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太饿。
春花吃完水饺,再喂他吃小馄饨。
小家伙,啊呜啊呜一口一个的,吃得挺顺溜。
云海吃完牛肉面,看有流动商贩挑着水果路过,便叫住对方,买了些荔枝,芒果和香蕉。
他还想再买,被春花拦住,“云海,羊城的水果多,想吃的时候,随时都可以买,一次买太多,吃不完会放坏的。招待所里没有冰箱。”
就是有冰箱,那也不是顾客用的。
要借招待所的冰箱用,不合适。
云海只好作罢。
梓昌看到云海买了水果回来,就咿呀呀的朝水果伸手。
春花拍一下他的小手,“吃完馄饨,才准吃水果。”
梓昌可怜兮兮的看着水果,又看看要假装生气的春花,最终迫于春花的威胁,“啊呜”一声,又一口吞下好消化的小馄饨。
担心他吃多会积食,春花喂他吃了五个馄饨,就把剩下的馄饨给云海吃,洗了手,剥了个荔枝喂给他吃。
小婴儿第一次吃到新鲜、甘甜的荔枝,高兴得手舞足蹈,小短腿一个劲的在春花的腿上蹬个不停。
云海连忙把他抱过去。
还在他屁屁上拍了一巴掌。
“你有好吃的,倒是高兴起来。人看着才豆丁大,力气却不小。媳妇,你疼不疼?”
春花无奈的笑道,“哪有那么夸张。梓昌的小短腿就是再用力的蹬,那也只是个孩子。有准备的话,还是没事的。”
如果没准备……
那就不好说了。
被小婴儿一巴掌把皮肤打红,第二天发紫的情况,不是没有。
还有被猝不及防的打得乳腺发炎的。。
喂梓昌吃了两颗荔枝,他们就收好东西,准备离开。
梓昌意犹未尽,藕节小手指着荔枝,咿咿呀呀的。
春花提起荔枝到他面前。
“还想吃?”
“七——七……”
“不能再吃啦,上火。而且你喝完奶,又吃了半碗馄饨,肚皮早就吃饱了,再吃就该撑了。明天再吃。”:
“姆——七。窝……我七”
春花在他着急的眼神里,把水果都收进了包里。
梓昌一副你怎么可以这样的表情控诉着她。
小小年纪。
表情还整挺丰富,把自己内心的情绪表达得很好。
逗得春花笑了,捏捏他的脸,“走啦,我们来到大城市,就先看看呗。”
四人出了餐馆,梓昌的注意力就被街道外的景象吸引。
陌生的环境。
让他充满好奇的打量。
有不少轿车经过,偶尔可以看到卡拉OK,一些烧烤排挡打的霓虹彩灯,看得小家伙已经忘了荔枝。
几人逛了两条街买了些杂七杂八的东西,这才返回招待所。
云海去放水,春花给梓昌洗了澡,换上干净的小衣服,再喂他喝了点水,他就靠在春花的肩膀上昏昏欲睡。
“媳妇,我抱着他睡吧。”
春花刚想把梓昌递给云海,梓昌就松开惺忪的睡眼,下意识惊慌,就牢牢的抓住春花的衣领不肯撒手。
春花只好说,“我抱着他睡吧,等几分钟,他睡沉了,就能放到床上了。”
还好梓昌不是落地醒的性子。哄他入睡,再等几分钟就会深入睡眠,到时放哪儿都睡得香,轻易不会醒。
否则,她和云海有的受的。
夫妻俩轮流去洗澡。
洗完澡,云海给春花完擦头发,便拿了从家里带来的吹风机给她吹头发。
头发又多又长,靠自己吹干,需要不少时间。
春花累了,就靠在沙发上坐着,把脑袋搁在靠背,任由云海给她打理一头乌黑靓丽的秀发。
她被暖风吹得昏昏欲睡。
接受云海的按摩,就舒服得闭上眼,渐渐睡着。
云海在给她吹发的过程中,就发现她已经睡着过去,动作变得更轻柔。
帮她把头发吹干,才把她抱回床上,并把她的长发整理好顺在一旁。
云海还细心的帮她整理好睡裙,碎发。
橘色灯光里。
她精美的容颜,显得特别温馨,宁静。
云海握着她的手,在嘴边亲了亲。
“媳妇,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温柔的凝视着她。
直到忽然回神,发现时间已经不早,云海这才恋恋不舍的到另一张床上去休息。
云海早早就起了床,去外面买了早饭回来,陪春花吃完早饭,还给梓昌洗了半夜换下来的衣服,这才带着通讯员去参加交流会。
春花喂梓昌吃了几个小馄饨和120ml奶,这才收拾好东西,背着梓昌出门逛。
羊城经济发达,社会相对较乱,但白天应该还好。
她跟招待所的工作人员“打听”了一番买衣服的地方,就抱着梓昌去了记忆里的服装批发市场。
虽然现在才只是1984年,做生意的人没那么多,但羊城是南方第一个发展起来的一线城市,底蕴就在这。
这里的批发市场,已经形成规模。
跟她印象中的那样,人员繁多,叫卖声屡屡不绝。
春花抱着孩子出现在这里,显得格格不入。
好在现在的生意人没那么多弯弯绕绕,都是明码标价的批发价。
两件起拿,就给批发价。
简直不要太便宜。
春花挑挑拣拣,用自己经过后世各种影视剧和时装周凝练的审美,买了不少好看时髦的衬衫,连衣裙,半身裙,长裤,凉鞋等物。
怕买的东西多了,会惹人怀疑,春花买一批,就出去一趟放进空间,再进批发市场买一批。
放东西时,怕被人看见,春花稍微绕了段路去的偏僻地方。
不知道第几次放完东西又准备返回批发市场,路过一个偏僻无人的小巷,她加快脚步准备离开。
突然,听到小巷里传出来一声凶狠的声音。
“香江佬,识相的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交出来,否则,要你的命!”
有人在抢劫?!
春花被吓一个激灵!
被抢的,还是从香江来的?
可既然碰到有人遇害,那她就不能坐视不理了。
春花把身体躲在转角后面,小心探出头,观察里面的情况。
四个年轻的小混混,正围困着一个三十多岁的青年男子,那男人手戴名表,穿着昂贵的手工皮鞋,量身定做的西裤和衬衣一看就价值不菲。
混混知道他是香江人。
要知道,现在香江的人还不能随便来内地。
能堂而皇之出现在内地的香江人,非富即贵。
若这种身份人在羊城遇害,那要牵连一大批人。
春花只看到他侧面,不确定他是谁,一个混混举起钢管卯足力气要抽到对方腿上,眼看要废了他的腿,春花来不及多想,就顺出空间里的勃朗宁,爆喝一声从转角处现身。
“住手!你们通通给我住手!”
小混混手里的钢管没抽下去,扬在半空中。
几个年轻的小混混看清只有春花一个人,便哄堂大笑。
“哟,瞧瞧,一个阿婶,居然拿着把枪对着人。阿婶,你会玩枪吗?说的还是官话,怕不是香江警匪剧看多了,在学高级阿sir吧。你不是吧,阿婶!”
“还别说,这个阿婶还有几分姿色。说不定人家真的是治安员呢。”
“屁,你眼瞎啊?什么阿sir出门,还背着孩子啊。阿婶,这小子是你孙子,还是你儿子啊?你拿的是你儿子的玩具吧?就来吓唬人?!没事做的话,快回家煲猪肺汤吧,什么都想学,只会害了你!”
面对这群小混混的调侃,嘲讽,春花回答他们的是“嘭——”地一声枪响。
子弹打在墙壁。
溅起碎石。
留下一个不浅的弹坑。
“卧槽!还真是阿sir!快跑!”
几个混混,就想把这个香江佬给抢了,发一笔横财,可没想把自己的命给赔上。
他们看寻春花拿的是真枪,她还真敢开枪,就吓得做鸟兽散。
春花确定巷子里没有埋伏后,把枪收起来后,进来扶起差点被废的青年。
“你还好吧?还能不能走。”
闵宇宁撑着她的手站起来,他试着走了两步,抿唇点点头。
他被几个混混拖进来的。
一路上,挨了打。
方才痛得他连挣扎的力气都无。
这会,已经缓过来一些,有人给他提供力气,他能半靠着对方走动几步。
“我带你出去。”
春花沉默不语的扶着他快速离开这个偏僻的小巷。
到了街上,阳光明媚,人来人往,安全多了。
春花这才狠狠的舒了口气,转头去看他,“你怎么样?要不要我送你去医院?”
等看清他的长相,春花不禁愣住。
居然是他!
闵宇宁。
香江有名的富二代,花花公子。
不过春花跟他有交集,也是因为他跟梓晖有生意上的来往,他来烟家做客。
那时,他的腿已经瘸了。
春花好奇的问过梓晖,梓晖跟她提过,说是早些年,闵宇宁来内地查看市场,想在内地投资生意,结果不慎遭遇劫匪,抵抗间,被劫匪打断了腿。
等人发现他,把他送到医院,已经耽误治疗,加上当时医疗没那么发达,导致接上的腿没那么完整,就成了一瘸一拐、不良于行的跛子。
没想到自己圣母一次,就救了个实打实的有钱有势的富豪。
闵宇宁虚弱的说,“那就有劳阿姐了。阿姐,谢谢你救了我。”
虽然闵宇宁的腿是保住了。
看他这虚弱的架势,怕是挨的揍不轻。也不知道有没有被打出内伤。既然如此,那也就只能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春花拦了辆三轮车,把他们送到医院。
全程,梓昌都乖乖的趴在春花肩膀,没有被吓哭。
等春花想起他的时候,他们已经到了医院。
她解下背带,看梓昌流着口水,好奇的打量着医院,这才放心下来。
小孩子的心大,估计没把之前的枪声当一回事。
把闵宇宁交给医生,春花又去帮他跑腿,交费。
怕云海突然回招待所,看她不在会担心,春花又忙不迭的去给招待所打了个电话,让前台告诉云海,说她意外救了个被人抢劫打伤的人,把对方送来医院了,等忙完就回去。
好在没过多久,医生对闵宇宁的治疗和检查就结束了。
没什么大碍。
就是挨了顿揍。
闵宇宁三十五六岁的年纪,勉强经得起这顿揍,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要在医院住院观察两天再看。
春花带梓昌去吃完饭,又给闵宇宁打了份饭。
把午饭送到病房,春花理了理衣襟,说,“闵先生,医生说你已经没大碍了,我一会儿还有事,就先走了。如果你选择报治安局,需要我做笔录的话,你让治安局的人到春风招待所找我。”
“我丈夫是湘南治安局的副局,这次,我是陪他来这边开交流会的。不过,我们后天一早的火车就要回去了。时间上,可能不够帮忙找到那几个混混。”
闵宇宁不禁抬头,“阿姐,你不希望我报治安局后,不要说出实情?”
春花笑笑。
没回答。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这点好,能听出她的玄外音。
春花当然不希望他报治安局的时候把自己说出来。
因为她的勃朗宁不好解释,到时候,就只能交出去。
以后,她再用,可就不合适了。
闵宇宁没有勉强,颔首,“等我联系上我的助理,让他报治安局的时候,不会提起你。你放心。阿姐,方便知道你的名字吗?”
“寻春花。寻找的寻,春天和花朵。”
“寻找春天的鲜花,还真是个有意境的名字。”
闵宇宁提出要给寻春花报酬,春花没矫情,收了他三百块钱。
狗大户。
不吃白不吃。
他这种人,欠的人情,能用钱偿还,当然是还了安心。
春花拿了钱,出了医院,叫了辆三轮车把自己送回招待所。
好消息,云海中午没回来,是跟所有参加交流会的人一起留在省治安厅食堂吃的饭。
坏消息,云海让通讯员回招待所给她送吃的,前台把她说的话告诉了通讯员。
云海若是知道她做了这么危险的事,多半要教育她的。
以后,不让她单独出门怎么办?
云海下午开完会,就没留在羊城治安局,早早的回来招待所。
一看到春花,他就双手抱着她双肩,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的仔仔细细的打量着她。
“媳妇,我听小宋说你出门买东西,遇到有人被抢劫,你把人送到了医院?你有没有事?”
就知道云海会担心。
第125章 烟云海的老同学
春花连忙解释,“云海,我没事。我就是把劫匪吓跑的。那群小混混一看我有勃朗宁,枪声一响,哪里还敢抵抗啊。就做鸟兽散了。被我救下的那个人,也答应我,如果报治安局,也不会把我说出来的。他是香江人,看穿着打扮,身份不低,应该不会食言。”
“香江人?”
“嗯。”
“他没事就好。”云海突然回过神来,“他是男的?”
“对?”春花狐疑的看着他。
你怎么会侧重这个点?
“云海,你想什么事情呢,他少说该有三十五六岁了吧。听他提起过孩子,肯定是已婚人士。”
烟云海抿嘴,没接话。
不是他小心眼啊。
是媳妇迷人,怕有人不长眼,被救了命,就想借救命之恩赖上他媳妇而已。
话锋一转,烟云海凝着脸,严肃的说,“媳妇,你别给我打岔。现在说你的事呢,你怎么答应我的?说好不置身危险之中,你又给我冒险?”
“我真的很小心的观察过的呀。那几个小混混不成气候……”
春花狡辩的时候,发现云海的板着的脸色越来越凝重,她的声音也就越来越小。
最终,只能再三保证,自己一定会以自身的安全为第一,绝不以身犯险。
烟云海还是没松口。
春花就在犹豫要不要亲亲他贿赂贿赂他的时候,忽然,一只小手“啪——”的一声,打在烟云海神色稍缓的脸上。
梓昌煞有介事的指着他,咿呀呀的说着他们夫妻俩听不懂的话语。
可那神态,他们却看得出来,仿佛在指责烟云海,不该凶春花。
“嘿!”烟云海不禁被逗笑了,“你还不到柴火高,就知道护着你大伯母了?”
春花也噗嗤一声笑了。
“哎呀呀,就连梓昌都知道向着我了。”
烟云海有点头疼,看这架势,梓昌这小子多半是第二个梓晖。
“还嫌我凶,你这小子,今天可是亲眼目睹了全过程。他都不知道危险的吗?哦,他屁都不知道,现在就知道吃饭很爱睡觉……”
“你别把梓昌说得这么一文不值,起码他知道你在凶我,知道护着我呢。”
孺子可教。
她就说,烟家的种,本性都不会坏到根里去,坏的是教他们的人。
懂事前的梓昌是,烟思阳和烟思明也是。
提那两个不孝孙子做什么。
这辈子,他们俩一个都别想被生下来!
夫妻俩在房间逗了会儿梓昌,看外面太阳不那么晒了,便叫上通讯员出去逛街。
羊城距离香江很近,受香江的影响很大,街上繁荣,穿着打扮时髦的女郎,时不时的背着包走过。
春花的双麻花辫,穿着款式简单的棉质连衣裙,在这个街道显得有点格格不入。
但由于她精致无瑕的长相,倒也吸引不少人的注意。
这时候,摩托车少,羊城的飞车党不猖獗,女郎还能戴金饰,背着单肩包出门。等八十年代末开始,摩托车盛行,飞车党肆意横行,女郎出门,可不敢再戴贵重首饰,背名贵的包包。
几人前往招待所的工作人员推荐的炳胜公馆。
据说这里的特色菜做得好吃。
春花也比较喜欢吃羊城的几道特色菜:白切鸡,烧鹅,脆皮叉烧,菠萝咕噜肉,脆皮烧肉,以及格式茶点。
他们抵达餐馆。
人比较多,不知道还有没有位置。
这时候的服务态度还没日后那么热情。
看他们只有四人,柜台接待没什么的情绪问他们,“你们几位?”
“四位。”
“那需要排队。排在你们前有两桌,你们要排号吗?”
可以等。
“那行,给我们写号码牌吧。”
来都来了,也不怕耽误排队的这点功夫。
“稍等。”
柜台接待正在给他们做登记,写编号的时候,一道欣喜的声音响起。
“云海?”
云海和春花都下意识的扭头看过去。
一名贵妇从一辆黑色的小轿车上下来,她穿着精美的贴身旗袍,戴着玻璃种帝王绿翡翠珠链,一头漆黑的头发挽着,手里提着奢侈品包包,妆容精致,姿势优雅,一副名门阔太的模样。
春花稍微回想,就知道她是谁。
蔡雪琴。
是李慧茹跟寻春娇说的,烟云海那念念不忘的逃去香江的资本家大小姐的高中同学。
上辈子,云海去世后,她跟蔡雪琴在名流聚会上见过几次。
蔡雪琴都没她好脸色看过。
她知道,云海没有喜欢过蔡雪琴。
那就是蔡雪琴单方面对他有心思。只是那时候云海已经牺牲,蔡雪琴就只能迁怒她,对她态度不好。
烟云海皱着眉,认真的回想,“你是?”
春花看到了蔡雪琴的表情皲裂的模样。
一别二十多年。
烟云海居然完全不记得她了?
很快,蔡雪琴就调整好心态,笑道,“也是,我们已经二十多年快三十年没见过面了。我是蔡雪琴,我们是高中同学,我和李慧茹坐你前桌的。”
“哦。”烟云海不禁恍然,“原来是你啊。高中毕到现在,已经快三十年,我还真不记得了。”
“老同学,你还真是贵人多忘事啊。”蔡雪琴笑着,目光落在抱着梓昌的寻春花身上,“你不给我介绍介绍吗?”
“哦。媳妇,这是我高中同学蔡雪琴,很早之前就跟全家去了香江的。老同学,这是我媳妇寻春花。”
春花笑笑,“你好。真巧啊。”
蔡雪琴也笑笑,“是啊,好巧啊。一转眼,都快三十年了,没想到,还有再见面的一天。对了,你们这是带着儿子和孙子出来吃饭吗?”
云海解释,“小宋是我的通讯员,梓昌是我弟弟的儿子。我来羊城出差,我媳妇陪我一道过来的。”
“你退伍了?”蔡雪琴有些意外的问道。
“是啊。”云海回答,“转业后,在湘南市治安局上班。”
蔡雪琴不禁愣住。
她以为,烟云海军校毕业后,一直呆在部队,直到退休。
没想到他居然会转业?
当初,他们一个班的高中同学,有好几个男生报考军校,但只有烟云海一人被录取。
她曾听烟云海跟他同桌说过,他向往军旅生涯,要把自己的一生都奉献给国家,保卫祖国,抛头颅,洒热血,百死无悔。
他那么坚定自己的理想。
结果却转业了?
这其中发生了什么事?
一名年轻男子走过来,“你遇到故友了吗?”
“这是我儿子书航。”蔡雪琴回过神来,给他们做介绍,“书航,这是妈咪的老同学,你烟叔叔和他的太太。”
“烟叔叔,阿姨,你们好。”
“你好。”
“你好。”
蔡雪琴得知他们还要排队,就邀请他们四人一同用餐。
蔡雪琴和史书航跟羊城的富商约在这里吃饭,主要是商谈合作项目。
羊城经济发达,是改开后第一批发展起来的大城市之一,这个时候正好是大搞发展的时候。
看蔡雪琴盛情相邀,寻春花就大大方方的答应跟他们一起吃饭。
真要比起来,云海的身份,可不比他们几个富商低。
若是能结识合适的富商,还可以往湘南引资,带动湘南的经济发展。
他们到达预定包厢,还有些人没来。
蔡雪琴就跟烟云海聊过往,主要是说湘南的事,还有他们的老同学。
得知李慧茹的丈夫,在几年前已经牺牲,蔡雪琴唏嘘不已。
昔日老同学,居然跟自己一样,也守寡了。
聊起湘南的经济。
蔡雪琴也说,“其实我是有打算回湘南做生意的,奈何我还有个女儿在读高中,得时常返回香江去管一管她的功课。好在今年书航今年大学毕业,可以来羊城帮我打理生意。等我们母子俩多余有精力,就会回湘南,为我的故乡做贡献。”
寻春花在旁边听着。
没插话。
哪怕她不太懂生意上的事,未来的一线城市和湘南市这个三线城市,谁都会选择留在羊城投资。
蔡雪琴说想回家乡投资的话,听听就罢了。
上辈子,她好几年后才在湘南投资了几个小项目。就是看在湘南市是自己家乡的份上,随手给的项目而已。并不用心。
如果这辈子有更改,那就是目的不纯。
不是她多心眼。
李慧茹以前没少把蔡雪琴挂在嘴边,跟家属院的人说,要不是蔡雪琴家的成分不好,蔡家在五十年代就举家搬到香江,肯定跟云海结了婚,哪有她什么事。
不蔡雪琴跟烟云海聊了没多久,他们母子俩约的富商陆陆续续来了包厢,他们就转移了话题,主要聊羊城的经济发展。
得知云海是湘南市副局,那几个富商倒没小瞧他,饭桌上,聊得有来有往的,倒也和谐。
春花吃得很开心。
蔡雪琴几人不差钱,把炳胜公馆的招牌菜都点了个遍。
春花每个都尝尝。
让自己的味觉跟着享受。
若是他们四人吃饭,点多了菜吃不完不说,还要花不少钱呢。
现在有现成的吃,就大大方方的占这个便宜。
吃完饭。
蔡雪琴特意交代史书航开车,把他们一行四人送回招待所。
回到房间,春花才问,“云海,你真不记得这个同学了?”
云海摇头。
“我今年四十五岁。十六岁就高中毕业,那我就是差不多三十年没见过她。高中时,沉迷读书,哪有心思去管别的。要不是李慧茹和老赵在湘南市,我都跟他们没什么来往了。”
看着云海一副光明磊落的模样,寻春花觉得,李慧茹就是膈应她,才说那些话的。
云海不知道,那就不提。
蔡雪琴不是江瑶。
哪怕蔡雪琴在高中时代对云海有过懵懂的心动,那也已经是三十来年前的事,如今她是香江阔太,未必还会对云海有什么想法。
第二天,云海去开会,把小宋留给春花,春花带着小宋一起去批发市场买东西。
有个年轻的小伙子帮忙提东西,她买了不少货。
进货时,花钱如流水。
买完回来,一算账,两天拿货,居然一共花了两千多块钱。
小宋把东西扛回房间。
“春花婶子,你买这么多东西,是打算做点小生意?”
昨天,春花买回来的东西,已经打包成一个大大的包裹。
今天小宋又扛回来一个大包。
很明显,就是帮人带东西也不需要买这么多。
寻春花也没瞒着,“是啊。我看湘南市买件好看的衣服又贵还要票,羊城的批发市场却遍地都是。不过啊,你可千万别往外说价格,不然婶子就不好在家属院附近做生意了。”
“我知道的。”
小宋还是个大小伙,他是跟着烟云海来羊城出差,当他的保镖兼跑腿秘书的。
他也在批发市场给自己的对象,姐姐妹妹带了裙子。
寻春花带他去批发市场买,比外面整整便宜一半呢。
难怪说,做生意赚钱。
这一转手,十块钱的东西就卖二十。
随便来个有嘴能喊客的人来卖这些货,用不了一个月就能卖完,到时,一千块变两千块。
简直暴利!
成为万元户,那都是时间问题了。可惜他有工作,不能做生意。
下午,云海很早就回来了。
他们几个人,这才有时间去街上闲逛。
春花提议去拍照,让照相馆的师傅给他们拍了街景,等照片洗好后,就托师傅寄到湘南市市局。
春花和云海拍了单独照,合影,还有抱着梓昌一起拍的。
羊城的绿植多。
随意一站,拍的照片都很有氛围感。
春花遗憾没有相机,打算等卖了这批货之后,就花钱买个相机。
拍完照。
又去吃了一家羊城特色餐馆,几人这才意犹未尽的回招待所。
翌日,他们几人早早就收拾好东西,叫了两辆三轮车把他们人和货送到火车站,两大包衣物做了托运,他们在火车站等了一会儿,就登上火车。
他们不知道的是,蔡雪琴在他们离开后,来招待所找过他们。
得知烟云海几人已经离开,蔡雪琴悠悠的吐了口气。
“妈咪。”史书航的声音在旁边响起,“烟叔叔的确很优秀,但他很爱自己的妻子。”
“这我看得出来。”蔡雪琴无奈的摇头,“你别多想,我就是想邀请他们吃顿便饭,顺道聊聊湘南市的事情罢了。就只有我们两家人。书航,湘南是妈咪的家乡,妈咪想回家乡发展。”
“可是妈咪,羊城的机会更多,发展潜力更大,不是吗?”
“大家都知道羊城机会多,光是香江过来的富商就不在少数,同样的,竞争也激烈。可如果我们史家去湘南市,却可以拔得头筹,得到很多优待。想要在湘南市站稳脚跟,就容易得多。”
史书航扶着蔡雪琴上了车后,他才说,“妈咪,爹地已经去世。香江的那些人,欺负我们孤儿寡母,我们想要突破,的确要在内地立足。如果妈咪想回湘南市发展,我也不会阻拦的,但羊城的生意不能放下。这样,我先过去看看市场情况,你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