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内暗恋by黎纯
黎纯  发于:2025年12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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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买。”她没露出不好的情绪,绕过他进门,“没碰到喜欢的。”
周青走后,她压着心情陪乔琳琅逛了会,什么都没买就回来了。
看出来了,她心情是真不好,不是一般不好的那种。
她人往里走,擦肩而过时,谢望忱人没动,手一伸,拿过她的电脑包。
电脑虽轻薄,但包里还有别的东西,杂七杂八加起来不轻。
他提了提,“天天背着,不嫌重。”
她手中一轻,见他只是帮忙拿着没乱翻就没管。接话像人机,“还好啊。”
“怎么了,这幅模样。”
他语气轻,带着点哄人的意思,像在校门口接了个不开心的小孩,拿过书包问小孩怎么不开心。
宋汀沅鼻尖突然一酸,然而仅仅是一瞬。
小时候邹庆仪开餐馆,经常忙到半夜还在店里。后来餐馆扩店,开了十多家,邹女士更加忙。她除了奶奶,没有别的求助对象,养成了害怕麻烦别人的习惯。
不想让别人担心,也不想让别人知道她的麻烦。为什么别人都好好的,没有麻烦,是她太差劲了吗,为什么别人母亲对女儿很好,是她太差了吗。
她没想过要绑住谢望忱,她差劲和别人有什么关系?
“没有啊,逛的有点累而已。”她定了定神,说,“对了,上次的账你算清了吗,我要给你多少钱?”
话题怎么扯到算账了,他没答。
“还没算完?”她喃喃,在沙发坐下:“还是算清好,以后分开才不会有争执,说不定还能继续做朋友。”
他嘴角的弧度一点点压下来。
她低着头,仿佛在走神。
良久,他道:“和我想的一样。”
她说:“是吧。”
“回头我让公司把发票理出来,放心,一分都不会让你少拿。”
她抬头:“?”
他改口,“多拿。”
“......”
她忽然有点想笑,像神经病。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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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不更,后天更[让我康康]

望着天花板,脑海浮现前些日子交通事故采访中的那对母子。
说实在的,她羡慕那个小孩,至少他妈妈是真心爱他的,可以为了他不顾一切。
不知过了多久,她迷迷糊糊闭上眼。
耳畔有风吹过,凉凉的。
一缕阳光落在她身上。她意识到自己在做梦了。梦到了她曾很羡慕的另一个人。
她坐在初中教室,班主任分发成绩单,说:“大家把成绩单带回家,下周一开家长会。”
教室里一片哀嚎。
班主任说:“注意了,是家长会,爸爸妈妈能来的尽量让爸爸妈妈来,不要让哥哥姐姐,爷爷奶奶代劳。”
几道目光望向了她。
像是专门对她说的。
她双手托腮,假装不为所动地回视。
到了下周一,来给她开家长会的仍然是奶奶。
邻桌问她:“你爸妈呢,为什么每次给你开家长会的都是一个老人?”
她竖起捏紧的拳头,“我奶奶才不老。”
邻桌摸摸鼻子,“好吧。”
家长会结束。奶奶牵着她的手下楼,在楼梯中央碰到周青牵着宋黎明。
走出一段距离后,她埋下头,眼眶发热。
奶奶摸她的头,“你妈妈……由她去吧,她有她的人生。”
这时候,她已经知道了为什么妈妈对她冷淡。
周青为了另一个家,丢掉了她。
她尽全力理解母亲。
母亲生下她也不过是二十出头,母亲有自己的人生。
但仍然有很多很多的幻想。
画面一转。
她坐在一家书咖的窗边,约了朋友来学习。
朋友有事耽搁,迟迟没到。
她手中的冰淇淋快融化掉。
隔着一扇镂空木质屏风,一道温柔的女声传进她耳朵。
她探头看去。
女人一身白色长裙,脖颈间一条银色项链,毓秀漂亮,简洁知性。
旁边坐着个高出她半个头的少年,如果不是少年叫了她一声“妈”,简直像兄妹。
“你呀,”女人声音些许笑意,温柔得像天使,“我是不是说了,狗狗不是随便养的,要有耐心。”
少年不说话,只是一味地转笔。那笔惨不忍睹,被狗咬坏了一半。
凭着他们的对话,宋汀沅脑补出了事实,少年一时兴起养狗,又被闹腾的狗弄得不得安生,只能到书咖自习。
他背着身,宋汀沅只能看到他的背影,穿着一身黑色球服,肩膀很宽。
女人轻轻挽起一截袖口,把带来的餐盒打开。她十指如葱段,白皙细腻,明显没怎么进过厨房。
两个食盒,一盒是鲜切的香橙,车厘子,另一盒里是酸奶。都冰镇过,精心封存。
女人小心地把两盒食物混在一起,做成了简易水果捞。
有些事并不需要繁复的步骤,只需要很多爱。
“尝尝,妈妈第一次做的水果捞。”
好友匆匆来迟,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下去,路过他们桌边,撞到女人的胳膊,酸奶猝不及防翻洒。
好友大惊失措,“啊!对不起对不起。”
“没事。”她惊讶了一下,仍然浅浅笑着,接过少年递来的纸巾,发现女孩子袖口也沾了酸奶,对少年轻声道:“小忱,给这位同学拿几张纸。”
少年站起身拿纸。
宋汀沅看到了他的侧脸,和女人如出一辙的白,鼻梁挺直,双眼皮。
没过多久,女人拎着包包和空食盒下楼。
对面街口一辆车等着她。
她步伐优雅,阳光落在她发丝间仿佛镀上一层神性。
宋汀沅望着窗外,看着她上了车,直到车消失的路口尽头,久久没有回神。
那个午后,一面之缘,那个女人满足了少女时期的她对母亲所有的幻想。
后来,她再次见到他,是在一场篮球赛上。
而第三次听到他妈妈的消息,是死讯。
清晨,闹钟响起。
宋汀沅关掉闹钟,感受到眼尾湿润,摸了摸,居然是泪水。
愣了愣,一时不知是为梦里的谁而流。
赶在午饭前,她终于把优盛专访稿赶出来了,发给唐冉。这是初稿,还得再改。
午休结束。
她被拉进一个工作群,群里就她,唐冉,陈钦洲三个人。
陈钦洲就是那个富二代关系户,顶着财经组的助理title。
唐冉:【@宋汀沅,之后稿子和钦洲对接。】
【@陈钦洲,辛苦了。】
如果换做别人,大概要原地气炸。
宋汀沅工作几年,爆款新闻频出,能力有目共睹,强过许多比她职级高的人,唐冉找了个实习生跟她对接,明摆着不把她当回事,刻意刁难。
宋汀沅倒不怎么气,凭借早年在财经组的轮岗,她一个人可以完成所有。
不管别人对她抱着怎样的成见、敌意,只要没有切实地影响、伤害到她,她都懒得计较。
不过她更不会上赶着去迎合恶意。
她已读不回。
外面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如同巨型加湿器的雾气一层叠加着一层,把天空捂得罄黑。
开了场研讨会出来,手机震个不停。
乔乔:【!!!!】
【汀汀,你老实说,昨天买的衣服是不是不适合我?】
宋汀沅疑惑:【怎么了】
【很适合啊】
昨天乔琳琅拿下两件内搭,两件外套,一条裙子。
她是短发,五官小巧,适合甜美又带着点酷的风格。那些衣服也是这样的风格。
今天是乔琳琅来优盛第二天,正式上班。
她i装e飞快认识了两个新同事,吃完午餐去茶水机泡咖啡,居然遇到了谢望忱。
年少读书怕老师的人,长大工作了怕老板。
她头一埋,努力降低存在感,摁下咖啡机按钮,想快点接好离开。
谁知机器里面没有浓缩液了,警示音催命似的连响三声。
谢望忱在一旁的阳台和人打电话,闻声轻微蹙眉望去。
她深深埋头。听到他对电话那头道:“21楼的咖啡液没了,让人来换。”
随即走向了她。
她不敢正眼看,余光里那抹影子要命地一点点靠近。
“乔小姐,还记得我吗?”他真的过来了,还问了她话。
“记...记得。”
虽然入职优盛,但她和谢望忱之间级别差太多,不出意外不会有交集。她从没做会和谢望忱打交道的准备。
他每走近一步就好像把空气抽走了一分,她心提到了嗓子眼,呼吸快不畅。
平心而论,他是帅的,但她只觉得有只魔鬼在靠近。
谢望忱停在咖啡机旁,离她两米,“那很荣幸。”
荣幸,荣幸?怎么回,她怎么回!
她脑内疯狂运转,叫一声“学长”?太攀关系,大佬谦虚一下是谦虚,她顺着杆子往上爬就是低情商了。
“哈哈,谢总。”道路千万条,她走最痴傻保险的打哈哈那条。
“听说你昨天下班和朋友逛街了?”他声音清冷,听不出意图。
她瞳孔放大,他怎么知道的,又为什么会问这个?
优盛茶水间在露天区域,是一个公开得不能再公开的场所,路过的基本都能看到。
他难道是在立“关爱新员工”领导人设?挺多领导爱来这一套。
“有没有发生什么事?”他接着问。
莫名其妙的问题。她脑子快宕机了,“没有啊。”
好在他没再继续追问了,指了指咖啡机,“稍等几分钟,马上有人来换。”
想了想,他继续道:“工作加油。”
“哦好,好”她装作干劲满满,“我会加油的,谢谢谢总。”
小雨霏霏,雨飘进来几滴。
她抹了把额头,怀疑不是雨点,是汗。
莫名其妙来问这么一句,莫名其妙走了。除了立人设,没别的可能了。
她内心叭叭:领导真正地关心小员工就是看到当做没看到,望周知好吗。
等等,他为什么要问逛街有没有发生什么事——难道,她看到咖啡机倒影上自己的穿搭,很丑?不适合她,看起来很怪?
......
宋汀沅听完乔乔的话,想到昨晚在他面前没控制好情绪。他大约看出了什么。
回道:【可能是因为我】
乔琳琅被她的冷幽默冷到,【你哪学得这些破梗】
说完八卦,乔乔问:【在干嘛】
宋汀沅发去一张待办事项截图:【[图片]完成这些ing】
待办事项足足有十来条,每一条看起来都不简单。
乔琳琅震惊:【我去】
【你这是一个人干好几个人的活儿啊】
宋汀沅无奈,社会新闻组的组长暂时外派到北京分部,组内事务由她接手,组长的实习生也托给她,加上财经组的事,以及她的本职工作。最近格外忙一些。
记者界内有句话广为流传:女人当男人用,男人当牲口用。
与实际情况有出入,其实是男女都当牲口用。
她跟乔乔聊完,捶捶发僵的肩颈,继续写新闻稿。
天空越来越黑,如浸满水的灰色毛巾,不多时,小雨转为倾盆大雨。
汽车驶过柏油路,溅起一行水花,真切的“路上行人欲断魂”。
乔琳琅近期主要工作是熟悉组织架构,业务流程,学习以往的案例,逐步熟悉岗位。
到了下班点,她有个问题没弄明白,在网上查资料。
周围同事渐渐走地差不多了。
查完资料,收拾东西下楼,雨还没停。
她没带伞,这片区域办公楼集中,此刻正是诸多社畜陆续下班用车高峰期,打车软件排队显示前方还有50+单。
打车是打不到了。她厚着脸皮蹭了一个带伞的女生的伞,到公交站等车,寄希望坐公交回去。
雾气氤氲笼罩着整座城市,路况不佳。公交迟迟未到。
就在她纠结要不麻烦宋汀沅开车来接一下时,一辆迈巴赫缓缓驶来,停在面前。
她和周围其他人一样眼前一亮,不愧是豪车。
线条流畅而优雅,犀利的大灯如宝石般璀璨,停在雨中,似一位不慌不忙的贵族。
迈巴赫较常规车型长一点,座位宽敞舒适,性能稳定,很适合阴雨天驾驶。
乔琳琅没觉得这辆车和自己有什么关系,继续眼巴巴望向公交方向。
忽的,车门打开。赵晋下车,撑伞到她头顶,“乔小姐,请上车,送你一程。”
啊?她吗?
赵晋是谁,总助啊,谢望忱身边的红人。怎么会认识她一个新员工?
特么的,难道是她无意识干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已经轰动管理层了?
一天天的,要不要这么魔幻。
她本想矜持推脱两下,奈何眼见雨越来越多的飘入车内,而且人家都下车接她了。
“呃...谢谢赵助。”她怕把局面弄僵,赶紧上车。
这一上,差点石化。
谢望忱坐在副驾!
“谢总,您好您好。”
是他让赵晋邀请她上车的。
她心道做老板也不容易,能立人设立到这个地步做什么都会成功的。
谢望忱往后递了一包抽纸,“看你好像淋湿了,擦一擦?”
“哦,好,谢谢。”她抽了几张擦头发和包包上的雨水,好在没淋湿太多。
其实她更慌的是把他的车弄湿了。
他问:“是直接回家?”
“对对对,”这么大的雨,哪里都不想去了,“我住在上品香园。”
“好。”赵晋导航。
她后知后觉,报的位置太远了,应该说把她放在前面地铁站才对。
她爸在西三环给她买了套公寓,她暂时住那里,开车过去大概要一个小时,来回得两小时。
她多大的脸啊,一个总助,一个总裁,她一个新员工花人家两小时。属实是蹬鼻子上脸了。
坏事了坏事了。
明天不会因为左脚进公司被开除吧。
“谢总,赵助,那个,我家太远了,您们在前面地铁站把我放下就行。”
谢望忱是碰巧路过看到她的。
他对她印象挺深,读书时她经常和宋汀沅走在一处,可以说是形影不离。
这么多年过去,她们仍然在联系,感情不浅。
见她不自然的动作和语气,他望了眼后视镜,“汀沅没跟你提过我?”
她如坐针毡,没注意到他说的是“汀沅”。
他记得宋汀沅她不意外,毕竟连她都记得,大佬记忆力真不是吹的。
“提到过提到过。”
他很感兴趣:“哦,怎么提的。”
这个么,她想到宋汀沅那句“其实我跟他领证了”差点没笑出来。
这让他知道了,不用等三个月试用期后,明儿就得卷铺盖卷滚蛋。
“前些天我来应聘,知道优盛是您的公司后跟她提了下,”她拍马屁硬诌,“她说您十分优秀,年轻有为,相貌堂堂。”
“其实我们高中的时候就经常听说你的名字,那会儿你是大家学习的目标......”
“哦。”
看来没说过他们间的关系。
宋汀沅保密倒是做得好。
见他兴致缺缺,她心跳到了嗓子眼,怀疑马屁没拍到点子上。
他没说话了。
赵晋也不语。
她凌乱不已,“谢总,我家离这边挺远的,你去一趟还得回,不知道你后面还有没有安排,要是耽搁,把我放前面地铁口就行。”
“不耽搁。”前方是个十字路口,车辆聚集,他把文件放到中控台,言语诚恳绅士:“初次为我妻子的朋友效劳,还是尽心竭力为好。”

宋汀沅刚到家,在玄关换鞋,电话铃声响起,来电显示是【乔乔】
她接通,毫无准备地被一只尖叫鸡攻击。
到家发呆了一会儿的乔琳琅:“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她疑惑地把手机拿远了点。
几秒后,尖叫仍在继续,手机坏了?
“停,怎么了?”
“宋汀沅,不是,你来真的啊?!”
“什么真的假的?”她穿的短靴,开车回来的,脚不至于进水,在这种天气却也冰冷冷的,甫一穿进温暖柔软的拖鞋,舒适得难以言说。
孙姨在厨房忙活饭菜,出来看了下,见她在打电话,笑眯眯地噤声。
她打了个招呼。
“不,是我大言不惭,竟然直呼你大名”乔琳琅大声:“老——板——娘——”
任何人有她刚才的经历,现在的行为都说的上是淡定。
是,宋汀沅说过他俩结婚了,可她一直以为是开玩笑的。
在她看来,如今两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居然是夫妻?
宋汀沅和谢望忱!
领结婚证那种!
她三言两语说完坐谢望忱车回上品香园的过程,模仿谢望忱的语气,咳咳:“初次为我妻子的朋友效劳,还是尽心竭力为好。”
“你知道我听到的时候有多震惊?差点被你们两口子吓出心脏病啊。”
“我就知道他以前对你有感情!”
宋汀沅听完,哭笑不得,“我和他不是你想的那样。”
她把电脑从包里拿出检查有没有湿痕,思考着措辞,慢慢全盘托出事件的起始。
乔琳琅听呆,沉默许久,“应付邹奶奶?我怎么觉着有点魔幻,你没骗我吧?”
“真没有。”
“那”乔琳琅小声:“奶奶的病......还有转圜的余地吗。”
宋汀沅杏眸微暗。
奶奶的病发现时就是晚期了,经过这两年的治疗,尽管她不想承认,但心底早就有了答案。
以后如何她不想想,也不敢想。只想抓住当下,让奶奶遗憾少一点,开心多一点。
她不喜欢苦情,宽慰说总之奶奶最近的状况不错。
乔琳琅回想谢望忱对她的做法:上品香园没有地下停车库,车停在小区口,得走一段才能到单元楼下,他让赵晋亲自撑伞送她过去的。
真的做到了“尽心竭力”。
除了宋汀沅,她想不到还有啥原因会让他关照她。
安静几秒,乔琳琅说:“我还是觉得他对你有感情。”
宋汀沅:“......”
“诶,有没有一种可能,”乔乔说,“你俩演着演着真的爱上对方了,然后,呵呵呵......”
“乔琳琅,你少看点偶像剧吧。”她真是拜托了。
乔乔充耳不闻:“如果你们真的爱上的话,能不能尽量三个月内爱上啊,其它新员工太牛了,我试用期可能过不了”
宋汀沅:“?”
谢望忱到家时,带了一身的潮湿雨气。
宋汀沅在楼下客厅写选题策划,听到脚步声,偏头望去,“你回来了。”
谢望忱身姿挺阔,胳膊处有片湿痕。
他点头,把车钥匙放下。
她背靠沙发铺了个坐垫盘腿坐在地上。
她洗过澡,换了干燥舒服的家居服,乌发披着,脸上粉黛未施,瞳孔清冷明亮。
整个房间的主色调偏淡,以她的眼眸为中心,周围的所有仿佛都鲜活起来。
有种万家灯火,有一盏为他而留的错觉。
他动作不禁放缓,脱下沾染雾气的外套,解开衬衫袖扣,“还没休息?”
她平时回来一般在卧室待着,除了吃饭喝水很少在公共区域出现。
宋汀沅站起,腿盘久了有点麻,弯腰按了按,自然而然道:“我在等你。”
他掀起眼皮。昨天还要同他算得一清二楚,随时准备分道扬镳,今天就能自然而然说出这种话。
要不是知道她什么性格,就怀疑她在钓他了。
落地窗的玻璃因室内外温差凝结了一层水汽,依稀可见梧桐和冬青在风中摇曳。
他倒了杯水,语气透露着不自知的期待,“等我做什么?”
“乔乔跟我说了你送她回去的事。”
为了这事,“怎么?”
她直来直往,不绕圈子,“你也知道,我跟她认识挺久了。我跟她说了咱们的情况,你以后在她面前用不着替我演戏了。”
“不然,”不然乔乔要误会他爱上她了。
乔乔还在他公司做事,她把主语替换成自己,“不然,我要误会你爱上我了。”
等等,她说了什么?
——我要误会你爱上我了。
他只是送了一个雨里等车的他公司的员工,有过交情的校友。甚至还不确定到底跟她有没有关系,万一只是乔乔夸张。
她在说什么。
有病吧,有病吧。
自恋狂演着演着真狂了。
空气凝滞了几秒。
静得能听到室外雨滴落下,梧桐树扫过玻璃窗的声音。
谢望忱高出她许多,居高临下地睨她。
大概在想她为什么能如此自信。
她默默垂下睫毛。默默的默默。
正当她撑不住,想说点话缓解一下时,听到他的声音:
“你提醒我了,乔小姐说你私下经常跟她提我,说什么长得又帅又有才,上学时就拿我当偶像”他施施然坐下,深邃的眼上扬,真诚询问,“这么说来我才更该误会?”
宋汀沅凝噎,张了张唇,再凝噎。
似乎越想越证据充分,昂贵的水晶吊灯下,他看了看胳膊,“毕竟你手也牵了,胳膊也抱了,老公也叫了。”
“便宜没少占。”
她:“……”
话题是她发起的。真要百口莫辩了,“你清楚的,都是为了应付奶奶啊。”
他微微歪头,好像很难分辨她话里的真假,意味深长,“现在不是很清楚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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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就入V了,谢谢大家支持[三花猫头][垂耳兔头]
推荐以下预收,《与你》两个失去家庭的中二小孩彼此支撑的故事,很快开,求收藏~
1,重回6岁,姜宜住在小破老房子里,未婚夫李賀然住隔壁。
穿越前最后听到的消息是他死了。
后世的李賀然年少有为,却被主流所不容,常被讥讽:爱财如命,唯利是图
这一年他六岁,刚被班主任证实没有偷走班费,可大院里几个小伙伴还是嘲笑他“小偷”“三只手”。
她发着烧,脸蛋烧得红扑扑的爬下床,敲开他的门,问要不要一起去博物馆玩
他抹掉眼泪装作没哭,点头说“嗯”
姜宜噼里啪啦说了一大串文物讲解,他没听懂。
馆内光线黯淡。
他问:“姜宜,你有什么愿望吗?”
“我想长大,你呢?”
“我想变有钱。”后来,这个愿望变成了“我想娶你。”
8岁,她因为头发要被剪掉哭了,他学习扎头发,每天早起给她扎发。
13岁,她卖掉长发给他买生日礼物
22岁,她在国外留学。他成为游戏公司老板,每月只留一点维持生命的钱,其余全部打到她卡上。
23岁,他发言炮轰“慈善闹剧”,被当地商会拉黑,抱团热嘲。她回国,守在他身边,约定无论如何都会永远在彼此身边。
24岁,他在他们一起长大的博物馆正式向她求婚。
姜宜小名好好,李賀然是好好的李賀然。
-中二风,主治愈,青梅竹马,多次穿越
-李賀然第一爱姜宜,第二爱钱
-两个失去家庭的中二小孩彼此支撑的故事
-贺然是值得庆贺;姜宜是将将宜,刚刚好

再说下去就混乱不堪, 见面都尴尬了。
她吃下闷亏,“好, 既然我们都说了是误会,说清就好了。”
“我对你没有没有那方面的意思,以后也不会有。”她保证。
他眼眸似乎沉了沉。
她继续解释,“我说乔乔的事,只是想表达以后在她面前自然相处就行,不用刻意做什么。”她想了想, 轻轻补充, “还有哦, 谢谢你。”
在不清楚情况的时候帮她演戏, 总归是好心。
她接着写选题,指尖敲在键盘上,发出清脆有规律的声音。
淡淡的蓝光映在宋汀沅肌肤,仿佛能看到表面的细小绒毛。
谢望忱没再逗她, 唇角勾起一抹弧度,似有似无地看她。
她似乎经常把工作带回家, 时常很晚才关灯,他问:“你工作这么多?”
危险话题总算过去了,她尴尬不敢看他, 边敲边回答, “还行,这个月有特殊情况,月底就会好很多了。”
月底。他想到庄曜凯的邀约, “有个朋友的度假山庄月底开业,让我们一起去,你有空没?”
“我看一下,”她查了查,没特殊工作安排,而且她的年假还没休,要是遇到工作日可以申请休年假,“有空。”
“我要先准备什么吗?”
谢望忱:“准备什么?”
“开业一般不是都会有仪式,活动,像剪彩,红毯,致辞之类的。”
还挺懂,他问,“你想不想参加?”
“不太想,”她不擅长应对各种交际应酬,可很多事情不是取决于她想不想,“如果你朋友需要的话——”
“那就不参加。”
就决定了?不应该看他朋友的意思么。
想到他比她清楚流程,便没问。
几天后,宋汀沅约乔琳琅喝下午茶,把这晚的事一字不落的说了出来。
“乔小姐,我请问你到底都说了什么虎狼之词。”
乔琳琅完全一副磕到了的表情,捧着腮一脸姨母笑,“你和他真住在一起?下班一起吃晚饭,早上一起去上班?”
“是倒是,你这笑是什么回事?”
“老板娘,”乔乔的眼神很邪恶,“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天天面对那么大个大帅比,有没有心神荡漾?”
想到他最开始对她嫌弃的态度,“荡什么漾。”
乔琳琅:“有没有在他洗澡的时候误入房间,他衣冠不整,春光大开,青筋暴起,然后你像受惊的小鹿一样离开,然后他追上来,把你逼到墙角……”
她就奇了怪了,“你在国外这几年都看了些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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