三三两两地坐了不少专注的“钓鱼佬”。
他们戴着遮阳帽,静静地守着自己的钓竿,构成了一幅静谧的乡村晨趣图。
农庄的侧面,则是一大片规划整齐、生机勃勃的果园。
远远望去,能看到整齐的藤架和果树,乔舅舅如数家珍地介绍着:那边是葡萄和草莓区,这边是桃园和樱桃园。
他自豪地说,基本上实现了“四季有果,月月可采”——无论哪个季节来这里,游客都能体验到亲手采摘当季新鲜水果的乐趣。
此外,农庄的前面不远处,还有一条清澈见底、潺潺流淌的小溪。
乔书蔓兴奋地指着小溪对朋友们说:“等明年夏天放暑假,你们一定要再来!到时候可以在我舅舅这里租帐篷和烧烤架,我们就在这溪边树荫下自己烧烤,再把西瓜、饮料泡在溪水里冰镇着,那才是消暑纳凉的绝佳去处呢!”
她的话语充满了诱惑力,已然让大家开始期待起来。

而且,农庄里还提供了一些简朴但干净整洁的住宿房间。
乔舅舅介绍说,很多城里的家庭会选择在周末或者小长假期间,来这里简单地住上一两天。男主人可以去河边安心垂钓,享受难得的闲适;
女主人则可以带着孩子在农庄的果园、溪边玩耍,体验乡村野趣;
老人们可以在院子里喝茶聊天,呼吸新鲜空气……可谓是将全家不同年龄段成员的需求都考虑到了,非常适合短途的亲子游和家庭聚会。
此地的生态环境确实非常好。
那条小溪清澈得能看到水底光滑的鹅卵石和穿梭的小鱼,孩子们兴奋地翻开石头,竟然真的发现了指甲盖大小的小螃蟹,顿时引来一阵惊喜的欢呼。
乔舅舅还指着小溪下游稍远一点的地方告诉大家,那里有一个天然形成的小水塘,水深大概只有一米左右,非常平缓安全,天气热的时候,孩子们甚至可以下去扑腾玩水,消暑解热。
放眼望去,远处是连绵起伏的青色山峦,近处是郁郁葱葱的树木和田野,耳边充盈着各种不知名的鸟儿清脆悦耳的鸣叫声,交织成一曲美妙的大自然交响乐。
空气中弥漫着泥土、青草和野花混合的清新气息,深深吸一口,感觉五脏六腑都被洗涤了一遍。
跟着乔舅舅在农庄里大致绕了一圈之后,黎晚晚内心深处涌起一个无比强烈的念头:她不想走了!这地方太舒服了,简直就是梦想中的田园生活。
她甚至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对着乔书蔓宣布:“蔓蔓,我决定了,以后老了就要来你舅舅这农庄旁边盖个小房子,就在这里养老了!”
乔舅舅听了,哈哈大笑道:“欢迎欢迎!不过你们这次日子选得确实好。前几天国庆假期,客人那叫一个多,果园里都快下不去脚了,体验感肯定没现在这么好。今天是长假最后一天,大部分游客都返程了,现在就剩下你们和另外还有两拨客人,清静多了,正好可以好好玩。”
说着,他带领大家来到一棵枝繁叶茂、挂满了毛刺刺果实的板栗树下。
“来,这里的板栗熟了,你们可以自己捡一些,体验一下。等会儿回去,直接炒熟,尝尝咱们农庄自产的新鲜炒板栗,又香又甜!”
乔舅舅介绍一遍自家农庄后,就忙自己的事情去了。临行前,他叮嘱着乔书蔓一定要带他们吃好玩好。
乔书蔓早有安排,上午可以去后山捡拾自然掉落的板栗,若是兴致来了,屋后那条清澈的小河边备有钓竿;
午餐已经安排好了地道的农家菜,等到下午,西边果园里的葡萄正是最甜的时候,可以去采摘。
目送着乔舅舅身影消失在农庄小径的拐角,一股被压抑的兴奋如同被揭开盖子的气泡水,瞬间在孩子们中间喷涌开来。
这几个自小在钢筋水泥森林里长大的孩子,此刻就像被放归山野的小兽,对眼前这纯粹而鲜活的自然世界充满了无限的好奇与渴望。
城市的游乐场再炫目,也比不上这里泥土的芬芳、空气的清甜,以及那份无拘无束的自由。这里的一切,于他们而言,都胜过城里千篇一律的娱乐项目。
他们提着乔舅舅准备的小竹篮,嘻嘻哈哈地涌向后山的板栗林。
林间地上,落满了毛刺刺的板栗壳,有些已经自然裂开,露出深褐色、光泽饱满的果实。
这种是非常好弄开的,只要用脚踩住,再用树枝拨弄,将一颗颗“战利品”捡入篮中就行了。
不多时,每人便都收获了一小兜。
带着丰收的喜悦回到小院,将今日捡拾的板栗均匀地铺在宽大的竹筛里,放在最充足的阳光下晾晒。
晚上也不需要收回来,经过几遍露水,这让放几天的板栗会变得非常的甜。
接下来,便是最令人期待的环节——炒板栗。
院子里那口专门给游客体验用的传统土灶被点燃了,柴火在灶膛里噼啪作响,跳跃的火苗舔着漆黑的大锅底。
他们将乔舅舅前几天就已晒好的、更为干燥的板栗倒入锅中,又混入早已准备好的粗粒沙子。据说这样受热均匀,不易炒焦。
几个人轮流上阵,抡起那柄沉重的铁锅铲,在滚烫的沙子里翻动板栗。
没一会儿,一锅油光锃亮、香气扑鼻的炒栗子便宣告完成。
陈知珩是出了名的急性子,栗子刚出锅,冒着灼人的热气,他便迫不及待地伸手去抓。
结果自然是“哎呦”一声,那栗子在手里像个烫手的山芋,被他又抛又接,左右倒换,龇牙咧嘴地叫唤个不停,可即便这样,他也愣是没舍得把那颗栗子丢回锅里去。
好不容易等它在空气中渐渐变凉,他急忙用指甲掐开一个口子,用力一掰。
许是经过了充分的日晒,又吸收了晨露的精华,那层紧贴着果肉的内皮,竟听话地随着外壳一同脱落,露出了里面黄澄澄、胖乎乎的果肉。
他一口咬下去,那股特有的香甜软糯瞬间在口中化开,带着阳光和土地赐予的醇厚味道,好吃得让他眯起了眼睛,连连赞叹。
黎晚晚在一旁瞧着他那副陶醉的模样,自己的心也跟着急切起来。
她正弯腰,想在竹筛里挑选一颗看起来最饱满顺眼的,眼前却忽然出现了一颗剥得干干净净、圆润完整的栗子肉。
她侧头一瞧,只见江翊然不知何时已站在身旁,举着手,又朝她微微示意了一下,唇角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和笑意。
黎晚晚微微一怔,随即莞尔,道了声谢便接了过来,直接将那整颗果肉扔进嘴里。
顿时,糖炒栗子那种混合着焦糖与坚果的独特香甜,立刻充斥了整个口腔,浓郁而纯粹,让人吃了还想再吃。
一小锅栗子,很快就被消灭了大半。几个脑袋围着锅子,像一群啄食的小鸡。
剩下的,大家公平地分了分,各自揣了满满一兜在口袋里,这才心满意足,拍掉手上的灰,朝着屋后那条波光粼粼的小河边进发,进行下一项活动——钓鱼。

江翊然细心地帮她穿好鱼饵。
乔书蔓则在一旁示范如何潇洒地甩钩抛线,鱼线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轻轻落入远处的水面,只激起一圈细微的涟漪。
黎晚晚听得非常认真,小脸上写满了专注,仿佛在学习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还没等鱼钩沉底,她就信心满满地立起了flag:“看着吧,等我钓上来了,中午我就给你们加一道红烧鱼吃!”
“那我们可等着了,黎姐加油!”陈知珩的起哄声立马响起,让她更添了几分干劲。
很快,几人便分散在河岸边,各自寻找自认为最理想的钓点,安静下来,只剩下风吹过芦苇的沙沙声。
唯独江翊然,搬了个小小的马扎,不远不近地坐在了黎晚晚的身后,依旧悠闲地剥着口袋里剩下的栗子,仿佛垂钓本身,还不如眼前的时光重要。
黎晚晚等了一会儿,不见水面有动静,忍不住回头疑惑地问:“你怎么不去钓吗?”
江翊然抬起头,目光掠过她,落在那一动不动的浮漂上,语气带着几分调侃,又似乎有几分认真:“我怕你这边万一真有鱼上钩了,你会手忙脚乱,不会收线。”
“怎么会?”黎晚晚觉得他太小看自己了,“我这可是第一次钓,哪有那么好的运气,一下竿就能钓到。”
江翊然却笑得有些高深莫测,悠悠说道:“你不懂,在钓鱼界,有个玄学叫做‘新手光环’。”
黎晚晚觉得他神神叨叨的,索性不再理他,转而全神贯注地盯着自己的浮漂,仿佛要用意念让鱼儿上钩。
同时,她也毫不客气地接受着身后江翊然时不时递过来的、剥好的栗子投喂。
时间在宁静中缓缓流淌。
突然,她感觉到手中的鱼竿极其轻微地向下一顿,紧接着,那浮漂猛地沉入水中!她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激动得不敢大叫,生怕惊跑了水下那不知名的猎物。
她一边手忙脚乱地抓紧鱼竿,一边回头,用急促的气音喊道:“江翊然!快!鱼!鱼!”
江翊然闻声,立刻放下手中的栗子,几个大步跨到她身边,从她手中接过了鱼竿。
他的手一握住竿身,感受着那股来自水下的、强劲而挣扎的力道,心里便有了数。
“别急,是条大的,至少两斤往上。”
他沉稳地说着,开始熟练地控竿、收线、放线,与水中的对手展开一场耐心的拉锯战。
黎晚晚在一旁紧张得屏住呼吸,双手紧握,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那绷紧的鱼线在水面划来划去。
经过一番令人心跳加速的较量,那条鱼终于力竭,被江翊然用抄网稳稳地捞了下来。
黎晚晚这才敢大声喘气,兴奋地将鱼竿往地上一丢,就凑到网兜前,迫不及待地想看清自己人生中钓起的第一条鱼:“是什么鱼?快让我看看!什么鱼?”
然而,当她看清网中那条通体乌黑、身上布满不规则蛇形斑纹的大鱼时,脸上的兴奋瞬间转为了一丝惊恐,下意识地往后缩了一步,惊呼道:“这……这是什么鱼啊?怎么长得这么像蛇?怪吓人的!”
“是黑鱼,力气很大,估计得有3斤了。”江翊然一边解释,一边熟练地将鱼钩从它坚硬的嘴里取了出来。
这时,其他分散在河边的小伙伴听到这边的动静,也都好奇地跑了过来。一看到这条硕大的黑鱼,顿时惊叹声四起。
“厉害啊黎姐!这才不到半个小时吧,你就开张了,还是这么大一条!”刘明星蹲在桶边,眼里全是货真价实的羡慕。
“黑鱼!这可是好东西啊!黑鱼做酸菜鱼最好吃了,肉质紧实,又没小刺!黎姐,你会烧酸菜鱼吗?”陈知珩脑子里已经浮现出酸菜鱼那酸辣鲜美、热气腾腾的画面,口水都快下来了。
黎晚晚闻言,心里快速盘算了一下。
如果有现成的酸菜,酸菜鱼的做法本身并不算复杂,但关键在于片鱼片——她从未亲手处理过整鱼,更别说要将鱼肉片得薄而均匀,若是技术不好,片出来的鱼片里全是碎刺,那可就糟蹋了这难得的好食材了。
于是,她非常干脆地摇了摇头,决定不为难自己,也不糟蹋食物。
“那……那就红烧吧,红烧黑鱼也一样香!”陈知珩立刻退而求其次。
“没事没事,”乔书蔓见状,拎起装着黑鱼的网兜,“我拿回去让舅舅他们帮我们烧成酸菜鱼。
他们家请的师傅手艺可好了!我先送回去让他们处理着,咱们继续钓!”说完,她便脚步轻快地向农庄跑去。
“太棒了!乔姐万岁!”陈知珩立刻高兴得跳起来,追了上去,“乔姐等等我,我来拎,我来拎!这种体力活怎么能让您来呢!”两个人吵吵闹闹的身影渐渐远去。
刘明星亲眼见证了这条河里的“资源”,此刻更是干劲十足,小跑着回到自己的钓位,眼神灼灼地盯着水面,誓要钓上一条更大的。
经此一役,黎晚晚的信心空前高涨。
她看了看身旁的江翊然,想起他虽然近来在大家的“熏陶”下能吃一点辣了,但骨子里还是更偏爱清淡的口味。
于是,她非常自信地拍了拍胸脯,说道:“你等着!看我再钓一条适合红烧的草鱼上来,专门做给你吃!”
江翊然看着她意气风发的样子,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他重新给她的鱼钩挂上鱼饵,动作轻柔而准确,然后笑着说:“好,那我就等着你的草鱼了。”
或许,在钓鱼这项活动中,真的存在某种名为“新手光环”的玄学定律。
就在黎晚晚将重新挂好饵的鱼钩再次抛入水中后不久,乔书蔓和陈知珩送鱼还没回来,她那支浮漂竟然又有了动静!这次是明显的连续点动,紧接着便被拖入水中。

第194章 钓鱼小天才
“鱼!鱼!又来了!”黎晚晚激动得声音都变了调,这次她决定自己尝试收线。
过程竟出乎意料地顺利,几乎没有遇到什么像样的抵抗,鱼线便被轻松地收了回来。
她正暗自得意,觉得自己或许真是个天赋异禀的钓鱼小天才时,却看见这次钓上来的,是一条仅有食指长短、在阳光下闪着微弱银光的小鱼。
“这……这又是什么鱼?”黎晚晚看着那小得可怜的收获,有些哭笑不得。
江翊然弯下腰,小心地将那尾小鱼从钩上取下,放在掌心看了看,说道:“是小鲫鱼,还没长大呢。”
这么小的鱼,吃是肯定吃不着的,塞牙缝都不够。
但这个是她亲手钓上来了,舍不得就这样给它放生了。
所以便指挥着江翊然把它放进了旁边盛了河水的小桶里,打算先养着,等临走时再统一放回河中。
整个上午的两个小时里,黎晚晚仿佛真的被“新手光环”笼罩,战果可谓辉煌:一条三斤重的黑鱼,三条小鲫鱼,还有一条稍大些、约莫一斤左右的鲫鱼。
与其他小伙伴或一无所获、或只有几条小鱼的收获比起来,她绝对是今日当之无愧的“河冠”。
然而,看着小桶里的收获,她却并不是完全满意。
因为鲫鱼虽然鲜美,但细刺繁多,并不适合做她承诺的红烧鱼,最多只能用来炖个奶白色的鱼汤。
临走前江翊然将那两条最小的鲫鱼放回了河里,小桶里只留下那条一斤左右的鲫鱼了。
他们收拾好渔具,带着混合着泥土、河水与鱼腥的气味,踏着轻快的步子朝农庄走去。
黎晚晚提着小桶,对江翊然无不遗憾地说:“唉,红烧鱼看来是泡汤了。不过没关系,用这条鲫鱼给你炖个鱼汤补补吧!”
江翊然看着她那努力找补的样子,有些哭笑不得,温言劝道:“中午的菜肯定够吃了,就别再麻烦专门为我做一道了。
咱们是出来放松玩耍的,你怎么还非得完成个做菜的任务呢?”
黎晚晚本就是个极其懂得顺势而下的人,见台阶就下。
听他这么说,立刻从善如流:“你说得对!是我想岔了。那这次就先记下,等下次!下次我一定钓条真正的大鱼,再给你做红烧鱼!”
此刻的她说得志气满满,丝毫没有想到,失去了“新手光环”庇护的下一次,是否还能如此顺利地钓到鱼,还是一个未知数。
玩了一上午,他们的体力消耗巨大,早已是饥肠辘辘。
乔舅舅或许是深知这个年纪的孩子有多么能吃,午餐准备得异常丰盛。
大大的圆桌上,层层叠叠地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农家菜:金黄油亮的土鸡炖蘑菇、碧绿清炒的时蔬、酱香浓郁的红烧肉、金黄诱人的炒土鸡蛋、自家腌制的咸香腊肠……当然,还有占据C位的那一大盆热气腾腾、酸香四溢的酸菜黑鱼片。
他热情地招呼着大家:“来来来,都饿坏了吧?快坐下吃!这小鸡是咱们自己家散养的,吃粮食和虫子长大的,跟外面买的那种味道绝对不一样,尝尝看,香得很!
还有这黑鱼,是你们小伙伴自己钓的,尝尝看,是不是觉得格外好吃些?”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黎晚晚带着满满的成就感,率先尝了一口酸菜鱼。
那鱼片嫩滑爽弹,入口鲜甜,丝毫没有土腥味;
酸菜酸得恰到好处,带着发酵后的醇厚香气,又辣得十分开胃,真的比她自诩厨艺不凡的老爸做的还要好吃上几分。
“快,快尝尝这个鱼还有酸菜!超级好吃!”她立刻化身推销员,强烈向身旁的江翊然推荐。
或许是真的太美味了,那酸辣鲜香的滋味征服了味蕾,连平时不怎么擅长吃辣的江翊然,也吃得嘴唇通红,鼻尖冒汗,却还是忍不住一筷子接一筷子,吃了不少。
“舅舅,今天这桌菜是你们请了哪位大厨烧的啊?这手艺也太绝了!”饮料足饭饱之后,黎晚晚拉着乔舅舅,开始好奇地套近乎。
“哈哈,今天确实是请了高手来的,”乔舅舅也不隐瞒,爽朗地笑道,“是咱们村里做了三十多年红白喜宴席面的老师傅了。平时谁家有活他就去忙,我们这农庄要是客人多,忙不过来的时候,就请他过来掌勺。
就连这酸菜鱼里的酸菜,都是他按照老方子自己亲手腌的。怎么样?味道还算正宗吧?”
“何止是正宗啊!”黎晚晚夸张地竖起大拇指,“就着这个酸菜和汤,我感觉自己都能轻松干掉三碗米饭!”
“哈哈,喜欢就好!你们今天运气不错,老师傅刚忙完最后一场喜宴,得空了才能过来。前些天啊,可是把他忙得脚不沾地哟。”
“那……平时老师傅没空来的时候,都是谁下厨呢?”黎晚晚好奇地追问。
乔舅舅闻言,略带自豪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声音洪亮地回答:“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正是本人亲自掌勺!”
“真的假的?”黎晚晚脸上立刻浮现出恰到好处的惊讶与崇拜,“完全看不出来啊!舅舅您不仅人长得帅,居然还是位深藏不露的大厨!哎呀,今天没尝到舅舅您亲手做菜的手艺,真是太可惜了!”
这番带着明显“恭维”性质的话,显然给乔舅舅带来了极高的情绪价值,他笑得见牙不见眼,一高兴,承诺的话便脱口而出:“这有什么可惜的!晚上!晚上这顿饭我来烧!等你们吃完晚饭,我亲自开车送你们回去!”
这点冲动之下满口答应的性子,倒让黎晚晚想起了自家老爸黎晓西,不由得感到几分亲切。但她深知适可而止的道理,赶紧见好就收,拉紧了“闸门”:
“下次吧下次吧!舅舅您都连续忙了这么多天了,好不容易能歇歇,哪能再让您为我们辛苦。等下次,我们下次再来,一定专门来品尝舅舅您的手艺!”
她话锋一转,落到那让她念念不忘的酸菜上,“不过……舅舅,您这个酸菜,不知道还有没有多的?能不能让我买一点带回去?明天让我爸也照着给我做一次酸菜鱼,解解馋。”

第195章 酸菜
“哎呦,你这孩子,说什么买不买的!”乔舅舅十分豪迈地一挥手,“你们都是蔓蔓的好同学、好朋友,一点自己腌的酸菜,不值几个钱,谈钱就外道了!
待会儿舅舅就给你装上一罐,带回去吃!”说着,他又看向其他几个孩子,“你们都带点回去,让家里人也尝尝!”
其他小伙伴面面相觑,连忙不好意思地摆手推辞。
乔舅舅只当他们是客气,还想再劝。
这时,乔书蔓笑着开口解释道:“舅舅,您就别忙活了。您想想我妈那厨艺水平,他们几个的爸妈啊,估计也都差不多。
这酸菜给他们带回去,多半也是放在冰箱里束之高阁。
只有晚晚不一样,她爸爸是正经的大厨师,凭着一手好厨艺,开了两家大饭店呢!所以啊,晚晚说您这酸菜好吃,那绝对是行家认可,真好吃!”
乔舅舅一听黎晚晚的父亲竟然是同行,而且还是开了两家饭店的专业大厨,脸上的表情瞬间从不以为意的热情,转变为了遇到知音的郑重与喜悦。
“原来是这样!好好好!那你更得多带点回去了!”
他看着黎晚晚,眼神里充满了期待,“让你爸爸这位专业人士也尝尝,给我们这乡下土酸菜点评点评,提提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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