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零五,小富即安by不发威的老虎
不发威的老虎  发于:2025年12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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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书蔓没好气地瞪了陈知珩一眼,像只欢快的小鹿般蹦跳到黎晚晚身边,亲昵地挽住她的手臂:“晚晚,我告诉你哦,我们班转来一个超级帅的男生,长得就像外国人似的。五官立体得像是雕塑一样,眼睛是浅褐色的,睫毛长得能在上面放铅笔!”
“真的吗?不会是混血儿吧!”黎晚晚好奇地睁大眼睛,暂时忘记了脚上的不适。
“我们本来也是这么以为的,”乔书蔓故作神秘地压低声音,“结果他一开口,一股浓郁的羊肉串味,立马就暴露了他的籍贯。”
“新疆人?”黎晚晚猜测道。
“对!”乔书蔓用力点头,“他说话还特别幽默,简直就是个行走的开心果,班上的女生都快被他迷疯了。”
两个女孩手挽着手,一边兴致勃勃地聊着天,一边慢悠悠地朝校门口走去。
她们的速度算不上快,但江翊然依然敏锐地察觉到了黎晚晚步伐中那微不可察的踉跄。
他的眉头不自觉地蹙起,握着手机的手指微微收紧。
“诶,江哥,我和你说话呢,你想啥呢?”陈知珩有些不满地在江翊然面前挥了挥手,打断了他的思绪。
“那关游戏今晚我帮你过。”江翊然收回目光,语气平静。
“真的吗!”陈知珩顿时喜形于色,“那晚上我能去你家找你玩一会吗?我保证不打扰你!”
“不行。”江翊然斩钉截铁地拒绝。
“为什么?”陈知珩委屈地撇撇嘴,不明白为什么游戏都答应帮他过了,却不肯让他去家里坐坐。
“大晚上的,孤男寡男共处一室,像什么话?”江翊然面不改色地说道。
陈知珩:“……”就不能找个像样点的借口敷衍他吗!
还没走出校门,黎晚晚就看见了推着自行车站在路边的刘明星。
他时不时踮起脚尖张望,显然是在等人。
“诶,明星你怎么还没回去?”黎晚晚关切地问道。
刘明星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目光热切地望向江翊然。江翊然会意,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五十元纸币:“打车回去吧。”
“好嘞,江哥!”刘明星顿时眉开眼笑,迅速接过钞票塞进裤兜,动作流畅得像是演练过无数遍:
“我这小黄就托付给你了啊!希望你能好好对待它。”
说着,他掏出自行车锁钥匙递给江翊然。
原来,刚才刘明星骑着自行车都快到家门口了,却突然接到江翊然的电话,让他把自行车送回学校借他用一晚,明天早上再还。
笑话,他疯了,才会骑回去给他送自行车,兄弟又不是腿断了。
直到江翊然说出了50元打车费,
那这话不就又说回来了嘛!
五十块钱足够他明后天吃两顿好的,还能多买几瓶可乐。
这么一想,骑回来似乎也不费什么事。
别说打车了,就这么点路,他甚至可以跑回去。
今天的军训算什么?给他五十块钱,他还能再多跑两圈。
“行了,我走了!”刘明星乐呵呵地朝其他人挥挥手,转身迈着轻快的步伐离开了。
江翊然利落地跨上自行车,转头看向黎晚晚:“上来吧,我带你回去。”他的声音比平时柔和了几分,随后又对另外两人解释道:“晚晚的脚磨破皮了,我先送她回家。”
“啊?你的脚破皮了?”乔书蔓惊呼一声,“我同桌也说军训鞋把脚磨破皮了,整个晚自习都在那儿哀嚎呢。你们快回去吧,赶紧处理一下伤口。”她关切地催促道。
黎晚晚这次没有推辞。
毕竟继续走路只会让伤口更加疼痛,她便顺从地坐上了自行车的后座。
临走前,她不忘对陈知珩嘱咐道:“陈知珩,你要看着蔓蔓安全进小区哦!”
“行,我知道了。快走吧你!”陈知珩摆了摆手,目送他们离去。
一行人在校门口分道扬镳,朝着同一个目的地各自前进。
晚上九点的风格外清凉,轻轻拂过黎晚晚的脸颊,带走了夏日的闷热和身上的汗气。
街道上行人稀少,昏黄的路灯透过一棵棵桂花树,在两人身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桂花香,与夜晚的宁静交织在一起,营造出一种朦胧而美好的氛围。
转弯便是他们居住的小区。
江翊然放缓了车速,轻声叮嘱:“明天早上我在你家单元楼下等你。晚上洗澡时注意不要让伤口沾到水。如果不小心弄湿了,记得换创可贴,剩下的我都放在你书包里了。
明天如果脚还是疼,就穿自己的鞋子,和班主任、教官说一声,他们不会为难你的。”

他的声音随风飘进黎晚晚的耳中,却在她的心里激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她将脸颊轻轻靠在他宽阔的后背上,感受着布料下传来的温暖。
“知道啦!”尾音拉长,带着一丝俏皮。
这辆自行车显然是刘明星妈妈平时买菜用的,已经有些年头了。
在单元门口刹车时,发出一阵刺耳的摩擦声。
等车停稳后,黎晚晚发现江翊然依然保持着骑车的姿势,一动不动。
她只好左右张望,确定四周无人后,才迅速在他脸颊上轻啄一口。
“明天见!”她跳下车,脸颊微红。
“明天见。”江翊然的唇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目送着她走进单元门才转身离开。
黎晚晚到家时,父母都还没睡,正坐在客厅里边看电视边等她放学。
“闺女回来啦?饿不饿呀,要不要爸爸给你弄点宵夜吃吃?”黎晓西放下手中的遥控器,关切地问道。
“有什么吃的?”虽然现在还不觉得饿,但黎晚晚预感自己待会儿就会想吃东西了。她换了拖鞋,走到沙发旁,毫不客气地把脚翘到吴女士的大腿上。
吴女士还没来得及嫌弃她的脚,就听到女儿开始哀嚎:“疼死了,老妈你看,都磨破皮了!”
“诶哟,还真是破皮了,”吴女士心疼地检查着女儿的脚后跟,“你怎么回来的?怎么不打电话让你爸去接你?”
黎晓西在一边开玩笑说:“要不给你炖个猪蹄子补补?吃啥补啥嘛!”
“江翊然借了辆自行车把我驮回来的。妈,爸他嘲笑我!”黎晚晚立刻告状。
吴女士一拳头轻轻捶在丈夫圆滚滚的肚子上:“去,从书房医药箱里把碘伏拿过来。”
“诶呦,诶呦,”黎晓西一边夸张地叫唤,一边起身去拿医药箱。
吴女士仔细询问开学第一天发生的事。
在得知班主任有意让女儿当学习委员却被她拒绝时,不禁感到有些惋惜。
“当班干部多好啊,能培养你的组织领导和协调能力。”
黎晚晚瘫在沙发上,啃着香蕉,不以为然地说:“你闺女就不是当领导的料,培养领导力有什么用?”
“话不能这么说,”吴女士温柔地抚摸着女儿的头发,“以前你妈不就是个普通的农村妇女吗?现在手下也管着几十号人。你比我出息多了,将来肯定能做得更好。”
黎晚晚撒娇般地倒在妈妈身上:“老妈,我不想努力了,你养我吧!”
临睡前,吴女士依然有些忧心忡忡。
黎晓西却已经没心没肺地快要打起呼噜来了。
吴女士不满地拍醒丈夫:“你怎么就一点不担心呢?”
黎晓西迷迷糊糊地问:“担心什么?”
“晚晚啊,她今天又说不想努力了,要我养她。”吴女士叹了口气,“这孩子怎么一点上进心都没有?”
黎晓西不以为意地翻了个身:“我们努力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给孩子创造更好的生活条件吗?孩子不想努力就不努力呗,又不是养不起。”
“我是担心这个吗?”吴女士无奈地说,“我是怕她以后被那些不务正业的小混混用点小恩小惠就给骗走了。”
“那你更该把心放肚子里了,”黎晓西笑道,“咱们闺女精着呢,不把人家家产骗过来就算不错了,她哪里看得上那三瓜两枣?再说了...”
吴女士见丈夫卖关子,忍不住催促:“再说什么啊?”
“再说了,晚晚身边不是有小江在吗?那孩子守得紧紧的,哪只'黄毛'能靠近得了?”黎晓西意味深长地说。
“你是说...”吴女士若有所思。
“你别告诉我你没看出来?”黎晓西挑眉。
“那不是还小吗?谁知道他们长大了会怎么样?”吴女士依然有些担忧。
“就小江这护'窝边草'的劲头,我看没问题。”黎晓西信心满满地说。
“有你这么说话的吗?把咱们闺女说成窝边草!”吴女士又好气又好笑。
“行了行了,睡觉吧,明天还得早起呢。”黎晓西重新躺好,“多给闺女存点嫁妆才是正经事。”
不到十秒钟,他的鼾声再次响起。吴女士望着天花板,想着丈夫的话,终于也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
为期四天半的军训终于结束,新生们迎来了高中时代的第一个周末。等这个周末过去后,他们就将正式开启高中的学习生涯。
这个周末,群里异常安静,大家似乎都在默默地补觉,恢复这一周消耗的元气。
唯独小江老师不请自来,带着物理课本敲响了黎晚晚家的门。
黎晚晚顶着一头乱发,睡眼惺忪地打开门,脸上写满了不情愿。
抱怨的话还没说出口,江翊然就用书本轻轻敲了一下她的脑门:“你忘了自己提的要求了吗?”
原来,两人曾经约定,交往期间学习成绩都不能下降。
为此,江翊然必须继续辅导黎晚晚最薄弱的物理科目。
黎晚晚撇了撇嘴,有苦难言。
江翊然看她这副模样,忍不住笑了:“就这么不想我来?我又不会对你做什么。”
“那谁知道呢!”黎晚晚小声嘀咕。
然而江翊然用实际行动证明,他确实是来认真学习的。
整个周末,他都老老实实地陪着女朋友看了两天的书,连一点逾矩的举动都没有。
整整两天沉浸在题海中的黎晚晚头晕眼花,甚至开始怀念那个偶尔会不老实的小男朋友——至少那样还能劳逸结合嘛!
向乔书蔓抱怨后,好闺闺只回了她四个字:“你丫欠的!”
周一,高中生活正式拉开序幕。
各科老师在简短的自我介绍后,就迅速进入了教学状态。班级的学习委员人选也确定下来,让黎晚晚感到意外的是,竟然是她后桌的顾星辞当选。
由于老师对学生们还不熟悉,暂时的座位安排就按照开学时大家自行挑选的位置来坐。
等过段时间,或者期中考试后,班主任会根据成绩和个人特点重新调整座位。

大课间做操回来后,黎晚晚无心学习,便和同桌秦筱茵聊起了八卦。
秦筱茵是实验初中毕业的,而高中里有很多学生都是从实验初中直接升上来的,因此她知道不少同学的趣事。
黎晚晚听得津津有味。
聊着聊着,秦筱茵的话题就转到了后桌的顾星辞身上。
“顾星辞很厉害的,他的中考成绩也是全省前几百名呢!”秦筱茵压低声音说道。
“现在的学霸怎么个个都长得这么帅?”黎晚晚忍不住感叹。
“那倒也不是,”秦筱茵实话实说,“只是长得帅的更容易被人记住罢了。”
“那也确实。”黎晚晚点点头。
这个世界有时候就是一个巨大的“卡颜局”,除非你优秀到让人忽略你的外表,否则颜值往往是最先被注意到的特质。
“晚晚,你长得就很漂亮啊。”秦筱茵真诚地说,“我觉得我们班就数你最好看了。”
“嘘——”黎晚晚连忙做出噤声的手势,“话可不能这么说,我怕有大姐大看不惯我来找麻烦!咱们得低调一点!”
“你瞧你这话说的,一点都不低调。”两个女孩笑作一团。
就在这时,一瓶饮料突然出现在黎晚晚的桌面上。
瓶子刚从冰柜里拿出来不久,外壁上凝结着细密的水珠,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黎晚晚顺着饮料往上看去,映入眼帘的是她们刚刚还在讨论的顾星辞。
“请你喝饮料。”顾星辞的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他长得浓眉大眼,是那种典型的浓颜系帅哥。
在一群青春痘频发的同龄人中,他的帅气确实独树一帜。
但即便如此,突然送她饮料是什么意思?
黎晚晚下意识地拒绝:“谢谢哦,不过我带水杯了,你自己喝吧!”
“一瓶饮料而已,给你你就喝呗!”顾星辞回到后座坐下,唇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怎么,喝瓶饮料都害羞?”
黎晚晚:???
他在演什么霸道后桌狠狠爱的戏码吗?
黎晚晚有些无语,把饮料又丢回给他。
恰好在此时,上课铃声响起,避免了后续的尴尬。
没想到的是,等到下一个课间她上完厕所回来,发现那瓶饮料又出现在她的桌子上。她疑惑地看向同桌,秦筱茵用眼神示意是顾星辞放的。
这人还真是霸道上瘾了。
黎晚晚提高声音问道:“谁的饮料?”
周围的同学纷纷看向她,却没有人回应。
“刘明星?”她转向另一侧。
“咋啦!”正埋头看小说的刘明星抬起头来。
“赏你瓶饮料。”黎晚晚把饮料丢了过去。
刘明星高兴地一把接住:“谢黎姐赏赐!”
黎晚晚解决完这瓶棘手的饮料,这才安心坐下,拿出下一节课要用的课本。
身后传来顾星辞有些冷淡的声音:
“一瓶饮料而已,你至于吗?”
“桌子上莫名其妙多出一瓶无人认领的饮料,你敢喝吗?”黎晚晚转过身,直视着他的眼睛,“哦,还是说那饮料是你的?抱歉啊,三块钱,我还给你!”说着,她从口袋里掏出三枚硬币,轻轻放在顾星辞的课桌上。
硬币与课本接触发出清脆的响声,在这突然安静下来的小空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其中一枚硬币在桌面上旋转起来,但因为动能不足,旋转的速度越来越慢,最终无力地倒在桌面上,与另外两枚硬币一样,静静地躺在那里。
随着它的静止,顾星辞却突然笑了起来。
他的同桌高兴看着他诡异的笑容,有些摸不着头脑:“兄弟,你莫不是伤心傻了?”
这也难怪高兴会这么想。
顾星辞顶着这么一张好看的脸,从小到大不知道迷倒了多少女孩子,还是头一次在同一个女生手下接连受挫。
顾星辞注视着女孩高高扎起的马尾,连她的后脑勺都那么好看,圆润又饱满。
“有点意思。”他轻声说道。
高兴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说啥?”
“有点意思。”顾星辞重复道,眼底闪过一丝兴味。
高兴的牙都有些酸了,好兄弟怕不是暑假看太多总裁剧,变得有些神神叨叨了?
不太正常?
开学后的日子,仿佛被按下了快进键,在忙碌与期待中飞逝。
每一天,同学们都在上课时悄悄盼望着下课铃声,周一刚至便开始倒数周五的到来。
因为心中有了明确的盼头,时光便不再显得冗长难熬,反而像指间流沙,在不经意间便悄然滑过。
转眼间,令人欢欣鼓舞的国庆长假便近在眼前。
校园里弥漫着一种节日前特有的躁动与喜悦,至于国庆节后那场例行公事般的月考,早已被大多数同学暂时抛到了九霄云外——至少,在假期真正结束前,没有人愿意去多想它。
这次中秋节也包含在了国庆节里,两个节日一共放8天的长假。
当然是不可能全都待在家里的。
“假期去哪儿玩?去哪儿玩?我可不想整整七天都闷在家里写作业!”
周六虽然需要补课,但晚上不用上晚自习,下午最后一节课的下课铃声,就将正式开启黄金周的序幕。
刘明星坐在教学楼外的石头台阶上,兴奋地手舞足蹈,脸上洋溢着抑制不住的期待。
夕阳尚未完全沉入地平线,天空被染上了一片温暖的橙黄,柔和的光线打在刘明星因激动而微微泛着油光的脸上,更增添了几分青春的活力。
“网吧!”陈知珩毫不犹豫地吐出两个字,嘴里还嚼着刚从楼下小卖部买来的烤肠,含糊不清的说着
“妈呀,太香了!晚晚,你要不要吃?我们也去买一根?”乔书蔓被烤肠的香气勾得馋虫大动,学校的小卖部就在台阶下方,即使已经放学,里面依旧人头攒动,挤满了采购零食和饮料的学生。
“吃吃吃!走走走!”黎晚晚毫不犹豫地把沉重的书包往旁边几人的腿边一扔,作势就要往下冲。
黎晚晚在下楼梯前,良心发现般地回头,看向一直安静站在一旁的江翊然,轻声问道:“江哥,你吃不吃?”

“吃。”江翊然言简意赅,目光却始终柔和地落在她身上。
“黎姐,我也要吃!帮我也带一根呗!”刘明星立刻换上谄媚的笑容,双手合十地请求。
“晚晚你别给他带!”乔书蔓一把拉住黎晚晚的手,一边往台阶下跑,一边回头数落刘明星,“他喝了你不下十几瓶饮料,从来没说请你吃点啥,还好意思让你请客?脸皮也太厚了!”两个女生的身影伴随着清脆的笑声,很快消失在楼梯的转角。
她们刚走,江翊然便微微蹙眉,转向刘明星,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慎:“你喝了她什么饮料?”
他作为正牌男朋友,都没怎么享受过这种“投喂”待遇。
“额……这个……那个……”刘明星顿时语塞,尴尬地挠了挠头。
喝人嘴短,他当然没敢把这事跟江翊然汇报,没想到被乔书蔓一语道破。
他下意识地擦了擦额角并不存在的冷汗,大脑飞速运转,试图找个合理的借口搪塞过去。
还没等他想好说辞,旁边的陈知珩已经把最后一口烤肠咽下,凑过来好奇地问:
“对啊对啊,什么饮料?为什么黎姐只给你喝,不给我喝?”他语气里带着点被区别对待的不满。
刘明星不用回头,都能感觉到身后江翊然的目光变得越来越有实质性的压力,仿佛带着温度,灼得他后背发烫。
他又急又气,一巴掌拍在陈知珩结实的后背上:“都怪你!非得吃什么烤肠!”要不是他提起这茬,乔姐也不会说漏嘴!
陈知珩平白挨了一下,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把手中的竹签精准地投进远处的垃圾桶,然后伸出粗壮的胳膊,一把将刘明星的脖子圈住,笑骂道:
“好你个刘明星,得了便宜还卖乖!快说,怎么回事?”
两人顿时在台阶上笑闹着扭打成一团。
刘明星好不容易挣脱陈知珩的钳制,想要溜之大吉,结果刚跑出两步,后衣领就被一只修长有力的手给拽住了。
“往哪跑?”江翊然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
刘明星苦着一张脸,被迫转过身,面对着江翊然和陈知珩“灼灼”的目光,心里哀嚎不已。怎么就这么轻易被江哥给识破了呢?
在两人无声的注视下,他只好老老实实地把“匿名饮料”事件和盘托出,临了还不忘“甩锅”:“都是黎姐不让我说的!真不关我的事啊,江哥!”
“你是说,每天都有人往她桌子上放饮料或者奶茶?”陈知珩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谁啊?你知道是谁送的吗?”
“我真不知道啊!”刘明星举起双手以示清白,“黎姐每天把饮料丢给我之前,都会在班里大声问一遍是谁的,确认无人认领之后,才会‘赏’给我。我就是个负责消灭‘不明物資’的清道夫。”
“明星,你胆子可真肥啊!”陈知珩的语气里混杂着羡慕和一丝后怕,“你就不怕黎姐的那些暗恋者发现每天的爱心饮料都进了你的肚子,下次干脆在饮料里给你下点泻药?”
“反正我至今还活蹦乱跳的。”刘明星撇撇嘴,反将一军,“别光说我,换做是你,白给的饮料,你喝不喝?”
“喝!肯定喝!不喝是傻子!”陈知珩回答得斩钉截铁。
两人聊得有些忘乎所以,直到刘明星感觉到背后那道目光越来越“阴森”,才猛地想起旁边还站着一位面色不虞的“正主”。
他连忙讪笑着对江翊然解释:“江哥,你看这事儿弄得……直接把饮料丢了多浪费粮食啊,对吧?
黎姐自己喝肯定更不合适,万一真像陈知珩这乌鸦嘴说的,被人动了手脚呢?
所以,这种未知的风险,还是由我来承担比较好!我这是舍身饲虎……啊不,是替哥分忧!”
“你真不知道是谁送的?”江翊然重复了一遍这个问题,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审视。
“真不知道!我对天发誓!”刘明星指天画地,“要不……您亲自去问问黎姐?”
正说着,两个女孩举着烤肠回来了。黎晚晚将一根烤肠递给江翊然:“给,你爱吃的玉米味。”乔书蔓也把其中一根递向刘明星:“诺!本小姐赏你的!”
刘明星顿时忘了刚才的“修罗场”,嬉皮笑脸地接过来:“谢大小姐赏赐!”
“我的呢?我的呢?怎么不给我带一根!”陈知珩见状,立刻夸张地捂着脸哀嚎起来。
“你的?”乔书蔓双手叉腰,故作生气地瞪着他,“你刚才一个人吃独食的时候,有想起过我们吗?想吃自己买去!”两人立刻又开始了日常的斗嘴模式。
黎晚晚在江翊然身边的台阶上坐下,小心地咬了一口冒着滋滋油光、香气四溢的烤肠,满足地眯起了眼睛。
“怎么样,好吃吧?”
“好吃。”江翊然也咬了一口,目光却依然停留在她带着笑意的侧脸上。
此时,校园里的学生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喧闹声渐渐平息,只剩下他们几人和远处偶尔传来的鸟鸣。
一行人吃完烤肠,也开始正式商量国庆假期的安排。
乔书蔓提议,可以去她舅舅在城郊开的农家乐玩一天。
那里不仅可以体验采摘果蔬、钓小龙虾、钓鱼的乐趣,还能吃到地道的农家菜。
最关键的是,农家乐就在本市下辖的一个县里,一天之内可以轻松往返。
他们这群人都还是未成年人,父母一般不会允许他们去太远的地方玩,但这种在本市范围内、又是亲戚家开的场所,获得家长同意的可能性就大得多。
这个提议立刻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赞同。
商量妥当后,众人便在校门口分道扬镳,各自回家。
平时晚上吃饭时间紧,大家通常都在食堂解决,今天提前放假,其他人都可以回家享受妈妈的手艺,只剩下江翊然和黎晚晚这两个“家里不开火”的。

“晚上想吃什么?”江翊然很自然地问道。
黎晚晚下午上最后一节课时,肚子里的馋虫就已经被勾起来了,早就想好了答案:“土豆粉!”想象着那滑溜爽口的土豆粉,配上千张丝、海带丝、吸饱了汤汁的豆泡。
再加上几片各种丸子和翠绿的小青菜,在滚烫的砂锅里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光是想想,就让人垂涎欲滴。
“好。”
校门口和他们一样打算在外面吃完饭再回家的同学还有不少。
他们常去的那家土豆粉店更是人头攒动,热闹非凡。
两人好不容易在角落里找到了一个空位,点了两份招牌砂锅土豆粉。
在等待的过程中,店里人声鼎沸,他们不得不稍微提高音量交谈,聊的大多是学校里发生的趣事。
主要是黎晚晚在绘声绘色地描述,江翊然则耐心地听着,偶尔附和几句,目光始终带着纵容和专注。
等了大约十几分钟,两个咕嘟咕嘟冒着热气的砂锅终于被端了上来。
扑鼻的香气瞬间征服了所有的感官。黎晚晚立刻没了谈话的心思,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了眼前这锅美味上。
然而砂锅的保温性能实在太好,滚烫的汤汁让她无从下口,急得像只看到鱼却吃不到的小猫。
江翊然见状,起身去拿了一瓶冰镇可乐和两个小碗。
他细心地用筷子夹出一些土豆粉和配料,放在小碗里,轻轻拨动,帮助它们尽快散热。
“慢点,没人跟你抢。”
黎晚晚这才得以小心翼翼地尝了一口浸满汤汁的千张丝,烫得直哈气,却还是忍不住竖起大拇指:“香!”
在她看来,这种学校周边的小店,往往藏着最接地气、最抚慰人心的美味。
江翊然看着她满足的样子,嘴角不自觉地扬起温柔的弧度,也给自己夹了一碗,慢条斯理地吃了起来。
黎晚晚吃了几口,垫了垫肚子,速度才逐渐慢下来。她想起假期的安排,问道:“你国庆假期是住在公寓这边,还是回别墅那边?”
“你呢?你住哪边?”江翊然反问道。
“我妈让我回家住,说至少一日三餐不用发愁。”黎晚晚回答。
“那我也回那边住。”江翊然立刻说。
“你家那个钟点工阿姨不是没请了吗?你回去自己打扫卫生?”黎晚晚有些担心。
“没那么脏,随便收拾一下就能住。”江翊然不以为意。
“那……要不你干脆就来我家吃饭吧,”黎晚晚提议道,“省得你天天在外面吃,又不健康。”在这个外卖尚未普及的年代,解决吃饭问题确实是个麻烦事。
“好。”江翊然从善如流,没有丝毫犹豫便答应了。
吃完饭,两人沿着熟悉的街道,慢悠悠地散步回家。
夏末秋初的晚风带着一丝凉意,吹散了白日的喧嚣,也拉长了他们并肩而行的影子。
第二天一早,黎晚晚把自己的假期作业整理好,背上书包就去了江翊然家。
例行公事般地撸了一会儿愈发圆润的江小宝之后,两人便带着这只胆大包天的猫咪,直奔黎家经营的小饭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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